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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她，就是个悲剧。
呵呵，悲剧。
欧阳若懿回到自己院子，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倒头便睡。
还真的睡着了，连梦都没有，睡的很熟。
这样睡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一早，终于醒来，看着窗外，小鸟鸣叫，绿树掩映，蓝天如洗，好美。
欧阳若懿有一瞬间，搞不清情况，自己现在是在哪，现在是什么时候，然后她脑子开始运转了，哦，自己是睡了一天一夜。
她是前一天早上，回来的。
前一天夜里，是在外面度过。
自己为什么会前一天夜里，在外面度过？
哦，是给太子下药，想要得到无情的太子。
可她却目睹太子，和顾菁菁在一起了。
痛苦弥漫开来。
睡觉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心好空。
原来是这样……
她就这样一直躺着，不动。
看着窗外，出神。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她的哥哥，急急忙忙跑进来。
欧阳若懿动都不动。
她对一切，都没兴趣了。
因为她的感情，死了。
哥哥跑到她床边，脸孔表情因为过于兴奋而扭曲，看到欧阳若懿，先是眼睛放出异样光芒，然后嘿嘿笑了起来。
然后哥哥说道：“妹妹，我的好妹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白睡到太子殿下！你知道我刚刚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欧阳若懿，什么都不想听，仍然看着窗外，出神。
只盼望哥哥，赶快说完，滚蛋。
哥哥：“妹妹，别死人脸了。太子殿下，派人来，说要你，立即嫁给他，做太子妃，借用的名义，是给病重的皇上冲喜。实际上，是为了笼络我们欧阳家，准备皇上大行后，他要控制天下了。”
欧阳若懿还躺在床上，听着，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她突然坐起来，看着哥哥。
哥哥满脸得意，对她微笑，慢慢点了一下头。
哥哥：“妹妹，我们的药，起作用了。太子，要和我们欧阳家联姻，我们欧阳家，要成新帝班底，辅佐帝王，再保几十年顶盛了，哈哈哈哈哈。”
欧阳若懿：“太子，是不是真的无情了，他眼中，只有权力了？”
哥哥：“是吧。妹妹，辛苦你了。”
欧阳若懿，呆呆坐在原地。
药起作用了，没有失效。
太子最后，还是归她欧阳若懿了。
太子不会和顾菁菁在一起了。
自己赢了。
半杯药，也有效。
自己赢了。
可是自己，真的赢了吗？
她心里，涌起一丝悲哀。
可真的能嫁给太子了……
欧阳若懿，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无情的太子，做她的郎君，她愿意吗？
她爱他。
她还是愿意啊……
欧阳若懿，心中更加苦涩。
哥哥：“妹妹，你别不高兴了。就算他不忘情，又能对你爱多久，他可是未来皇帝，佳丽三千！你不论怎样，将来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够了！”
欧阳若懿：“呵。你也够了。”
屋内，沉默下来。
哥哥不住的担心，担心他这个傻不拉几，他完全理解不了的妹妹，真的为什么“感情”，再起什么念头，毁了现在联姻的事情！
哥哥心里在发狠，就算是灌药，把她弄成傻子！也一定要让她嫁进去，成为太子妃。
自己这半年，担惊受怕，痛苦不堪，甚至自己的父亲，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
现在终于有曙光了，自己的亲妹妹，也不可以成为障碍。
哥哥拳头握紧，，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带了敌意。
却不料，这时候，欧阳若懿看着窗外，出神许久，眼中满是悲伤的，轻轻问道：“什么时候，我入宫？”
哥哥没想到妹妹没有反对，立即大喜，又换了一副嘴脸，着急回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既然是冲喜，当然越快越好。但只是这太子取亲，本来是天大的事，但现在时间很紧，又是为了冲喜，不好按照原来规制操办了，这场面，可能就有些折损，恐怕要委屈妹妹。”
欧阳若懿：“我不在乎。我能得偿所愿，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呵呵呵呵，还不够吗？”
哥哥看着欧阳若懿冷笑轻蔑的神情，有点担心妹妹是正话反说，哥哥心里也带了气，你是欧阳家的人，就不知道大局为重嘛？女人见识！永远只知道什么嫁给情郎，只顾自己快乐！
但他还是强忍怒气，说：“真的？”
欧阳若懿，只是平静麻木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哥哥：“那我可就给太子殿下那边回信了，就明天。”
欧阳若懿身子一颤。
还真的好快。
自己就要，永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只是心爱的人，已经无心。
呵呵呵呵呵。
欧阳若懿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可眼角，却有眼泪滴落。
顾菁菁，发现自己从一早起来，就不痛苦了。
以前那种内心总是悲哀的感觉，消失了。
诶？前一晚，似乎自己出去做了什么？
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心里疑惑，皱眉，是有事情发生过吧？
似乎自己，出去了，去了哪里。
可自己能去哪里呢？自己哪里，都不认得啊。
自己只是一个嫔妃而已，而且只是侍寝一次。
侍寝的时候，也都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她在做什么？
她感觉脑袋有些沉，就好像大病一场后，那种按照未来的名词，处于脑雾状态。
最近脑子，是不太好使。
哦对了，自己是嫔妃，皇上要死了。
大家都在这里，陪伴皇上，等待消息，给皇上祈福。
看来自己刚刚做了嫔妃，就要做太后了，高级寡妇。
顾菁菁竟然忍不住一笑。
她突然感觉不对。
这种笑的时候，脸上牵动肌肉的感觉，她好陌生。
她似乎以前从来不笑的。
哦，她对以前的事情，还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她三岁眼看妈妈跳入河中，被永远把她当成包袱，动辄打骂的婶婶一家被迫收养，念到高中，考了极好的分数，却根本没有机会去念书。
她看不到希望，到水库那边，因为抑郁，觉得活得无趣，于是跳河自尽。
不念书，就出去打工去呗。
不能当白领，当厂妹，不也能活下去吗？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有什么可痛苦悲伤的？
自己怎么这么矫情，竟然要自杀？
顾菁菁皱眉，想了许久。
呵，以前的自己，还挺感性。
但现在的自己，真的理解不了。
然后自己就穿越到现在这个大……大周朝了，是大周朝吧？
以平民身份，却被选为妃子，被皇帝临幸。
皇帝，哦，老死头子，恶心无比。
还有一个老道吧？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自己成了那个骗子骗皇帝的道具。
还失去了女儿身。
自己等于被□□了。
对方是皇帝，也等于被□□了。
可自己，怎么不觉得悲伤呢？
应该悲伤，愤怒！
奇怪，自己这方面，一点情绪都没有？
自己转性了？怎么没情感了？
顾菁菁正在迷惑，突然偏殿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妃子走了进来，满脸八卦的神色，说：“各位姐姐妹妹们！宫里有事发生了！宫里有事发生了！”
众人都立即看她，有人问：“皇上清醒了？”
那个妃子立即道：“哪有那好事！是太子殿下！刚刚传来消息，太子为了进孝道，给皇上冲喜，决定明日，就迎娶欧阳家的掌上千金，欧阳若懿做太子妃！诶？欧阳姐姐！”
那个妃子指一个老嫔妃：“这个要做太子妃的女娃子，是你的侄女吧？”
老欧阳嫔妃：“是啊！是！我是二房偏房的，我哥哥是现在欧阳家的当家人，他的独女！那孩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我们欧阳家的掌上明珠！出生那天，就有先生给看过，说是皇后的命！”
传话的妃子立即说：“你侄女，我也见过！当真是第一流的人物呢。咱们太子殿下，那也不用说了，也是一等一的好，哎呀，咱们宫里，自从皇上龙体不佳，这颗好长时间，没有让人开心的消息了。没想到啊，突然来了这等婚事！真是让人，还是有点欢喜的呢！”
众嫔妃都应和赞同。
顾菁菁身旁的嫔妃，足足比顾菁菁大了二十五岁，已经衰老，这几日和顾菁菁也算认识了，喜欢顾菁菁青春年华，虽然称呼是姐姐妹妹，但她把顾菁菁当成晚辈，格外关照，这时候，她立即拉着顾菁菁的手，对顾菁菁说：“妹妹，太子殿下，还有欧阳家的那个小姐，你见过吗？”
顾菁菁：“我……”
顾菁菁脑海中努力搜索，似乎有点什么，应该想起来，关于太子的事。
可她也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
凡是和男女情爱有关的一切，她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比如太学院，比如东宫。
比如和太子在一起的所有事情。
比如和太子的□□愉。
甚至连她的“情敌”，欧阳若懿，她也忘得一干二净。
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她最后放弃了，她也根本不在乎：“见没见过，我……没什么印象。”
老妃道：“没印象，那就应该是没见过。如若你见过，你不可能忘记的！”
顾菁菁：“为何？”
老妃笑着说：“因为殿下，太好看了。天下第一的美，还有些桀骜，有点邪，女孩子，最喜欢的那种，就是我这个年龄，也看了就欢喜的不得了。你要见过，怎么也会留下印象。”
顾菁菁觉得老妃说的夸张，而且男人有个好面皮又能怎样？
她对一切男人，现在，都一丝一毫感觉都没有。
完全不在乎。
因为她，已经服了忘情丹，已经忘情了。
老妃：“那那个欧阳小姐，你就更没见过了？”
顾菁菁：“是，是吧？”
老妃：“他们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一对。他们在一起，好，呵呵，一想起来，我这深宫大院住了一辈子了，还是觉得好，真好。”
因为婚事时间仓促，所有嫔妃都出去帮助布置大殿，忙里忙外，宫内到处都披红挂彩，人人压抑了好久，都希望有点喜事。
而皇上，还真的当日醒来了，清醒了半个时辰，还喝了半碗粥。
众人更是欢喜。
顾菁菁跟着老妃，帮着挂红布，布置，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开心。
她似乎突然失去了情感的能力，喜怒哀乐的定义她还记得，但就是没有任何感觉。
不开心，也不失望。
她有点疑惑，但也不是很在乎。
因为她隐隐记得，自己以前，似乎经常悲伤，绝望，痛苦。
那种滋味，和现在这样麻木不仁的滋味对比，还是没心没肺活着，更好点吧？
其实，还是无所谓。
第二日，宫内举办缩了水的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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