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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风波又起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次日却是艳阳高照,到处散发着青草混和着泥土的芳香。一早澈便派人快马加鞭将连夜写好的奏表送到京城。想当年我嫁过来时,在路上好像走了半个月有余,就算是使者日夜兼程来回恐怕也要不下十日,唉,古代就是信息不发达,要是在现代打个电话,或者写封邮件,立刻便能晓喻全国。几千里的路程,坐飞机也不过几个小时。根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时间和空间都不是永恒不变的。也许有一天科学发达到一定程度,人类要到某个地方不必再借助先进的交通的工具,而是利用空间转换,瞬间由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可是谁能说实现不了呢?
简单吃过早饭,澈将高德与周泰还有渔阳太守高景寿及一些主要官员请来议事。大家坐定,澈拱手道,“各位,根据探来的情况,渔阳周边受灾严重,虽然人员因为绝大部分已撤出,安然无恙,但是房屋田地大都毁损。我已派人上报朝廷了,目前情况,大家认为应该怎么办?”“王爷,地震乃是天灾,一定是得罪了上天,所以上天降此灾祸提醒世人,老夫认为应该率领百姓祭天,以消灾难,方能永保安宁。”听着他那迂腐的论调我不觉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祭天,祭天能换回渔阳那些损失的房屋和田地吗?转头看向澈,他的神色并未见不悦,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在腹诽,祭天有什么用?太守话音刚落,一批官员便纷纷附和。他们已经被突然降临的灾难吓破了胆,生怕再来一场灾难。有人提议修建庙宇供奉神仙,还有竟然提议请大仙驱邪。澈虽然没有说话但眉头越锁越紧。我几乎要气得大骂了,房屋田地被毁,百姓如何过活,这些实际问题没有人考虑,尽弄些没用的。“属下认为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重建城池。”一眼看去,原来是大哥。大哥果然不是庸人,一句道破。澈微笑道“正礼所言极是,众位可有良策?”“此地已受天遣,不易居住,请王爷早下决断。”“太守此话何意?”高景寿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慢条斯理道“下官认为应该迁居,移到他处。此地已不易居住。”此言一出,那些官员纷纷附和,我知道他们被地震吓怕了,想搬离这个地方。“太守以为应该迁到何处呢?”澈冷冷问道。“这个,官员调遣应该听从朝廷的分配,百姓么,让他们自谋出路好了。”哼,终于露出本质了,只怕他和一些官员已经商量好了,说来说去就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至于百姓就任其自生自灭。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官的嘴脸吧,口里说着为人民为百姓,实际上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澈拍案大怒,“太守打得好主意,身为一城之主,居然不顾百姓,只想着自己逃走。如此,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廷吗?”我头一回见他生气的样子,只感觉他显得更加英俊了。众人一声也不敢出。“非是本太守不顾百姓,只是此乃上天所降灾祸,岂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此地已被上天诅咒,继续留在渔阳,恐怕为祸不远矣。”他故意将渔阳二字咬得很重。底下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我有些不解,看到澈铁青的面色,忽然明白了,他是渔阳王,被封在此地也是因为宫廷盛传他不详,如今太守一口一个天降灾祸,恐怕不光是指此地的地震,更是影射阿澈。我顿时气愤填膺,当下不管不顾,立刻反击道“太守何出此言,地震乃是由地下深处引发,与上天何关?”见众人惊异的神色,更加傲然道“更何况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太守一口一个天降灾祸,莫非在影射皇帝陛下失德,得罪上天?”高景寿的面色立刻噤若寒蝉,“下官不敢,下官决无此意。只是大家都谣传---”我打断他的话“谣言止于智者。太守不能禁,更助之乎?”“下官不敢。”“谅你也不敢。”澈接口,示意我坐下。“众位如果害怕,尽可离开,本王决不阻止。只是本王身为渔阳王,誓与全城百姓共存亡。”他斩钉截铁道。我留意到高德与周泰均投来佩服的目光,而太守与一众手下均低着头,不出声。哼,不过是一帮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欺负澈无权无势,又不为朝廷所喜,这些人走了更好。“今天召集众位过来,是为了商量目前该怎么办的,有意者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太守借口要祭天告辞而去,接下来一些官员也以家事或者经验不足之类的纷纷溜之大吉。我鄙夷的看着他们背影。最后剩下的除了高德,周泰之外,还有两位不知名的官员。“好,闲杂人等已经退下了,我们继续,本王不才,对于我刚才说的,请问各位有何良策?”“王爷,在下同意周泰的意见,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重建城池。”两官员之一说道。“周泰话是不错,可是这些都需要钱粮,渔阳贫弱,哪来那么多钱呢?更何况田地毁损,百姓生计无着啊!”另一官员忧心道。澈与高德交换了一个眼色,微笑道“王大人思虑的是,本王已经上奏朝廷,请朝廷来救灾,钱粮应该不成问题。” “王爷,几年大旱,虽有水车等灌溉工具,百姓也只得温饱,库房少有余粮。要重建城池,耗费巨大,实在不是小小渔阳库房能支持的。”“重建城池只能等到朝廷派人来说了,那我们目前怎么办?”众人皆不语。“阿云,你认为呢”冷不防,澈忽然问道。我仔细想了一下,目前缺少资金,无法立即建城,算算朝廷派人来到此地最快也得十日之后,这十日干什么呢?“应该清理一下废墟,以防瘟疫。”见他们懵懂的样子,我又解释道“目前正是盛夏,人畜的尸体极易腐烂,会产生瘟疫的。”“王妃所言很有道理,请问如何来防疫呢?”官员乙道。“据说我知,最好最彻底的办法是焚烧。”“阿云,你是说焚城?”我重重点头“是,而且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停了停“还要焚烧一些药物来驱赶病邪的。”澈点点头,“这样,正礼你去找几位有经验的大夫,听听他们的意见,王钦大人,李璐大人你们去挑选一些身强体壮的人,周泰你将府库剩余的物资清点一下,看看能维持多久。大家办完事后,还回到这里复命,我们再研究再一步。”几位大人连声应是,领命离去,只有高德没有走。“大哥,你还有事?”高德迟疑道,“太守他们?”澈笑了,“算了吧,他们想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他们去吧。”高德仍然凝重的道 “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留意他们动向。”澈也严肃起来,“有那么严重?”沉吟道,“也好,请大哥帮我留意一下。”“我定会尽力而为。”澈点头。“我去了。”“大哥慢走。”
随着众人的离去,帐内安静了下来。我见澈仍然坐着不动,神色若有所思,忽然眼中出现一丝阴狠,转瞬又不见了,害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我端过一杯茶,“阿澈,喝口水吧。”他看向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子狠狠摔在地下。杯子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即四分五裂。我吓了一大跳,刚要去捡,胳膊被人用大力抓住,我转头看向他,他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痛色,我心一痛,走到他身边,用手轻抚他的黑发,“阿澈”他搂住我,头贴在我的胸前,“阿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用手摸着他的额头,他摇头“我没有身体不舒服。”“我是这里不舒服”他用手指用力的指着心脏的位置。我半蹲下来,眼睛直视他,他看向我,半响,苦笑道“阿云,你看我这个渔阳王,当得是不是太窝囊了?”“你何出此言?百姓谁不称赞你是贤王,就差给你刻碑颂德了。”我有意放松一下气氛。他摇头,“你别安慰我了,今天什么情形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一口一个天降灾祸,不就是指我吗?”话到最后,眼中阴狠之色顿现。想到刚才的情景,连我都气得不行,何况是被他们影射的阿澈呢。“阿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扫帚星,会带来灾祸?”我好气又好笑道“什么啊,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他不理,仍然攸攸道“听闻渔阳此前从未地震过,我---”我听出他话语中的痛苦甚至是自责,这人,不会真的听信了那些人的胡说,将地震的原因归于自己了吧。古人不明白地震的原因,难免归结到某人或者某事身上。我急了,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道,“地震不过是因为地下内部在不停地变化,由此而产生力的作用,使地表变形、断裂、错动而产生的。纯粹是自然的力量,跟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就像刮风下雨下雪一样,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明白吗?”他渐渐回过神来,“真的?我不是--”“你当然不是。”“那些混蛋无知,瞎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可是渔阳之前从未地震过。”他仍有些迟疑。“这种自然积累的力量需要很久很久的,可达上千年。从前未发生过地震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发生地震啊。何况渔阳有据可查的历史,有上千年么?”他想了想,摇头“没有。”“这不就是了么,没准渔阳从前就曾经有过地震或者它就坐落在地震带上。”“地震带?”“哦,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说法,是指一些经常发生地震的地方的统称。”见他神色放松下来,我也松了一口气。他拉我起来,搂住我,“幸好有你,否则我---”“否则什么”他笑了,“我想说否则我会一直痛苦下去,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没有你,我还有那些老爷现在都是尸体了,看他们还怎么抱怨。”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好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一早起来就忙,你累不累,歇息一会吧。”“我?别忘了我从小习武,这么一会怎么会累,倒是你,娇娇弱弱的,你累不累?”他柔声问着。我的心仿佛被什么融化一般,也跟着柔软起来,“跟你在一起,怎么会累。”正当柔情缱绻间,突然有人闯入,我从他怀中抬头,不悦的看向来者,倒是吃了一惊,原来是高德去而复返。澈松开我,“大哥,你已经问过大夫了,他们怎么说?”高德大口的喘着气,“子宁,不好了。”“什么事,你坐下慢慢说。”“父亲还有那些人都不见了。”“那有什么奇怪的,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恐怕逃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不以为意道。“此事决没有那么简单,听母亲的意思,他们仿佛是去上京的路上了。”“什么?”澈站了起来,我亦是一惊。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澈跟我是想到一块去了。这些人难道是去告御状?告阿澈么,用他们那非常荒谬的借口,恐怕真的很有可能,这不是在现代,这是科技十分不发达的古代。什么糊说八道都会有人信的时代。“他们进京告状么?”“恐怕正有此意。”“这些年,子宁你做了很多好事,得百姓的爱戴,父亲恐怕心里早有介蒂了。”“哼,这帮正事没有,败事有余的家伙,谈到正事比谁溜得都快,陷害别人倒是在行。”“阿云”澈略带责备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高德。我明白,太守再不好也是大哥的父亲,尽管是名义上的。高德苦笑道“云妹说得有道理,家父他们,唉”他摇着头。随即正色道“王爷,当务是急是要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进京啊。皇上他们不明白情况,很容易听信他们的谗言,到时就晚了。”“对啊,阿澈,赶快派人将他们押回来。”澈只缓缓摇头“不,如果强行留下他们,恐怕又生是非。我们不可能守得天衣无缝,一旦有什么消息传出去,恐怕朝廷会认为我有谋反之意。到时更加麻烦了。”“子宁放心,嗯,这个,其余的事情父亲他们一概不知。他们可能只是会象今天早上说的那样,说给皇上和大臣们听罢了。”顿了顿,又道“按说皇上与大臣们也不会信他们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何况就像云妹说得那样,说多了恐怕会有影射皇上失德之嫌。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听信他们的话,子宁不要忘了前朝之鉴啊。”“前朝之鉴?那是什么?”澈温和向我解释道“那是在南乐朝之前,那个朝代叫做新平,有一回发生天狗吞日,国中大为慌乱,他的一位宠妃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即位便跟星象家勾结,星象家于是对皇帝说,陛下为天子,就好比天上的太阳,如今天狗吞日,恐怕有人要危胁陛下取而代之了。这位皇帝也糊涂,他想能取代他的只有太子,于是他便将太子赐死了,以应天象。”“真是昏君”我气愤道。然而我却毫不怀疑皇帝会为了自己的位子,杀死自己的儿子。唐明皇就杀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连审判都没有,天下皆惊。至于为了应天象,前秦暴君苻生,为了应大臣王鱼所说的“不出三年,国有大丧”,一刀砍下结发妻子梁后的头,大笑道,“汝可应大丧矣。”
“我写信给户部尚书,让他替我分辩一下。”高德点头,“如此甚好。”“户部尚书是谁啊?”我插嘴道“阿澈,他会为你说话么?”高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忍住了。澈脸上顿时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摇头道“阿云,户部尚书就是你的二兄司徒宇啊!你说他会不会为我说话呢?”我才明白过来,大窘。高德则与阿澈朗声大笑。片刻阿澈便将信写好了,交给高德派人日夜兼程,务必要赶在那些人之前送到。高德边收好信边道“子宁放心吧,父亲他们享受惯了,不可能日夜兼程赶路的。”大哥刚离开,侍从便禀报周泰来见。唉,今天是不得安宁了。澈看到我有些哀怨的目光,温和道“你若是闷了,让小桃陪你那到外面散散步吧。不过,不要走远。”我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大口呼吸清新的空气,话说雨后的空气就是好,现代由于污染严重,空气总是弥漫着一股土味,哪及得上古代堪称纯天然无污染的空气呢!这可是比用什么空气净化器都好啊!我不禁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
一边漫无目的的散步。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有吵嚷声,顺着方向看到百姓所居住的简易帐篷前有些人在争论着什么。我走了过去,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我仔细一听,原来他在担心家里的农田被毁,以后一家生计无着,正要上前去解劝,忽然一个年轻的人用怨恨的语气高声道“这下家园全都毁了,将来怎么办啊?”有人附和“就是啊,我昨天随高大人去看了一下,可了不得啊,田地上到处是砖石瓦块,庄稼基本上所剩无几,房屋也倒塌无数,而且还散发一股腐烂的味道,不知是人的尸体还是牲畜的。”“是啊,王大哥说得对,我也看到了,怎一个惨字了得。”众人纷纷叫嚷起来,“那以后我们怎么办?没有了田地,房屋,一家老小难道等死吗?”“就是呀,本来从家里带来的余粮就不多,吃完了可怎么办啊?”“听说渔阳太守已经跑了。”一个人故作神秘道。“什么”众人抽涕声响起。“为什么?”众人纷纷问道。“哎,我也是听说。他们说是因为,咳咳,因为王爷,所以老天才降下这场大祸的。”“ 王爷?小李子,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王爷这几年没少为百姓做好事。”“就是,为百姓发粮发衣,请朝廷减税,又派人研制水车灌溉庄稼。”“再说这次也是因为王爷,他要我们防洪涝灾害,我们才得心幸免这场大祸,否则我们现在都成了阴间的鬼了。”“是呀,王爷有大恩于我们,做人要有良心,可不能忘恩负义啊!”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指责那人。我松了一口气,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那人底气明显没有刚才足了,但又不想认输强辨道,“这又不是我说的,人们都是这么传的。说王爷天生便盲一目,星象师占卜说是不吉,早晚有一天要带来灾祸,所以皇上才将他封到渔阳,而且---”“而且什么?”“而且没有皇帝的诏令,终身不得离开。”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心里十分生气,阿澈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好事,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因为一些以讹传讹的闲言闲语来中伤他。正在思考着如何反驳他们时,一个不同他人的清亮的声音响起,“我想你弄错了,我亲眼见过王爷,他的眼睛很正常啊,谁说的盲一目?”“这,这也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人说的。”“道听途说,这也能信?”我出言打断他们,他们俱是一惊,惊疑不定的望着我。我不理他们,继续说,“不就是家园被毁了吗,你们人还在,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田地可以再开垦,房屋也可以再建造。男子汉大丈夫,只要有一双手,难道还怕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见众人纷纷点头,我再接再厉,“如今百废待兴,正应该是大家同心合力重建家园的时候,怎么学市井那些长舌妇,在此乱嚼舌根,怨天尤人,说些有的没的,有那个功夫不如想想如何重建家园。”见众人纷纷点头,我语气缓和了下来,“何况王爷已经派人往京城送信了,想来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派人来帮助我们重建家园了。”众人闻言皆是面露喜色。忽然有一只手轻落在我的肩上,我一惊偏头望去,原来是阿澈,他正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我意识到我刚才说的他必然是听到了。脸顿进红了一下,小声问“你来多久了?”“没多久。”众人注意到他,忽然有一个人率先跪了下去,“草民见过王爷。”众人吃了一惊,随即也跟他跪了下去。澈温和道“各位父老乡亲不必多礼,快快起来。”他大步上前,率先扶起先跪的那人,随后又扶起几位老人,最后大家都站了起来,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澈温和向先跪下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认得我?”“小人名叫林昌,昨天小人是随同王爷到城中的一员,故而认得王爷。”“哦,原来如此。”“各位父老乡亲,渔阳府库的钱粮足以支持全体百姓三个月的生活。何况朝廷很快会派人带钱粮过来。我们只需要等待几天即可。”众人喜色尢甚,纷纷议论起来。澈摆了摆手,“大家静一静,本王来此是有要事宣布的。本王是想派一些人将田地清理一下,还有倒塌的房屋,被砸死的牲畜和人的尸体,这些都要尽快清理,否则在这个季节很容易引起瘟疫的。哪些人愿意去?”众人纷纷举手,大声叫着愿意。澈笑意更浓,“本王还有一个提议,鉴于大家带的粮食不多,而府库还有一些余粮,我想这些天让一些人固定为大家做饭,大家不必各吃各的,不知各位父老意下如何?”“王爷的提议很好”众人中一位岁数很大的老人道,“老朽还有一个提议,请大家将带来的余粮交出来,统一交给王爷支配。”澈微笑点头。我受他们情绪的感染,当下也加入道“各位大婶大嫂们,我们女子虽然力气比不上男人,但是我们可以为他们做饭,做好后勤工作,让他们无忧,大家说好不好啊!”众位妇女一阵叫好声不绝。不知谁带头说了一句“谢王爷洪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家有志一同的跪下。看着这一幕,我感觉十分好笑,几乎要笑出声来,真像拍电视剧一样。澈微笑的看着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余光一扫,看到周泰高德还有王钦李璐他们几位就在离澈几步远的地方,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的目光来回看着他们,他们神色如常,只有大哥向我微微一笑,我顿时明白了,他们一定是跟澈一块来的,他们一定已经开会商量好了,然后到这就是为了宣布的。我刚才光注意到澈了,全然没注意到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这些人可真是,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下挑了很多壮丁由王李二位大人带着去清理废墟。由周泰负责接收百姓交来的余粮,高德组织了一些妇女来做大锅饭。我看着人头攒动,人们争相拿出自己从家中带来的粮食,有些人甚至将一些干菜,自己家腌的鸭蛋,制作的咸菜,带出来的鸡蛋都拿了出来。感叹这个时代的人们就是纯朴,不藏私,有多少拿多少。看着他们那股热情劲儿,恨不能将所有的东西都贡献出来,我不由想起了小学时代,那个时候老师一声令下,班上缺少什么,我们大家也都是争相恐后的从家里拿什么,恨不得将家搬来一样,从没有什么私心,也没计较过谁拿多拿少的问题。摇摇头,唉,那个时候多单纯啊,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呢?“阿云,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阿云,谢谢你。”我好奇的看他一眼,“谢什么?”“谢你说的那些话啊。”他望着远方,“我都听见了,包括之前人们的那些议论。”我大急,“阿澈,那些百姓没有什么见识,不过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罢了,当不了真的。”他神色平静,我有些慌乱,这人,不会又想什么有的没的了吧,不过,换作是我,好心被人误解也难免心灰的。“何况,很多百姓并没有忘记你对他们的恩德啊,百姓的眼睛明净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都有数的。”澈收回凝望远方的目光,看向我,调侃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见情绪平稳,我放下心来,“我是怕你心里难过。”他看着我,目光渐渐温柔如水,轻轻抚摸我的黑发,“阿云,从小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去了,早就麻木了。”我心心里一痛,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他转移话题,“好了,你不是想要散步么,我带你去一处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好玩的地方”我顿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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