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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因为嫌长枪麻烦,又觉得用不上,苏镜并未带平日里趁手的武器,身上除了弓和箭,只剩一把短刀,原本是为了处理猎物用的。
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苏镜也不好再用弓,将弓往身后一背,抽出短刀同黑衣人交战。
由于苏镜骑着马,虽然武器不好用,黑衣人一时也奈何不得他。
苏镜分神看了一眼虞未白那边,却见虞未白出招比一开始又狠辣许多,剑剑刺向黑衣人的要害,就算黑衣人侥幸躲过,也免不得被虞未白刺中。
苏镜有些急了起来,虞未白这是又犯病了,他得赶紧解决掉眼前的黑衣人去找他。
苏镜越急越乱,加之原本就因多日未休息好而手脚酸软,想用刀柄震掉黑衣人的武器,却反被黑衣人刺中手臂。
武器太短,苏镜又骑在马上,光是躲避倒是容易,但要反制,却麻烦了些,苏镜索性跳下马,拍了拍夜白的马背,示意它先离开此地。
夜白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知道自己此时派不上用场,原地踱了几步,这才走了。
苏镜因为方才不慎被刺中,又不想伤及人性命,将两个黑衣人的胳膊拧脱臼后便落在了下风,又添几道新伤。
虞未白迟迟没能解决掉围攻自己的黑衣人,急得眼睛又红了几分,又见苏镜不断受伤,竟将手中的剑掷向刺伤苏镜的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剑穿心。
困住苏镜的黑衣人本就是受了秦可为的命令只为教训教训他,没想到遇上这样的变故,他们也不想丢了性命,出招便没那么果断了。
苏镜发现虞未白失了武器,又见黑衣人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一脚踹开向自己发难的黑衣人,连忙拔出插在尸体上的剑,指向剩下的那群黑衣人,冲他们吼道:“滚!”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黑衣人此时也顾不得秦可为是否会责罚他们,想着苏镜也受了不少伤,应当能交差了,连忙跑了。
苏镜提着剑向虞未白跑去,虞未白拿着弓勉强挡住部分黑衣人的攻击,文昼身上却也多了不少伤。
苏镜一剑逼退正想砍向虞未白后腰的黑衣人,把虞未白的剑丢回给他,然后立马加入了战斗。
两人受了不少伤,加上消耗了许多体力,竟还是敌不过那些黑衣人。
二人且战且退,最终退到一个山坡边缘,往后一步就是无数的灌木荆棘,看这高度,如果跌下去,最好的结果也是被荆棘刺伤失血过多而死,若是运气不好,后脑勺撞上石头,便是当场毙命。
黑衣人也看出这一点,不再试图刺中要害,而是不停朝文昼攻去,虞未白一时重心不稳,往山坡下跌去。
苏镜慌了神,也被黑衣人一掌拍下了山坡,文昼一口咬在苏镜的衣袖上,却只咬坏了苏镜的衣裳。
解决掉了任务目标,黑衣人明显松懈了不少,文昼趁机突出重围,往远处跑了。
跑了一阵子,正撞上身后跟着苏钰、李庚辰、兰昆、萧千灯的夜白,文昼哀鸣一声,口中破布掉在地上,苏钰一眼认出这是苏镜的衣服,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等一行人到达山坡边缘,早看不见苏镜和虞未白的身影了。
萧千灯当即就要调转马头回去:“我去找皇爷爷,让皇爷爷派人来找他们。”
苏钰拦住她:“且慢。”
萧千灯还没说话,兰昆先急了:“你们中原人真有意思,人都没了,还且慢,你们不派人,我去叫我的人来找。”
李庚辰开口道:“小可汗,说到底是我们陈国的人丢了,同小可汗没什么关系,你是否管得有些多了。”
兰昆并不听他的:“既然我看见了,当然要管,等我找到苏兄,定要劝他远离你们这些畏首畏尾的中原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千灯也有些急:“不让我去,你们倒是想办法啊,这底下,可还有我的小王叔呢。”
苏钰咬破手指,开始使用预知,预知这个异能,想知道的越精确,就损耗越大,苏钰先是预知出二人在几日内性命无忧,就已经耗费许多心力,再想预知二人身处何处时,却怎么也看不清具体位置,只能看到一个大致方位,最后还是萧千灯看他嘴角渗血,在苏钰又一次想咬破手指之后制止了他。
萧千灯头一回知道苏钰还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本事,震惊之余,还是怕他死的情绪占据了上风:“你不要命了?”
苏钰强撑着说出“三日内,西北方,方圆十里”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萧千灯本想伸手接住他,却被李庚辰抢了先,李庚辰想着萧千灯是个姑娘,应当带不动苏钰这么大块头,嘱托道:“我先把他带回去安置,麻烦小郡主将此事告知陛下,连同小可汗得知此事的事也告知陛下。”
萧千灯看了一眼被李庚辰抱在怀里的苏钰,闷闷地“哦”了一声。
三人分道扬镳,李庚辰刚安置好苏钰,便接到萧晨的旨意,让他与曹万海分别带一队人马进入山中救人,李庚辰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怕是萧千灯已将话带到了。
看了看躺在塌上不省人事的苏钰,旋即又头疼起来,苏钰晕倒的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但眼下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照料他。
没等他想出对策,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李庚辰将门打开一条缝,却是萧千灯来了。
“庚辰哥,你去找人,我来照顾他。”
李庚辰面露难色:“小郡主,这怕是……”
萧千灯神色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是皇爷爷让我来的,他说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来照顾,也是应当的。”
这下李庚辰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他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小郡主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知道怎么照顾人,别加重苏钰的伤势才是。
李庚辰摇了摇头,叮嘱了萧千灯几句,这才急匆匆地走了。
另一边,兰昆正要带着自己的人冲进山中,却是被萧晨拦了下来:“小可汗这是做什么?”
兰昆火急火燎的,一急起来,话也说不明白,还是尔绵薄沙出面回萧晨的话:“听闻朋友遇险,小可汗救人心切,还望陛下见谅。”
萧晨笑了笑:“小可汗有情有义,实在难得,不过朕已派人前去,倒不必小可汗操心了。”
兰昆一时心急,说起话也没遮没掩起来:“你们只关心皇子,谁会管苏镜的死活?”
萧晨的笑容淡了淡,拦住兰昆的侍卫隐隐有动手的趋势,尔绵薄沙忙出言打圆场:“既然陛下已有决断,那便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拉着兰昆回去,兰昆挣开他的手,还要再闹,尔绵薄沙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柔然人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这才勉强结束了这场闹剧。
尔绵薄沙不知在心里骂了兰昆多少遍,要不是原来的小可汗意外身故,哪里轮得到他这个母亲身份低贱的人来做小可汗。
早知遇险的人里有皇子,他就是死也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且不说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万一皇子出了什么事,凭他们柔然人的身份,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平白给了陈国开战的理由。
却说跌下山坡的二人,虞未白刚滚了没几圈,便晕了过去,苏镜扑过去抱住他,不慎被荆棘划伤了脸。
苏镜却顾不得这么多了,用尽全身的肌肉护住虞未白后,苏镜闭上眼,决定听天由命。
就这么滚了好一会儿,苏镜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忽然,苏镜感觉身体轻了一些,原本锋利的荆棘也刺不中他的身体,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苏镜强撑着睁开眼,只见周围仿佛是杂草编织成的毯子裹住了他们。
这太荒唐了,苏镜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便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滚到了坡底,草毯稳稳地接住了二人,却并没有直接消失。
直到虞未白的手指动了动,出现了醒来的迹象,草毯才“咻”地一下消失了。
醒来后的虞未白已经从那种失魂的状态脱离了出来,仔细检查过两人的伤势以后,虞未白有些讶然。
除却同黑衣人打斗时受的伤,两人滚下山坡的伤却显得不值一提,大多是皮外伤。
虞未白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苏镜的额头,滚烫。
仿佛明白了什么,但虞未白却有些束手无措起来,云族人的体质他知之甚少,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头一回遇见,他背起苏镜,想着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将他安置好,再做别的打算。
走了一阵子,四周的灌木渐渐稀疏起来,虞未白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找到无主的山洞,决定在此处搭一个简单的栖身之所。
好在山中最好找的就是树枝和倾倒的大树,虞未白选中其中一颗树,用树枝将它围了起来,再盖上些树叶和灌木,把苏镜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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