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亦是月半圆

　　“怎么会这样？”苏阳的震惊直接表现在脸上，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现在就要马上过去”张亦寒很是懊恼，如果刚才吃饭前就去找刘婉珍，会不会她就不会死？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苏阳看着张亦寒

　　“毕竟我也算相关的人员，也许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什么线索呢？”苏阳急急的说，她越发觉得不安，总觉得在暗处有一双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操纵着这一切，这种该死的无力感，就像小时候，她很想跑步很想吃雪糕，很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现在她已经这样的健康，还会有这样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无力感呢？

　　“好”张亦寒略一思索，还是答应了她，率先打开车门，让她上去，他才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

　　外面阳光肆无忌惮的铺洒在高楼，草地，湖面，和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可是依然有些地方享受不到这样的光亮和温暖。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物证科的小张正在认真的拍照，唯恐落下任何一个小细节，蒋辉煌这会儿站在尸体的旁边跟法医赵同小声交流着什么。苏阳虽然来了现场，也只能站在警戒线的外面。他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没有一丝搏斗过的痕迹，甚至窗台上的花盆里的兰花还亭亭玉立，这一切都显示了，房间主人对生活的态度。

　　张亦寒：“什么情况”

　　蒋辉煌看着脸色铁青的张亦寒，又看了眼神态安详的赵婉珍，如果不是青白的嘴唇，和灰败的脸色，宣告这她的死亡，简直就像睡着了一样，“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初步认定是周六上午，具体时间还要进一步检查”蒋辉煌看了眼认真检查尸体的赵同，又说：“有可能是□□中毒，没有搏斗的痕迹，初步断定是他杀，应该是熟人作案。”蒋辉煌看向周围，忽然看到门口警戒线旁边的女孩，眼神明亮，紧握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紧张。蒋辉煌看张亦寒，示意门口。张亦寒看了眼蒋辉煌，淡淡的说：“被害人的雇主。”蒋辉煌一副我知道了的眼神，弄的张亦寒有片刻的不自在，他心想，这不算是违规吧，他抬手把了把头发，头发似乎有点短。

　　被惦记的人这会儿却没有心里想那么多，只注意这里面几个人低头交谈，却听不到，可看着情况，应该会很复杂，看这房间里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只怕凶手是有备而来，早已经抹掉了所有的作案痕迹。苏阳心里叹气。她想到第一次见赵婉珍，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一个被雇佣做家务的阿姨，倒像是一个年长的长辈，充满了关爱的眼神，温和的话语，她以为金女士告诉了她自己有心脏病史的缘故，后来问金女士，金女士还有点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忘了告诉阿姨她女儿的病史。再后来，是隔壁赵珍妮出事儿的时候，她也是那样痛惜，无奈的眼神，她一直都怀疑，却一直推翻自己的猜测就是因为那样疼惜，怜爱的眼神，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她怎么也不明白，但是心里又隐隐的怀疑，这样左也不是，右也不行折磨的苏阳头痛剧烈。烦躁不安。

　　案发现场很快被保护了起来，所以没有被破坏，但是确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看起来怎么都像自杀的他杀案，实在是毫无头绪，张亦寒只觉得头皮发麻。只能等法医和物证下一步的检验结果了。

　　张亦寒他们处理好现场，在法医抬走尸体后，留了两个警员在这，也出来了，他看到门口人群中的苏阳，鬼使神差的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出人群，她的手像水一样，柔软，微凉。她挣脱了几下，他没有放手，她看似无奈的放弃了，走在前面的张亦寒嘴角微翘，心却砰砰的跳的厉害，仿佛有一只不受控制的小兽，在胸腔里乱窜。

　　被握着手的人，脸红的能滴血，他的手温暖，不像她的手，总是冰凉，还有点潮湿，或者他也有点紧张，这么想着，苏阳心里有点平衡了，这么几米的路，硬是被他们走出了千山万水的感觉，苏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跟顾白不一样，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非他不可，就是从一开始简简单单的开始，到现在的自然而然，好像就是这样的单纯的温暖而已。

　　“今天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改天去看你，对了，我已经在你们小区租了一个公寓，这样离你近一点”张亦寒看着低着头的苏阳，粉色的小小的耳垂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想着还是慢慢来，不能逼得太紧，“嗯，主要是方便查案”说完扭头看向一边正在收拾工具的同事，眼睛里的笑藏都藏不住。

　　“好”苏阳甩开他的手，先上车去。这算什么，不是来查案吗，怎么每次跟他一起做点什么，都会跑题呢。唉，苏阳默默的叹气。

　　“嗯，这次的案子有点复杂，现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杀，但是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自杀，难道真的是跟赵珍妮的案子有关，她杀了赵珍妮，然后，畏罪自杀？”张亦寒转移话题。

　　“不知道，你们警察办案不是讲证据吗，还是不要主观猜测，寻找现有的证据看下，对了，上次你去安城，查到什么？”苏阳看着正在开车的张亦寒，侧脸轮廓分明，干净整洁。

　　“嗯，我想我们还是要再查一下那个福利院，两个人重合点就是那个福利院，而且那个福利院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张亦寒很快投入到案子里，并没有注意到苏阳看着自己。

　　“你不是说赵珍妮重新回福利院的时候，赵婉珍已经不在那里了？那是什么原因呢？”苏阳

　　“她来了津海，在医院做护工”张亦寒若有所思

　　“那你们有没有查她的女儿呢”苏阳歪着头问

　　“嗯，这个还要调查，看来我不光要去安市，还要去趟她原来上班的中学调查一下”张亦寒陷入思绪里，眼神变得凌厉，整个人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他自己自然不知道，苏阳看着这样的张亦寒心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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