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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林清杳走得很急。
吴渊愣了一下，任由着林清杳拉他出去。
不过在出门之前，他顺便提起了一个大大的背包。
这次，没有叶布斯陪着。昨夜和怪鸟发生了一些事的叶布斯，现在还得配合着调查局的其他高层，继续商量确定应该要怎么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情。
但以吴渊的权限，吴渊反过来拉着林清杳离开宿舍楼的这点时间，就已经另有一辆车停在了楼下。
吴渊拉着林清杳坐到后排。
他飞快地拉开背包的拉链，将一些东西递给林清杳。
林清杳先是一愣，而后瞬间脸红。
梳子、发绳。
还有一套黑色的衣服。衣服面料看起来很薄，但衣服表面有淡淡的光泽，拉一下还能感觉得到韧性，可见这衣服非同一般。
吴渊忽然拿出这些东西，林清杳才意识到，她睡醒之后还怎么怎么收拾好自己。
不过昨晚躺下的时候，她穿着的就是能外出的衣服。
吴渊现在递给她的这套……
“这是我们调查局的防护服。防护能力不是很强，聊胜于无。”
不是很强，那是相对吴渊的个人实力来说的。
以他的实力看，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防护服的防护力度够高。
林清杳应了一声，将衣服穿上。
她最强的能力就是情报支持。
她总得保证好自己的安全，还能更好地去支持别人。
吴渊确实有某些能力，可以很好地保护她。
但如果等会儿遇到的诡异能力太强，或者诡异同时攻击到的人太多，让吴渊都忙碌着，那吴渊就未必有那么多时间，一直留意着她的举动。
有防护服，让她自保，应该能更好地解放吴渊的战斗力。
林清杳很配合。
吴渊则暗暗松了口气。
他是真担心林清杳出事。
在神秘空间中的经历，让林清杳在他心中的地位再度发生变化。
他无法准确地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他只知道，他想林清杳安全。
比之前奉命保护林清杳，还多了一些要林清杳一定安全的理由。
车子飞速行驶在路上。
红绿灯等早已做出相应配合，及时调整，方便通行。
离得目的地还有一些距离，林清杳就已经微微闭上眼睛。
仿佛有什么东西冲击着她的心灵。
还有好些距离呢。
但那种受影响的感觉已经袭来。
她明白为什么苏雅都还没真正和叶守忠等叶家人见面，就敢说叶家这边已经出问题，还要吴渊用权限快速干预心理辅导科其他退休人员的情况了。
她都不像苏雅那样，能更直观地感受到来自诡异的攻击，她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正怎么收到冲撞，而那被困住的诡异现在怎么不断挣扎，不断表示出自己的怨念。
能真正地感知到这些的苏雅，到底会是什么滋味？
还有，为什么她会在感觉到诡异力量的时候，从诡异身上感觉到近似于绝望的情绪？
是这诡异现在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诡异想要逃跑，还是想要攻击？
林清杳的眼皮不断地跳动着。
她仿佛更加贴近诡异的内心了。
怪鸟强行将她拉入到世界意识分配3规则力量的神秘空间中，让她在黑暗里感知到了自己和怪鸟、和吴渊之间的联系。
正因有过那样的经历，她现在再去感知诡异时，她就能比之前更清晰地感知到那一微妙的情绪。
诡异心中的怒气快要无处释放了。
只差那么一点，马上就能爆炸。
而后，可能会有一个更强的诡异现世。
陡然，汽车刹停。
林清杳感觉到身边的吴渊准备下车。
她陡然抓住吴渊的手。
“等等！我可以让你用别的办法解决它！”
真正负责战斗的，依旧是吴渊。
她能做的，是提供另一个战场。
林清杳依旧闭着眼。
她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她刚刚把握住的、她和诡异之间的细微联系就会立刻断掉。
前面开车的人已经下了车。
“吴队长，情况暂时稳定。”
苏雅以前是一线作战人员，就算退到后勤一段时间，苏雅应有的应变能力还在。
这一次，苏雅当真更早地察觉了问题，更早地调集了更多人过来。
叶家人居住的房子四周，围了不少调查局的人。
这些人看到吴渊的车过来，依旧保持着克制，并没有往吴渊这边走，只是继续留在了自己的岗位上。
吴渊听到了司机的话，他再看林清杳。
林清杳还闭着眼睛，但他已经能看到林清杳怎么眼珠子乱转了。
可见这时候的林清杳，真的正处于一个特别不适的状态中。
吴渊深知，林清杳流露出这等模样，背后必然另有理由。
正如林清杳上一次喊住他。
如果他真的直接去了找怪鸟，他应该会更容易被怪鸟拉入那个奇怪的空间中。
而且，林清杳很可能没那么容易出现在他身边，提醒他要怎么应对分配中的规则力量。
这次，只是他不知道林清杳看到了什么。
给林清杳一点时间，林清杳自己应该能弄懂。
那就等一等好了。
林清杳还说，有别的办法对付这诡异。
万一真要让诡异缠上了林清杳，他却不在旁边，那问题更大。
林清杳这会儿确实在承受着诡异力量的冲击。
仇恨、绝望、悲伤、恐惧……
不同的情绪混在了一起，不断地袭向她。
她紧咬牙关，默默忍受。
必须维持住她和诡异之间的能量通道。
她现在算是以自己受到攻击的方式，承受了一部分从诡异身上释放出来的力量。
而后，让诡异附体的人暂时不至于直接爆炸。
但还差一点。
这能量通道还不够稳定。
还有，她和吴渊之间的能量通道也还不够稳定。
她虽然之前就已经建立好了自己和吴渊之间的链接，能和吴渊一起进入某种奇异状态，但那时候还有怪鸟的力量在暗处帮助。
如果只剩下她自己，只能让她以自身力量，将吴渊拉进她准备构筑出的独特战斗空间中，那这难度可就大多了。
她抓住了吴渊的手，这才让自己和吴渊之间的联系更稳定了一些。
但还有点不够。
如果她和吴渊的距离可以更近一点……林清杳猛然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近不近的，不是她这样想一想就行的。
她和吴渊现在的关系的确比较复杂。
她只知道她对吴渊有兴趣，她看到吴渊，会感觉到一种来自本能的吸引。
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吴渊说明她的感情。
就算是说明了，她和吴渊之间相识的时间还是短了一点，让她没办法更安心。
不安心，带来的就是思前想后，顾虑太多。
在日常时候，想多点也无妨。
当下却是危险的战场。
她要做的是更认真地对付敌人。
反正她的灵魂强度似乎还可以，她并没有那么轻易地被诡异的攻击击倒。
那就让她慢一点，再慢一点好了。
让她慢慢构筑能量通道。
她只是不如怪鸟。
但谁知道怪鸟将她和吴渊拉入到那个奇怪的空间之前，怪鸟做过多少准备？
她之前还看到过怪鸟从吴渊身旁飞过呢！
当时候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明白怪鸟的想法，觉得怪鸟像是在做无用功，又没有攻击到吴渊，只是在另一个空间中，对着吴渊做出攻击的动作，又有什么意义？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样的靠近，实际上是构筑能量通道想绝佳办法。
林清杳的思绪乱了一乱，反而让忙着攻击她的诡异自觉已经得到了极佳的机会。
诡异的攻击力度瞬间比之前还要强大。
但林清杳灵魂的韧性极强，攻击落到她身上，结果就只是让她忙着构筑的通道和能量空间都以更快的速度成型。
吴渊坐在林清杳身边。
车门已经打开了，但他没下去。
他默默看着林清杳，越看越觉得此时的林清杳应该需要他帮忙。
可他能做什么？
林清杳说过的“另一个战场”很自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
那应该也能算是战场吧？
现在的林清杳，是不是从怪鸟那里学到了什么，以至于能用什么办法来构筑出类似于昨晚的奇异空间的战场？
吴渊念头一起，行动就来了。
林清杳一度更用力地抓着他的手，似乎想对他做点什么。
但很快，林清杳手上的力度就又变小了。
吴渊觉得，林清杳应该在那一瞬间做出了某一个决定。
也许就和林清杳最后还是选择略微松开他有关。
那，距离，会不会是因素？
吴渊主动，做到了离林清杳更近的地方。
有清淡的香味从林清杳扎起的头发中飘来。
闻到这味道，吴渊的心动了一下。
昨晚，他就不止一次地闻到这样的香味。
昨晚，在那个空间中，还有一部分力量进入了林清杳的身体。
不同于他从怪鸟那边抢夺过来的力量，是他能吸收的部分。
那些将要进入林清杳体内的力量，完全不能为他所用。
当时候，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在那个奇异空间中多逗留一段时间，尽可能地让林清杳能多吸收一些那种力量。
但后来，那个空间破碎了，他和林清杳的意识都回到了身体里，他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此刻，他做到了林清杳身边，嗅到了这熟悉的香味，忽然又感觉到那股神秘力量，正在林清杳身边浮现。
车外，司机还在尽职尽责地戒备着。
他虽然是调查局的专职司机，方便在调查局的成员们有需要的时候将人送到各地，但司机这个职位，在调查局内也算是战斗部的一份子，如果没有相对应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好。
他这会儿就帮吴渊留意着外面的情况有无变化，以确定是否应当在有必要的时候打断吴渊，将吴渊喊出来。
苏雅就在这时候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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