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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元旦假期过后没上多久的课,就又放了寒假。逯湘凝再没去过中关村,听说大三的国防生们寒假下了部队训练,一个多月杳无音讯,他们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自从那天痛哭一场之后,逯湘凝渐渐平静了下来,哭也哭了,难过也难过了,一切还得照常,她又不是神,能轻易控制自己的心,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放弃就放弃。
只是,她也没再打扰他,一来确实耿耿于怀裴学姐的事情,二来逯南絮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越上赶他越上脸,适当的可以欲擒故纵一下。
没想到,好么,还没轮到她欲擒故纵呢,人家直接消失了,呵呵。
胥己诚这一走直接到除夕当天晚上才回了家。
一家人都在清华爷爷奶奶家守夜,他从部队出来背着行军包直接奔五道口,进门时,年夜饭刚端上桌。
刚进家门就迎上老母亲,“呦,解放军回来的挺及时嘛,闻着饭香进门的吧。”
他顺着说:“嗬,您还真是我亲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路都想着这顿呢,饿死我了。”
迈芝灵连忙起身给他搬凳子,嘴甜道:“哥哥快去洗手吃饭了,哥哥我都想死你了。”
“想我还是想我的红包啊。”
迈芝灵嘿嘿一笑:“都想!”
他就知道,没好气的使劲揉乱了对方的蘑菇头。
八点整,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胥家除了他在部队值班备勤的爹其他人都到齐了,众人纷纷站起身碰杯,“新年快乐!——”
胥爷爷倒了点白酒,对最疼爱的孙子说:“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赶巧了不是。”他淡淡一笑,举起杯子走到爷爷奶奶面前,认真的鞠了一躬说:“爷爷,奶奶,新年快乐,祝您二位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胥爷爷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胥奶奶眼窝子浅,看着大孙子长叹了一声,眼里满满的担忧和牵挂,“你才是,明年大四就常在部队了,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您就放心吧。”
隔壁单元的肖家也是一派热闹,躲在阳台偷偷抽烟的肖裕瞧见昏黄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栋单元内,他微蹙着眉掐灭了手中的烟,待身上的烟味散了散才走到客厅去,张嘴就问:“爷爷,您还记得上回中秋来咱家送礼的我那个同学吗?他也住这儿吗?”
肖爷爷回忆了下,“你是说胥老头的小孙子啊,那个国防生?”
“对。”
“他住没住这儿我不知道,我也就上次见过他那么一回,但是他爷爷住这儿,是物理系的退休教授,就在咱们隔壁单元。”
还真是他。
肖裕点了点头。
肖爷爷纳闷,“怎么了?”
“没事儿,刚在阳台好像看见他了。”
肖爷爷惊讶:“这么黑你都看得见?”
呵,黑算什么,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
一家人陪着老人家吃年夜饭,春晚他是一点儿都看不进去,越发无聊,眼珠子转了转,他拿着手机就往出走,“你们先吃啊,我等会儿回来。”
和怡忙在身后叫:“去哪儿啊你,大年三十都往出跑。”
肖靳:“就是,刚回家屁股都没暖热就又出去,像话么你!”
肖裕没理肖靳这狗逼,啪的一声关了门。
门铃响起,胥己诚去开门,乍一瞧见门外站着最不该出现的人时,两人一阵默默无语。
半响,胥己诚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肖裕无辜的耸耸肩,“刚看见你回来了。”
胥己诚立刻就想起了上次去送礼的肖爷爷,想来这丫也是来这儿过年的。
“有事儿?”他倚在门边,没一点请客人进屋的自觉,肖裕蹙眉,“你丫就这么待客的,把客人拒之门外呐。”
胥己诚低头瞥了眼他空空的双手。
肖裕:“……”
就他妈尴尬。
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那什么,我来的着急,明儿补上。”
着急什么,见自己吗?胥己诚顿时犹如屯苍蝇一般的恶心,没好气道:“用不着,没事儿就赶紧走。”
“嘿,你这人,真不识好歹。”
要不是实在无聊,他犯得着上赶着见仇人么。再说了,他都亲自登门拜访了,他不请自己进门就算了,还往出撵人,真是给他脸了。
俩人在门口低声说着话,见胥己诚守在门边有一会儿了,迈汐茵扬着下巴问:“橙宝,谁呀?”
话落,门口的俩男生同时沉默了。
肖裕乐了,呲着大白牙嘲笑道:“好名字。”
“滚。”
说完,他就要关门,肖裕眼疾手快的挡了下,“别介啊,过年太无聊了,打会球呗。”
“我不打球。”
“那你打什么?游戏也行。”
“架。”
肖裕:“……”
就他妈离谱。
迈芝灵噔噔噔跑过来,一眼瞧见是个帅气的男生,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我还以为是湘凝姐姐呢。”她嘿嘿一笑,对着肖裕鞠了一躬:“哥哥新年好。”
肖裕疑惑的看向胥己诚,胥己诚冷淡的介绍道:“我妹。”
他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这粗人还有这么个水灵的妹妹。”说着,他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把刚刚收到爷爷给的红包转手就给了迈芝灵,也没看里面有多少钱,反正摸着还行。“新年好啊,妹妹。”
迈芝灵连忙推拒,“谢谢哥哥,心意我领了,这我不能收。”
肖裕直接塞进了对方敞开的外套口袋里,“第一次见面,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拿着吧。”
迈芝灵赶紧抬头去看自家哥哥,胥己诚沉默了会儿,微微点点头,“给你就拿着吧。”
毕竟是个小孩儿,收到压岁钱都开心的不得了,迈芝灵喜滋滋的对肖裕连连道谢:“谢谢英俊帅气的哥哥,祝哥哥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顺遂。”
胥己诚一听这话,冷笑出声,轻拍了下迈芝灵的头,讽刺道:“祝福的话要走心点儿,别尽说些压根就实现不了的虚话。”
“啊?”
迈芝灵一脸问号。
肖裕听明白了。尼玛,这是挖苦他没法儿心想事成万事顺遂呢。
刚刚他说打什么?打架是吧?
肖裕刚要撸袖子,胥己诚又神神叨叨的来了句:“哦对了,给你介绍下我妹,四中的。”
深吸了一口气,肖裕望着对面的男生,咬了咬后牙根,“打一架吧。”
胥己诚轻笑一声,推了迈芝灵进房,对门外的人说:“等会儿。”
从卧室的床下抱出颗篮球,这还是之前放在爷爷这儿的,有时候来清华无聊了也会去球场打会球。
他对客厅坐着看春晚的家人们说要跟同学出去玩会儿,迈汐茵一听门口的是他同学,忙嗤他不懂事,站起身就要去门口叫肖裕进来。
胥己诚赶紧关了门推着肖裕往楼外走,他可不想跟这家伙大年三十的坐在一起被家人围着聊天看春晚。
两人你挤挤我我挤挤你,一路跟小学生一样的拌嘴。到了篮球场一看上了锁,两人同时跳起身翻了铁网,借着微弱的灯光,谁也不让谁在球场上奔跑抢球运球投篮。
四十分钟过去,扔了球,俩人席地而坐哼哧喘气,肖裕骂道:“你丫现在怎么跟个牲口一样了。”
胥己诚冷嗤一声,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难怪都说资本主义养废人,看来你也随波逐流了,简直是个废物。”
“靠。老子才不是!”他只是忙于学业疏于打球而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学医的。”最难毕业的专业排行榜Top.1。
胥己诚沉默了片刻,双手撑在身后微仰着头看向夜空,轻声嗯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忘了,裴涪浅也学医。”
裴涪浅,这个深深烙在俩人心上的名字。
沉默蔓延在寂静的球场上,许久,肖裕自嘲的轻嗤了一声:“忘的是她吧。”
当年是她放弃了他,抛下了京城的一切,决绝的去往美帝,再没了任何联系。他怎么求,都阻止不了她的离去,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胥己诚偏头,瞥向他,语气认真:“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没情况。”他烦躁的想点烟,摸了摸口袋没装,胥己诚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万宝路自己点了一根后连烟盒扔给了他。
抽了几口,情绪舒缓了些,肖裕冷淡的开口:“当年她父亲和我姑姑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事儿她一直过不去。她恨透了我家人,要用我们的爱情祭奠她父亲的死亡,我求过,威胁过,用尽了方法,可她还是要走,走的那么彻底,那么决绝。你说,这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呢。”
这最后一句话带着丝咬牙切齿,他是真的恨啊,她竟然能这么狠心,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胥己诚没接话,当年的事他不是参与者,但因为关心她,也略有耳闻。
只能说造化弄人吧,谁也想不到裴涪浅的父亲和肖裕的姑姑曾经有过一段情,多年后两人再遇早已物是人非,谁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意外车祸还是殉情?等到事情发生后,留给活着的人的只是两具尸体。
这样惨痛的现实面前,肖裕和裴涪浅还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携手走下去呢?
大概真是绝望到无力,才会放弃到手的清华,放下北京的一切,独自去往美国,这么些年,再没了消息。
直到,国庆那天。
那是他多年后第一次看到她的动态。
当年他去找过她,说了一些话,可肖裕都没能让她留下来,他更没有办法。
他叹了声气,对着天空说:“国庆的时候,裴涪浅发过一条动态。”
肖裕当然知道了,嗯了一声,说:“隋海岩截图发给我了,我知道。”
“呦,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裴涪浅没把他删掉呢。”
肖裕:“……”
他上辈子是杀了他全家吗?
看仇人吃瘪这可一贯是俩人的乐趣,胥己诚高兴的笑了声,过了会儿说:“你没再加她好友?没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他耻笑一声:“呵,老子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不就一个女人嘛,追我的人能从清华排到北理去,我稀罕她呢。你记住,舔狗没有好下场。”
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胥己诚懒得理他,“你记住就行。”
“别说我了,你呢?什么情况?”
“没情况。”胥己诚站起身拍拍了屁股,拿着球问:“还打不,不打回去喝点儿?”
佳节没点酒确实缺点什么,肖裕站起身跟他并排往家属院走去,想到一个人,边掏出手机边说:“我有个发小也住清华,叫上他一起吧。”
“行啊。”
电话响了几声,赵一凡接起就操着北京腔调侃道:“呦,稀罕啊,舍得给我打越洋电话了?”
“废什么话呢。”肖裕蹙眉骂道:“哪儿呢?”
“部队啊。”
“怎么跑那去了,过年不回来啊,我在清华呢。”
赵一凡一听就沮丧了,“你说你丫的赶巧不赶巧,你他妈别是故意的吧。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的,我这不在家啊你跑回来干什么!”
“傻逼吗,满大街的红灯笼你说我回来干什么。”
“英国还放春节假呢?”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肖裕没说几句就厌烦了,“不在就算了,挂了。”
“别介啊,这大半年不给我打一个电话的,这刚说没几句就要挂,我还是不是你最亲爱的人了。”
“不是,滚。”
说完就挂了电话。胥己诚听见了几句,问:“不在?”
“呵,跟你一样,大头兵。说是在部队呢。”
“也大三吗?”
“嗯,国防科大的。”
那难怪呢,他们国防生还能回来过个年,军校生想都不敢想。
胥己诚解释道:“军校是比我们更严,他们出不来正常。我们前段时间也在部队训练,今儿才放出来。”
“所以说不懂你们这些人,赵一凡上军校是因为他爹他妈都是军人,你呢,当年怎么想的?”
胥己诚故意气他:“因为裴涪浅,我当年跟她吹牛逼要考北理。”
“你他妈的。”肖裕炸毛了,“老子警告你,那是我的人!你少打她主意!”
胥己诚用他的话怼他:“记住,舔狗没有好下场。”
肖小霸王气的咬牙切齿,“不管不管,就是我的人!我告诉你,裴涪浅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不知为何,再听到肖裕说这些宣誓主权的话时,他好像没了当年的难堪和痛苦了。胥己诚抬头,深深的凝望着黑夜,祝你新年快乐啊。
酒是在肖爷爷家喝的,肖裕本来打算拿几瓶酒俩人坐花园喝的,谁知刚拿了瓶白酒往门口溜就被肖靳这狗东西逮住了,扬言喝酒怎么能少得了他?压根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跑出单元楼拽着胥己诚就往家里走。
肖裕气的没脾气了,跺一跺脚怒道:“认识么你,就上赶着把人往家里带!”
“嘿,这不你朋友吗?”
两人异口同声:“不是。”
肖靳:“?”
谁他妈跟他是朋友了。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嫌弃的切了一声,纷纷移开视线。
“不是朋友你俩大年三十不跟家人团聚,跑去打球还喝酒,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靳意味深长的瞥向自家弟弟,上前搂住他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理解理解的眼神,“你放心,咱们家人都是很开明的,何况你哥我什么没见过呐?我知道,浅浅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有了新的爱人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嘛,没有人会嘲笑你。”
肖裕、胥己诚:“……”
“操。”肖裕一个胳膊肘怼的肖靳内伤,皱眉弯腰骂道:“你个狗逼,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弟弟吗,下手这么狠。”
肖裕简直要气死了,“你瞎吗!仇人!仇人看不出来吗!”
胥己诚也难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行,兄弟俩没一个正常人。
肖靳更委屈了,“谁他妈跟仇人一起打球喝酒呐,好意思怪我。”
胥己诚叹了声气,上前扶起肖靳,语重心长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肖裕:“滚你妈,那是我媳妇!”
“呵。”打嘴仗没意思,他习惯用实力碾压对方。
几圈斗地主下来,肖靳叼着烟喜滋滋的数着自己面前的牌子,“跟你们俩这小屁孩打牌真没意思,老子还没过瘾呢你俩就输完了,掏钱掏钱。”
一个牌子都不剩的俩小屁孩难得沉默了。
一个忙于实验,一个忙于训练,跟肖靳这种江湖闲散人士确实没法儿比。
结清了债,胥己诚:“换一个。”
肖靳轻笑了一声:“行啊,放马过来。”
肖裕沉思了片刻,“不如我们比学习。”
俩人同时对他竖了个中指。
某人来劲了,“我个人觉得我的提议很棒,咱们这是在哪儿?清华,最高学府,比学习才能配得上这里的文化,来吧,让我们一起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吧!”
肖靳和胥己诚同时起身,胥己诚:“我看你是想比擒拿格斗。”
肖靳:“比幼稚你丫保准第一名。”
肖裕委屈兮兮的抱着双臂,“那你们说。”
肖靳没说话,推开卧室门去到客厅,外面看电视的看电视,打麻将的打麻将,他拿了一瓶茅台和三个杯子,又回了房间。
酒过三巡,肖靳脚边放了两瓶空茅台,他看一眼对面眼神迷离的弟弟,又看一眼撑着头闭目养神的弟弟的仇人,轻笑一声,声音混沌,“不行了吧?”
食指敲了敲脑袋,胥己诚懒洋洋的翻了下眼皮,“嗯,你赢了。”
话落,身旁的人倒在他身上,他嫌弃的推开了对方,就听那人声音低哑的说:“胥己诚,你问问她,有没有想过我。”
“你问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忘掉那些事,我等她。”
这是胥己诚第一次认真看肖裕,眼神涣散迷离,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伤心。
肖靳叹了一声气,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胥己诚见状,也给自己添了一杯,两人碰了下杯,还没喝呢又听到那人迷迷糊糊的说:“算了,你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舔狗没有好下场。”
胥己诚想把手中的酒泼他脸上。
桌边的手机一晚上响了很多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发的新年祝贺,说不上来心里的那丝烦闷是从何而来,但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又或许,人在醉酒时真是会胡思乱想吧。
不记得怎么爬回家的,直到太阳日晒三竿,胥己诚才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还在爷爷家,这才慢悠悠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对着一客厅的人伸了伸懒腰,“早啊。”
迈汐茵正好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嗤笑道:“真早,我们都准备吃第二顿饭了。”
餐桌前坐满了来给爷爷拜年的亲戚长辈和小孩子们,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头发,说:“昨晚睡太晚了。”
“好不容易回趟家,一回来还喝那么多,我倒是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好。”
胥己诚挨个叫了圈人后,忙溜进卫生间去,“我先洗漱,大过年的,妈您别逮着我就刺儿,行吗?”
“哦,你也知道大过年的呐,大年三十都不陪陪我们,一眨眼就溜没影了。”
胥己诚边刷着牙,无语道:“我又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就跟同学打了会球喝了点酒。”
“那是一点吗,路都不会走了。”
胥己诚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不过对于肖裕最后趴在桌边的酒鬼样倒是印象深刻,嗤了一声没接话,总归是比他强。
这狗儿子就会给她气受,迈汐茵没辙,恼火的给他关上了门,不一会儿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沐浴声。
过年无非就是走亲戚打麻将,午饭过后,胥己诚陪着亲戚们打了几圈麻将,中途给肖裕开了次门,这家伙还真跑来送了礼,不但如此,晚上又把他拉去了网吧。
打游戏,没队友不行,胥己诚给程少臣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家上网,谁知这狗东西一听就生气了,骂他忘恩负义,去泡网吧都不叫他,要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肖裕那边也一个样,隋海岩哥几个也都要来。
两人对视一眼,感叹:“看来大家都挺闲。”
“是过年真的很无聊。”
人员到齐,两两pk直接变成了八人组队,除了吴桐和官是言在家上网,剩下六人全窝在这小网吧了。
程少臣:“幸好这世上还有网吧的存在,感谢网吧过年不打烊。”
在德国留学,和肖裕一样过年回家探亲的隋海岩感慨道:“还是祖国的网吧有人情味。”
段王爷:“资本主义养废人,早日回归祖国的大地才是正道。”
肖裕一听这话就顿感熟悉,偏头看了眼低笑的胥己诚,福至心灵,骂道:“放你丫的狗屁,你才是废物。”
隋海岩:“撂嘴多没劲,肖老三,咱今天得修理门户了,省得这废物在人大尽给爹爹们丢脸。”
“来。”
这群少年还是当年的少年,见面就互掐,说不了几句就动手动脚。
胥己诚选好了游戏角色和皮肤,偏头看向骂仗的肖裕,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史上最玄幻的一个春节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和肖裕从除夕瞎混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
倘若裴涪浅看到眼前这一幕,怕是都要感慨一句“就他妈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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