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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嗯……所以呢?”女人身体不自觉地更靠近了他一点,似是有意讨好他一样。
男人心中的柔软被触及,怀抱着她的手明显感受到了她有些异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怎么这么关心?”
沐瑕菱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甚至还导致了一些细节信息上的暴露,此时他如此一问就像是在给她挖了一个坑,如若不仔细思考回答,那便有可能是开始将一点一点隐藏的东西挖了出来。
女人咽了咽嗓子,轻轻笑着,眼眸间都是温婉的笑意:“我是担心你,你转行从商,要是贸贸然的作死了公司,那我……”女人眨了眨眼,发觉意义有点偏,临时变了话道,“我的猫怎么办?”
咳咳,虽然那不是她的猫,是他的猫。
一句话,成功地让不苟言笑的男人笑了起来,低头亲昵的吻了吻怀中的她的脸颊,宠溺一番之后,清雅着声道:“放心,我的公司没那么容易倒闭。”
随后,他又缓缓向瑕菱解释道,但说的半明半晦:“不是我关注温氏,何氏此次对温氏只是个幌子罢了,嗯?”
“那是谁?”沐瑕菱脱口而出。
男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意味深长道:“我不能告诉你。”
一句话,坏了气氛,沐瑕菱有点生气,她好想知道,不过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清了清嗓子,手扶上他的肩膀,压向了他,眸光清亮:“我来这……其实是想问……”
“嗯?”男人捏了捏她纤细的小蛮腰,挑了挑眉梢。
“你带猫粮了吗?”一句话,让男人明显失落了一番,还以为她会更关注他呢,男人心里哀怨。
女人替猫委屈着,小脸都皱了起来,眉眼向下委屈的弯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星星刚刚一直在叫,好像是饿了,我有点心疼。”
随后男人正了正神色,冷静严肃道,“我让随冰等会送过来。”
“好哒。”女人高兴的跳离了他的怀中,轻快的离开了这件屋子,留下……一脸呆愣的男人:就这么走了???
女人抱着软糯的猫猫打开门的时候,随冰站在门口,不知中的什么邪脱口而出:“嫂子。”惊得女人差点摔了猫,然后沐瑕菱礼貌的笑笑回应,意味明显:“我还没结婚,这样叫未婚妇女真的不太好。”
然后女人接过了猫粮,看着他还不准备走,立刻领会,道:“你要找他吗?在二楼书房,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好。”
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请进。”见到来的人是随冰,男人难免有些失落的情绪……
“老大……”随冰顿了顿,缓缓说道,“那天从墓地回去的时候,我开车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有些不对劲……”
不一会儿,随冰就走了,沐瑕菱在看着星星,没有理,不知不觉到了深夜,男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看着女人在楼下抱着星星。
“太晚了,不去睡觉?”男人温润的开口,走到她面前就俯下了身将她抱起,她的怀中抱着猫。
女人有些可能是因为被猫萌化了有些兴奋,软腻的嗓子撒娇道:“不想睡。”
男人亲昵的在她脸颊蹭了蹭,抱着她上了楼:“早点睡觉,第二天星星会起的很早吵醒你,嗯?”
女人习惯性的抚摸着星星,看着猫儿的眼睛都是宠爱,抬头问他:“何先生,我这样霸占着星星,你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男人笑了,答道:“不会。”
卧室到了,女人懒散的躺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把门打开。
随后男人也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你要是能那样霸占着我,我会更高兴。”
女人闻言将脸轻轻的靠近了他,然后有趣的闭着一只眼吐着舌,调戏着他:“不知羞。”
男人弯唇笑着,将她放在床上,猫咪低低的叫唤了几声,跑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俊朗的男人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的再吻了吻她明亮的眼睛:“晚安,阿菱。”随后独自离开了卧室。
夜晚静谧,女人确认男人是真的走了,暗色深邃的瞳眸幽幽落下波光粼粼,伸手拿起了她藏着的温尤黎给她的手机,悄悄地打起了字,与温尤黎聊至深夜……
“温氏还好吗?”
“还好,没出什么乱子。”那边的女人刚刚洗完澡,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了手机,看到女人发来的消息便回了过去。
“我今天看到了何氏的一份合同,与温氏有关,何凌寒怎么会想要对付你?”
温尤黎看到这句话后晶莹的瞳眸染上一层灰色的薄雾,抿了抿唇思索着,想起了另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指快速地打着字:“应该不是他的意愿,无论是温氏还是花刹都没有败露。”
“那是……?”
“我好像惹上了那个男人,他想报复我。”手机上的光映在女人精致的脸上,可以看出女人深沉的脸色与紧皱的秀眉,满脑子都在回想那个男人妖邪的笑意,按压着手机的手下了些许力道。
那个男人,并不好对付。
“小心点,我要是发现任何线索都会联系你。”
“好。”
自从星星到来之后,无聊的女人生活多了些乐趣,外出的时间变得偏少,注意力也大都放在了这只小猫咪上,还有,本就关注男人的时刻就很少,如今则是所剩无几……男人摊了摊手,无奈的扶起了额。
“星星,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星星,你又躲到哪里去了?”
“星星,你再这样妈妈可就要生气了!”
……
“星星,妈妈今天要出去,你要乖乖在家听话,知道吗?”沐瑕菱碰了碰小猫咪的小鼻子,温润宠溺的笑着,随后就拿起了包出了门。
女人穿着一身昂贵的私家定制的锦色改良旗袍,精密华丽的丝线勾出些许花纹,蕾丝装饰的花边溢出生动优美之感,合身紧俏的款式勾勒出女人迷人的曲线。
路过报刊亭的时候,女人随手买了报纸和杂志,一个人还是在那家咖啡厅里细细的读了起来,何氏似乎真的是有意要对付温氏,一点合作商讨的余地都没有,一向孤傲的温氏难得的抛出一些橄榄枝诚邀合作,最后见都没见到何氏主管者就被果断拒绝了。
不过奇怪之处在于,何氏行事的手段比以往柔和太多,而且近来几日她在悄悄的观察何凌寒,甚至故意套话,都没见这个可恨的男人想要透露多少信息,反而好像和他无关一样。
沐瑕菱抬手拿起奶茶杯抿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响,然后就是极为尖锐的声音,而且声音离她很近,刚好在她附近,女人被声音刺得皱起了眉,又觉得那般熟悉。
蓝之菏怒气重重,头发也仿佛有火烧一般差点直了起来,说完一句还不够,又要说,没了大小姐的优雅姿态:“你长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我这件衣服是专门去香港高级订制的吗,你赔得起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服务员连声道歉着。
瑕菱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去,修长的手优雅的轻轻摇晃着杯子,轻笑了一声,散漫的声音缓缓从唇边溢出:“蓝小姐家大业大,还会买不起区区一条裙子吗?”
蓝之菏这才看见坐在窗边悠闲自在地女人,随即就忘记了那条裙子,双手环抱着胸,挑起眉调戏的看着她,笑的得意忘形:“呦,这不是沐家大小姐吗?你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何凌寒将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她被警方发现以及之后的行踪除了内部的人以外都没有人知道。
附近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沐家……是那个沐家?”有人低声问着旁边的人。
“这京城最出名的,还能有那个沐家?”另一个人贼眉鼠眼的向沐大小姐看了看,伸出手遮着自己的嘴,悄悄的告诉旁边的人。
“那个该千刀万剐的??”
“……”
女人没有向蓝之菏的方向看过一次,只是轻轻的抿了口奶茶。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映出她冷静没有任何微表情的从容:“命数还没到,死不了。”
“倒是蓝小姐,啧啧,”女人挑了挑眉梢,唇边轻轻上扬,露出鄙夷的基调,“才几个月未见,你们蓝家怎么变得那么穷了呢?”
“你……”蓝之菏伸出手指向了她,气的哑了言差点说不出话,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放下了手,嘲笑的哼了一声。“我再穷也不会比你穷吧,连家都没了,现在还能在这悠闲地坐着,是攀上了哪个老男人吗?”
奶茶已经见底,女人笑了声,缓步走向蓝之菏,沉重的拍了拍她的肩,低醇的声音如美酒般清甜:“别这么说他,你当初不是追他追的死去活来的吗?”
说完,殊丽艳绝的女人绮丽微笑的走出了咖啡厅。
反应慢一拍的蓝之菏站在那里呆楞了好几秒,老男人……谁啊?我还追过???
突然间蓝之菏瞪大了眼睛!
转头寻找女人踪迹的时候,沐瑕菱早就没了影,蓝之菏气得直跺脚。
自从星星来了之后,她就难得出来一次,此次出门看了看新闻资讯,沐瑕菱就准备去何氏。
温尤黎与沐瑕菱的关系是生死之交,也是合作伙伴,她们共同协助达到自己各自的目的,因而,对于温尤黎而言,沐瑕菱也可以成为她暗中操纵棋子的人,而温尤黎也可以在温氏作为明处的操纵者。
准备打车的她看了看马路,突然前方出现一阵吵闹声,一个老太太重的一声磕倒在地,头部碰撞到地面,当场就昏迷了过去,而身边则是围满了一群叽叽喳喳喧闹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沐瑕菱拨开人群坐到了老人的旁边,一旁还有几个人冲着她喊,“已经打120了,你小心点,万一这老人等会讹你怎么办?”
沐瑕菱没有理旁边的声音,不发一言,看到老人头下一方血迹之后,皱了皱眉,翻了翻老人的衣服口袋,果然找到了一瓶药,冷静的将老人扶靠在身上,将药给老人服下,然后撕下自己衣袖的一片纱布,为老人包扎止血。
救护车临时赶到,护士将老人抬到了救护车里,看了她一眼,也没分清什么情况,就道:“一起上车吧。”
救护车层层警笛声响了一路,护士手忙脚乱的给老人打上吊瓶,加压止血等等,沐瑕菱拿着老人掉落在地的手机,打给她的家属通知一下,老人手机的通讯录没有几个电话号码,备注“川儿”的第一个电话应该就是她的家属。
急诊室外,沐瑕菱坐在等候区等老人的家属,手术室的灯依旧亮起,突然想起了父亲,心中一片酸楚。
一位儒雅温逸的男子跑了过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汗珠,呼吸都喘喘停停,扶着墙敲打了自己几下胸膛,十分焦急的问着她,“我奶奶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抢救,”女人望着他,如黑钻石的眼眸淡了淡,安抚着他,“医生会救好的。”
男人的面部不似何凌寒那般棱角分明,而是极为的柔和温软,浓密的眉下睫毛长而秀密,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认真的看向女人,俏薄的红唇抿着,脸色忧虑担忧,因为跑来的急,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女人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方红玫瑰手帕,伸出手交给他:“擦擦汗,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一方手帕以白为底,简洁明快,上面只是绣着一朵针脚细密的艳丽红玫瑰,还有对角线上的一个“菱”字。
品貌非凡的男人低眸,略有抵触的没有伸手接过那一方手帕,余光便见女人的衣袖上少了一截布料,迟疑半秒后,便张了张口,声音还未出,随即便愣住了,女人以为他不想接,擅作主张的温柔着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是因为他的那份孝心打动了她,而她则……还没来得及给父亲尽孝……
男人幽暗的瞳眸中映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娇小的女人踮着脚抬头看他时眉眼安静,圆润的唇如以往一般从容美丽,纤细的手指握着手帕为他轻轻的擦拭脸上的汗水,
“拿着吧,”随后女人握住他的手,将手帕放在了他的手心里,“不用还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男人惊讶片刻,然后看向她缺了一块的衣袖,沉静着眸子,缓慢说道:“你这袖子……”
女人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的袖子少了一块,的确不太好看,尴尬的笑了笑,将那只手臂藏在了身后:“没什么,情况紧急,给奶奶包扎的时候撕掉了。”
那衣服,一看就价格不菲,她说撕就撕了……
男人的眸中滑过一丝异常的情绪波动,随即温文尔雅的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沐……”沐瑕菱刚想开口说出真名,就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合适透露,而何凌寒好像给她做了一个新名字的身份证,笑了笑,改口道,“沐心心,我叫沐心心。”
“我叫宫承川。”玉树临风的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唇边温雅的笑,绅士的递给了她,“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你可以随时打给我。”
末了,男人想了想,笑着再加一句:“以作感谢。”
宫承川,宫氏集团CEO,何氏运动协会荣誉会长。
女人不经意的瞥过名片上的信息,略有惊讶,然后接过了名片,优雅的向他轻微勾起了唇角道:“好。”
女人离开之后,宫承川拿着女人的手帕,看到上面一个“菱”字,笑出了声:“有意思。”
离开医院之后,她便去了何氏,没有提前告诉过他,她被前台挡了下来,前台看着她要找何氏总裁时眼睛狐疑了一番,但也是保持着好的态度,万一真认识怎么办:“小姐,请等一下,我问问华秘书。”
一番沟通之后,前台态度突然变得特别客气,伸手向她表示了一个“请”的动作,便带着沐瑕菱走进了总裁专属的私人电梯。
到了的时候由华秘书亲自接应,华安声色纤柔却很恭敬,礼貌的安排她在总裁办公室:“沐小姐,总裁还在开会,您请稍等。”
“好。”
华安早就已经离开,女人在他的办公室随意的走动了几番,他的办公室极为的简洁,放置的文件偏少,没有为她提供什么好的信息,女人闲得无聊,索性拿起他办公室里的一本书籍随意翻了翻,
书中满满的商业术语与思维,女人倒是饶有兴趣地翻看了起来,却不料,从中夹着的一枚书签掉了出来,她也没管,只是想把它放回,弯腰捡起之后才发现……这书签的另一面是将她的照片映了上去。
女人皱了皱眉:他是有多无聊,把她的照片都做成了书签???想着,女人还是把书签放了回去,揉了揉头,合上书,想着再等十分钟,他要是还没来,她就离开。却不料困意上来,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起来。
男人回来的时候,第一眼便见到女人美丽的睡颜,唇边漫开些许的笑,脚步放轻了许多,安静的坐到办公桌前忙着公事。
女人醒来的时候便见到英英玉立的男人优雅的戴着金丝框边的眼镜,专注的看着电脑,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敲打着键盘,不时还会因为一些工作上的问题皱起了眉头,然后再沉思良久缓缓舒展开。
他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女人醒来。
瑕菱也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慢慢看起了书,静静的等他忙完。
这一等,天都快黑了,夕阳西下,男人迎着光终于关上了电脑,摘下金丝框眼镜,女人也把书放在一旁,伸了伸懒腰,然后软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过来,不知是被书晕眩了她眸中的光还是男人矜贵的身姿迷的让她有了些许困意,女人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待他在她面前蹲下来单膝跪地之时,女人拨了拨他零落的碎发,笑得温柔,宛如他的妻子一般,柔情蜜意的说道:“辛苦了。”
男人一怔,轻捧着女人的下颌,俯身便吻上了她宛若丹霞般的娇唇,如翠羽般俊丽的眉眼紧紧盯着她曼妙璀璨的眼睛,想要看穿她的心一般炽热而浓烈的看着她。
他那时从不知道他会在后来频频地回忆起这一幕,或许是在她嫁作他人之后的独守空居之时想起她此时柔媚如水的眉眼,也或许是在他入了监狱的每天在夜晚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之时思念起她唇边的甜意,更或许是在那两年之后他的她失而复得缠着他死死不放之时回味那时的依恋,而他那般炽热的感情,是在夜月之下烧灼的越发火烈,即便时隔几年之后,他再见那眉眼如初的她,依旧有一种感觉:她的存在就应该是为他而来。
她是他的命中肋骨,永远都是。
炙热的一吻结束,男人的双手依旧捧着女人的唇,看着女人泛着樱红的脸颊,唇微微勾起的笑了笑,温润的道:“去吃个饭?”
女人清醒过来,握着他的手拿开,摇了摇头,“回去吃吧,星星还在等我。”
温润而泽的男人捏了捏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抬起眉答道:“好。”
回到家的时候天也还算亮,是介于那种将暗未暗的烟蓝色调。
他们的车子转入别墅,相隔几十米的距离,一辆缓缓行驶的烟灰色宝马从拐角处显现出来,车子离别墅很远,监控无法照到,车内一身冷气的英俊男人停下了车,慵懒的坐在车中看着他们进了别墅,眼底略有隐晦的忽明忽暗的阴光泛出层层光波……
女人进门换了拖鞋,想的还是那只猫:“星星,妈妈回来了。”
“星星,星星……”女人又唤了几声,却迟迟不见星星的影子,难免有些焦急了起来,“小雾,你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星星是在哪吗?”
小雾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围巾擦了擦手,想了想,“是在后花园,小姐。”
女人便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后花园,隐约可见猫儿在花中跳跃的身影,“喵~~”星星在下一次跳跃之时见她赶来,便急得向女人扑过去,却难得的身形不稳,眼看就要触上遍地的玫瑰荆棘,
“小心!”女人扑上去把猫抱在了怀里,猫儿毫发无损地待在她的怀中,而她修长的美腿上却满是被荆棘扎破的凛凛血色,腿下是一朵朵被折断绿枝娇艳的红玫瑰,一时间不知道那鲜艳的红色,是花本身的鲜红,还是那血液染上的艳丽色泽。
男人听到声音惊惧的迟迟赶来的时候,便看见女人白皙的腿上流着一缕一缕的血迹,还有被刺扎破的皮,然后一点一点渗出滴滴燕红的血珠。
男人那一刻既是担忧,又是难得的愤怒了,一双英俊的剑眉紧皱着看着女人,脸色难看,一副随时都想发火的痕迹,抱起女人的时候却还是那么温柔又仔细,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大快步的将女人抱到了沙发上。
眼尖的小雾此时已经拿了药盒过来,放在男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谦和高雅的男人此时是隐忍着怒气的打开了药盒,将女人一双染着鲜血的腿放在自己干净笔挺的西装裤上,看向女人的眸都有着凌厉深暗的色彩,“疼吗?”
女人可怜巴巴的嘟了嘟嘴,水润楚楚的眼眸看着差点有泪水就能那么落下来,也不知道是被他凶的还是疼的,竟真有些眼眶泛红:“疼。”
看着女人颇有些委屈的模样,男人还是消下了火,无奈的哀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就是一只猫吗?何必呢?”
女人低下头,柔软的手指抚摸着猫儿柔顺的毛,微烫的优美卷发从肩上落到前方,挡住了女人精致的眉眼,男人看不清女人眸中的情感,只见到女人无声的弯唇苦笑,发出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男人清楚的听到:“曾经的你,不也是这只猫吗?”
男人为她上药的手顿时一顿,睫毛动了动,眼眸中有些流光异样的波动,片刻后,男人面无表情的为女人继续上药。
因为她喜欢,所以她会不顾及自己生命危险的拼命保护,如今这只猫,她可以伤了双腿都不让猫有丝毫损伤;曾经的他,何尝不是被她以大小姐的名义保护着,才得以没有生命危险的成功逃离了沐家家主一次又一次排查,安然而周密的执行着接下来的计划。
室内很安静,好在玫瑰的刺也并不是很伤人,女人最多也就是割破了太多皮,休养几天就好,一会儿,男人便把药上好,扔了棉签,准备关上药盒。
突然,“啊——”沐瑕菱怀中乖巧听话的猫不知是看上了什么,跳着逃离了她的怀中,那短短一片刻,女人白皙的手背就被这只猫儿抓伤,虽然不深,却也渗出了斑驳血迹。
女人面囧,将手背伸到男人的面前,委屈巴巴的看着男人道:“你再给我涂涂……”、
男人无奈的笑了一下,再次打开了药盒,在棉签上沾了些许药水,为她耐心的涂着手背,却似是无意般的说着,却似乎意有所指:“这只猫抓伤了你,你还会原谅它吗?”
女人一愣,看着男人温柔的眉眼,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他说的是那只抓伤了她的手的叫做星星的猫,还是面前这位抓伤了她的心的叫做何凌寒的“猫”,聪明的她在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了。
女人最后选择了装作不知情,扁扁嘴道,“星星很听话的,抓伤我也只是不小心罢了。”言下之意,你抓伤我可不是什么不小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故意为之。
然后便是一片沉默。
此时小雾打破了这份沉默:“何先生,沐小姐,饭做好了。”
“好,你先下去吧。”男人依旧温柔着给女人上着药,头也没抬的说着,随后轻轻的为女人吹了吹伤口,微微的风洒到手背上,很舒凉。
男人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着女人,和柔温顺的笑着,“需不需要我喂你?”
“啊?”女人慢了几拍才理解明白,红了脸,“不……不用。”
10一颗子弹,一记深吻
男人把女人抱到餐厅椅上,顺便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坐到了女人对面的位子。
女人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很自然的偷吻她,垂下眸懒得搭理他的拿起了勺子,然后就听到男人爽朗的声音传来,“我这周六有个晚宴,你陪我一起去,嗯?”
女人拒绝的动作缓慢的停了下来,放下勺子,看着男人,一双执拗的美眸藏着些许纠结之色,“我陪你去……不太合适吧。”
“我的身份,我……”
女人张了张嘴,欲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男人出声打断,“我会把一切安排好,只要你能陪我参加晚宴就好,嗯?”
一句话,女人定了心,灵巧的瞳眸转了转,不动声色地道:“好。”
“这几天不要在外面乱跑,好好养着伤,嗯?”男人优雅的吃着饭,时不时的提醒她一句。
“嗯好。”女人敷衍的应着。
第二天一大早,女人缓缓从楼梯走下,手腕上是红色的发绳,正准备将一头弯转的发丝盘起,别墅里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直直的向沐瑕菱的方向看去。
“凌寒哥哥,你怎么能把这个女人藏在这栋别墅里来呢?”蓝之菏娇滴滴的声音宛如莺雁的脆鸣,清澈的回荡在别墅之中,本来沐瑕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但这一声十分清亮的嗓子一瞬间便吸引了女人的注意。
看来是昨天透露的信息被她敏锐的接住了,还不傻。沐瑕菱笑笑,转身准备回房,
男人淡漠的喝着咖啡,没有理蓝之菏。
蓝之菏又不依不挠,捂着脸,不敢相信一般,可怜楚楚的样子像是要随时落下了泪,与那日在咖啡厅的蓝大小姐不像是一个人一般,纠缠着他:“凌寒哥哥,这别墅可是你耗费巨资建的啊,可是要做结婚的婚房的啊!竟然让这个……”不三不四的人住了进来……
“蓝之菏,”男人打断她即将脱出口的难听的话,叫了一声她的全名,重力的将咖啡杯放到了桌面上,落下之时敲出很大的声响,杯中的部分液体溅落了出来,有些恼火了道,“回你的蓝家当大小姐,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凌寒哥哥……”
“小雾,带蓝小姐离开。”何凌寒态度并不友善,冷漠着脸吩咐道。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男人在餐桌上看着杂志,还不见女人下来,皱了皱眉,看了看表,然后吩咐着小雾:“叫沐小姐下来吃早餐。”
“好。”小雾温顺的点了点头,上楼招呼着沐瑕菱。
不一会儿,女人便从楼上下来了,头上精致的盘着秀丽的发,发后以三颗白亮的珍珠压着发丝固定,片缕散在两侧的碎发并不显得凌乱,反而更衬托出女人精致漂亮的下巴。
女人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余音宛如大提琴醇厚优美的弦声一般好听的可以绕梁三尺,她声音不大,却也刚好能让男人听见,清然着声问道:“蓝小姐走了?”
“你刚刚看到她了?”男人这才把视线从杂志转移到了女人的脸上,问道。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着他的话,而是顺口解释道,缓慢走到他的旁边:“你不必在意,我并不在意你的感情史,我也不会妨碍你……”
说着,便回忆起了当年蓝之菏和他在她面前似是频频暧昧的细节,女人的眼眸如青蓝的湖水一般沉静,却也有些暗色的涟漪徘徊。
“沐瑕菱。”男人很少这么直接的叫着她的名字,但此时就足以表明男人生气了,似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起身走到女人的面前,凌厉的剑眉挺起,有力的大手握着女人的双臂,薄唇微张,眸中深情,“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嗯?”
女人张了张嘴,然后什么都没说,没心没肺的向他笑了笑。
随后她娇然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弄疼我了。”待到男人松开了手,便去悠闲自在地吃了早餐。
往后几天她大多待在家里,偶尔也会出去转转,但大多时候都更趋向于去一些喜欢的老地方,听一些过去复古古典的老音乐,逛一下旧唱片和拥有过去奢侈品服饰的名古店,倒是有些奇怪的是,她再次见到了那个本来只应该是陌生人男人:宫承川。
有些时候缘分说散就散了,只要你不刻意接近的话。
一家街头的旧唱片店里,艳绝的女人将卷发以一根细红绳带偏右方扎起,乌黑的发文雅的落在女人的右肩前,显得女人淡雅又柔媚。
女人随意的看着各式的唱片,修长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一片唱片时,男人修长的一只手也即将触碰到,两只手就在那一刹那碰到了一起,女人将手迅速的收回,视线触及到面前这个男人。
“是你啊,好巧。”女人尴尬的笑笑。
男人此时将那张唱片拿在手里,送到她的面前:“你也喜欢这个唱片。”
“是啊,八十年代的唱片总有那个时代特别的韵味,近些天来有些无聊,便想去感受感受那时候的情感。”
男人和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起出了旧唱片店漫步在古街巷头,女人脸上的笑容肆意。
*
保镖向何凌寒汇报的消息大多正常,除了她见到过宫承川之外。
“他们最近来往密切?”男人敲了敲桌面,问道。
保镖想了想,认真的答道,“也不是很密切,只是沐小姐最近几天出去都会碰到宫少爷,不过大多也就只是打了个照面,没有太多接触。”
男人缓缓抿上了唇,严峻的脸色足以可见他的心事重重,过去的种种回忆此时还回荡在脑中,男人似是咬着牙一般吐出这个了名字,“宫承川?”
宫承川,估计会是他一辈子的死敌。
最开始,他们其实还是兄弟,甚至那个时候还没见过薄萧策,他与宫承川可以说的上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一起打球,一起研究题型,一起参加课外活动和兴趣班。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宫承川慢慢疏离了他,只记得那时宫承川的情绪异常低落甚至暴躁,以至于在学校出手便一拳打伤了他,然后他离校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宫承川的父母离异了。而他的父亲在母亲去世后再娶的妻子,他的继母林婉芝,正是宫承川的母亲,这得多伤人。
在这种变故发生之后,又一个噩耗传来,宫承川的父亲因车祸当场去世,这时林婉芝想要结汇宫承川,但最后被宫承川拒绝了,而是选择跟随相依为命的奶奶一起生活,并且暗中学习商道谋划着夺回父亲的宫氏集团,也正是这样的童年经历,养成了宫承川在商场之中冷傲孤立的手段与个性,几乎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回到京城的这几年,宫氏想要夺回市场占有权,而对各大企业展开争夺,何氏也就在此吃了亏。
但这还没完,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宫氏CEO,与何氏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可以说是八字不合的宫承川竟然参加了何氏投资的运动协会俱乐部,并且还成为了协会会长,当初何凌寒知道的时候差点把高尔夫球棒摔断,那运动协会不知道有多少何氏的高管和军方的人参加,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关于这些的信息的流转,以至于他再次在公司运用手段提高了保密度。
家族势力的斗狠,事业工作上的争抢,如今要拿下的大case,还是要与他争一番,这种时候,他接近了他的女人,能心怀好意?
“保护好沐小姐,多注意一下宫承川,必要的时候刻意安排一下别让她见到那个男人,明白?”男人眸色晦暗不明。
“属下明白。”
宫承川无疑是生性冷漠的,童年之时的经历对他的人格影响了太多,以至于他在公司向来都被员工称为“冷面杀手”,他的手段既冷又狠,果辣精准,但他也有另一面,比如说对待相依为命的奶奶,他很孝顺,也很珍惜这一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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