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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
侍应生引路至红绒帘幕后的一个套间,房间拉着厚重的窗帘,用暧昧不刺眼的暖色灯光照明。
都泽也跟了进去,毕竟他单独留在现场大厅只会惹虫怀疑。
他进屋后第一时间检查,确认没有窃听器和监控器,转头见方无隅把少年直接抱进了卧室,而少年还像个树懒熊一样抱着方无隅不撒手。
少年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被放在床上时顺手一拽,就把方无隅带得压倒下去,差点就要来一个面对面接吻。
方无隅眼疾手快地撑在少年脸侧的枕头上,没有完全压到他身上。
而少年却反而更难耐了,浑身轻颤着,像一条放在滚水中煮熟的虾,蜷缩挣扎,浑身泛红。
他勾着方无隅脖颈的其中一只手还在施力倾压,另一只手则一点一点下滑,从方无隅的侧颈触碰到喉结,摸到那喉结的滚动时,指尖轻轻描摹了片刻,又往下试探着要探向衣领下的锁骨。
过分痒了,被那细白指尖勾画过的皮肤也被火燎过一般,但方无隅却没能第一时间拂开。
分明是该有些瑟秦的动作,却被少年做得小心翼翼。
像个踮起脚尖偷吃柜顶水果糖的小孩,胆怯,惶然,又控制不住渴望,拿到手心后不敢一口吞下,而要一点点舔舐,分明分外珍惜。
总叫大人不忍心打破他所沉浸的美好,只能佯装不知。
都泽吹了个口哨,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
“不愧是你啊兄弟,都装成雌虫了还能有艳遇。”
方无隅的视线这才从身下那双水盈盈胜红潮的眸子上移开,侧头,眸光如寒风觑了都泽一眼:“还不来帮忙!”
“是,是~我亲爱的‘主虫’~”
都泽拖长了音,趿着步子过去帮方无隅把少年拉开。
好不容易把树袋熊扒拉下来,方无隅在床边坐下,手掌横罩住眼睛,中指和大拇指分别抵在两侧太阳穴揉了揉,沉沉呼出一口气。
这个平复心绪的动作让都泽觉得不妙,皱了皱眉,上下打量方无隅一眼:“你怎么了?”
“没怎么。”
方无隅就着手肘撑在腿上的动作,弓着背松了松衣领,而后给希声脱去鞋袜,掖好被子。
都泽哪能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还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不就被蹭两下吗?之前那些局上那么多年轻漂亮的雌虫想对你动手动脚,也不见你遭不住啊,这么不经撩,怎么,就喜欢这一款的?”
方无隅没回答他。
用床头的湿巾擦了擦手,去拿刚放下的药,看了眼说明书,抠出两粒。
“去接杯水,然后找个理由出去探探路。”
“干嘛干嘛!”都泽夸张地叫起来,难以置信,“嫌我电灯泡?行行行,我是可以给你们腾位置,但他们给他吃的恐怕是让雌虫的生殖腔大开的发情药,万一你一发入魂让他怀了孕,信不信你雄父能悄无声息地去雌留子?”
“不会对他做那种事。”
方无隅的语气平静如水,仿佛真就只是别虫自己想多了。
“你没注意到这些房间外没有任何门牌号或标识吗?”
都泽一愣。
这倒是。
红绒帘幕后的客房路线七拐八绕,完全靠侍应生带路,是个报警扫黄都没办法描述位置、扫黄大队来了之后都得迷路半小时的地方。这也是迦南地被扫了那么多次一直没事的原因之一——等警方来到,玩成什么样的都有时间穿好衣服,还上哪找证据?管理者还能堂而皇之说“这里真的只是个餐厅兼休息室”。
虽然都泽还是怀疑方无隅想支开自己,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啧了一声,走向外间的小客厅,回来把杯子不轻不重磕在床头柜上。
“去洗把冷水脸压压火我的朋友,别真对他动了歪心思。”
“不会。”方无隅还是那句话。
都泽擦拭着微型通讯片,重新贴好准备出门,临出门前忍不住提醒:“椿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解药,这类药一般是抑制中枢神经,降低前庭神经的敏感性,或者让体内性激素水平下降,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性兴奋,服用之后具体表现视各虫体质决定,也许不能立刻褪散性冲动,一般而言生殖腔还会处于十小时以上的开放期。”
方无隅:“不像你会知道的东西,文逍说的?拿你做医学实验?”
“嘿你这家伙——!”都泽半佯怒地冲他扬了扬拳头,关键还真被他说对了,“总之,你可别抱侥幸心理,虽然你跌到了D级,繁育率没那么高吧,但万一他是好生养的体质呢。”
方无隅也再三强调:“我没有那种念头。你走不走?”
“走走走!”都泽在离开前视线往下瞥,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你最好没有。”
房间总算安静下来。
方无隅托着希声的后颈把他的头抬起来,在下面垫了个枕头,拿着药片送到他唇边:“张嘴,吃药。”
希声已经烧得很厉害,整个后颈接触到的地方都一片滚烫。
看起来意识也出现混沌,眼睛半阖着,长长的睫毛末端微微上翘,遮住了眸中的浑噩,只能依稀看到一片荡漾着水光的胭脂色。
他似乎对药片很排斥,一听吃药,刚才还微微开阖呼气的唇立刻抿紧,紧皱着眉,把头别开,埋入方无隅怀里。
毛茸茸的脑袋再次蹭到方无隅的胸膛,手也环了上来,像只为了躲避打针和兽医撒娇的好脾气的小猫。
平日他清醒时哪能见到这般模样。
方无隅咬肌动了动,拎着小猫的后领把他提开,顺了顺他的脑袋:“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希声依旧摇头,再次用蛮力抱上去,手在方无隅背上胡乱留连着,顺着脊柱一寸一寸地向上移,到最后还绕到前方来在他胸口乱摸。
有个不听话的“小孩”实在头疼,但方无隅制止的言行还没落地,就发现那一勾一勾的指尖是在写字。
可那里实在不是能写的地方,方无隅拉开他,让他写在自己手心。
感受过希声在手心写字很多次,他每次落笔都很郑重,很清晰,生怕一笔一划写不出真心,而捧着方无隅的手却很轻,像是不敢与他过多触碰,不敢逾越。
这是第一次抓他手的力道无比地重,还在肌肤相贴地磨蹭,落笔却比小猫舔舐更轻,灯光下几乎透明的指尖也绵软软的。
[热]
[难受]
希声飞快地写。
笔划飘飞,需要方无隅仔细辨认,外带表情揣测。
“嗯,我知道,吃了药,闭上眼,醒来就不难受了。”
[难受]
希声还是写。
浑身上下又热又痒,尤其是推间,他紧接着又写:[抱我]
方无隅探了探他滚烫的额头,道:“不是热吗?抱着你岂不是更热了?”
希声仅剩的思维直白又简单,抬手就要把那仅有的薄薄一层套头衣脱了。
“脱光的话就你自己在这间屋里睡,不管你了。”方无隅说。
希声动作太快,已经脱到了一半,露出精瘦的腰腹,锻炼得宜,又不过分贲张,放松时的肌理都是软的,那细而柔韧的腰线在光照下白得晃眼。
闻言,他迅速把套头衣重新拉下来,拉住方无隅腰侧的衣服,哀求般地摇了摇,看着他,嘴角往下抿,好像在求他别走。
他不会做什么嘟嘴卖萌的生气表情,何况即便在意识不清时,他也不会生方无隅的气,只觉得难过,觉得自己不够好。
但他的唇形肉感又漂亮,不明显的小动作,做起来也像个生动的负气撒娇,让人想亲。
方无隅知道那种滋味,所以更怕在这种时候开了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便只用手指蹭了蹭希声湿润的眼尾,食指横扣住他的下巴,拇指指腹按在那瓣饱满水红的下唇上,像是拨了拨,又像按了按。
放软声线,哄道:“我不走,那你听话,把药吃了,好吗?”
这一哄,希声果然听话了很多,拽着方无隅的衣服,顺从地张开嘴巴,眼睛始终只盯着方无隅看,仿佛纵使面前这个人喂的是毒药,也会乖乖吞下。
但他难耐得厉害,被子下的腿不断地扭来扭曲,张嘴的弧度太小,还在不停地喘着热气呼吸,也没有用舌头来接药片,连指尖都探不进去,方无隅只好哭笑不得地继续给“人偶宝宝”下指令。
“乖,嘴再张大一些,放不进去。”
一字一句说得低沉缓慢,如浑圆的砂石滚过绸缎。
这一声简直是丘比特的弓箭月老的线,在混沌的意识中穿云破雾,准确扎进了希声的心脏上,他心跳加速,又鼓又胀,在这安静的房间中都能听到擂鼓声。
他被心鼓震得回了两分神,终于会主动吃药了。
嘴又张了几指的大小,但低下头时咬错了地方,含住的是方无隅的手指,他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衔住那两片药往外退时,温热的嘴唇内壁也一点点把那截修长的指尖吐出来,留下两指的晶莹。
就像他主动舔吮了他的手指,纯青又瑟青。
方无隅没说什么,擦了擦被弄得师哒哒的手指,端起那杯水喂他。
希声就着他的手喝,修长白皙的脖颈高高扬起。
方无隅喂得很慢,但仍然有水从少年的唇角溢出来,大概混合了津液,黏滑地留过下巴,没入衣领。
移开杯口时,杯沿与希声的唇瓣之间牵出一条细细的银丝,他含着水吞咽,咽喉的滚动清晰无疑地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方无隅的目光下。
方无隅抽了张湿巾给他擦嘴角:“吞下去了吗?”
希声点点头,又要去抱他。
方无隅却往后仰开了,希声见他有要站起来的趋势,喉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咕囔,像呜咽。
方无隅不为所动,抽走了垫高的枕头,扶着他的肩膀要把他放平:“好好休息。”
可希声并不觉得这药有用,他只觉得身体依旧燥惹难消,推间尤甚,惹得好像要起火一样,又带着羽毛刮过般的痒,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休息得了呢?
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雄虫就是他的药,不需要别的药,他想要他,他需要他。
希声想象方无隅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力道,在不能出声的车后座,在狭窄的楼梯储物间,他像一只脆弱的鸟儿,等待方无隅用那双性感的手危险地折断他。
他想象那双手扣住他的咽喉,掐揉他的芎汝腰腹,在禁忌与濒死的筷感中与他接吻。
他想象那张淡色的唇很坏地告诉他不许出声,不许哭,不许那样看他,却又从不在他违反规则地出声时责备他,只恶劣地在他快要窒息时才放过他,而后温柔地舔去他的眼泪,吻着耳尖说那些让他腰软腿心热的情话。
好像是一场历历在目的梦,每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希声甚至觉得还可以再紧一些,再重一些,再残忍一些。
让他感受生命的炙热,感受自己存在的鲜明,感受在那双黑沉的眸光里独一无二的自己。
梦境里的火快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焦了,只剩个灼热的空壳,从里到外都是控嘘,他愈发使劲地磨曾着双推,实际上他在方无隅和都泽说话时就夹着被子暗暗曾了好久,可是不得要领,越曾越难耐,眼尾都憋红了。
身体得不到舒缓,委屈也跟着发酵:
好不容易得了独处,为什么还要吃药?
那药好苦啊,苦得他的舌苔到现在还很难受,只有无意闯入唇缝的那点指尖是冰凉的,好解热,但很快很快就抽出去了,为什么不给吃,为什么这么小气?
还有他的唇,也很好吃,虽然蔻枪是滚烫的,不解热,但解养。在那个昏暗的角落坐在他身上吻他时,他分明也有了反应,那么清楚,自己感觉到了,为什么到了房间又要与他拉开距离,连抱抱也不行?
是因为自己无法更好地表达,所以他不懂吗?
这样的话,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不该怪他小气。
希声一边在心里道着歉,一边决定用更直白的方式告诉他究竟应该怎么“治病”。
于是在方无隅给他擦拭额角的细汗时,希声抓过他的手指,抵着淳缝,晗入温惹的蔻中,像舔舐清凉的薄荷糖一样,探出一点蛇尖,包裹上涎液。
但他自认为传达出的治病方式,却让雄虫震惊地抽回了手。
希声疑惑,睁开眼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是……还不够直白吗?
对不起,都怪他说不了话。
希声抓住方无隅收回到一半的手,都不需要用军雌的力道,只需一点不痛不痒的擒拿术,便将方无隅一把按倒在床上,被子一掀,上下攻势反转,希声跨坐在方无隅的腰上,小腿和脚尖还不知羞地往人家身上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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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攻啊,想着最黄暴的玩法,做着最清水的事。
有的受啊,本着最纯洁的初衷,做着最流氓的活。
(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