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

作者:一三不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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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歌会


      快到了赛歌会的日子,地府里的鬼都外出忙活着装点会场,却不想酆都城外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见着守城的牛头马面便大放厥词欲打进酆都城,却不想反被一顿收拾拦在门外。
      “来着何妖有何要事?有话好好说,擅闯地府者可是要杀无赦的。”看门的牛头公事公办地警告倒在地上的蛇精。
      丢了面子的蛇精气愤地爬起来怒骂:“地府的人就可以杀我山中精怪了?本妖今天就是要来讨个公道!”
      “暂且一等。”马面施了个传召术,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蓝色判官工服的女人带着一个主簿出来。
      女人上前和牛头马面点了点头,带着蛇精前往城门边一处名叫酆都衙门的屋子,坐在上首冷冰冰地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所谓何事?”
      牛头马面的一顿收拾让蛇精长了记性,虽气愤还是老实地回:“京城灵山紫云洞沈靖,状告地府的人屠杀本洞主手下青蟾洞的蟾蜍精。”
      蛇精刚说罢,判官身旁的主簿便消失在了原地,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份卷宗交给判官。
      判官看罢将卷宗送至蛇精手上。
      “前因后果皆在,还需去请人证吗?人界的事情地府管不着,但你手底下的精怪胆敢娶鬼妻,你不加以劝阻还敢上门污蔑我地府的人屠杀?”
      天底下的事有理说理,无理便论权势或武力。占其一尚有些生机,若是皆不占,无异于以卵击石。蛇精灰溜溜地走了,主簿收起卷宗啧啧道:“仗着有千年道行就敢来地府撒泼,被收拾了活该,刚刚我去拿卷宗的时候和他俩聊了聊,还在抱怨这个不够打。”
      判官记录着边回了句:“千年道行败在两个普通的鬼差手里,不羞愤的撞墙都算是好的。打一打闹事者的嚣张气焰,咱们也好办事,林落潇这招扮猪吃老虎用的可真是让人心里极爽快。你等会儿去趟京城,送几块留影石过去,顺便教她传唤地府护卫的法术。”
      主簿嗯了声应了又连忙说:“看我这记性,听他们俩说派出去游学的回来了一部分。”
      “是吗?那咱们赶紧去瞧瞧。”判官收拾东西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宫里的安陵容推说生病了要早早休息,溜出了宫门和宫外的另一半合二为一。赛歌会在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平原上,办的极其热闹,平时分散各处的鬼差纷纷前来凑热闹,又听闻游学的回来了,感兴趣的一些鬼差索性便请了假做足了旷工的打算。
      城隍爷带着安陵容等一干人随意的找了块地方,一挥手幻化出一根木藤,木藤迅速生长很快便自行弯成了一把椅子的形状。
      安陵容瞧着有趣,幻化出两朵刚好能够坐人的葵花,和夏冬春一起坐在葵花上等着赛歌会开始。
      要不说地府人才济济呢,一个个的各显神通寻了舒服的法子等着开始。
      一缕箫声悠悠传来,酆都大帝执一管长萧出现在台子上。
      面容俊美,身姿挺拔如修竹,底下的鬼好一通吆喝,夏冬春也激动地拉着安陵容的手晃悠着脑袋看着上面。
      这般亲民的掌权者,与初见时大相径庭,让安陵容有些惊讶,但看着身边一群鬼都见怪不怪的样子也不再觉得奇怪,乐呵着听酆都大帝说话。
      台子周围放了扩音石,酆都大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中。
      原本以为开场的话说罢酆都大帝就要下去了,却不想酆都大帝清了清嗓子来了一曲。
      底下的口哨声此起彼伏,没过一会儿便在起哄声中匆忙下台。
      安陵容抽到的是第三十九位,要提前两位去做准备。夏冬春沉浸在歌声中忘乎所以,等一曲唱罢扭头看却没了身影,问身边的孙柔:“柔姐姐,陵容呢?”
      “快到她了,提前去准备了。”
      夏冬春哦了声点点头又将注意力转到了台上。
      等台上的箜篌被搬下台,主持坐在一旁幻化出来的秋千上报了安陵容的名字,随即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声。
      地府里就数无常鬼最多,乌泱泱一片喊起来让刚上台的安陵容都愣了几秒。
      夏冬春和京城城隍庙一众人也在下面摆手欢呼,夏冬春看着安陵容拿着古筝上台,不解地嘀咕一句:“没听她说过她会古筝啊。”
      安陵容幻化出一把凳子坐在古筝前,四周的欢呼声也停歇了。
      安陵容最终选了温庭筠的这首词,起初看到这首词时脑海中便浮现出夏冬春还在乐道堂懒起梳妆的情形,端得是风情万种的勾人样子。
      美人如画隔薄纱,触手可及。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台上的人端的一副温柔似水,声音甜的仿佛掺了蜜糖一般,哪儿还能听得半分寂寞空虚的伤感,分明是春宵一度的慵懒惬意。
      安陵容唱罢笑盈盈的致谢,拿着古筝下台还给一旁的鬼差,听了一路的夸奖才笑容满面的回到原处。
      “好听吗”安陵容借着夏冬春的手坐回向日葵上问。
      夏冬春拉着安陵容的手凑过身子在安陵容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才崇拜地说:“我家娘子好生厉害。”
      “只知道你会弹月琴,怎么没听你说你还会古筝?”勾了人逃开的夏冬春转移话题问。
      安陵容却不依不饶的凑上去回吻一下才说:“这段时间新学的,弹得不是很好。”
      夏冬春轻声惊呼,不可置信地看着安陵容。
      “怎么了?”安陵容不解地问。
      “陵容,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安陵容看着身侧的姑娘满眼崇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凑在耳边诱惑地轻语:“我不止想要你崇拜我,还想让你离不开我。”
      夏冬春缩了缩脖子,羞怯地收回目光。
      台上的男人在动情地唱着,可夏冬春的耳中只回想着安陵容的话。脑海中越是回想,越是感觉身体在升温。

      安陵容和身侧的孙柔说了一声要先走,拉着夏冬春穿过鬼群,顾不得最后的结果,急哄哄地回了在京城的屋子。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一群鬼热热闹闹得捧了奖杯回来,白无常和城隍爷走在前面拌着嘴,忽地瞧见屋子外的结界,啧啧几声也不吵了。白无常笑呵呵地说了声让安陵容明日过去赴宴,和捧着奖杯的黑无常离开了。
      城隍爷看着结界也没说什么,吆喝着其他鬼摆宴庆贺。
      皇帝在养心殿为甄嬛写下花好月圆人长久,没过几日苏培盛便火急火燎地派人去清了甄嬛。
      敦亲王请封,年羹尧提出安抚后宫追封太妃。大发雷霆的皇帝身边有位解语花自然很快便得了解决之法。
      晚上皇上便去了年妃宫中,敬妃听得这个消息叹息几声顺了安陵容的几个香囊回去。
      第二天早上沈眉庄便来了乐道堂。瞧见她一副安安稳稳乐享清闲的样子,气鼓鼓地坐下生闷气。
      “姐姐这是没睡好?”安陵容抬头瞧了眼问。
      “年妃又要起势了,我怎能睡得好?”沈眉庄一想到此事便气的很。
      安陵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香料盒子里包了一些香。“姐姐可以试试我调的安神香,晚间定会睡的极好。”
      “年妃那个贱人不除,我如何睡得好。”
      安陵容看着沈眉庄这样子,叹了口气安抚道:“旁的不知道,年羹尧的张狂行径倒是听了些风声,咱们皇上哪儿是大方的人,还能任由一个臣子比皇帝还嚣张?此时隐忍不发,但越忍着,心中的怒火就越大,到时候年氏一族哪个能逃得了?”
      沈眉庄听着这话也觉得有理儿,只是心下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我的好姐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安陵容又安抚了几句,沈眉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去给太后请安了。
      皇帝多是去华妃和甄嬛那儿,安陵容得空了便开始继续练古筝。
      沈眉庄从太后那儿得知了华妃复位是甄嬛的主意,气冲冲地从寿康宫出来。夜间宝鹃和安陵容说了此事,安陵容未发一言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小姐妹之间闹点矛盾,干她什么事儿。
      夏冬春在温府里日日苦读,晚间又和白兰微一起学鞭法,忙的不可开交。宫外的安陵容也在忙着跟在城隍爷身边处理一些事务,末了还要跟着学武,整日也不得空闲。两人的书信往来也省了许多,仔细算算日子,上次亲密还是在赛歌会的时候。
      甄嬛从沈眉庄处离开,带着槿汐前往乐道堂。安陵容在屋子里练古筝,听见人来站起身迎客。
      宝鹊奉茶离开,槿汐也自觉出门等候。
      “华妃复位一事,妹妹可怪我?”甄嬛兴致不高,开门见山地问。
      安陵容笑了笑,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想着今后的戏码才算是精彩,如今这点又算什么,不甚在意地说:“不过捧杀而已,让年家放松警惕到时候连根拔起罢了。”
      “妹妹倒是看得明白。”甄嬛垂眸只说了这一句。
      安陵容拨弄着茶盏,看着翠绿的茶叶悠悠说:“华妃伺候了皇帝这么些年,伺候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可见这包裹着蜜糖的砒霜确实能迷人心智,姐姐也要当心才好。”
      甄嬛又如何不知,可她虽明白这番道理,到底是已经陷入了皇帝的温柔陷阱里。
      安陵容也不欲多留甄嬛,好生送了甄嬛出去又坐在古筝前拨弄了起来。
      甄嬛的母亲进宫,安陵容带着宝鹊回乐道堂,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重生了这般久,松阳也回去了不止一趟,她却从未见过自己母亲,连偷偷去看一眼都未曾有过。
      她有些自责觉得自己算不得一个好女儿,却又有些抗拒去看自己母亲,两相拉扯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安陵容看着手中从黑白无常处讨来的丹药,叹着气想自己也该回一趟松阳。
      没过几日,安陵容收到林书华送来的消息,和城隍爷说了一声回了松阳。
      林家香铺的生意依旧红火,安陵容进店朝着书华眨了眨眼,书华带着她回了后院。
      “主子,昨晚有个男孩来找夫人,说是老爷的孩子。我仔细问过了,是四姨娘的孩子,四姨娘改嫁时带着小公子,近些日子给新夫家生了个小少爷,咱们的这位小公子便不受待见了。四姨娘打听到夫人的住处,给送回来了。”
      安陵容皱着眉头问道:“夫人答应了吗?几岁了?”
      “夫人已经做主留下来了,才三岁,叫陵峰。”
      安陵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书华替安陵容倒了杯茶,坐下来安慰说:“夫人心善,铺子里的生意不错,养个孩子倒也不艰难。”
      “平白添了一张嘴给你增加负累,也不知母亲在想些什么,什么孩子都往家里留。”安陵容喝了口茶抱怨,放下茶又问:“父亲的死,母亲没有起疑吧?”
      林书华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夫人听闻老爷的死哭了好些日子,没功夫想其他的。”
      安陵容点了点头无奈地说:“既然母亲要留就留下吧。”
      “主子消消气,你调的几味香料卖的很好,要不要去铺子里看看?”林书华心下有了底,转而问道。
      安陵容走上前闻着店里摆的香料,偶尔和林书华交谈几句,放下手中的香料罐子看着在柜台拨算盘的彩儿笑盈盈地问:“你和彩儿处的怎么样?”
      “彩儿可是帮了我好大的忙,有她在,我这店里的帐从未错过半分。”林书华说罢,抬眼看着安陵容眸中的促狭意味,恍然明白过来,低了头愤愤辩解:“主子得了美娇娘便想着做那强拉姻缘的红娘了?”
      安陵容抬起指尖轻轻点了点林书华的额头笑说:“牙尖嘴利的。”
      “跟主子学的。”
      安陵容啧了声也不再耍嘴皮子,把得来的丹药放在林书华手中交代了几句,又从桌上顺了块糕点便离开了。
      隐了身走在很是熟悉的街道上去了安母落脚的地方,院子不大,布置的很温馨,安母怀中抱着新得的小孩,笑得很是温柔。
      她过的好,她便安心了,也无所谓见与不见了。
      安陵容悄声退出院子,又去街上买了些糕点和端午茶并几只煨盐鸡回了京城。
      夏冬春带着安陵容坐在树上,拆开糕点尝了一块,双眼顿时亮了几分。
      “喜欢吗?这是我家那边的糕点,小时候过年那会儿才能尝到一块儿,盼了好些年的味道。今儿回松阳看到了,买了些回来给你尝尝。”
      夏冬春拿了块糕点喂给安陵容,咽下去嘴里的糕点笑嘻嘻地问:“娘子现在这是有钱了?”
      等安陵容咽下去嘴里的糕点,在夏冬春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环着夏冬春地腰回道:“香料铺生意不错,改天我再研究几个香料方子送过去,保准能养得起娘子。”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好端端地去松阳做什么?”
      安陵容依偎在夏冬春肩上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解释,时不时地张嘴咬一口送到嘴边的点心。
      临走时给夏冬春留了一包点心和两包端午茶,让她交给温父温母。
      回了城隍庙将茶和点心送了相熟的几人,拿着煨盐鸡送到厨房,请厨房的几人做了好几桌美食宴请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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