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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年头。瀚宇穿了一身蓑衣,头戴斗笠,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乌篷船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早呀晨这个下田露呀水多咧,嗬嗬咿嗬嗬,点那点的个露呀水润麦苗呀,杨柳叶子青呀咧!七哒七呀蹦呀咧,杨柳石子松呀咧,松又松咧,蹦又蹦咧,松松末杨柳叶子青呀,杨柳叶子青呀咧!”听着这欢快得小调,瀚宇默默叹了口气,他从怀里拿去护身符,自从他跟着护身符的指引来到人间后,这护身符就再也没亮过,二十年了,他连风云的影子都没看见。
“好难啊,风姐姐,你到底在哪?”雨越下越大,不适合坐船了。他下了船准备回家。他在这购置了一处房子,算是个落脚点。虽然他有两万多年没来人间了,但是人间的变化也不是很大,也就是换了朝代,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变动。听说当今朝代是陈朝,皇帝姓李,是个太平盛世。
可是太平盛世也不代表没有罪犯了,瀚宇刚下船就看到一辆囚车缓缓徐来,由于下雨,街上并没有什么老百姓,只有十几个衙役在押送。瀚宇不想惹事,刚想溜走,一个头带斗笠的黑衣蒙面女子与他擦肩而过,与此同时,那二十年不亮的护身符发出了耀眼的金光。那女子莫非是风云?瀚宇大喜,连忙跟上这个女子。
那女子抱着一把剑,停在了囚车前,瀚宇见事不妙,先躲了起来。
“大胆!来着何人!没看见这是囚车吗?”衙役大喝道。
那女子没有说话,反而压低了斗笠,丝毫没有让路的打算。此举激怒了衙役,一个人上前想去拽她,可是寒光一闪,那人的人头骨碌落地。“不好,她想劫囚!”另一个衙役惊呼道,可惜这话成了他最后一句话。
电光火石间,那女子已冲进了衙役群,手起剑落,人头落地。她劈开囚车的锁链,背起里面奄奄一息的人逃走了,只留一地尸体。
那女子背着一个受伤的人,就算功夫再高也不能跑太远。远处捕快们追捕的声音越来越近,而她却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可恶,莫非他们兄妹俩要命丧于此。生死一线间,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对她说:“跟我来。”
“可恶,这人跑哪去了,她带着一个重伤的人,一定跑不远,你们给我分头找,就算把整个庐州城翻过来也一定不能让乱党逃了。要不然你们都等着掉脑袋吧。”
声音渐行渐远,女子松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个蓑衣男,道谢道:“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等等,你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怎么走,迟早还是会被抓住的,不如在我府上养好伤再走。”
“你难道没听到吗?刚刚捕快可说我们是乱党,你就不惹祸上身?”
“人间的捕快罢了,我可不怕他们。”他摘下斗笠,露出面若,“我是瀚宇,风姐姐,好久不见!”
“你怎么知道我姓风!”剑锋直指瀚宇喉咙。
“风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是我,瀚宇,魔族十六皇子!”瀚宇诧异道,他该不会认错人了吧。这么想着,他施了个法术,打晕了她。他小心翼翼的摘下女子的面罩,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正是风云。接着他掏出护身符,放在女子手心,这护身符瞬间融入了她体内。没错此人就是风云,不过她为什么不记得瀚宇了呢?还有这个受伤的人是谁,和风云是什么关系?
黄鹂轻啼,第一缕阳光洒在了风云的脸上,弄的她痒痒的。她猛的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看房间布置像是个有钱人的屋子,不过她为什么在这?兄长呢?她又是为何昏迷?
惊魂未定的她推开房门,瀚宇正坐在院子里,荡秋千玩:“风姐姐,你终于醒了。”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抓我兄妹?”风云敌视的看着他。
瀚宇一脸伤心:“风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可是盟友,差一点你就能成为我大嫂了。”
“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何要毁我清誉?”风云恼羞成怒,就要上前攻来。
瀚宇吓了一跳,连忙闪避,只躲不攻:“风姐姐你现在还记得多少?你还记得你叫风云吗?”
“放屁,我根本不叫风云。”
“那你还记得你师父风曦明吗?”
“住嘴!你怎可直呼大风主名讳!”
“大风主?这是什么称谓?好像在哪听过来着?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风氏王朝给风曦明的封号吗?”瀚宇在凡间待了二十年还是听过大风主的名字,在加上捕快们说的乱党,一个想法突然在他脑子里生成:“你莫不是风氏一族的后裔?”
风云身形一顿,随即恶狠狠道:“既然你猜到了,就更不能留你了。”说完招式越发凌厉,杀招尽现。
瀚宇感到棘手,正想着要不偷偷用法术时,一个男声突然传来:“凌华,住手。不可对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此无礼。”
“二哥!”风云,不,是风凌华立马丢下了瀚宇,朝那男人跑去。她轻轻抱住了男人,眼泪止不住的流出。
“好了好了,我没事的。辛苦你了。”男人温柔安抚道。随即向瀚宇解释道:“这位恩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猜的没错,我们确实是风氏一族的后裔。”
“二哥!”风凌华焦急道。
“凌华,如果恩人有心害我们的话他大可把我们交给官府,我相信恩人一定不会出卖我们的。我叫风凌岁,家中行二。这位是我四妹,风凌华。敢问恩人姓名?”
瀚宇一时无法思考眼前的情况,风云失忆了,还和风曦明的后人称兄妹,这辈分不知道乱到哪去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他俩稳住,然后通知风曦明过来:“我叫莫瀚宇,你们叫我瀚宇好了。你们放心好了,我和人皇也不太对付,不会出卖你们的。在你们养好伤之前,大可以住这。”
“多谢恩人。”
在瀚宇和风凌岁的强烈要求下,就算风凌华再不同意,两人还是在莫府住下了。一开始风凌华还担心会不会有官差找过来,可是十几天过去了,不光没有官差,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这府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如此奇怪,风凌华也找瀚宇问过,瀚宇却敷衍说他是魔,不喜欢和人类接触,傻子才会信他的鬼话。所以在这十几天里风凌华对瀚宇的印象并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了。不过风凌岁还是非常感激瀚宇,但他怕他们的身份会牵连到瀚宇,最近这几天他身体好的差不多后,就准备辞行了。
“别呀,风二哥,你伤还没好全,再住几天再走吧。”听到兄妹俩请辞的话,瀚宇连忙阻止,心里也在埋怨风曦明为何来的如此之慢。
“莫兄,我们兄妹俩在你府上叨扰良久,真是抱歉。不过我们也该走了,家里人该担心了。若是以后有幸再相逢,在下一定报答莫兄的救命之恩。”风凌岁伤好的七七八八了,褪去了病色的他展露出他姣好的面容,玉树临风,文质彬彬,宛如幽谷青柏。
“多谢莫兄,后会有期。”风凌华早就想走了,现在更是迫不及待。
“等等,我可否能与你们同行?”既然留不住他们就和他们一起走吧,“我在庐州也并无亲友,也无处可去,无事可干,正好我一直敬仰大风主,想去她瞻仰下她后代的风采。”
风凌岁和风凌华面面相觑:“莫兄,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和我们走了,可就被打上乱党的标志了。”
“当今圣上残暴无仁,德不配位,就算是反了他又如何。”
“好!没想到莫兄你有如此志向,以前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没想到你我志同道合。二哥,你救同意让莫兄跟着我们吧。”没想到风凌华一听他这话,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态度立马转弯。
风凌岁这时却踌躇了:“莫兄,我们干的可都是掉脑袋的事,莫要为了义气逞一时之快。”
“风二哥所虑也不无道理,罢了,我就不和你们走了,不过风二哥可否给我一个地址,等我下定决心后可以去那寻你。”瀚宇还是没有完全取得他们的信任,于是他也不再强求,反正他可以偷偷跟着这两人。
风凌岁从腰上拿下一块玉佩,递给他道:“抱歉了莫兄,若是你以后还为改变心意,就去瑁洲岛上寻我,出示这个玉佩即可。”
“后会有期。”
三人分别后,瀚宇一直偷偷跟在这两人后面,他看着他们沿江而下,途经广陵、儋州、陵水等地。一路上有几拨官差查到了他们的行踪,可是都被瀚宇偷偷解决了。风凌华一直都赶到有点不太对,直到陵水县,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达到了顶峰。她和风凌岁说了这件事,两人讨论了半天,不知说了什么,第二天瀚宇就发现两人不见了。
“他们俩人呢?我堂堂一个魔,要是跟丢了两个人可是要被笑死了。”两人的气息在一片竹林里断开了,瀚宇懊恼得挠挠头。
“莫兄,你怎么在这?”风凌岁突然出现,难以置信得看着他,“莫非这一路上跟着我们就是你。”
完了,被抓个正着,瀚宇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对,不是他。”风凌华从天而降,朝竹林处射出一把飞刀。
竹林处闪出一个人影,此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身青绿色衣衫,蒙着面纱,见被发现了,也没矫情,摘下了面纱,露出面容——一对弦月眉,一双多情目,花信娇娥惹人怜。
瀚宇呼吸一窒,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可是一见到这个女子他的心就开始痛,她到底是谁?
“燕语!好久不见!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打招呼!”风凌华一见这个女人瞬间眉开眼笑,热情得抱了上去。
“凌华,好久不见啊!”燕语眉眼弯弯,回抱住了风凌华,接着向风凌岁问好道:“风二哥,你我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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