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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鬼周,掌柜cos食人花
隔天,
早上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
一阵迷幻的琴音在院子里回响,
还在睡梦中的沈愿蹙起眉头,随后舒展开来,从床榻上起身往外走去,
冷风一抖激灵,把她从梦游中给拉回来了,
天都还没亮,早晨的雾气又很重,五米开外就看不到了,
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搓了搓胳膊,
这是到哪了啊?阴曹地府啊?睡着睡着我嘎了啊?太快了吧!
迷蒙着一双眼睛,努力使自己清醒起来,
在附近走了一会儿,一个白衣男子吊在树上,头发披散在前方,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这谁啊!大早上的不睡觉cos晴天娃娃呢!!
不对,如果这是地府的话……不会是吊死鬼吧??”
沈愿咽了咽口水,吓得转身逃跑,修仙是修仙,不代表就直接免疫不怕鬼啊,
“沈……愿……”
嗓子卡痰了样的,跟来索命似的,还知道名字,这是冤有头债有主吗,
可是我现在连只猪都没杀啊,哦,昨天还吃了猪头肉,真是不好意思,这也不必来找我吧!
她听见那死了八百年的声音,脚上蹬得更快了,没想到又转回来了,
再往这里的反方向跑,依旧没过几分钟就又跑回来了,
那名男子见她又回来了,双手努力地想要把脖子上的白绫给扯下来,两条腿扑腾在空中试图往上爬把脖子给松开,
“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诈尸了,在我面前诈尸了啊啊啊啊,
等那名“男鬼”挣脱开来白绫掉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声,脖子带着青紫的痕迹狰狞又突兀,
给这本就看不起的早晨多添了几分诡异,
“道友啊道友啊,不是我害的你啊,我去佛宗学过超度手法啊,
我念给你听,你听完就去投胎好不好”
内心慌得一批,却又还带着礼貌的询问,双手合十,半睁着眼,偷瞄着男子的情况,
那位男子的手一顿,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从沈愿的视角只能看到他那扬起的嘴角弧度咧的很开,手掩面,从指缝中溢出来的邪笑,回荡在空间中,
“嗬嗬嗬………嘿嘿嘿……”
诡异的笑到更加不对劲的憨笑,
沈愿内心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之后果然应验了,
那名男子把头发撩起来,周锦似那张欠揍的脸映入眼帘,
“……你死了就去投胎,我不包你任何的业务,不论是惨死还是冤死还是被渣,佛祖,把他收走吧!”
沈愿张开双手,对着上天许愿,天上连太阳光都没有有,只有浓厚的云,暗沉沉地,星星都看不到,
周锦似坐在地上,翘着个二郎腿,见她神情失望,更加的得意了,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可能还会再装一小会儿,
身子一哆嗦,小跑到了沈愿身边,
“这是哪啊?咋这么阴森呢,我们还在音宗吗?”
“问我也不知道,我刚醒还在梦游,然后就遇见你在体验死后的人生”
“小废物沈愿”
“说谁呢?”,沈愿撸起袖子,打算跟他来一场文人唇枪舌战之间的较量,
“不说了不说了,我有点冷,沈愿”,周锦似实在是熬不住,把手插她口袋里,暖和了,这才有心思环顾四周,
“咋办?就我们两个啊?难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连做梦都梦同一个?”
“……你脸太大了,我和你?默契差,背刺高,滚滚滚,坏了我名声”
“切”,周锦似也没有再跟她犟嘴,就拉着她的衣角跟在她后面,余光注意着身后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大雾越来越浓了,
二人走了有一会儿了,一座客栈蓦然出现在正前方,背后的路被迷雾给遮掩住,
四周除了这座客栈,其他的地方像是被人给遗忘了,
周锦似不由得拽紧了她的衣角,凑到沈愿耳边,声音都轻下来了,像是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沈愿……这里面有古怪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啊,那阴气都快透出来了,我看不出来眼睛就瞎了”
在客栈外面待了一会儿,雾气仍然没有散去,摆明了就是要让他们进去,
没有办法,只有前面的客栈这一个选择,沈愿带着周锦似硬着头皮进去了,
手还没有碰到门,无风自动,客栈的门慢慢地打开了,扬起的灰尘带着腐朽潮湿的木头气息,
像是刚从泥土里面带出来的,充满了令人不适的气息,
“客官里面请~~”,尖细的声音像是破风的琴弦,
门内的灯光昏暗,忽然的一阵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明明灭灭的灯光,藏着诡异的东西,
目光上移,纸扎的掌柜老板,瞳孔里一片雪白,还没有点过睛,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朵根,手上拨弄着算盘,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周锦似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昏暗的场景加上纸扎的掌柜,呜呜呜,我还没写遗书呢,
“住店,掌柜,来一间下房”
“一间?客官你们是两个人啊……我们的店里还很多房间哦”
掌柜拨弄算盘的手停下,绕过了柜台朝他们走过来,
这话不太准确,是飘过来,掌柜的腿悬浮在地面上,平移地飘了过来,
“客官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呢?”
比起刚才还热情的表情,已经带上鬼感,阴鸷的全白瞳孔,直直地望向沈愿和周锦似,纸扎的身子跟着风朝他们靠近,
“一间上房,老板,他胆小,最怕夜晚的老鼠,所以我和我弟弟不分开睡的”
还在靠近的掌柜停了下来,又恢复了那副热情的神色,
“哦~~好啊,不过本店不会有老鼠哦,客官”
掌柜又飘回了柜台前,叮叮当当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木牌,
“客官拿好,晚上不要出门哦”
那块小小的木牌把掌柜的手掌压进了一根了凹陷,在她接过的瞬间就恢复了,
沈愿扶着周锦似的手臂一起上了三楼,
掌柜的目光跟随这他们往上,周锦似往下一瞥,那纸扎的面容往里面内缩,
锋利的尖牙上沾染着血渍和卡在缝隙里的人肉,长长的舌头上长满了倒刺,
是一张张薄如蝉翼般的像是从人脸上生撕下来的脸,
快得像是他的错觉,又是那个标准的微笑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梯间,
关上了门,周锦似才松了一口气,那种爬上背的阴冷气息也散了些许,
“沈愿,刚才那个掌柜好像是什么怪物,一直看着我们上楼还露出了想要吃人的样子”
周锦似想起那个眼神就打哆嗦,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怎么越来越疼了呢,幻觉吧?
嘶——周锦似低头一看,沈愿掐着他的小臂的软肉,还转了一圈,
“沈愿你干嘛!”
周锦似疼的跳起来,坐在床榻上捂着自己被掐的手臂,还在哼唧抱怨她下手不留情,
“原来你疼啊,那我们就不是在做梦了”
沈愿撑着头,摸了摸下巴,气得他从床上坐起来,拉开袖子指着被她掐红的手臂,
“都红了,你看啊你”
“行行行,红了红了”
沈愿敷衍了他几句,隔壁房间的轰隆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从右边的房间传来的,沈愿侧过头,把耳朵贴在墙上,透过那早就年久失修的木板缝隙间听着那出传来的对话,
“给我磨给树皮呗,或者是给点血?都挺不错的”
“……别动别动,扎到了怎么办,不多,大概就一杯水那么多”
“……放死我得了”
沈愿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眼睛都亮了,试探性地敲了敲木板,那边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
相触碰的木板附近,一丝带着灵力的风吹了过来,竹子的清冽冷香驱散了干湿的木头味儿,
沈愿从相触的地方慢慢地输入水珠,一滴一滴,直到渗透到了对面,汇聚成了小水洼滴落在了地面上,
还在床上坐着的周锦似从那缕风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对面是谁了,急忙从床上下来,
窗户已经被敲响了,待他打开,江了和柳萧竹溜进了房内,
“你们居然也在这”
“你们也在?!”
周锦似和柳萧竹指着对方的穿搭,都是复古囚犯风,和沈愿一起,三人同款,
“豁,你们晚上抄袭我的衣服”
周锦似扫视了柳萧竹和沈愿,唯独江了的不同,
靛蓝色的长袍,手腕间带着护袖,里面藏着暗器,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周锦似三人凑在一起讨论着他的穿搭,
“为什么他一个人的跟我们不一样”
“不合群!”,周锦似指着他控诉,
“晚上睡觉穿外衣?”,沈愿指着他这一身,不过也不像昨天穿的那身啊,
这身明显比那身精致了几倍,那精致的小暗扣,啧啧啧,在哪里买的啊?
江了被他们一人一句的诘问吵的头疼,左手还按着手腕上的伤口,
“昨天没睡在修炼,不过这不是我的衣服”
“豁!偷偷修炼不带我们!”,柳萧竹后悔血放少了,唉,还是太善良了,又为今天的善良点赞,
“是的是的,偷摸摸地修炼,还搞特殊穿如此好的衣服,衬得我们跟囚犯似的”
周锦似闻言更加的愤恨了,白天卷,晚上还卷,卷卷卷,去卷饼得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手被放血了?”
沈愿话语一出,周锦似和沈愿立马倒戈到了江了那边,对着柳萧竹墩墩教导劝诫,
“怎么可以放血呢,再生气打一顿好啦,这样多晦气啊”
看似劝诫,实则在拱火,周锦似算是玩明白了,沈愿也不遑多让,口吐莲花,搜刮出自己在佛宗学的,
“佛曰……”
“停停停,半杯,半杯,别念了,倒戈得也太快了吧”
“这叫坚守正义的一方”
“………”
“………”
“………”
沈愿挪了距离离周锦似远点,这人中二病上升了,
待几人消停,江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张布料,丝绸质地的,上面写着字,
“你们也在自己的身上搜搜,是我们的身份”
闻言几人在身上摸索着,沈愿从腰间摸索出来了,柳萧竹则是在怀里面,
周锦似的在鞋里,还带着一股独特的味道,
“周锦似你这人这么不爱卫生吗,纸放鞋里不硌得慌吗你”,
柳萧竹捏着鼻子,风灵根的对空气流动的敏感性可以让她轻易地感受到那涌动在各个角落的味道,这样忒大味儿了!
“我天天洗澡!我身份就是这样的,”,周锦似展开了纸张,和他人一样破破烂烂的,稍微用了一点力纸就碎成了块跌在地上,
他瞳孔震惊,啪叽一下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摆在一块,
这真是倒霉孩子倒霉事真多,沈愿可怜了周锦似一秒,念起了自己的身份,写在一张麻布上,
“北边逃荒而来的破落贵族?”
柳萧竹手上的是绢布,
“镇上的小贩,与店家有合作,做倒卖生意”
接下来是江了,
“查案而来的司法参军”
坐在地上的周锦似总算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身份,
“逃荒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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