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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洗梅
我把宝柱做的护手套转交给暖儿有段时间了,转眼又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这天下午我正窝在房间里烤火,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竟是暖儿站在门口。
“拾欢,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们,你若是不出马,只怕我跟宝柱私下来往的事就要给良嫔娘娘查出来了。”进了门,暖儿便马上跪下来央求着。
“姐姐快别这样。”我忙关上大门扶了暖儿进我的房间,说道,“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能帮上忙的,妹妹义不容辞。”
暖儿坐定,抓着我的手看着我道:“就是上月妹妹替宝柱转送给我的那个护手套。”
我疑惑地看着暖儿,护手套怎么了?
“前阵子下雪,我便取了那护手套来用,不想被良嫔娘娘看见了,便问我这护手套从何而来,我回答说是妹妹你送的,想不到娘娘竟说这东西实用,叫妹妹你再做一个送给娘娘。”暖儿满眼歉意地看着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应该回了娘娘说是我自己做的。”
“不,姐姐只能说是我做的。”皇宫中每个宫里的人每年所分到的份例都有所不同,重华宫的暖儿又怎么可能拿毓庆宫里的布料做东西,“这事倒也不难,回头我转告宝公公,请他再做一个就好。”
“若是能叫宝柱做,我也就不会这么为难了。”暖儿摇了摇头说道,“娘娘说要急用,指明要我今日接你去重华宫小住,做好了护手套你才能走。”
“只怕太子爷不会同意。”良嫔这是叫暖儿来毓庆宫抢人的?
暖儿听了,忙跪了下来央求,“我领了娘娘的口谕而来,只要妹妹再表示愿意过去几日就好,妹妹若是不过去,我便要大祸临头了。”
“如果太子爷同意,我当然愿意跟你去,只是……”只是你叫我补个东西,钉个纽扣我还行,真要穿针引线地做东西,现代有几个像我这样的“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的“贤惠”女子会做的?
“只是我自幼流落,认祖归宗以后也没学过这些女红刺绣,我不会做呀……”我编了个理由道。
“这个倒无妨,只要妹妹你去了,在房间里做做样子就好,针线活这些,我可以私下替你做。”
“恩。”我想了一会,“那我带姐姐去请示太子爷吧,既然有良嫔娘娘的口谕在,相信太子爷也不会那么不给情面。”
“妹妹真是我同宝柱的救命恩人。”暖儿终于笑逐颜开。
我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几次三番地刻意针对我,良嫔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请示了胤礽,他倒也回答得爽快,只是说既然良嫔借了他的人去,他便从良嫔那要些布匹来,叫我也替他做个护手套,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有些生气是因为他居然拿我和布匹来对应,说得我好像是个物件似的,好笑是因为没想到胤礽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歪主意,用良嫔的布匹是其次,主要是这行为多少有点告诫良嫔不要太放肆的意味,我听着解气。
于是简单收拾了些东西,我便跟着暖儿往重华宫去了。
到了重华宫,拜见了良嫔,良嫔夸我手巧,我只觉得汗颜。
因为冬天天黑得快,稍谈了几句,便到了良嫔用晚膳的时间,我也就退出了主殿回房,重华宫要比毓庆宫小很多,中秋那段时间我已经把路摸了个熟透,回房居然也回得驾轻就熟,我倒真像是重华宫的一份子了。
第二天,小雪初晴,一大早的,我去给良嫔请安。
到的时候良嫔正品着香茗,我跪下给她请安,只听良嫔说道:“终于放晴了,不知景山的梅花开得怎么样了。”
大清早的感慨什么梅花?我疑惑不解,不敢随意搭话。
“年赞善今日有什么事要做吗?”话锋一转,良嫔又提到了我。
明知故问,我想着回答道:“除了给娘娘赶制护手套,奴婢没有其他事情。”看你在我心中多么重要啊,我一心一意地给你办事呀。
“既然年赞善不忙,那今日便替本宫往景山洗梅吧。”
晕,你不是叫我来做护手套的嘛,无缘无故的又要我去洗什么梅。
“可是奴婢听说娘娘急要护手套。”我提醒着,还真贵人多忘事啊,你叫我来就是因为你说你急要的呀。
“今日不急。”良嫔说道,“差你代本宫去,便是本宫的恩典,莫非年赞善心里不乐意?”
“奴婢不敢。”我赶紧回答,“能替良嫔娘娘办事,不管是做护手套还是洗梅都是奴婢的荣幸。”
“不敢是最好。”良嫔冷冷地道,“你不要仗着太子宠信,便敢忤逆本宫的意思。”
“奴婢从未想过。”
“恩。”我听着瓷盖和瓷碗一下一下轻轻碰撞的声音,良嫔又道,“本宫已经遣人送了一身衣物去你房间,你既是替本宫去洗梅,自然要打扮得体,何况你这身衣服……”良嫔顿了顿接着说道,“景山清冷,只怕你这样去会冻着。”
“奴婢谢娘娘关心。”真不知道良嫔是好心人还是坏心人。
“你先回去换了衣服,梳洗打扮好,半个时辰后自有人接你往景山去。”
“奴婢告退。”站起身,我赶紧逃离良嫔的主殿,感觉我是孙悟空,她是如来佛,入了她的掌心,我便怎么也跳不出去了。
良嫔送我的是一套鹅黄色旗装,配着霜色斗篷,远远看去,竟觉得像蒙了霜的腊梅,穿得跟腊梅似的去洗梅,亏良嫔想得出。
我换了衣服,梳洗打扮了一阵,便有人敲门,说是奉旨接我去景山。
于是我出了门,上了竹制小轿,由两个公公抬着往景山而去——这良嫔,放着好端端的宫里的梅花她不洗,偏要我出宫去紫禁城之后的景山替她洗梅,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到了景山,我下了轿,一个公公在前面引路,一个公公在后面提着泥炉、水壶等东西,我跟着他们拾阶而上,雪后的景山白茫茫一片,白色的学和褐色树枝相互衬着,像极了一副水墨画。
我完全可以想象,当镜头拉远的时候,我能看到在这水墨画之中,一个黄衫白鏊的女子和两个缁衣的人缓缓拾阶而上的画面。
我竟在心中作起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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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今天外出有事,到现在才有空发出来,汗颜……
10.20伪更,把公公手中的“水桶”改成“泥炉、水壶”等东西,方便与下文连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