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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烛光将两个纠缠的剪影映照在窗纱上,家仆被打斗声惊醒,叫嚷开来,朝一个方向跑。习子然跃至熟悉的房门前,不带思考的窜进去,挡开木杏与一个蒙面的白衣女子交手,短剑上绿幽幽的寒光很是妖艳,习子然避开一剑,将腰带抽出,往空中一抖,凌光毕现,原来是一把软剑。
剑软如蛇,手腕一震,弯折着缠住女子手中兵器,同时左手拍掌击出,那人见情势不对,右手弃剑,凌空后翻,手往怀中一探,似要摸暗器,习子然冷冷一笑,反手将指尖几根银针飞出,只听闷哼一声,对方身形一矮,习子然顺势扑上前,突然黄色粉末洒来,抬起袖子掩住口鼻,灵巧的身子在半空中折了个弯,避开毒烟。
以袖当扇挥了挥空中的烟雾,等散的差不多了,才吸了口气,跑到木杏面前,却见她双目紧闭,面色呈现铁青色,扶着她的肩膀起来,手上感觉湿漉漉的,扳过身子一看,后背被血染成红黑色。
“少爷,夫。。。夫人。。。这。。这是。。。我去叫大夫。。。”孙管家听到动静来了,跑的气喘吁吁,一看木杏躺在地上,流了一地血,连忙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一下,”习子然喊住他,点穴止住伤口流血,抱住木杏往内室走,交代道:“去秋籁轩将我那位朋友找来。”
习子然坐在床边看着不省人事的木杏,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刚才交手的女子为何那么熟悉,是在哪里见过?
因为他的吩咐,下人们都没有动过木杏,还是那身带血的衣裳,白色衬照下,分外鲜明。原本苍白的脸色带了一层铁青色的死气,嘴唇紫的发黑。
那短短的时间,习子然想了很多,想起记忆中恩爱的父母,后来的朱潜,眉头皱起,恍然道,那个女人就是朱潜原来的情人?但那种熟悉又感觉不对,应该是近期见过。
再说,当初也就是躲在屋顶时远远看到两人约会,印象中也是一身鲜红色的衣裳,和娘亲一样,一开始才没有认出来。这身白色,什么时候见过呢,食指扣起,敲了敲自己额头。
门外,孙管家匆匆跑回来,边跑边叫,“少爷,人来了。”
习子然站起来,就看见甄白被两个人拖了进来,因为太急,呼吸有点不大顺畅,习子然一把拉住甄白的手,沉声道:“给我娘看一下,她好像中毒了。”
被抓的有点痛,甄白知道他心里着急,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掰开他的手指,点了点头,走到木杏面前,给她号脉,又看了看她的伤口。
房间里只剩下孙管家和习子然,其他的都让他们下去了,安静的只听得见几人重重的呼吸声。孙管家不安的盯着甄白看,不知道少爷找的这个人是不是靠谱。
等了片刻,甄白抬起头,对习子然说道:“我用银针给夫人去毒,叫人准备一桶热水,将药材泡在里面,等去完毒,泡一个时辰,就没事了。”
孙管家按照甄白说的,去准备药材和热水,习子然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甄白已经拿出一卷银针,出手快速的在木杏头部扎了两针,神情专注,身体微微前倾,手下又快又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香粉气伴着些微的风卷入,习子然皱眉,先是看了甄白一眼,见他没被打扰,才转过身,看向进来的冷晴和小月。
“杏姨~~”冷晴一脸紧张,就要靠向床边,习子然伸手止住,冷淡的说道:“出去说话。”
冷晴被习子然的态度弄的有些委屈,小月附耳,轻声道:“小姐,大夫在看病,我们先出去吧。”
咬着樱唇,点了点头,眼眶已开始泛红,习子然瞧也没瞧一眼,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让她们出去,等两个人跨出门槛,习子然喊了一声小春,冷声道:“不是叫你看好门,谁也别放进来?”
“晴小姐要进去,我拦不住呀,”小春斜眼飞了那对主仆一眼,心里说,你们都为难我这个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哼哼。
习子然冷冷的看了冷晴和小月那边一眼,面如寒霜,道:“你的主子是我。”关上门,隔绝外面的视线。
小春谄笑道:“是,少爷,”扬着下巴看了咬唇不语的冷晴,和气呼呼的小月,“哼~~”转过头走到一边,不甩她们。他就是故意放那两个女人进去的,心说,敢在老子面前摆谱,叫你们看清楚这里谁当家。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小月不服气的拉了拉冷晴,“小姐~~”
“闭嘴,”美丽的眼睛半眯起来,一反刚才楚楚可怜的神情。
“小姐,与其在这里受气,我们还是回落霞山庄吧。”
冷晴嫣红的嘴唇弯起一个弧度,冷笑道:“你有脸回去,我还没脸,”握起拳头,暗暗下了决心,今日种种受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小月斟酌了一下,吞吐道:“小姐,小月有句话想说。”
“说。”
“小月觉得习公子不是理想的夫婿,他根本没有感情,对夫人都冷冷的,就算小姐嫁给他,他也。。。”小月没有说下去后半句,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冷晴的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说道:“我会让他爱上我,再也离不开我,”然后,甩了他,让他受尽世人嘲弄,“一定会。”冷晴的目光盯着闭合的房门,仿佛穿透进去,神情坚定,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然。
小月看着陌生的小姐,抖索了一下。
冷晴收回目光,甩袖转身,小月小跑着跟上,叫道:“小姐,去哪里?”不是要等着夫人醒来么,怎么又走了,小月猜不透。
“去厨房。”
冷晴走的很快,小月跟的很累,“去厨房?做什么?”问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抓不住小的,先把大的握在手里,任凭小的翻不出浪里去,小姐高明。
小春看着冷晴和小月走远,嘀咕道:“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然后看了看房门,心道,少爷,保重啊。
甄白收起针,对习子然道:“可以了,叫人扶着去泡药澡吧,一个时辰后起来,再喝一碗药水,今晚睡一觉,明天就能醒了。”
习子然打开门,让两个丫头扶着去了,看着满头大汗的甄白,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轻声道:“累不累?”
“幸亏那两剑避开了要害,而且中的毒也比较常见,现在没事了,你放心吧。”甄白收拾完了,站起来,蒙脸的面巾被汗水浸透,湿哒哒的,不是很舒服。除了休息,或者和习子然独处,一般情况下,甄白都是戴着面巾,是一种习惯,也怕吓到别人。
习子然帮着他除下面巾,道:“我问的是你,看你这汗出的,很累吧?”
甄白愣了一下,摇头,微笑道:“病的又不是我。”
“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毒,万一发作了怎么办?”上次甄白发病的样子看了后,习子然就担心不知道何时他又会突然发作,因为实在太痛苦了,习子然摸了摸黑色毒素形成胎记的那边脸,这种折磨,很难受吧。
“平常情况不会发的,上次可能是寒气入侵,才导致的突然病发,”甄白解释道,心里的另一层隐忧却没有说。
“嗯,我带你回去休息,再折腾下去,天都快亮了,”牵着他的手走到门口,正好碰上一个丫头抱着干净的被子进来换,一抬眼看到甄白,“啊~~~”惊叫了一声,东西都掉在地上。
甄白慌的用双手掩住双脸,想说些什么,嘴唇开开合合,就是没吐出一个字,习子然将他揽到怀里,对着那个被吓到的丫头说道:“叫什么叫,做你的事去。”
“好像被我吓到了,”等那个丫头走了之后,甄白苦笑的说道。
习子然一手绕过甄白的膝盖,拦腰抱了起来,低头道:“别管她,大惊小怪。”
甄白又窘又羞,刚才的愧疚都忘了,扯了扯习子然的袖子让他放下来,习子然挑眉道:“这样,她们就看不到你了。”
放弃的将脸靠在习子然的怀里,耳尖子红红的,不过,怀抱好温暖啊,嗯,这个药香味,视线慢慢的往下看,就见那个香囊好好的挂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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