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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之旅3
借着火光,孩子们看见的是一排巨型的老鼠并排躺着,其中有几只大着肚子,肚子最大的老鼠蜷缩在最舒服的角落里,旁边是挤在一起叠叠高的灰色“香肠”,嘴角还残留着粉红色的碎尸碎片。均匀绵长的鼾声如同一首安眠曲。
但当下最紧急的,还是正抽着鼻子一呼一吸地嗅着搜寻的清醒者,大家屏住呼吸,跟随它的节奏慢慢地沿着尸骨山移动,还小心翼翼地别踩到其他老鼠的尾巴,鬼知道再踩一次会发生什么?这头巨型老鼠鬼得很,绕圈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还会来一个急转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正当他们再次转到正对着出口的方向,但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约四分之一的弧形长。那道灰色的背影迅速地转过来,布满灰毛的1米5左右的生物丑陋无比,长着一个如同斑点蠕虫般灰色的鼻头几乎要触及队尾的林渌,稀疏短小的胡须细长如铁线虫不均地分布在‘蠕虫’两侧,那双凸起的双目像两颗大理石雕刻出来的,没有感情地‘看’着他,嘴角残留着粉色的内脏碎片,与其肥硕的身躯不成正比的四肢上没有经过修剪的指甲不知多长,但切掉他们刚刚好。
几乎是条件反射,陈封跳起来给他的嘴巴加上了双层保险。成功将一声足以惊天动地的惊雷扼杀在咽喉中,但被他捂住的时候,林渌不由得想起,他的手被老鼠撒过尿,捏碎过老鼠,苍白的手上还残留着未凝固的血液,一抹殷红同白衬托得这么明显,咽喉里一阵恶心。
他扭头想投以祈求的目光,最终还是不敢。他们以后退的方式绕圈,捂住自己的口鼻,缓慢踮起脚尖,期间孩子们尝试把尸骨山上的尸体拉下来,迷惑其,更希望他能停下来食用,为他们争取时间。可偏偏其认定他们更加新鲜,更加鲜美,无视着路上或新鲜或干瘪的尸块。
如此三周后,走在末尾的张松发现,本来只有呼吸声能显示是在睡觉的老鼠,前爪有了伸缩的迹象,这有可能是他们要苏醒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等到他们再次来到面对他们来时的洞口时,也就是老鼠们的对面一侧,那具精灵少女躺下的地方,而那只陪了他们转圈的老鼠,又把距离拉到二分之一,戴凡华把心一横,抓住那具还算比较完整的尸体----也就是精灵少女,用力地扔到另一边。那具缺了手臂的少女在尸骨山上方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十分不精准地砸向清醒者......旁边的睡鼠。
“哐!”那只睡鼠正做着一个享用美食的美梦,被飞扑而来的美食砸醒却并不高兴。这么一丁点不够她吃,而刚好路过的清醒者成了替罪羔羊。她扔掉那具尸体,转头扑向无辜的路人。路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它扑上来撕咬时,抓住间隙,欲反咬住它的咽喉,它下意识向后一躲,另一只背部和四肢一发力,他便反压在它身上。激烈反抗的“吱吱”声吵醒了其他老鼠,而孩子们早已溜出去了。
尖锐如鬼哭的“吱吱”声渐渐被抛在身后,孩子们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轻松快意的笑容。
“终于......呕!”戴凡华还来不及感慨,就再也抑制不了生理反应,扶着墙弯腰吐酸水了起来。她前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经历过血腥场景,而今天所遭遇的已经超出他二十四年的经历过的,这比电影更要恶心,除了视觉冲击还多了嗅觉冲击,不只是恶心,还有骨子里对死亡的战栗,其他人条件反射地远离。
陈封不怕污秽,他轻拍着戴凡华的后背帮助他。当戴凡华渐渐调整回状态,小声地对他说了“谢谢”!望着他平静入水的面庞,然后他又随即想到,亲身经历了这么恶心的事情,为什么陈封没有表现出来一点恐慌?依然平静如常。是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然而,一声声尖锐短促的尖叫从旧方向传来,他明白,现在不是讨论过去的时候。凭着李超中的“顺风耳”能力,他听见了有人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吐完没多久,脑海里又浮现了一堆堆尸体和面目狰狞的老鼠,脸上又露出害怕的神色。“不好,前面有人跑过来了。”此言一出,大家的脸色也不好看,且别说他们正常状态,现在他们虚弱成这样,跑路都难。
“能判断哪个地方没有人来吗?”现在,他们正出于一个岔道口,前面有五条岔道,都是黑漆漆的,伸手看不见五指。
本身就瘦小如猴的男生,脸色因为害怕和急切而涨红,支棱起了耳朵,心脏“砰砰”地跳,招风耳急得也发红,但只剩下嘈杂的脚步声,只好遗憾地摇摇头。
“你快呀!平时你听八卦不是相当的快的吗?怎么现在不行了吗?臭猴子!”唐金急眼了,动手推了李超中一把,现在他一想到那群密密麻麻的老鼠就头皮发麻。
“你行你来啊!”本就心急如麻的李超中血气上头,平时动口不动手的人反推了他一把,两人的气氛开始弥漫火药味,眼看就要打起来。力气最大,个子最高的张松挡在两人中间,两人只能干瞪着,互相放狠话。
“*你的,你个八卦猴,平时小道消息不少,关键时刻掉链子,靠不住。”
“我靠不住,你这胖企鹅一没攻击力,二没速度,三没防御力。明明是我们四个最富的,比谁都吝啬,比铁公鸡还铁公鸡。我看你就是就是三毛,头上就三毛,一毛都不拔。”
“你废话一箩筐,平时也是小肚鸡肠的,好意思说我?我可不叫吝啬,我这叫节俭。”
“你……”
“别吵!”林渌听不下去了,林渌指着最左边道说:“走这边。”“其他地方都有热源,只有这里没有。”他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戴凡华疑惑道。
“我们蛇有一个能力,叫热眼。夜间捕食的重要工具。”林渌指着自己的眼睛,翡翠色的瞳孔变成了线型的了。
“那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作为一条蛇,看见老鼠会害怕地尖叫!这不符合夜间铺手的设定啊!明明蛇是吃老鼠的。”
“这……我是人……不是真的蛇。”林渌脸一黑,说。
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看到若隐若现的灯光在黑洞里出现了,还有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震得他们的耳朵疼,他们没有多做犹豫,转身转入黑通道。随着深入,隧道越来越窄,尽头只有一扇破旧的小门。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地下贮藏室一般的装置,放着几个有他们这么高的大缸。但这里的血腥味比鼠窟还要浓郁,很不简单。
“没路了……”孩子们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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