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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二人将内殿仔细查验了一番后,章太医发现了暖玉似有不妥,与温实初商讨了两句后,二人均认为此物就是致使年世兰不适的源头。
安陵容留下照料年世兰,皇上和甄嬛则是移驾到正殿听两位太医回话。
“启禀皇上,微臣同温太医仔细查验了殿内,找到了此物。”章太医将锦盒呈上。
苏培盛接过锦盒,在皇上面前打开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袭来,皇上眯了眯眼睛,想了片刻,说道:“这玉朕看着倒有些面熟。朕记得莞嫔极喜爱此物,朕瞧见过好几回。”
“来往碎玉轩之物均有记档,请皇上过目。”槿汐呈上册子。
皇上拿来册子,细细翻看后,见暖玉那一行赫然写着是太后所赐。皇上勃然大怒,将册子摔在槿汐身上,看得一旁的苏培盛心中一惊。
“大胆!”
“皇上恕罪!”
甄嬛捡起地上的册子,看过后说:“皇上息怒,这册子日日都有记录,想来不会作假。臣妾昨儿去太后处请安,见太后身子不爽,还记挂着莞嫔的身子,若说是太后所为,臣妾绝不相信,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皇上这才缓和了情绪,让苏培盛去查此事。
“你二人在太医院当值,朕一向倚重,自然是稳妥之人,今日之事,若是透露出去半分,你们可知后果。”
“微臣明白。微臣只是过来给莞嫔娘娘诊了脉,再无旁的了。”
“微臣亦是。”
二人将头埋的更低了,皇上也就此放过了,若是责罚,反倒是坐实太后的嫌疑,自是不能处罚,只能等事情水落石出。
外间小厦子来通传,说是大臣们有要事面见圣上,皇上对着甄嬛说:“有你在,朕很放心,朕定会给莞嫔一个交待。”
“臣妾也定会照顾好莞嫔,等着皇上。”
皇上定定的看着甄嬛好一会,才离开。
那边年世兰早就醒了,待章太医告退,温实初看着煎了药,呈给年世兰,才退下。
甄嬛一回偏殿,就被年世兰追问:“如何?”
“一切顺利。”
“那就好,不枉费我还急中生智,打碎了个青瓷小碗,流朱,让人收拾了,别伤着人。”
“现下只等苏公公调查结果,看皇上如何处置了。”安陵容攥紧了帕子,轻声说。
甄嬛安抚二人,又让年世兰喝了汤药,才让安陵容照看着年世兰好生歇息,自己回了翊坤宫。
皇上这一忙就忙到了天擦黑,大臣们散了,苏培盛进殿伺候。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皇上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回皇上,奴才查到,那玉是由皇后娘娘的母家,进献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听您念叨了几次莞嫔畏寒,这才在除夕之时,赐给莞嫔娘娘。”
“皇后?”
“正是。”
“朕不希望有人编排皇后。”
“奴才句句属实。”
皇上起身在书桌前站定,刚想说什么,小厦子惊慌入内,说道:“皇上,延禧宫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以为这又是富察贵人从前博得宠爱的把戏,心中顿生怒意,却又因着皇嗣一事,不能有丝毫懈怠,这才着人即刻摆驾延禧宫。
还未走进宫内,便听到女子的哭喊声,从前宫中嫔妃生产,也得收着规矩,不能大声哭喊失了仪态,皇上这猛然听到富察氏这般痛苦,就想到了多年前纯元生产的那个夜晚。
纯元也是惨痛异常,皇上心中一软,想着若是富察贵人平安生产,便不再计较这些了罢。
宫人上前请了安,将皇上请去正殿等候,皇后和甄嬛一早得了消息就赶来了,此时也在正殿坐着。见皇上入内,齐声请安行礼。
“都起来吧。碎玉轩那边如何了?”皇上朝甄嬛问道。
“莞嫔暂无大碍了,温太医的药方甚是灵验,臣妾来时,莞嫔已经能进一小碗汤羹了。”
皇上闻言,眉目稍微舒展开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宜修见势搭腔道:“富察答应有孕辛苦,也禁足多日了,皇上不如待富察答应生产后,就解了她的禁足吧。”
甄嬛听了皇后所言,抚了抚自己鬓间的发簪,笑着说:“皇后的建议可真是恰到好处,富察答应为皇上诞下皇嗣,是大功一件,皇上仁德,自然会解了富察答应的禁足,又何需皇后过问此事,难不成,是想得个人情好办事?”
甄嬛早就瞧不上皇后这些把戏了,明明顺理成章的事,只因她多嘴说一句,倒成了她的功劳,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宜修一时间被说的没有话反驳,皇上也适时打圆场,“好了,朕心中有数。”
这时,偏殿似乎没了声响,桑儿带着奶娘抱着一个婴孩快步走进殿内,哽咽地说:“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好!公主也很好。”
“皇上,富察答应产后失血过多,已经去了...”
“什么?”宜修惊呼出声,皇上脸上看不出表情,也没说话,宜修接着道:“好好的,怎么就...”
此时殿内喜得皇嗣的欢乐氛围顿时就被冲淡了,皇上原本舒展的面庞也变得沉重起来,道:“怎么回事?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桑儿虽是富察贵人的陪嫁,如今主子身死,按规矩可放回本家,只是,若是就此放归,她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到底是打小长起来的主仆之情,桑儿哭喊道:“求皇上为小主做主,我们小主是遭人算计才早产丢了一条性命的。”桑儿哭成个泪人儿,高声为富察贵人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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