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

作者:余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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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讨情,兄弟讨债


      一句‘盛总’拉开了秦亮和嘉晔的距离,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突然这么称呼自己嘉晔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他心里清楚秦亮一定是在埋怨他这五年来未曾一次去探视过他,他也曾多少次挣扎过想去探视他,可是平旸的死跟他有间接关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当时秦亮指正他是受他指使,他势必会受到牵连,他查阅了相关的法律条文,或许即使秦亮指正他他也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五年来他没有摆脱内心的负疚感,所以他一次也没有去探视过秦亮。

      “找个地方聊聊吧”嘉晔邀请秦亮,秦亮上了嘉晔的车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了茶社里,服务生为两人沏上了上好的普洱茶,嘉晔挥挥手,服务生知趣的退出去了。嘉晔娴熟的给秦亮倒上半杯茶,之后给自己也倒上半杯,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这五年吃了不少苦吧”

      秦亮苦涩的哼了一声,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四万三千多个小时,两百六十万多分钟,秦亮是怎么一分钟一分钟熬出来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出狱的那天晚上坐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上面布满了沧桑,曾经那个帅气的小伙已经失去了灵性,他用美好的青春年华为自己的愚蠢买了单,要不是掏心掏肺的讨好盛嘉晔他何至于此。

      “盛总可记得对我的承诺”秦亮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亮”盛嘉晔大声喝住他,“我们还没有生疏至此,你、月月和我,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两个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秦亮的眼泪竟然不争气的掉下来了,几年来受的委屈竟从没想着向疼他的奶奶和妈妈诉苦,而是当着嘉晔的面卸下了心里的委屈,他抱怨的说“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疼我的哥哥了,小的时候你会把自己的零花钱省下来给我买好吃的,带着我和姐姐到处玩,不准别人欺负我们,什么都由着我,你现在变了,变的有钱了,变的冷漠了”

      “人都要长大的都会变的,我们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认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物,身心智力能力各方面都在不断地成熟,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弱小无力的自己,你回想一下你自己从辍学之后做的哪件事能让我舒心的?从工厂到公司干什么什么不成,为你操了多少心忍了多少气,你还怪我对你冷漠?几百号人我都能领导怎么就扶不起来一个你呢,有时想想也觉得我这个哥哥当的挺失败的”

      秦亮抽抽鼻子倔强的说:“我没你那么有本事,我就是扶不上墙的泥巴”

      嘉晔:“不要自暴自弃,在里面磨炼的这几年也该懂得生活不易了,你还年轻才二十八岁,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秦亮:“我就是要从头开始才来找你的,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要帮我开一家游戏软件公司吧,该到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嘉晔:“我是承诺过你,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希望你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可是我们现在不能盲目的行动,你在里面这几年,我考察过一些游戏软件公司,这不是闹着玩的,不是你会玩游戏喜欢玩游戏就能开好一家公司的,那是一个非常烧钱的行业,游戏软件的研发运营那需要一个过硬的团队,要有敏锐的市场洞察力,而且市场竞争激烈......”

      秦亮:“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行呗”

      嘉晔看着秦亮无所谓又极具挑衅的表情很想抽他一巴掌,他把嘉晔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仿佛亏欠了他似的,真是一粒米养恩人,一袋米养仇人,嘉晔压下了即将要发作的愤怒。

      “刚刚帮你姐开了古筝店,资金需要回流,游戏公司的事暂缓”

      秦亮刚想开口,嘉晔抢先说:“不是不开,是暂缓”他的语气不容分说,而且她提到秦月没有直接说月月,而是说成了‘你姐’意在提醒你和秦月才是一家人,我姓盛不姓秦帮不帮你要看我的实力和心情,秦亮显然是领会了,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蔫回去了。

      嘉晔从公司出来本来是想回家的,结果遇到秦亮,在茶社里安抚了秦亮之后他倒是不急着回家了,他转道开车去了斑马跆拳道馆。

      斑马跆拳道馆是四年前嘉晔投资开办的,那时嘉晔刚结婚不久,秦月在和他保持冷战中,所以秦月是不知道斑马泰拳道馆存在这件事的,至于马志她还是小的时候跟嘉晔他们三个人曾经在佳液的老厂区一起玩耍过,如今早已不记得他了,否则在她古筝店开业当天,马志出现在她的店门口她不可能不理会他。事实上,自从大学时嘉晔知道秦月和平旸恋爱后,他就开始减少对秦月的信息输出了,从前的嘉晔所干的事都如实讲给秦月听,大到谈成一笔生意小到出去买水果用了多少时间,直到平旸的出现,嘉晔便开始减少了和秦月的交谈,重要信息也不再透露。斑马泰拳道馆是嘉晔用结婚省出来的钱投资开办的,身边人只有澜昕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包括他的老爸盛志晖。

      嘉晔到的时候,马志正跟学员们在练习踢腿,他作为馆长,嘉晔把道馆交给他打理,他一有空就跟着学员们一起练功。踢腿正踢的起劲的马志一扭头看见了嘉晔,他朝嘉晔喊道:“过来踢两脚”

      嘉晔憋的气正愁没处发呢,他对马志说:“等我换下衣服”于是嘉晔来到经理办公室,那里放有他的一套跆拳道服,他换上衣服,来到马志跟前:“切磋一下,看看你有长进了没有?”

      马志畏惧的看了看嘉晔的腿然后看看他的神情,上次他自不量力的找嘉晔切磋,结果被嘉晔踢了两脚害的他半个月腿疼,这次他看看嘉晔虎视眈眈的样有点胆怯,嘉晔向他抛个媚眼:“来吧,我让着你”

      众人立刻腾开一片区域,马志刚才还在新学员面前炫耀自己的腿功厉害,这会儿看见嘉晔犯怂了,他心里清楚嘉晔的厉害,他忐忑的说:“说好的,你得让着我,你保证”

      嘉晔和马志互相敬礼,马志先发制人踢出他几天一直在练习的侧踢腿,嘉晔一闪身,马志踢了个空,随即马志继续正踢,侧踢,下劈,还有一个漂亮的双踢,一股脑的向嘉晔踢出,他的动作看起来很炫酷,实则并无杀伤力,一旁的新学员可能是真的被马志的动作镇住了,也可能是看在他是馆长的份上连连为他拍手叫好,然而他踢出的几下被嘉晔轻松躲过,学员们的助威让马志自我感觉良好继续进攻,嘉晔抬腿迎上马志的正踢腿,马志直接向后踉跄了两下,越挫越勇的马志更加用力迅猛的出腿,然而他的水平跟嘉晔差的实在太远了,他快不过嘉晔硬踢也踢不过嘉晔,最后嘉晔对他胡搅蛮缠式的踢法厌烦了,直接一个后摆腿将他撂倒,周围一片欢呼声,那是发自肺腑的叫好声,马志半趴在地上,双手捧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只感觉眼睛冒金星,缓了一会儿,他咋咋呼呼的叫道:“哎呦,完了完了,脑袋成一片浆糊了,工伤,老板我这可算工伤,我要工伤假抚恤金,一样都不能少”

      “都给你”嘉晔随即去换衣服

      学员问:“你不是老板吗”

      马志咧着嘴说:“他是老板的老板”他回到办公室换下衣服,嘉晔早已换回来自己的衣服他正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马志揉着头靠在沙发上,“我看你今天就是来找我撒气的,又谁惹到你了?”

      “刚刚体校的徐老师给我打电话,一航退学了”嘉晔抱着肩膀站在窗前冷冷的说

      “为什么?你管他呢,你还真拿他当你亲弟弟,管他将来有没有出息呢,那是他自己的事,你操那心干嘛?”马志不以为意

      嘉晔:“你说姚玉艳带着他来空山干嘛来了?”

      马志坐直了身体:“还能干嘛?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认祖归宗,想要继承你老爸财产呗”

      嘉晔:“继承财产的方法呢”

      马志一头雾水,也可能他的脑子这会儿还没清醒过来:“方法?什么方法.......他想要进你家公司?掌权?有点痴心妄想了吧”

      嘉晔哼了一声:“不是不可能,只要搞定了我老爸就行了”

      马志:“那你老爸能被他们娘俩搞定吗?”

      嘉晔将目光透过玻璃窗投向更远的地方凝望着。

      盛志晖也接到了范秀兰的电话得知了一航回来的消息,看来这小子不太好掌控啊!他放弃了他哥对他的‘好意’。嘉晔对一航的‘好意’盛志晖心里明镜似的那就等于是放逐,一航年轻没经验没城府不等于姚玉艳也跟着犯傻啊,她要真的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又怎么落下今天这样的下场,一航是他逆风翻盘的筹码,他和嘉晔都没有成功的将她‘赶’走,盛志晖断定这只妖早晚要兴风作浪。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无计可施,对付姚玉艳他可以放开拳脚,实在不行还可报警反咬她侵占民宅敲诈勒索,可是对一航不行啊,那是他的亲骨肉啊!他对他有愧啊!很多时候他都不敢直视一航的眼睛,那眼底的哀怨让他无地自容,姚玉艳虽然自私自利但是她陪伴了儿子长大,他呢,连自私自利都不如。盛志晖烦闷想找个宣泄口,唯一能倾听他理解他又不会出卖他的只有马向东了。

      盛志晖来到马向东的办公室没有找到人,他又转悠到厂区,在一车间看到了正在训戒工人的马向东,盛志晖没有上前,他朝马向东挥挥手,马向东便向他走来了。

      盛志晖:“走,跟我出去”

      马向东:“去哪?我这有事........”

      盛志晖:“走吧,赶紧的”

      烦躁的盛志晖让马向东开车,马向东手握方向盘问:“去哪?”

      盛志晖:“老地方”

      盛志晖说的老地方是他们经常去的一处垂钓场。

      马向东启动车子,“我这急性子的你还老让我陪你去钓鱼”

      盛志晖靠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别废话,我有话跟你说”

      马向东瞅瞅盛志晖严肃的表情不像往日去钓鱼该有的惬意,他也神情凝重起立,专心开车。

      到了钓场,两人把鱼饵挂在鱼钩上,将鱼钩甩入池塘里,把鱼竿固定好马向东就坐到了旁边的小马扎上,他是极不喜欢钓鱼的,每次来这他都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手握着鱼竿等着鱼上钩,他觉得那样太麻烦了,想吃鱼还不如直接去市场买两条来的快,有时对于盛志晖明明已经钓到的鱼又被放回池塘他感到不解,这不是浪费时间嘛,无异于脱裤子放屁,盛志晖给他解释说这叫兴趣,钓鱼的人往往要的是鱼咬钩那一刻身体产生的兴奋感,至于吃不吃鱼无所谓的。马向东理解为就好比他喜欢打乒乓球,对方接不到球的那一刻,他就会有赢了的兴奋感。

      今天,盛志晖显然是不想体会那种兴奋感,他把鱼竿固定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凝神静气的盼着鱼上钩,他向后退了两步把小马扎放在马向东身边坐了下来。

      “说吧”马向东开门见山

      “啊”盛志晖犹豫着不知从何说起

      “啊什么?不是有话要说嘛,厂里的事?跟厂里不方便说?没事我脸皮厚,你有啥说啥,痛苦点”马向东着急了,他已经憋了一路了。

      “不是厂里的事”

      “那是啥事?”

      盛志晖瞅瞅眼前自己信赖的哥们儿,冒出一句:“你这白头发也够多的了”

      “去去去,净扯这没用的你刚发现我有白头发,不怕你不爱听,我三十多岁就有白头发了,都跟着你为这厂子急出来的”

      “是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话刚出口,盛志晖反应过来:“那我也没亏着你啊,我代你不薄啊”

      马向东咂摸一下嘴:“谁说你代我薄了?”
      盛志晖:“我挺羡慕你的,老婆贤惠,儿子孝顺,没啥烦恼”

      马向东:“我还没烦恼呢,你那孙子都满地跑了,我那儿媳妇都不知跟哪儿呢”

      盛志晖:“对啊,马志老大不小了咋还不结婚?我可得给咱儿子备份厚礼”

      马向东:“你那份厚礼不着急,慢慢攒着再攒厚点,我跟他妈天天在他屁股后面催他结婚,人家压根不理我们的茬,连个女朋友也没领回来过”

      盛志晖:“马志现在干什么?”

      马向东:“跟朋友合伙开了个健身房”

      盛志晖:“那改天咱俩得去看看,也办两张卡支持支持孩子生意,一码归一码,咱该花钱花钱”

      马向东:“别想,门儿都没有,刚开业那会儿我想着去凑凑热闹,锻炼锻炼,儿子开的嘛老子锻炼锻炼很正常,他一口就给我回绝了,说是跟朋友合伙开的不方便,还说他们开的是什么高段位的健身,我这样老胳膊老腿的玩不了”

      盛志晖:“挣着钱没?”

      马向东:“挣没挣到钱不知道咱也不打听,不过倒是经常往家里添置东西,老给我和他妈买这买那的”

      盛志晖:“那就成”

      “我说咱们扯跑题了吧,言归正传,说你的事”马向东双目盯着盛志晖让他无处遁形。

      盛志晖长叹一口气,“我有两个儿子,除了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嘉晔,还有一个,你没见过”

      “啊.....”马向东大张着嘴巴,像是吃到什么东西噎住了。

      于是,盛志晖把他在南方打工时怎么认识的贺鸿斌,怎么和贺鸿滨夫妇做的交易,以及姚玉艳带着贺一航找上门来的种种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马向东听......盛志晖的鱼竿在晃动着,一定是有条鱼咬到了他的鱼钩,两人一个沉浸在讲述中,一个在倾听,谁都没有去理会在水里挣扎的鱼儿。

      盛志晖讲完了,最后征求马向东的意见,“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是指对一航他该怎么办?自己的儿子不能弃之不管,可管又该怎么管?此刻的盛志晖在老友面前是脆弱的,是茫然的,是不知所措的。马向东听的口干舌燥,他感觉喉咙里突然像着了火,盛志晖讲出的事对他来说他不可思议了。

      “你车里带水了吗?”

      “后备箱有”

      马向东起身去拿水,一站起来才发觉腿坐麻了,他龇牙咧嘴踉踉跄跄的去取水,盛志晖也站了起来去解放了水里一直在扑腾的鱼儿。马向东取水回来时腿上的麻劲儿已经过去了,走的顺畅了,两人坐下来各自给自己灌下半瓶水,盛志晖盯着马向东在等他给出主意。

      马向东张了张嘴看向池塘,扯开话题:“你把鱼放了?”

      盛志晖:“嗯,又不打算吃”

      马向东歪着脑袋:“你说这鱼会不会纳闷,钓到我了干嘛还放了,古时候钓鱼那是为了生存填饱肚子,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现在变成消遣娱乐了,变成兴趣爱好了”

      盛志晖:“你还琢磨这个?”

      马向东:“那水里的鱼儿招谁惹谁了,游着游着嘴巴上突然多个窟窿就为了配合钓鱼人的兴趣爱好,它疼不疼啊”
      盛志晖:“行,那我以后钓到的鱼不放生,都拿回家蒸了吃”

      马向东:“你不会不钓”

      盛志晖:“不钓干嘛去,学你打乒乓球?”

      马向东:“打乒乓球多好,锻炼身体,赢得时候也有你说的兴奋感”

      盛志晖学着马向东的口吻:“你说那乒乓球的脑袋被砸来砸去的疼不疼啊”

      两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噗嗤一下笑了。

      马向东:“得了,咱俩一会儿都成林黛玉了”

      盛志晖:“说正事吧,你倒是给我点主意啊”

      马向东:“你这件事简直太劲爆了,这么多年了你都压在心里都没想着跟我说,藏的够深的啊,你现在是藏不住也掖不住了,不得已了才跟我说的,你心里其实早有主意了,想让我配合你对不对?”

      盛志晖:“对”

      马向东:“承认吧你,你我还不了解”
      盛志晖:“姚玉艳带着一航来认我其目的我再清楚不过,我就是不知道这孩子被姚玉艳灌输了多少不正思想,按理说他们娘俩觊觎我的财产也是正常的,他毕竟是我的亲儿子嘛”

      马向东:“打住,你给我打住这个想法,你的全部财产将来只能是嘉晔的”

      盛志晖:“一航也是我儿子啊,而且这二十年我对他丁点儿没有付出过,我对他有愧啊,我该弥补啊”

      马向东急了:“你对嘉晔没愧疚?你南下打工时嘉晔在老秦家寄人篱下十来年,那一航再不济有妈在身边,嘉晔有啥?那时候我去你家看嘉晔,那小可怜样儿就跟那大街上的小野狗似的无依无靠,孩子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每次都让我呆很长时间,让我给他讲关于爸爸妈妈的事,这些事儿你回来之后我从来都没跟你讲过,嘉晔十多岁就跟着你东跑西颠的吧,跟着你跑销售见客户当采购去送货,学做合同考会计做财务,就说车间的哪到工序他没干过?有多少汗珠子砸在车间了,辛辛苦苦奔出来的事业,你冒出来儿子就得分他一半?你先把你那儿子拉到车间练练,看他受的住受不住?”马向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他是真的急了,他为嘉晔感到不值。

      盛志晖十根手指插进不再茂密的头发里搓了搓:“可要是没有一航,哪来这份家产?我一个打工的哪辈子能攒够办厂的钱”

      马向东:“你刚才说多少?你跟那姓贺的那,那......”

      盛志晖:“一百万”

      马向东:“那给他娘俩一百万让他们走人呗”

      盛志晖:“那时的一百万和现在是一个概念吗?”

      马向东:“那就该折合多少折多少,拿钱让走人,不能留在身边,留久了留出感情来了,麻烦”

      盛志晖:“你怎么跟嘉晔一个想法,那好歹是我的亲骨肉”

      马向东:“你呀,早晚留出祸来,一山不容二虎你不晓得?”

      盛志晖:“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嘉晔未必容不下这个弟弟,之前学校就是他给联系的,我看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马向东:“你太天真了,那是来跟他抢食儿的弟弟,行了我看出来了,你不是让我来出主意的,你是来劝我的,说吧你的想法”

      盛志晖:“就像你说的拉到车间练练,让他学学厂里的流程,就交给你了,像当初手把手教嘉晔一样”

      马向东:“然后呢,厂里流程学完一遍,是不是也该跟嘉晔一样学跑业务见客户当采购去送货看合同做财务.........把这一套都弄顺了你给他把副总的交椅跟嘉晔平起平坐,你想的轻松,你别忘了他出生豪门,流汗珠子的苦差他能干的来吗?”

      盛志晖:“他今时不同往日了,就这么定了,你就别发牢骚了,我够烦的了”

      嘉晔和马志正在一体育馆打乒乓球,马向东爱打乒乓球,经常拉着儿子在自家小区的乒乓球案子上切磋,搞得马志也不自觉的喜欢上了这项运动,马志小时候还曾有过当乒乓球运动员的想法。嘉晔跟他比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接连输球,打了半天一直是他在捡球。

      “这么说你晚上回去要重新面对你弟弟了”马向东边说边挥动手里的球拍。

      “对”

      “那你决定怎么办?”

      “不是我决定怎么办?应该是我老爸决定怎么办”嘉晔很卖力了,还是只能接几个回合的球。

      “你觉得你老爸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下不了狠心,不玩了,玩不过你”嘉晔把乒乓球拍扔在案子上,他靠在案子上休息一下

      马志来到他身边把球拍扔在嘉晔的球拍旁边,也靠在案子上:“成,不管怎么着你有事吩咐,我跟你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嘉晔举起手腕想跟他来个握手,以壮士气,马志却觉得他幼稚,拍开他的手。

      晚上,嘉晔回到家,澜新迎上来,用眼神示意书房,小明轩扑倒爸爸怀里向爸爸报告说:“叔叔回来了”

      嘉晔抱起儿子走进客厅,澜昕告诉他:“他们进去好一会儿了,不知在里面谈什么,兰姨说一航是带着行李回来的,说是不上体校了,为什么?”

      嘉晔并没有解答澜昕的疑惑,他清楚聪明的澜昕自然能看出也能猜到为什么,他问嘉晔为什么,是想试探嘉晔对此事的态度,一航上不上体校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嘉晔的情绪,嘉晔把明轩放下向书房走去,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去,看到一航的第一眼他是冷漠的,他不怕被老爸看见,自己为了他能上学,前后走动托关系,他却拍拍屁股走人,给他个冷脸也是应该的,一航看见嘉晔不好意思直视他,把脸别到一边。

      盛志晖见嘉晔突然用力开门进来又冷着脸,他怕嘉晔误会他跟他们娘俩走的亲近,他刚要开口说他们正在等他,姚玉艳却先开了口:“嘉晔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商量让一航进公司上班的事,你们爸爸说让一航先进工厂学学技术,我觉得没有必要,那都是工人干的活,我的意思是让你弟弟跟着你学习,有你手把手教一航学的肯定快,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嘉晔看了看老爸,从他的表情可推断出他并不反对。

      嘉晔果断的说了一个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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