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记：扶摇洛水寒

　　花暮走进岩洞时，舜英正跌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眼前的索魂草发呆。花暮靠在石壁上但笑不语，俄而走上前去，在他身旁坐下，微笑说：“还是叫你找到这里了。”

　　今晚早些时候，花暮与几个亲信大臣议事后，照例避开众人去岩洞探视索魂草的长势，不料刚进了园子就发觉舜英在偷偷跟着他。花暮心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必要继续瞒着舜英，索性将计就计，引他到了古树下的入口，打开了枷锁，进去转了片刻又假意离开。果不其然，一等他走远，舜英就跑去古树下掀开石板，沿着阶梯进了密道。花暮带了两个小厮过来，吩咐他们守在入口，无论都来不准进入，而后就只身去了岩洞。

　　舜英瘫在地上呆望着他，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

　　花暮看着他，笑说：“竟然连你都能找进来，看来需要加些人手看着这里了。”

　　舜英身体抖得越发厉害，艰难问说：“是你…给我下的毒？”

　　虽说他并不认得这索魂草，但方才他一来到岩洞，立刻就闻见一股熟悉的草药味，略一思索，也就将他中毒的原委猜出了七八分。

　　“没错，是我。”花暮爽快地承认说，“这草叫索魂草，你中的就是这种毒。”

　　舜英心里一阵惊悸，声音也颤抖了起来：“解毒的药丸…也是假的吧？”

　　花暮点了点头，笑得风轻云淡：“嗯，一开始我给你吃的解药是另一种毒草制成的药丸，那药丸吃了也有欣快感，只是没有索魂草这么强烈。奈何后来你的药瘾越来越大，我只能继续给你喂索魂草做成的逍遥丸了。”

　　舜英心中彷如天崩地裂，悲愤地抓起花暮的衣服，对他喊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花暮似笑非笑说：“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难道不清楚吗？”

　　舜英呆呆地看着他，脸上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花暮上去扶起他，怜惜地将他抱在怀里，脸贴上他的头发，说：“英哥儿，你的瘾真是越来越大了啊，我以为你能撑七日，这才五日就受不了吗？”

　　舜英剧烈地抽搐着，心口里像有一万只虫子啃咬他的血肉。

　　花暮柔声说：“想要吗？求我的话，我可以给你。”

　　舜英在他怀里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向身体里巨大的痛苦屈服了：“给我，求你…”

　　花暮笑了一笑，吻了吻他的头发，起身走到田垄边上，摘下一朵干枯的花蕾，在掌心里碾成了碎末，又用指尖沾了一点，递到舜英眼前，说：“药丸今晚熬不出来，你先试试这个吧。”

　　舜英一把抓过他的手指，贪婪地吸吮起来，一边吸还一边伸手去抢他手里余下的粉末。

　　花暮连忙抖落了粉末，一把抱住他说：“只吃这点就足够了，索魂草的花毒性太强，你若是再吃，会被毒死的，我可舍不得你死。”

　　舜英咽下了粉末，一阵强烈的快感登时贯穿全身，双腿蹬了两下，无力地倒在花暮的臂弯里，眼睛里流露出迷离餍足的神色。

　　花暮吻了吻他的脸，说：“你可知道，索魂草的花还有一个功效是什么吗？”

　　舜英仍旧沉醉在虚浮快乐的梦境里，没有听见他的话。

　　花暮继续说：“这花蕾啊，若是大量食用会让人发狂致死，但若是食用少许，不但快感强烈，还有催情的功效。一些药瘾大的青楼女子常拿它来助兴，药效比春|药厉害一百倍。”

　　花暮正说着，舜英就感觉浑身燥热起来，残存的意识告诉他要马上从这男人身边逃走，然而巨大的欢愉却让他瘫在那男人怀里无法动弹。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脸颊也变得潮红起来，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油脂般在炽热的欲望里融化了。

　　花暮抚弄着他的脸，温柔说道：“英哥儿，你这张脸真是好看，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一见倾心。你可记得那晚，我们把酒言欢，酒酣耳热间，你也是这么倒在我怀里，把自己交给了我。你我在榻上翻云覆雨，彻夜交合…”

　　舜英心口一紧，咬牙切齿地说：“那晚明明是你对我下了媚药…”

　　花暮笑了一声，说：“你敢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天晚上你可是主动得很啊！那晚之后，你便成了我的瘾，世间所有的女子对我来说都如鸡肋一般乏味。”

　　舜英眉头紧锁，在情|欲里垂死挣扎：“这事已过去十年有余，我如今也已娶妻生子，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花暮冷笑说：“放过你？你可知道，你不在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正因你离开我去娶妻生子，我才不能放过你啊！谁允许你离开我的？我不过是要了你一晚，你竟躲了我十年，连你的亲弟弟你都能断得干干净净。你知道吗？他可比你听话多了。”

　　舜英脑中嗡的一声：“你不要碰他！”

　　花暮笑说：“好啊，那你要乖乖的，不能再逃走，也不能将你我之事告知任何人。毕竟，你也不想让你的至亲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吧？”

　　舜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花暮俯身吻下去，一把扯下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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