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开补习班

　　面部泛着青紫？
　　那不是针对阴曹地府的鬼的禁制会有的症状吗。

　　她们这是怀疑，芫茜是奸细？

　　没等她开口，倪玉予率先解释，“我们倒也不是怀疑芫茜姐是奸细，但芫茜姐是我们团队的骨干之一，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怎么没早说？”姜舒凡严肃地问道。

　　“第一次的时候，我们想着芫茜姐肯定会举报那个鬼的，但是这几日通报的奸细里都没有他。今天早上，我们看到那个鬼不但没有被抓，还又跟她见面了，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展颜青低声解释。

　　其实不是一点怀疑都没有。

　　但她们不想轻易怀疑团队里的任何人。

　　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奋进了这么久，早已产生了不浅的感情。
　　但若是真的有问题，到时候被背刺一刀就后果不堪设想了。几十个分店店主都达不到这威力。

　　所以才犹犹豫豫，踟蹰不定。

　　姜舒凡皱了皱眉，从内心深处，她也是相信芫茜的。

　　当初她初入地府没多久，并没有任何价值，当她依旧义无反顾地帮了她不少。

　　“去把芫茜大大叫来吧。”姜舒凡当机立断。

　　她并不想背后调查芫茜。

　　是朋友，有事情就当面说开。

　　如果她的反应真的有问题，再作决断。

　　但如果直接背着她调查，那性质就变了，相当于对她丝毫没有信任。

　　况且，比起芫茜是奸细这种可能，她更倾向于，芫茜遇到麻烦了。

　　芫茜很快便来了。

　　最近大家都忙，一般就在补习班或者分店那两条街徘徊，所以飘过来得很快。

　　展颜青和倪玉予把她叫来，接收到姜舒凡的眼神，便退了出去。
　　有些话，只有两个鬼可能更好说一些。

　　办公室里便只有姜舒凡和芫茜两道身影。

　　姜舒凡拿出在鬼市买到的“隔音结界发射器”，按了下开关，才拉着芫茜飘坐了下来。

　　“怎么啦？”芫茜笑着问姜舒凡。

　　姜舒凡开门见山，“你最近是不是跟阴曹地府的鬼来往过？”

　　芫茜的面色一滞，笑意瞬间敛住，神色略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

　　她抬眸，直视姜舒凡看向她的眼眸。

　　她的嘴唇嗫嚅了下。

　　其实她也明白，姜舒凡选择当面问她，而不是背地调查她，就是对她信任的一种表现。

　　所以再犹豫，她还是选择全盘托出。

　　姜舒凡信任她，她也一样地信任姜舒凡。

　　“嗯，是我生前的丈夫。他被派来幽冥地府打探消息。其实当初他去阴曹地府，是冥帝安排的。他早料到阴曹阎王不会善罢甘休，但不知道他何时会搞事情，也不知道会搞些什么事情，所以便提前在他身边安插了我们的鬼。”

　　姜舒凡惊讶了一瞬，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一招，典型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你以为只有你会安插奸细吗？我也会。

　　“所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姜舒凡轻声问道。

　　“嗯”，芫茜紧皱着眉，“阎王要他打探的，是我们的经营内容，商业模式，流水利润，还有新学校的开校时间。”

　　这些，全都是姜舒凡的心血。
　　怎么能透露给他。

　　“阎王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也知道最近折损了许多得力的鬼。如果他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很容易被怀疑。”

　　“另外，他说阎王很有可能会在我们开校的那日亲自来幽冥地府一趟。我的想法是，如果他真的来了，你可能会有危险，开校典礼也会受到影响。我是想让他传个假消息回去，但这样他就更危险了。”

　　姜舒凡明白她的顾虑了。

　　她思索了片刻，张口问道，“冥帝知道吗？”

　　“刚刚给他传了消息。”芫茜应道。

　　“他怎么说？”姜舒凡抿了抿唇，问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外，闪现了一个身影，之后便响起了敲门声。

　　办公室的门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
　　那身形很有辨识度，姜舒凡一眼便认了出来。

　　“进来吧”，她道。

　　门开了，隔音结界瞬间破碎。

　　喻珉寒从门外走了进来，又挥了挥手，重新建立起一个隔音结界。

　　看到芫茜也在里面，他瞬间明了现在的情况。

　　“你已经知道了？”他问姜舒凡道。

　　“嗯”，姜舒凡点头。

　　“我来就是和你商议这个事的”，他挥手，一张椅子往外挪了挪，他飘坐在了姜舒凡面前。

　　“我是这样想的，事关你们的商业隐私，不说也是正常的。另外，开校时间是传真消息还是假消息，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传假消息，我当然会更放心。但如果你想会一会他，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喻珉寒继续道。

　　“嗯”，姜舒凡回应道，“传真的”。

　　传什么假消息。
　　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怎么能不反击，还避让呢？

　　喻珉寒闻言点了点头，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迎难而上。

　　“还有，那些管理模式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隐私，都是现代人间常用的模式罢了。”姜舒凡轻描淡写地说道，“可以透露一些给他，两个地府发展情况不同，我们的模式到他们那里不一定能生存下来。”

　　其实难的根本不是理论，而是实践。

　　就算知道了她们全部的发展过程，也不一定能成功复制。

　　况且成功本就不是可以复制的。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何况，两个地府的情况相差甚远，怎么能用同样的方式？
　　就像华国和漂亮国，国情不同，制度自然也不同。

　　就连华国的港城，都得采用一国两制呢。

　　阴曹地府有许多大奸大恶之人的鬼魂，她们这一套，在那边根本不适用。

　　姜舒凡勾了勾嘴角，有些讽刺地道，“那个阎王与其想着打探别人的消息，复制别人的模式，还不如想想挖掘他自己身边的人才呢。”

　　有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对着别人的成果眼红，却忘了脚踏实地地走好自己脚下的路。

　　“你说得对”，喻珉寒轻笑着表示赞同。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姜舒凡和芫茜商量了下，透露哪些信息给阴曹阎王。

　　喻珉寒出了办公室，去找鬼王商议到时候开校安保的事情。
　　他会安排好护卫，但鬼王这边也要做好内部安保。

　　等商议完，芫茜貌似不经意地感慨了句，“你好像还挺在意冥帝的看法的？”

　　“有吗？”姜舒凡抬头，视线从手里拿着的新学校开校的预案上抽离开。

　　“有！”芫茜很肯定地应道。

　　姜舒凡蹙了蹙眉，神情陷入思索的纠结中，“我没注意呢”。

　　回忆了会儿，想到自己方才问芫茜“他怎么说”。
　　唔，芫茜可能是因为这句话吧。

　　她不喜欢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结。
　　索性就放弃纠结。

　　“或许吧”，姜舒凡不甚在意地道，“毕竟他是冥帝，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考虑一下他的想法的。”

　　姜舒凡又将注意力投入回预案里。

　　只是因为他冥帝的身份？

　　芫茜用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摇了摇头。

　　不见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她沉浸在事业里，芫茜暗自感慨着姜舒凡真是个事业狂，还是个情根没开窍的那种。

　　她觉得也不只是她们姜姜在意冥帝的看法，冥帝那边好像还要更在意一些。

　　感情的事情自然是要顺其自然的。
　　后续如何发展，她还挺期待的。

　　只是姜姜没开窍，事情便好像更有意思了些。

　　芫茜弯了弯唇，飘出办公室，轻轻地把门给带上了。

　　傍晚，姜舒凡终于忙完。

　　她拿起一旁的联通镜，拨通了喻珉寒那一侧。

　　联通镜是喻珉寒给她的，联通渠道也是他给开通的。

　　镜子里很快显现出他的面容。

　　姜舒凡看他周围环境，是他的办公室，便顺口问道，“你还在加班吗？”

　　“嗯”，喻珉寒回应道。

　　“那我来办公室找你”，姜舒凡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边的东西整理好，准备起身离开，“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别来办公室了”，喻珉寒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我刚刚忙完，我们去鬼市小吃街说吧，边吃边说。”

　　姜舒凡怔了下，应允道，“好”。

　　喻珉寒其实猜到了姜舒凡要问什么。

　　之前姜舒凡虽知道她就是羽嬛女仙的转世，却从未好奇羽嬛女仙与他们的前尘往事。

　　喻珉寒明白，她并不想与羽嬛女仙扯上关系，她想与那一世彻底剥离开来。

　　对她来说，她就是姜舒凡。

　　独一无二的姜舒凡。

　　所以，不听，不问，不知，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不一样，阴曹阎王明显对她的身份耿耿于怀，不打算揭过这一茬。

　　她就必须要了解，她以前跟阴曹阎王到底有什么恩怨。

　　嗯……倒也不是说必须要了解。

　　只是她的性格使然。

　　她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更不会稀里糊涂地应战。

　　喻珉寒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他的办公室里。

　　下一刻，身影出现在补习班，迎上推门从她的办公室出门的姜舒凡。

　　柔声笑道，“走吧，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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