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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秦甄的手机发出了短信的响声，匆匆看了一眼内容，她就离开了家。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变得非常冷。街上的人都冻得一直跺脚搓手，秦甄的衣服也瞬间被浇湿。
但秦甄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去楼空以后，秦建林冷眼看着洪梅，眼神明显不屑。
刚才秦甄和洪梅的对话，他在书房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现在他已经支走了管家，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兴师问罪！
“十几年过去了，阿甄都已经长大了，你还忘不了那个废物吗？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洪梅听闻此言，猛然抬眸，鲜红的双眼似乎可以滴出血，“你不配这样说他，你这个伪君子！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就一辈子不会有人发现吗！”
似乎是早就想到了洪梅会有这样的反应，秦建林双手环胸，冷嘲热讽。
“我是伪君子？就算我是伪君子，也总比那个软弱无能的废物要强出千倍百倍！他根本就不能保护你，凭什么霸占你！还有那个孽子……”
看着秦建林大言不惭的样子，洪梅瞪大了双眼，伸出了左手，“秦建林，你还是一个人吗？禽兽不如，连一个在襁褓里的婴儿你都不放过！”
他快速躲避，握住了洪梅扬起的左手，将她抵到墙上:“你那个孽子，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许你叫他孽子！”
洪梅拼命反抗，可女人的力气还是比不上男人。她的眼角，缓慢的滴下了一颗泪珠。
“他就是孽子，他应该陪他那个短命鬼老爸一起去死！”
洪梅倔强的抬起了头，看着秦建林，目光中透过一丝阴冷，“你笑别人短命？可知你自己又能活多久？”
秦建林被问的心头一惊，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洪梅淡然一笑，笑容中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你慢慢会知道的！”
秦建林当然不知道，他最爱的女人，每晚都会在他喝的茶中掺入少量的慢性毒/药。
这些东西，当然是宋颖给他的。起初她也想过，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已经跟秦建林过了大半辈子！
当初，既然已经是孽缘，不如就将错就错，前尘尽弃。
直到几年前，宋颖找到了她。
“你和宋远洋的孩子没死，我已经将他抚养长大。你要是想见到他，想让他叫你一声妈，就杀了秦建林，为扬儿和远洋报仇！”
听了宋颖说的话，洪梅觉得五雷轰顶。她从来都没想到，原来杀害她儿子和未婚夫的人，就是同床共枕的秦建林！
当年她和宋远洋情投意合，两个人马上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
可就在那时，她遇见了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秦建林。当时洪梅一心喜欢温柔专情的宋远洋，对秦建林很不看好。
但无奈秦建林和宋远洋是生意上的好伙伴，宋远洋也经常在她的面前吹嘘秦建林。
当年她隐隐约约觉得秦建林有些古怪，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可洪梅明白，秦建林绝非善类。
不久，她未婚先孕，生了宋远洋的孩子，二人提议尽快结婚。
可宋远洋的生意突然破产，秦建林借机囚/禁了她，她绝食明志。
后来，秦建林说宋远洋携款潜逃未遂，畏罪自杀了。
她疯了一样的不信，可当看到宋远洋坟墓和死亡证明的时候，她万念俱灰。
那些黑暗的过去，每提起一次，洪梅的心像是又被撕裂一次。
“贱女人，”秦建林意识到了什么，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洪梅的脖子，“你到底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洪梅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秦建林手上没了力气，瘫软在地。
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这个药不会让你死的，只是会让你渐渐麻痹，失去行动的能力。”
洪梅将自己的领口整理好，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建林，“本来你不配继续活着的，我多想让你为远洋偿命。不过，看在阿甄的份上我留你苟延残喘！”
秦建林感觉自己的四肢似乎已经不听使唤，只有舌头还可以动。
“你……你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洪梅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你只对你自己好而已，在你的眼里我只是玩物。想抢就抢，想扔就扔。你连远洋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只有你变成这样，我才有机会见我的儿子。”
听到这，秦建林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说……你说什么？这不可能，那个孽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洪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你生不如死。”
——
秦甄终于赶到了暮云烟的家。才发现她缩在一个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云烟，是我。”
见到秦甄这久违的容颜，暮云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去给了她一个满怀的拥抱。
秦甄愣愣的张开双臂，感觉到暮云烟一反常态。
“你怎么啦？这么想我，怎么不打电话。”
暮云烟擦了一把眼泪，深呼吸了几口，从秦甄的怀里依依不舍的退出来。
“阿甄，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
看到暮云烟的表情那么凝重，秦甄也严肃了起来。
“阿甄，我本不想告诉你，想要自己承担。可我思来想去，你不应该被蒙在鼓里，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秦甄的心差点跳漏了一拍，她突然好慌张，明明刚见到父母，却觉得好像马上失去。
明明暮云烟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却像抓不住一样。
“你说吧，我在听。”
暮云烟捏了捏拳头，“我差一点，就无法继续爱你了。”
看着错愕的秦甄，暮云烟牵起她的手，“今天宋扬对我下/蛊，我差点儿就着了他的道儿。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作法以后，我仍旧保持清醒。”
这一连串的打击，秦甄有点接受不了。
“他对你下手了？你没事吧！”
“阿甄，他亲口对我说，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你的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要抢走你的一切，让你一无所有。这其中，包括我。”
窗外的大雨仍旧在噼里啪啦，打在地面上。秦甄却什么也听不到，耳畔回荡着暮云烟的那几句话。
她的哥哥？
杀父仇人？
“我的意识十分清醒，并没有受到下蛊的控制。但是他们在暗，你我在明，所以我佯装成为傀儡。现在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必须继续伪装。”
秦甄握着暮云烟的的手，渐渐变得冰凉。她的脑袋里现在十分混乱，处于空白状态。
这个艰难的时刻，还好有她在身边。
“我母亲什么也没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
暮云烟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上秦甄好看精致的眉眼。
“这不是你的错，不过现在我们要共同面对了，阿甄。你愿意跟我，并肩作战吗？”
秦甄看着暮云烟坚定的眼神，却不想让她只身涉险。
“我不爱……”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爱我了？”
暮云烟反问，把秦甄给怼的无语凝噎。她的小心思，难道就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阿甄，别再找借口让我退出了。我们交过心，牵过手，接过吻，如果只能有福同享，却不能有难同当，那还算哪门子喜欢？”
她说的赶紧利落，秦甄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我相信我能保护好你。”
暮云烟的手指轻轻的点上了秦甄的唇，“不，阿甄，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只想你照顾好自己。”
雨停了，窗外的落花铺了满地。寒冷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了，窗户上结了厚厚的窗花。
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的冷风，钻进了两个人的脖子里。
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暧昧，秦甄从未有一刻，感到自己的心跟暮云烟，紧紧的绑在一起。
从前，秦甄也许是对暮云烟有好感，对这个突然性情大变，娇软可人的女孩暗生情愫。
但现在，她已经完全住进了秦甄的心里。
暮云烟主动踮起脚来，在秦甄的唇上印了一个专属印记。
“阿甄……”
她不擅长说那些风花雪月的话，在这个暧昧的时代，人人都可以将我中意你，说的那么干脆。
可在暮云烟的心里，喜欢并不是一个廉价的词。而且一旦说出口，便应该是要与这个人共度一生的。
现在，她的那个人找到了，就是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阿甄呐！
突然，暮云烟脑海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阿甄，你快给你的父母打个电话！”
秦甄询问何意，暮云烟微微蹙眉，宋颖明明是和秦家的内鬼保持联络。
否则，她不会知道外祖母在哪个疗养院，也不会告诉刘恒，是秦甄和秦建林在对他施压。
“让伯母伯父一定要小心，他们随时有可能对你身身边的亲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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