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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错不能犯
严洛洛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任由热水从头顶流下,想起方才陈安然的那句,“你小心点,有需要叫我。”
似乎这几年严洛洛从一开始的不太习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总是会忘记,穿着透气的衬衫就去到客厅,看的陈安然一愣一愣的。
晚上睡不着在院子里坐着发呆,身后突然批上来的毯子会吓得她一抖。会非常不习惯在周末的中午被人拉起来吃早餐。
到后来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会在合适的时候一起吃晚餐,会去接她放学,会陪她玩游戏看电影,就算出去应酬看到有她喜欢吃的就会给她带一份回来。
严洛洛洗完澡出来护肤,坐在镜子前看着护肤品旁边那一小摞药盒,陈安然总是隔三差五的送她一个很可爱的药盒,似乎是怕她总忘记吃药。
她低头笑笑换上成套的睡衣推开房门......
走过去才发现,电视上放的好像是个百合剧,严洛洛微微挑眉倚躺在沙发上,洗了个澡头还是不太清醒。
坐在地毯上的陈安然看到她过来,递给她一杯蜂蜜水,“喏,蜂蜜水,你喝点。”
“谢谢。”严洛洛笑着接过来,果然是温的。不知道第几次了,每次应酬完回家,总会喝到陈安然给她的温的蜂蜜水。
抿了几口,放到旁边,严洛洛侧着身子陪她看剧,“这是,泰国百合剧?”
陈安然点点头,“嗯,新本子是个百合双女主的,所以我就找一些现在比较火的来看看,这两个女主都长得很好看。”
严洛洛点点头没吱声,靠在沙发边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不一会陈安然指着屏幕上其中一个人侧头问严洛洛:“你看这个金色发色是不是很好看,我也想染。”
严洛洛看了一眼屏幕里的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慵懒的说:“嗯,挺好看的,想染就染吧。”
陈安然把严洛洛的手握在手里放到脸边开心的蹭蹭。
严洛洛原本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耳边却忽然钻入一阵不太对劲的声响。
她疑惑地睁开眼,视线撞上屏幕,电视里,两位女主角正缱绻交织,上演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戏码。
她下意识侧目看向陈安然。果然,那孩子也看到了,脸颊染上一片薄红,眼神飘忽,写满了无措的羞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为了强行转移注意力,陈安然猛地转过头,嘴唇微启,一声“姑姑......”
转头之际这一瞬间。两人的视线毫无预兆地撞在一起。
更因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彼此的距离被急剧拉近,近到呼吸可闻,近到周遭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鼻息间萦绕着对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陈安然眼中那抹未来得及掩藏的慌乱,被严洛洛敏锐地捕捉殆尽。
而这慌乱之下,随之汹涌而来的,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不加掩饰的心动,赤裸裸地呈现在严洛洛眼前。
陈安然完全没料到严洛洛正看着她,更没料到这一转头竟是几乎鼻尖相碰的面对面。
但比这贴近更先冲击她大脑的,是严洛洛那张她一直觉得过分好看的脸。
耳边,电视里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尚未停歇,嗡嗡地搅乱着她的神智,让思绪愈发混沌。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落,掠过那高挺精致的鼻梁,最终定格在那双近在咫尺,色泽诱人的唇瓣上。
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个下意识的、带着某种渴望的念头疯狂滋长,想要......再靠近一点点。
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那份梦寐以求的柔软、嘴角几乎要漾开得逞笑意的瞬间,眼前的人却猛地侧过头,避开了。
严洛洛几乎是弹开的。她倏地站起身,脚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落地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卧室,只抛下一句匆忙又干涩的交代:“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话音未落,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轻响,卧室门被迅速关上,那干脆利落的门锁咬合声,清脆得像一个戛然而止的钟声,震得陈安然眼眶莫名一酸。
刹那间,整个世界万籁俱寂。方才屏幕上那些扰人心神的声音似乎也被这扇门彻底隔绝,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安然依旧茫然地坐在地毯上,身体还僵硬地维持着严洛洛起身逃离时的姿势。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糨糊,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她刚才......做了什么?
而门的另一侧。
严洛洛回到房间身体脱力般踉跄着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试图平复那不受控制的心跳。
半晌,她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低声对自己吐出一句警告,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底翻涌的、不该有的妄念,“这样下去......不行。严洛洛,你清醒一点,做个人。”
这一夜,两个人的心事都无处安放,当陈安然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她发现严洛洛一大早就出去了。
陈安然给她发消息问她干嘛去了也不回,气的她咬牙切齿的,“这人属什么的?一个不对就跑了。”
晚上严洛洛回到家,看到陈安然坐到餐桌前,她随手把西装外套一搭,洗了手也坐了过去。
“你昨天......”陈安然见严洛洛没有要说话的样子,便自己找话题。
“我昨天喝的红酒有点上头,所以直接就睡了。”
但陈安然话还没说完,便被严洛洛接过去岔开了。
“哦......那我昨天......”
“你昨天说你在接触双女主的剧,去试戏了吗。”
陈安然摇摇头,“还没有,红姐说还要等等,这个组是个大IP估计要筹备很久。不过红姐说后天带我去客串一个剧,戏份不多一天就能拍完。”
严洛洛点点头,“嗯。”看着手里的筷子沉思半天后又开口,“你这学期马上放假了,在开学就是大四了,基本没什么课程了吧?要不要考虑回家住?”
陈安然闻言给严洛洛夹菜的动作一顿。收回手,深吸了一口气,“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吗?还是我哪里惹到你厌烦了?”
严洛洛看着碗里的食物低头不语。
听不见回话的陈安然苦笑着摇头,“四年,你是撵我走吗?能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鼻尖突然酸涩的不行,可她不想在严洛洛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喉咙滚动咽下那一抹苦涩。
“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走,不用等放假了。”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而坐在餐桌前的严洛洛手里的筷子捏的紧紧的,后槽牙咬的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但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连动都没动过。
她不敢动也不能动,她怕有些决定一旦反悔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没几分钟陈安然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了个行李箱,站在房间门口双眼红红的看着严洛洛。
许久,严洛洛缓缓开口“这么晚了,我叫人送你”
门口的人侧头笑了,“不必了,不劳烦您操心了,我自己可以。”颤抖的声音里带着苦涩。
说的人在逞强,听的人心口疼。
陈安然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手握在门锁上的时候停顿了,微微侧头。
“严洛洛,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让我走的原因,是因为察觉到我喜......”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急切的打断,“然然!......我是你姑姑,有些错,不能犯,也不该犯。”
“呵,是犯错吗?”门口那个身影单薄的人低着头颤抖着喃喃自语,随即干脆利落的开门,关门。
只是那关门的闷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可严洛洛脑子里想的是,或许那份不该,只是小孩子年轻时的懵懂,只要时间慢慢的将它抹去就可以。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拿起电话拨通,“喂?是我,陈安然刚才一个人出去了,你给她打个电话,确保一下她的安全。”
而电话那边的人也没多问什么,应下之后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 严洛洛看着窗外的天开始回想这四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让两个人原本应该是同频的姑侄关系变成这样的?
这四年的点点滴滴又怎么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这天,严洛洛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心情异常烦躁。自从一周前收到那条“陈安然已安全抵达酒店”的信息后,就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会议桌上的争执声不绝于耳,每一声争论都像是在刺激她本就不安的神经。她捏着眉心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黑屏的手机。
烦躁的她,“啪”地一声将文件夹甩在桌上。“够了,别吵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你们那些心思,我心里清楚。但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既然我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切就已成定局。”
严洛洛冷着脸扫视在场每一个人,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私下的小动作,我可以暂且不计较,但所有事情都必须以公司利益为先。我带来的每一个项目,最初都有反对的声音,但最终结果如何,各位都看到了。”
她微微歪头,脸上混不吝的表情里透着锐利:“我奉劝各位,要动心思可以,但若是有人损害公司利益......”她刻意停顿,目光如刀,“我不介意重新调整董事会的格局。就这样,散会。”
说完她看着会议桌上所有人,那些人都被这一段话震慑住了,每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惴惴不安,但严洛洛要得不是吓唬住这些人,而是希望通过这些人来警告他们背后的人。
董事们东看西看的,最后都现在默不作声的退出会议室。
严洛洛靠在椅子里,手里玩转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心里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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