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归家之旅

作者:五金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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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4 章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幽影城的正门广场,你和梅琳娜坐在赐福旁,幽灵少女看着你上下狂摇那枚招魂铃,在你们身后的黄金河马打了个哈欠,扭过头去继续睡觉。
      “别装死了蒙格!我都记得呢!快出来,我们和平的交流一下!”
      你摇晃招魂铃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和平,梅琳娜习惯了不对你的行动做出任何评价,依旧沉默不语地看你出洋相。她的淡然目光让你觉得更没有面子了,于是你压低声音,把招魂铃凑到嘴边低声说:
      “给你三秒钟,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泡进水里。三、二……”
      打断你倒数的是一阵银白色的烟雾,在地底被你打败的鲜血君王,不知为何灵魂出现在了你的身边,并且恬不知耻地盘腿坐到你身边,对你说:
      “哎呀,你可真急躁!好啦亲爱的,把武器放下吧,我现在是你的同伴了。”
      “你再敢叫我一句‘亲爱的’,我就把你做成礼花塞进炮筒里炸上天。”
      你的脸色让蒙格意识到这不是个玩笑,他很识时务的端正坐好,虽然蒙格没有皮肤,但是他的脸皮相当厚。你从赐福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自己的俘虏说:
      “解释一下蒙格,你为什么跟着我?”
      “原理解释起来很复杂,简单来讲,就是我们之间的契约,”蒙格做作地将右手按在自己胸口处,“米凯拉只需要我的尸体,灵魂就这样被他们抛弃,多亏一位好心、善良又勇敢的战士,她不仅与我缔结了契约,又带着能容纳灵魂的可爱铃铛,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呢。”
      “等下,你说契约…?”
      “噢,是的。因为有某个多疑的女人一定要在我们之间立下一个不能背叛对方的约定,所以我悲惨的结局才迎来了转机。”
      蒙格的金色独眼散发着恶意的光芒,他好像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说:
      “我的那位兄长,他的灵魂宁愿消失也不愿意和你走吧。”
      “……只有结婚仪式才算是定下契约吗?”
      你不死心地继续问蒙格,他的眼神落到了你右手带着的黄金手环上,咯咯地笑了。
      “这真是!啊,褪色者…父亲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枚求婚的指环,需要你死去的丈夫为你解释那手环是什么意思吗?”
      这句话几乎将你冰冻在原地。
      你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甚至连他的名字你都不愿意再想起。有那么一瞬间,你怀疑自己应不应该继续寻找过去的记忆,在和平世界幸福生活的二十年塑造出了现在的你,而过去的你,又在这片充满了血与火的交界地战斗了多久呢?
      ……如果找回了记忆,你还会坚定自己的方向吗?
      你的走神让蒙格有些不满。他咳嗽一声,对你挥了挥手要求关注,蒙格的腰部以下已经消失,手指也变得透明,米凯拉的魅惑对蒙格的灵魂造成了巨大伤害,直到魅惑解除他才拥有了自我意识,现在他需要休息了。
      “褪色者,我很珍惜和你说话的时间,所以可以聊点你日渐充沛的感情生活之外的事情吗?”
      “即使你是恶兆?”
      你冷不丁的问道。蒙格很快理解了你没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即使生为带角的恶兆,玛莉卡也允许他在下水道里拥有爱人、哺育后代,甚至持有大卢恩,去掠夺艾尔登法环吗?
      “是的,即使我是恶兆。”
      鲜血君王骄傲地昂起长满盘角的头颅,这出生于罗德尔的王子对自己的角相当骄傲,在彻底消失之前他钻回了你腰间的招魂铃中,只留下了一句话。
      “到了罗德尔之后…去教堂……”
      这位脾气古怪的王子飘散在空气里,现在赐福边只剩下你和梅琳娜。
      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只能充实又短暂地陪伴你一段时间,最后都会离你而去,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梅琳娜与托雷特,以及指引你命运的赐福。
      它清除了遗忘秘药与黑暗覆眼膜对你造成的所有影响,却保留了你在幽影城短暂挣扎过的全部记忆,赐福指引你与人接触、产生情感再将其粉碎,它的指引可以无数次修复你的躯壳,也会一次次伤害你的心灵。
      玛莉卡。在她成神的道路上又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痛苦呢?
      ……也许她不会像你这样软弱,把一切脱离掌控的事情都怪罪给命运吧。
      你摘下了梅瑟莫送给你的手环,将它妥善放进背包。失去力量的手环现在只是一枚普通的漂亮装饰品,在丧失监视功能后你才能心平气和地欣赏它——纤细而朴素,很有它主人的风格——将它送给你的人已经被你亲手杀死,无论你即将去往何方,那个红发的高大身影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下一步,你要去哪里?”
      梅琳娜主动对你提问。这个看似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幽灵同伴实际上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你知道如果没有梅琳娜,地下室的巫者们是不会对你那么友善的,如果梅琳娜要对自己的身世保密,你也决定装做没发现她和巫者们的相似之处。
      “去罗德尔结束这一切吧,我们拖得够久了。”你握住了梅瑟莫死后留下的穿刺者矛,它将代替自己的主人与你一同前行,“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杀一个人。”
      在冰蓝色的烟雾中,梅琳娜化作灵魂消失。你向广场里打瞌睡的黄金河马道别——小南瓜不愿意跟你离开幽影城,它更喜欢这个湿润寒冷的巢穴,你抱了抱它的脖子,这头充满力量的野兽懒洋洋打了个喷嚏,闭上眼睛继续它的午休。
      ……
      ……
      离开幽影城,你跟随赐福的指引,在劳弗古遗迹里找到了蕾妲。
      古遗迹曾经有过文明,现在衰退的宫室已经为自然让步,演化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树根与藤蔓盘踞住地板,高大的人像掩盖在层层苔藓中,霉菌侵蚀了它们曾经威严的面孔,偌大宫殿中再也没有信徒聚集,露台花园里对峙的也不是属于国王的武士,而是两位屡次交手,剑刃渴望对方鲜血的异教徒。
      花园中,雪白的骑士静立池边,微风划过她挺立的脊背,略微吹动了衣角。蕾妲的姿态还是和你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优雅,似乎知道你会来寻仇,金针骑士对你微微点头,而后拔出了纤细如金针的长剑,光环魔法与剑刃一同向你袭来!
      “啊,你带着属于梅瑟莫的火种来了,”蕾妲的长剑与你的矛相撞,迸射出金属火花,“那正好,我就连你的性命与火种一同收下!”
      金针骑士的攻击迅捷有力,每一剑都强势地要求鲜血,你躲开了蕾妲向你发射的淡金色魔法针,在她攻击挥空的同时戳中了她的铠甲,在你们拉开了些距离时,你问蕾妲:
      “如果没有火种,你要怎么烧毁封印之树?”
      蕾妲没有出声,凌厉的剑法代替言语回答了你——除此之外没有完成使命的方法,她是一定要将你身上的火种取走的。你的矛尖很快刺破了蕾妲的铠甲,回忆起长矛主人的招式,武器本身也在微微发烫的回应新主人的要求,你向前跃起,在半空中挥舞的长矛带出连串的黑红火焰,咆哮着吞噬了蕾妲!
      火焰逼退了蕾妲,金针骑士立刻调整架势,试图打断你的连击,附带了火焰的长矛精准割开了骑士的腰腹,致命的停顿让她击落你的意图落空,你一鼓作气,对着她的伤口连续击出带火焰的戳刺,最后再次跳入半空,深深地将长矛扎入了敌人的腹腔!
      “…呜!”
      金针骑士抱着鱼死网破的信念,用魔法金针瞄准了你的脖颈,即使你本能地向后躲,也被两根金针扎穿了肩膀,顾不上处理伤口,你将手中的穿刺者矛蓄力掷出——
      炽热的矛尖正正好穿过了蕾妲的胸膛,避之不及的金针骑士被你钉死在地上。
      你捂着流血的肩膀,从败者身上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血的泉眼立刻从金针骑士的伤口涌出,如此严重的伤势让她再也无法起舞了,蕾妲死前并没有看你,她紧握着金剑,对她的神祇低声祈祷:
      “…米凯拉大人…请让世界变得更加温柔……”
      蕾妲的尸体没有化为灰烬回归黄金树,她安静地躺在湿润的草地上,金针般纤细优美的大剑跌落在你脚边,你将这具拒绝黄金树的遗体放平,拿走了蕾妲的武器,摘了些花放在她握剑的手里。
      “永别了,蕾妲。”
      你向她微微颔首,随后离开了这片被玛莉卡所遗弃的幽影之地。
      ……
      ……
      虽说要去罗德尔,但你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
      回到大赐福,好心的解指恩雅告诉你有两条路——第一条是通过利耶尼亚北方的迪可达斯大升降机,不过你得自己去找到散落在交界地的两块升降机符节——第二条路不需要符节,但是需要你去找连通亚坛高原与利耶尼亚的矿洞,从矿洞反着跑上去。
      “谢谢,老婆婆你知道符节在哪里找吗?”
      恩雅歪了歪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眶看着你,你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答,只好去考虑别的方法。
      你想问蒙格能不能把他的那对乌鸦翅膀借你用用,可惜调灵师罗德莉卡告诉你,鲜血君王的灵魂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他没有骨灰作凭依,显形两次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带来这位……鲜血君王的骨灰,我想我可以帮您修复好。”
      罗德莉卡胸有成竹地对你说,她真的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前进了不少。
      “罗德莉卡,骨灰对我完全忠诚吗?”
      你拿着那只小小的招魂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罗德莉卡明白了你的疑问,她思考了一会回答你:
      “您不必担心,灵魂回应您都是出于自愿,战斗时是绝不会背弃您的。但请您小心……谎言有时比刀剑更会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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