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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名徒弟
陈述宁双手环抱在胸前,面上一副恹懒无所谓的模样,分毫不让。
吴顷不想错过如此大好的时机,他虽从未跟这位宗门内的天才交过手,可陈述宁离奇的天赋,叫他心有戚戚,不敢直接动手。
他面色焦急,目光的怒火犹如实质,只可惜他面前的陈述宁仍然没动,像是看不懂旁人眼色的愚笨之人。
吴顷皮笑肉不笑,“能否请陈师兄帮个忙,他日我必然重谢。再何况,我听说你与魔头的关系并不好,今日,就当卖我个面子。”
陈述宁嗤笑一声:“你面子值多少钱?还有,你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太过时了罢。我与我师妹的关系——情比金坚。”
绪苒抱着身架较大的裴之槐,在他身后看不见处,露出了一个假笑。
谁他妈和你情比金坚。
她在暗中听着,并没出口回话。
吴顷的脸色发青,却不敢同陈述宁回呛,他只能用激将法子冲后喊道:“堂堂掌门之女,居然如鼠辈般躲躲藏藏,说出去岂不是丢了你爹的脸。”
绪苒在心底疯狂辱骂他,就是不露头,也不出去跟他对骂。
陈述宁反而道:“我以为你不知晓师妹的身份呢,原来是知道的啊~”
他语气特别嘲讽,带着点讥笑的意味。
吴顷听出了他的话下之言,怒不可遏:“光是有个好出身就能到处欺负人吗?她没她爹娘,她算个球。”
绪苒在身后冷冷地开口,“既如此,你为何针对一个手无缚鸡的凡人?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应该找得是我。你的做法,岂不是跟你口口声声说的仗势欺人一番模样。”
“你……”吴顷大怒,面色涨得红紫,“若不是他出言不逊,我怎会如此。”
绪苒又是一声冷笑,“若非你当日出言不逊,我会教训你?笑话!”
“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人!”
吴顷彻底被她的话语激怒,况且她说的是事实无法反驳,怒上加怒,气得直接一道剑砍向她的身后。
后面的巨木轰然到倒下,拦腰被砍断。
剑风擦着陈述宁的身体而过,差分毫就能误伤他。
陈述宁神色大变,此时俨然变得骇人。他双眸淬冰,语气森寒:“你这是,在我的地盘,冲我发威?”
吴顷脑中闪过一道白光,这才反应过来,回过神立即求饶道:“绝无此意,我怎敢如此。”
他知晓今日教训绪苒一事是没头绪了,又怕陈述宁真的动手,只好放下狠话,“过段时日的宗门大比,我定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接着御剑嗖地一声转眼跑了。
见人确实没影了,绪苒才从陈述宁的身后走出来,她喘了两口气,揪着的心立即放松了不少。
裴之槐的头无力气地歪倒在一边,唇边和胸口出大片大片的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绪苒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继而道:“今日的事,暂且先欠你个人情,日后再还。”
陈述宁笑了一下,“行,那就日后。”
绪苒恐那几人还在她山顶的住处作乱,一时之间不敢回去,在原地踟蹰着,身旁的陈述宁见此状,便道:“不如,送我那儿去歇息。”
听这话,绪苒下意识看他一眼,男主有这么好心?
不信。
“算了,谁知道你动了何等心思,我还是去师父他老人家那儿求助吧。”
绪苒搀扶着裴之槐,拉他上剑站稳,“先走了,再会。”
她没空多看陈述宁的脸色,内心知晓必然不会高兴到哪儿去。但原主就是这种人设,谁的面子也不卖。
她御着仙剑,寻着方向,朝着青渺道人的住处飞去。
她几乎集中不了任何的注意力在道路上,视线紧盯着伤势严重的裴之槐,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于绪苒来说,除了自己,她根本不会联想到有旁人欺负任务对象,只因她觉得在她的地盘,应当是没人能动得了他。
可事实证明,不仅能动得了,还被打得非常凄惨。
无任何还手之力。
绪苒心中像堵了块大石头般难受,她郁闷着不知该如何才好,她现在是决然不会放过吴顷。
可若是再有下一次呢,她不在他身边之时,他再次被害,无任何仙力的他,岂不是是像现在一样,连逃都逃不了。
她的神色愈加的茫然,不知该如何才好。
转眼间,便来到了青渺道人所居住的屋子。这里依山傍水,建筑在悬崖边上,风大得能把人吹飞,却是一派风光好景。
绪苒努力扶着裴之槐,上前敲门,“师父,徒儿有一事相求。”
房中静默,无一人应声。
她心中大惊,满脸不愿,该不会是师父出门了罢。
倒霉到家了。
“进。”门随之缓缓打开。
绪苒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带着晕死的裴之槐,缓步进了门。
青渺道人正坐在榻上打坐,也未睁开眼,刚想问她有何事,却忽然嗅到了浓郁了血腥味,猛然睁开了眼。
“受伤了?”
而后又眼神一顿,“?他是谁?”
绪苒点了点头,先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五长老的儿子,他之前出言不逊,被我教训之后怀恨在心,今日上山堵我,我却出门不在房,于是他就逮着他打了一顿。”
“他就是之前我在人间觉得仙缘不错的九皇子,如今他同意跟在我身边,当奴仆,求得一线仙缘。”
“求师父帮弟子忙,救治他。”
绪苒后一段的谎话,讲得自己都亏心,心虚地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
青渺道人没想到,自己仅仅是修炼几日的功夫,未曾过问峰内弟子之事,就变成了这番糟糕的模样。
他一瞬间感觉自己老了十岁有余。
木已成舟,现在再揪着弟子的过错不放,已然没了多大的意思。
叹了口气,青渺道人只好道:“把他扶过来。”
他站了起身,看着弟子落魄的模样,和裴之槐肉眼可见严重的伤势,知晓绪苒今日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跟为师说,他境界应当和你差不多,为何能把你打得如此惨。”
绪苒把裴之槐放到师父的榻上躺着,才面上一副愤恨地神情,冲他道:“他竟然找了四位金丹境界的人,来围我。我拼死抗争,却不敌,用尽了所有的法器,也只能勉强围住四人。”
青渺道人脸色严峻,“聚众斗殴,不是小事,此时我会同刑罚堂的长老说,让他审判,若是不公,我便替你讨回个公道。”
绪苒感动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刚才吴顷所说的话,“他还约了我在不久之后的弟子比试中,和我一绝胜负。”
青渺道人给裴之槐把脉,仔细地探查他的受伤情况。
闻言便道:“为师这段日子苦训你,待到大比之日,用修为碾压他。”
绪苒:……我没那个自信。
若是原主,可能还有点希望,毕竟她在修仙之路上,也能算得过去。
可是绪苒练过几回,一点儿灵气都吸收不到体内不说,别提悟功法了,对她来说简直是看天书。
她假笑了一下,转移话题,“师父,裴之槐的身体怎么样。”
青渺道人收回了手,面色不虞,“不是很好。”
“这该如何?”绪苒十指交叉紧握双手,语气凝重起来。
“别慌,待我传呼三育真人前来,她定有法子。”
三育真人,乃是本门派最德高望重的医师。不仅修为强大,练出来的丹药皆呈上品,而且,为人温和,门派中大部分伤势严重的人,都会请她救治。
绪苒听及此便道,“多谢师父。”
她把裴之槐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又使了个清洁术,把他身体上的血迹清洗了一遍,整个人才算不像刚从血山里爬出来般。
裴之槐紧闭双眸,眉头蹙起,神色间不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他的脸色和唇色已然变得惨白,躺在床上的右侧腿骨能明显看出,伤得不轻已经扭曲变形了。
胸口处也凹陷下去了一块。
看得绪苒痛苦面具,不由得直呼惨!
她面色深沉又凝重,立下了个誓言,“师父,我想教他修炼。”
青渺道人揣着手,“他名不正言不顺,并不算我派弟子,你用何等名分传授他。”
绪苒垮起脸,“必须要有名分吗?您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
对面的师父慢慢地摇了摇头,“此时兹事体大,教人修仙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百年来,门规一直是如此,不能更改。”
绪苒抿唇,绞尽脑汁思索。
“若是我收他为代徒弟呢?挂名的那种?”
“可。”师父点了点头。
绪苒笑意盈盈,满心欢喜。
没过多时,三育真人便赫然出现在门口之处,绪苒赶忙上前把人迎了进来。
“三育真人,求您帮我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医治。”绪苒恳求道。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伤人,三育真人面容温婉,声音如水,“不要着急,我这就帮他治疗。”
三育真人一身翠绿色衣裳,乌发盘成发髻,挽在身后。行走间步伐秀气,一举一动皆舒适宜人。
她用灵识上下扫视了番伤者,而后又仔细地捏了捏他的骨缝碎裂的地方。
昏死过去的裴之槐蓦然疼得嘶了一声,看得绪苒一阵紧张,紧紧地掐住了手心。
三育真人检查完之后,朝绪苒安抚一笑,“别担心,不是严重的伤,他是凡人,会好得慢些。我现在开点药给你,他吃上几天,卧床休息几日便自能长骨而好。”
她的空间中存储了一整个医药堂,丹丸、草药应有尽有。
当场便为裴之槐调配草药。
“多谢真人,有劳您了。”绪苒真诚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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