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炮灰重生后咸鱼了

　　关笑晴的摄影展效果意外地很好，因为资金充足，江河的团队的宣传也做得很到位，甚至搞了个线上VR预览，浏览量很大，票也卖的很好。步入式的展厅在国内很少见，独特的展出形式吸引了不少人，江河只是少做推动就让展会的热度瞬间上去了，甚至一度需要在现场设置人数限制。加之段和宣也在网上帮着宣传了一下，简归也在微博发了相关信心，甚至吸引了一些外地人专程来看展，简归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微博不知不觉也有了挺大的关注量。
　　简归的办公室总算弄的差不多了，原本这间办公室就做了些简单的装修，也放了一些办公桌椅在里头，只是都挺旧了，样式也不怎么好看。简归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能卖的都卖掉了，卖不掉的只能扔了。简归又找人重新漆了下墙，将一些老旧的装饰拆除了，重新简单装了下。安装好新的办公桌椅，又放了些绿植和摆件之类，简归将招聘的消息挂了出去，陆陆续续面试了一些人。
　　有的人一来就认出了他，毕竟之前简清和简归的那些事情闹得还不小，简归长相又打眼，经常上网的人就能认出来他。面对那些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简归一开始还觉得不太适应，后来也就习惯了。应聘的人还挺多，但大多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应届毕业生，毕竟简归的工作室才办起来，有经验的人在不清楚前景前不会这么轻易跳槽过来。
　　不过简归自己的履历还是很漂亮的，几个展子都很成功，吸引的毕业生也基本上条件不错。权衡后，他招了三个人，两个学艺术管理的女生和一个学设计的男生，聊过后觉得都还不错，就正式开始上班了。
　　多亏了关笑晴摄影展反响很不错，巴雷的代理公司科恩罗也打消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将合同拟好后和简归签了。这次他们一共要展出184件展品，各式各样的艺术品都有，简归又和他们的人开了几次会，还没有确定下方案来。好在现在他也有了帮手了，许多事几个人做起来比一个人要高效多了。
　　“之后我再把第三版发出来，小梁把展品全部整理一下，单个作者的背景也都对应整理出来。”简归把任务分配下去，准备下班了，“明天我们再一起过一下。”
　　梁筠婕点点头，在电脑上记下了。
　　一旁的常铮笑了下，用拇指向后指了指：“简哥，有人一直在等你呢。”
　　一直低着头做笔记的罗晓莹也偷偷笑了下，看了看会议室玻璃门外面站着的人，肩宽腿长西装革履，正在低头看表。是来接简归的宋遇山。
　　简归的脸红了下，他现在的工作室离亚都不远，宋遇山有时候会提前来接他。之前公司里突然出现一个帅哥，还让办公室里的梁筠婕和罗晓莹愣了下，简归因为在社交媒体上也发过照片，知道他长得好看的人不少，可是宋遇山向来不在网上发照片，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还真不多，更是少有人知道，他长得这么好看。宋遇山来得勤了，办公室里的人也都认识他了，还偶尔会调侃简归几句。
　　简归赶紧挥挥手结束了会议，抱着电脑出了会议室，看着宋遇山无奈道：“怎么又来了，你那么大一个公司不用上班的吗？”
　　“我是老板，当然是我想走就走。”宋遇山直接道，“不然我养着那么多人来干什么的？”
　　简归无语，把东西收了一下，看见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已经走到了正下方。
　　“你要换衣服吗？还是就穿这一身去？”
　　宋遇山帮他把包提上，先一步去按了电梯。
　　“就这个吧，懒得换了，你穿的好看就行了，给我长长脸。”简归看着他笔挺的西装调侃道，“也该让我体验一下身边站着花瓶，人家喊我老总是什么感觉吧。”
　　今天晚上是关笑晴展会的最后一天，晚上定了一场酒会，开放部分展品的销售。请的大都是些收藏夹和艺术家，还有些关笑晴认识的名流之类。
　　简归作为策展人也是要到场的，这种小酒会倒不用特意打扮什么，他今天穿的就是简单的衬衫外套牛仔裤，看着干净地像个才出校门的大学生。
　　他们到的时候，展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关笑晴一看见简归就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快来看快来看，这才多久，就有六幅画在竞价了。”
　　她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我觉得今天晚上，花得钱都得狠狠回本。”
　　“你光卖票就已经回本了好吗。”简归无奈地提醒，“你没看我给你发的报表吗？”
　　“哎哪有心思看这些。”关笑晴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让简归差点吐血的话：“那点钱有什么看的必要啊。”
　　简归不想和她扯了，拉着宋遇山去看里头的展览了。这个展会开到现在，宋遇山也是第一次来。
　　黑白的廊道里，两边绘了些黑色的砖文，偶尔有几张褶皱的报纸躺在墙边，还以为是谁扔在了那，其实走进了才看到，那是石膏雕塑制成的。
　　面前的照片是一个流浪汉躺在街边的角落里，盖着破烂又繁复的毯子睡着了。画框外，墙的下方被涂得脏兮兮的，还有几个塑料瓶子颠三倒四地躺在地上，周围的墙壁也绘上了皲裂的纹路。仿佛正站在一条脏乱的街上，面前真的躺了一个睡着的流浪汉。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看了一会后，拿起了一张放在旁边架子上的卡片，用架子上的笔写写画画后，将卡片放进了架子上的另一个格子。这就表示，这位女士填写了自己的信息，准备参与到这幅作品的竞价中来。
　　简归对宋遇山感叹道：“果然啊，搞艺术的就是来钱……”
　　“那你也去。”宋遇山随口道，“我捧你。”
　　“你怎么说话跟段和宣似的。”简归咂舌，“算了吧，我这个水平，估计得饿死街头。”
　　“那倒不会。”宋遇山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混不出名堂，就来给我当花瓶吧。”
　　简归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之前在电梯里说的话，用手肘使劲一捣他。
　　简归和宋遇山在这边正高兴，却没有看见会场的一角，悄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简清。
　　他一改以往高调的打扮，不知从哪里搞了一身黑衬衫黑帽子的服务生的衣服，带着口罩和黑框眼镜混了进来。他端着个空盘子四处找着简归的身影，终于在最里头的一排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宋遇山就在旁边，让他有点迟疑。他本来想的是，趁着简归落单，快速地走到他旁边去触碰一下他，立刻使用道具。可简归一直和宋遇山形影不离，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酒会就要进入尾声了，他再也等不了了。
　　简清去取了一叠纸巾放在盘子上，低着头靠近。简归正在和宋遇山站在小酒桌面前，简归拿了个酒杯往里面瞎兑，说是要给宋遇山调个好喝的酒出来。
　　简清顺利地穿越了人流，来到了简归身后。他心脏砰砰跳着，屏住了呼吸伸出手往简归的肩上一搭。
　　他迅速打开系统，对着那个“交换身体”的道具点击了使用！
　　成功了！
　　简清的心简直快要跳出来，等待着和简归交换的那一刻到来。
　　谁知简归只是疑惑地回头，问了句：“谁啊？”
　　倒是宋遇山眯着眼盯着他，随即认了出来：“……简清？”
　　这下连简归也愣住了，仔细看了看，果然面前的就是简清！也难怪他没认出来，简清一向高调，从来看见他都是穿得光鲜亮丽的，这幅遮遮掩掩的服务生打扮，确实让简归意外。不过，简清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子？随即，他立刻想到了刚刚简清搭上自己的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两边人都突然沉默了。
　　简清是在疑惑为什么道具还没有生效，简归是惊疑不定地想简清是不是又用了系统的什么道具。
　　这时，宋遇山对着简清开口道：“我记得这是私人酒会，并没有邀请你。”
　　简清愣了愣，随即四处张望了下，生怕再被人认出来。他用手里的托盘挡住了下半张脸，紧张地看了看简归。
　　怎么还没交换？！
　　他心中焦急，赶紧又打开了系统，道具已经消失，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简归也觉得奇怪，简清碰了下自己，然后就没了，自己惊了一条，结果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啊？
　　“你……”简归斟酌着问，“你来干什么的？”
　　简清整个人都呆住了，喃喃道：“怎么可能？”
　　简归和宋遇山对视一眼，简归立刻拉着宋遇山的胳膊往后撤：“走了走了别管他。”
　　简归就这么拉着宋遇山走出去一大截了，简清还在原地傻站着，好像被打击得不轻。简归心中隐隐猜测，或许简清真的是带着目的混进来，想用系统对自己做什么的，可好像并没有生效，是以他才这样反常。
　　走到门口，简归找到了守在出入口的门童，给他指了指简清的方向：“那个人，不是这里的服务生，是混进来的。你等会带着人劝他离开，别弄出大动静来。”
　　门童是个强壮的肌肉男，看着简清的方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简归不想多留，用手机给关笑晴发消息说一声，对着宋遇山道：“我们先走了吧。”
　　“好。”宋遇山拉开门，和他一起出去，“就算不回去也没有什么兴致了，他怎么找到这的？”
　　简归叹气：“估计是在网上看到消息的，又用了什么办法进来吧。哎，麻烦死了。”
　　宋遇山有些不解：“他费尽心思地跑到这来，就拍了你一下？是为了什么？”
　　简归有点没法回答，他当然知道简清估计是想使用道具，而系统的道具使用需要他接触到自己。可这种事，他不确定能不能告诉宋遇山，该不该告诉他。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撞倒在地后隐约听见的宋遇山的声音，那声音绝望而痛苦，现在想起来还令他心惊。
　　可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有一件这么大的事瞒着宋遇山，简归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坐在车上，简归想了想，握住了宋遇山的手。
　　“我告诉你一件事。”简归坚定地看着他，“你不要觉得我是胡说或是开玩笑，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宋遇山看见他眼神严肃，也认真了起来，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被带走的简清，直到被室外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之前一直心念一动就能打开在手边的面板，不见了。连后来那种灰色的，无法使用的面板，也没了。
　　他在对简归用了道具却什么也没发生后，他站在原地点开了系统，疯狂地点击着刷新，然后突然一下，手边的面板就消失了。他本来还以为是又出了什么故障，可不管他怎么呼唤，系统也再也没有出来。
　　浑浑噩噩地被两个人拉了出去，门外的冷风一吹，他才仿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系统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
　　简清恐慌地站在街道上，展会外是一处园区，除了身后的展厅灯光如昼，前面是漆黑一片的无人街道。
　　电话响了。他惶恐地接起来，对面是常泽隐含怒气的声音。
　　“你跑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简清恍然地想，系统没了，常泽会不会也想简向勤和季云诚一样，突然清醒过来？
　　听着常泽的声音，简清不敢回话。
　　常泽那头还在气恼中，没听见声音显然更急了：“简清？简清？你立刻给我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简清心里一跳，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他不敢回去。可他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什么，打开了手机，找到了简向勤的号码，拨通了过去。
　　简向勤竟然接起来了。
　　“喂？”
　　“爸、爸爸！”简清急急地喊道，“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求您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父子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情分？”电话那头的简向勤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把我的亲儿子赶走，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和我谈情分？”
　　简向勤的声音骤然狠辣：“简清。不，万柏。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你造的孽，是该还的时候了。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认命吧，至少你的亲妈还在，她还会要你。”
　　“不……不！”简清尖叫道，“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了，就真的完了！”
　　简清的泪滚落了下来，苦苦哀求：“爸爸……爸爸……你帮帮我吧……”
　　“别这么叫我，真恶心。”
　　简向勤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简清瞬间跌坐在地，捧着手机，嘴里还喃喃着。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从前他加之在简归身上的十分，他却连一分也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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