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gl】

　　球场霸主Omega昭与假装beta的天才指挥官Alpha皎（十六）

　　李婉卿从睡梦中惊醒，颈后的腺体微微发红发烫，她急忙踉跄走到浴室打开花洒，开凉水从头冲到脚。

　　她望向智能镜内自己的模样——黑色的丝绸蕾丝睡衣因遇水而紧紧贴在姣好的身姿上，头发三两缕落在额前，不断滴落下水珠，猩红的眼里都是血丝，皓白的贝齿难堪狼狈地咬住不断颤抖殷红的下唇，更显得她皮肤白皙如雪。

　　她喘着粗气靠在冰凉的瓷砖上，企图能缓解炙热的难耐。

　　脑中又回想起梦中不断翻涌的赤衤果身躯，封闭的浴室中桃花香气愈加馥郁浓烈。

　　她轻车熟路地拿出抑制针，想着昨日司昭昭的话语。

　　再等等、再等等……

　　——

　　司昭昭换好衣服站在体育馆内等待其他人。

　　不久便见安雁独自快步走来，神色如常地与她打招呼，“小师妹，早啊——”

　　司昭昭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师姐早。”

　　兰泰河拿着三五个篮球走来，笑眯眯地对司昭昭说，“还是你懂事，早早就来，其他人都要拖到最后一刻……来，你先热身吧，拿着球边打边绕球场Z字走。”

　　谢元驹前脚刚到，听到一番话不禁暗自想教练真偏心，明明他们收到通知都是今天早上升旗前，要打卡跑操场五圈，不然就记他们一人一次旷课……

　　他还是拆掉了自己头上十分有个性的街头脏辫，但发带还是带着，正经看起来倒显得他整个人活力四射。

　　队长南乔带着篮球社的成员走来，兰教练说了需要有替补队员来对练，顺便也可以看看司昭昭与几人的磨合默契程度。

　　兰泰河让南乔先别上场，站一边与他一起先观察观察司昭昭适合哪个位置。

　　司昭昭投球运球从来不靠力气，毕竟在满是alpha的球场上，Omega哪能拼得过力气？她总是能用最快速的时间察觉对方的破绽，再用巧劲进行突破，对手往往是被她极具迷惑性的动作给打得措手不及。

　　“锋芒毕露，但她确实有这个资本。”南乔眼里是褪不去的赞赏。

　　兰泰河却微微皱起眉，“她确实很优秀，是让人放心的优秀。但她的单打能力太强，有时候往往会忽略一个事实——篮球比赛是讲究默契的多人运动，而你看——”

　　南乔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安雁作为控球后卫，频繁地将球传给司昭昭，连狂傲不羁的前锋谢元驹此时也好似受到了安雁与司昭昭的影响，放弃自己本身的优势，千方百计将球传给她。

　　南乔抿抿唇，“教练是说，司昭昭能力太出众，甚至大家才刚刚接触就开始依赖她得分吗？”

　　兰泰河点点头，球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上次的八校联赛，耀明中学就因为这点差点惜败，下半场的上半节十分钟内更是因为司昭昭的不在场，一个球都没投进、一分都没拿到。

　　兰泰河看向打得酣畅淋漓的众人，心头默默笃定计划。

　　司昭昭必须与其他人建立十分的默契，彻底地融入华清篮球队。

　　——

　　训练结束，司昭昭坐在座椅上喝水，额前鼻尖的细密汗珠随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凝成一颗饱满的汗珠顺着五官的轮廓划下，坠下地面或隐入锁骨深处的衣物内。

　　安雁在外侧靠着她坐下，“师妹还赶得上进度吗？”

　　司昭昭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师姐在说什么？”

　　安雁轻笑一声，拦住她要越过自己的脚步，“大一的篮球普修可难了，周末我带你去图书馆补课吧？”

　　“篮球普修？”谢元驹跑过来，经此一场友谊赛足以让他对司昭昭改观，“这个我会啊！我每次都是踩及格线过，这里面可有不少诀窍——”

　　话语中难言无名的骄傲。

　　南乔见三人聚在一起，过来便听到他们的讨论，“篮球普修对我们来说是必修，又是公认的难，现在距离期末只剩下两个半月，如果自己学还是有些吃力的……”

　　安雁刚想借着由头继续往下说，就被兰泰河打断。

　　“司昭昭多有不熟悉的地方，你们就一起多帮衬一下，都是以后要一起出去比赛的，别生了嫌隙。”兰泰河向她招了招手，司昭昭得以跑出众人的包围圈，“你有什么问题就带来问师哥师姐，他们都有方法诀窍的，不用客气。”

　　司昭昭略带感激地点点头。

　　她实在把不准安雁的态度，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安雁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眼里充满玩味，心想难道自己在她心里是洪水猛兽一般的角色吗？好像更有趣了。

　　司昭昭整理好东西带上遮阳帽，背上背包往后门走去。

　　一个看起来眼熟的身影靠在栏杆边等她，司昭昭见了就想立马回头。

　　却被叫住。

　　“师妹吃不吃苹果？很脆很好吃的……”安雁从背包里拿出苹果，递给她。

　　司昭昭感觉她好像很喜欢吃苹果，经常能看到她拿着苹果在吃。

　　她摇摇头拒绝，“谢谢，我不用。”

　　“师妹，我只是想等你一起吃个饭而已……如果再拒绝的话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哦。”安雁凑上前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搬出兰泰河的说辞，“毕竟兰教练让我们多帮衬，别生了嫌隙。我还想跟你讨论很多事呢，昨天聊天我们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啊。”

　　养猫吗？她现在可不想说这些。

　　司昭昭将帽檐拉低，她有些反感安雁穷追不舍的架势，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能够反驳她的话语。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并发出熟悉的铃声。

　　司昭昭没有细看来电号码，赶紧拿出手机接了电话，“喂？”

　　“昭昭——”一声似撒娇的语气从电话里传来，司昭昭眉眼变得柔和温煦起来。

　　“有没有想我？”李婉卿坐在总指挥处办公室，刚刚开完会她就先迫不及待打电话给她诉说思念，一点也不扭捏。

　　司昭昭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安雁，“不好意思啊师姐，我跟我女朋友打电话，约饭以后再说吧……”

　　安雁听了她的话没有露出半点可惜的表情，依旧扬起笑容如常地与她道别。

　　没关系，现在才刚刚开始，自己看上的东西迟早会落到自己手中。安雁拿着苹果转身往alpha宿舍方向走去。

　　好像刚刚气势强大步步紧逼的不是她一般。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还是放下这些心思好好练球吧。

　　司昭昭心中思虑一番，还是往食堂走去。

　　“昭昭，你在想什么呢？”李婉卿靠在座椅上，看着墙上挂着的各种机密档案问道。

　　“在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司昭昭如实回答。

　　李婉卿顿了顿，这还是司昭昭第一次对她说情话，心口像涂了蜜一般甜，“很快……很快了。”

　　F星暂时没有什么表示，估计是怕D星真的出动军事力量。但一切准备工作，李婉卿已经布置安排好了，一旦F星有什么动作，D星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反击回去。

　　D星不会在她的领导下吃半点亏。

　　——

　　两个月后，司昭昭成年礼。

　　对司昭昭来说，成年不过是岁数的增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司昭昭感觉不需要隆重得大摆筵席。

　　司母不同意，Omega的成年礼在D星都是十分重视的，说什么也要在这次暑假给司昭昭办好一个盛大的成年礼。

　　司母让她借此机会请各位老师和师哥师姐吃饭，也好多增进感情。

　　司昭昭觉得这个可行，她与兰泰河说了这个想法。

　　兰泰河欣然应允，这两个月的训练下来，司昭昭在篮球队中已经基本上与所有队员相知相熟，相互的默契也强了不少，一起吃个饭聚个餐也好。

　　——

　　安雁靠在逼仄的小巷墙边，手中拿着咬了一半的苹果，昏暗斑驳的路灯照不进被错落屋檐掩住的墙角，她面前蹲着三五个满脸横肉拿着钢棍的小混混。

　　“安姐，这次搞谁？”其中一个小混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个。”安雁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司昭昭坐在食堂吃面的景象，看角度就知道是偷拍的。

　　小混混刚要伸手接过，安雁就拿了回来，“别碰，这次只需要吓吓她就行，到时候我一出来你们就走……”

　　“噢——安姐又想钓鱼了。”小混混揶揄道，上次就是让他们这么做，安雁得以抱得美人归，怎么？又有新欢了？

　　安雁笑着用手指点点他的脑门，咬下最后一口苹果，将苹果核丢在满是尘土的地上，“记牢了，别动她。”

　　“得勒，安姐吩咐的事，我们当然鞠躬尽瘁。”小混混点点头，“这收保护费的事，还请安姐多照拂……”

　　安雁是个孤儿，但也不完全是，她也曾被一户人家领养，不过那所谓的“父母”不过是个人贩子集团的头儿，利用她来拐卖其他小孩。

　　她好不容易设计毒死了他们，他们留给她下了这么多灰色产业，她不利用利用多可惜……

　　夜幕四合的天空，月亮高悬在天边，冷清而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

　　众人吃完饭，安雁提出时间还早不如一起去唱歌。

　　谢元驹第一个答应，“走走走！今天就要玩个尽兴，本少爷给你们包场！”

　　气氛正热烈，众人一致说好。

　　兰泰河并不想扫大家的兴，但还是提了一下要不自己先送司昭昭回去。

　　毕竟她一个Omega，去那种地方还是不太安全。

　　“教练，你可不能把我们今天的大寿星带走啊！我们今天就是为了庆祝司昭昭的生日才来的！”谢元驹打电话让自己父亲叫车来接大家，“而且这是我爸爸开的KTV，会出什么事嘛！”

　　司昭昭不想气氛因为自己冷下来，笑着让兰泰河放心，自己一定会多加注意。

　　“诶，这就对了嘛，走，哥哥带你去听最棒的蓝调喝最美的鸡尾酒！”谢元驹吊儿郎当地坐上车，示意司昭昭快跟上。

　　司昭昭无奈笑笑跟上。

　　安雁坐在她身边。

　　这些天，司昭昭感觉安雁对她与对其他队员没有什么不同，更加确定是自己多想了，这下她坐在自己身侧，司昭昭也没多排斥。

　　安雁趁着车内灯光暗淡，顺手拿走了她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和校卡。

　　虽然比小时候是更生疏了，但至少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得手了。

　　安雁不动声色地把司昭昭的手机和校卡放在包里，与几人一同进入了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

　　——

　　司昭昭贪嘴喝了一些酒，却不知混杂调试出来颜色亮丽的鸡尾酒更容易醉人，她看着拿着麦克风忘我唱歌的谢元驹和半眯着眼看手机的南乔，还是决定自己出去走一走醒醒神。

　　安雁后脚跟上。

　　司昭昭本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怎么服务员给她指的路是通向后门的啊？难道自己走岔道了？

　　司昭昭一脸迷茫地站在后门昏暗的街道上，不过后门还算清冽的空气确实比包厢内好了不少。

　　不远处等待信号的小混混们看到服务员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的内应来了，插着兜抽着烟拿着钢棍就往司昭昭站立的方向走。

　　司昭昭刚想转头回去，便听见服务员给门上锁的声音。

　　看着由远及近拿着钢棍的几个身影，司昭昭总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手机——除了两个叮当作响的硬币外，空空如也。

　　可能是落在包厢或者车上了，自己最近也没招惹谁，难道是司父在政局上招惹的人？可是D星政党纪律严明，不应该出现这种事啊……

　　司昭昭实在想不明白，撒开腿跑起来。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的商铺已经熄灯关门，街巷横斜交错，略带寒意的晚风刮过脸庞和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和小腿，感觉那群小混混早已规划好她的逃跑路线，总会在她不近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转而将她赶到固定的方向。

　　不对，自己不能被动地跟着他们走！

　　司昭昭见前方又突然冒出一个比较瘦小的小混混，他们不利用地形一拥而上，一定另有图谋，她直接冲过去看准方向调整身位，一定可以闯过去。

　　她定定神，径直向他冲过去。

　　小混混根本没有预料到她会直接冲过来，情急之下想挥舞手中的钢棍恐吓她，她找到的角度能躲过他的拦截身子，却预算不到他手中乱挥的钢棍的落点。

　　司昭昭踉跄了一下，顾不得小腿上传来的痛感，调整状态往前跑去。

　　不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一个电话亭，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电话亭可以从里面反锁，司昭昭钻入亭中，刚想缓口气就看见那几个小混混循着她跑的方向围了过来。

　　她颤抖地拿起听筒，还好，还能用！

　　小混混头儿想着安雁的叮嘱，拿起钢棍“砰砰”敲在电话亭的钢柱上，发出巨大响声，一边叫嚣着让她放弃抵抗。

　　她试着拨打报警电话，却意外地无法接听。

　　司昭昭颤抖地摸出硬币，投到投币口，爸妈都不在首府区，李婉卿与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自己在首府区，如果有什么事就跟她说，她来解决。

　　她按下一个又一个数字，放在耳边却听见“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提示音。

　　司昭昭看向显示屏，自己输错了号码！

　　只剩下最后一个硬币了，司昭昭看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小混混们，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钢铁碰撞声。

　　她闭上眼，祈祷这次能拨通。

　　——

　　李婉卿刚刚看完下属带来的资料，看着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一时有些迟疑，但转而想到可能是司昭昭，还是接通了，“喂？”

　　“婉卿——”司昭昭好像看到了曙光。

　　李婉卿听着手机内传来的巨大杂音，心像是被高高吊起，“你在哪？”

　　司昭昭慌乱地看向四周，“我……我不知道，应该在豪勒KTV的周围的一个街道上……这里有一个电话亭，外面有好多人……”

　　“滚出来！你他娘的挺能躲……”小混混使劲敲打着电话亭，电话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剧烈摇动。

　　司昭昭害怕地蹲在角落。

　　“我马上过来。”李婉卿看着一众等待开会的各色人物，沉下脸来，“明早九点，我要看到新的部署方案。”

　　“是！”

　　李婉卿顾不得那么多，秘书已经快速确定好了位置，她驱车向司昭昭描述的方向驶去。

　　安雁站在街角，看着一眼小混混们无能敲打的场景，很快不远处传来了汽车刹车声，听起来速度应该不慢。

　　一群废物，自己都已经截断了市民拨打警局热线，还是没逼出来……

　　安雁从背包里摸出一个苹果，最后看了一眼见状不妙四处窜逃的小混混们，向后退步隐匿在黑暗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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