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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感觉到压力了吧
蒋杰并未在意我的突然沉默与黯然,他依旧很忙,早出晚归,我有时候在深夜听到他在楼下开门的声音,我也不像从前一样雀跃的抓起睡袍的裙角一蹦一跳地下楼扑向他的怀抱,因为婆婆住在楼下,她睡得晚,所以他回来时,他们母子之间会有对话,蒋杰上楼时,我便闭上眼睛,装出沉睡的样子,虽然我整晚都在焦心地等他回家。
为了要孩子的事情,我们开始打冷战,婆婆也整天念叨。有一天早上我对蒋杰说:“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匆匆忙忙的系领带,说:“我不喜欢别人的孩子,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我们自己的孩子。可是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话语间,竟有些悲怆,我无言地看着他匆匆收拾,批上西服,拿着包下楼去了。
苏苏说你不够爱蒋杰,所以你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极致,没有不愿意给他生孩子的。难道苏苏是对的?难道我真的不够爱我身边的丈夫吗?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我决意要对他好一点,多爱他一点,不再和他打冷战。
于是周五下午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他简洁而迅速地问道,“我马上要开会。”
“我……晚上想和你出去吃饭。”我说。
他说:“可以,不过我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回家,下午要见一个客户。”
“不管,今天就是要和你一起吃饭,烛光晚餐。”我说,言语间稍带一些撒娇的语气,一般都很奏效,这次也一样。
他说:“好,晚上我到你公司门口接你。”
那天我特地在下班后换上了一条蓝色天鹅绒的低开领裙子,补了妆,甚至戴上了珍珠项链。正准备给他打电话,他先打过来了,说就在楼下等我。
他靠着车门站着,看着我走过来,很满意地打量我的裙子,嘴角那么歪了一下:“嗯,今天真不错。我媳妇儿还是那么漂亮。”
“哼,我哪天都这样,你今天才看清楚?”我嗔怒道。
他捏捏我的脸:“早上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床上,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你在床上睡着了,哪有机会看见你打扮漂亮。”
“那你不会早点回来?”
“我忙嘛。”他说,“一堆闹心事。”
“你就知道忙,有多少日子没和我一起出来吃饭了。”我皱着眉不高兴地说。
“没办法。”他一只手把方向盘,一只手不老实地放在我腿上,“我再忙哪天晚上不回来陪你睡觉,嗯?”
“哼,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搞不好也有别的女人曾坐在这个位置,你的手也这么放人大腿上呢。” 说着我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嗷地叫了一声:“有你这么凶的老婆,哪个女人吃了豹子胆敢往这坐?”
两人说说笑笑,完全忘记了前两天还在打冷战的事。
我们在一家日本餐厅吃的晚饭,生鱼片十分鲜美,环境也不错,俩人都吃得十分开心,往回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我们再去酒吧混混吧。喝醉了就打的回家。”
“为什么?今天晚上想狂欢啊?”他亲我一下,“回家再狂欢好不好?”
“不想回家嘛。”我喝了点酒,头晕呼呼的。
“不去酒吧。”他想了想说,“现在你是我老婆了,不能再带你去酒吧。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好地方。”
“哪里啊?”我靠在他头上,真的晕了。
“我们公司在XX酒店有长包房。我们去那里洗桑拿,做足底按摩,然后美美睡一觉好不好?”他建议说。
“你是说我们晚上不用回家啦?”我立刻兴致勃勃地说。
“嗯,我给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在朋友家打牌,晚上不回去了。反正明天星期六,再陪她是一样的。”他说着掏出电话给他母亲打电话。似乎遭到一顿盘问,不过到底是获准了。我高兴坏了。
显然他是这家酒店的常客,漂亮的大堂经理看见他便笑盈盈地过来打招呼:“蒋总,您来啦。”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也不问我是谁,我顿时心生狐疑,我从不介入蒋杰生意场上的应酬,难道蒋杰经常带不同的女子来这里?
立刻问道:“快点老实交待,是不是经常带别的女人来这里?”
蒋杰歪过头来看看我,笑了,停住脚步,对大堂经理招招手:“小张,你过来一下。”
叫做小张的漂亮女孩子立刻小快步跑过来:“蒋总,您有事?”
“小张。”蒋杰指指我笑道,“这是我老婆。你跟她说说,我平时有没有带陌生女人来过这里?”
“啊,原来这位就是您太太。”大堂经理夸张的说,“蒋总,你太太这么漂亮让我都不敢打招呼,还真以为您破天荒第一遭带美女来我们酒店了呢。我心里刚才还纳闷儿呢,我说蒋总不是那样人呀,难怪了,原来是领着太太过来休闲呀。”
“听见没有。”蒋杰拿胳膊捅捅我。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悄声说:“酒店当然跟你是一伙的了。”说着,拉着他往里走。
我平时很少出入这类桑拿足底之类的娱乐场所,顶多也就是去美容院做做按摩,但是从来没有被男按摩师按摩过,洗浴之后,蒋杰给我叫了一个男按摩师做足底按摩,他自己叫了一个女的按摩师。我挺不习惯自己的脚被个陌生的男子擎在手上,侧脸看看身边的蒋杰,他冲我一脸坏笑。好不容易等按摩完了,按摩师走了,我立刻说:“你经常来这按摩脚呗,找女按摩师。”我强调说。
“你也看到啦。”他说,“人家都是一本正经地给按摩,也没有色情服务,你怕什么。”
“别当我不知道,我今天若不在,自然服务就不一样了。”我哼了一声,说。
他急眼了,说:“公粮都交给你了,哪里还有力气出来花花。”
“你小声点嘛。”我赶紧踢了他一脚。
“谁让你瞎说。”他嘻皮笑脸地说,“走吧,美女,换衣服,开房去。”
我看他又没正形,便又使劲掐了他一把。他疼得直唏嘘。
他们公司包下的是豪华间,果然房间条件非常不错,还有赠送的果盘,一张大床非常柔软舒服,他一进门就把我扑倒在床上,笑道:“和自己媳妇儿开房,嘿嘿,别人知道肯定要笑死。”
“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可以回家去啊。”我故意说。
“那不行,来都来了。”他像头小兽似的,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他如初恋时那样热烈的吻我,他总是喜欢在我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害得我经常为了掩饰脖子上的红色吻痕只好穿高领衫去上班。那一晚,我在他身边柔弱如羔羊,我知道我越是柔弱,他越是痴迷。
清晨,从芳香中醒来,房间里的百合花经过隔夜的绽放,愈加芬芳,他的手臂还枕在我头下,我看看表都九点了。
“老公,醒来嘛。”我朝他脖子里挠痒痒。我以前一直叫他杰或者三哥哥,从来没有这样肉麻地叫过他老公。
“你叫我什么?”他捉住我的手,紧贴着我的脸。
我凑在他耳朵飞快地又叫了一遍:“老公。”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他闭上眼睛,“这样真好!幸福不是毛毛雨啊。”
“你喜欢这样子就我们俩在一起的生活吗。”我说。
他嗯了一声,眼睛继续闭着,脸上带着笑意。
我立刻说:“那我们给咱妈再买一个房子,就在咱小区里面,再请一个保姆或者钟点工照顾她和特特。咱俩每天还可以过去看她,抬脚就到了,多好。”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笑道:“这主意你早想好了吧?”
我缩到他怀里,嘟囔道:“没呀。”
“还说没有。”他搂着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知道我妈脾气暴躁,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她毕竟是我妈,而且身上还有病,活一个年头算一个年头,她要是说错什么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只记住一点就行了。”
“哪一点?”我好奇地问道。
“我爱你。”他把头埋在我发间,继续说,“就这点。”
“嗯。”我答应到,“那你也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
“好,我去跟我妈说。”他说,“给她一个房子,全部按她的意思装修,让她高兴高兴,说不定她还不希跟咱俩住一起呢。”
“就是。”我赶紧说。
“好了,现在你的目的基本算是达到了,那我的目的呢?”他坏坏地笑道。
“什么目的?”我装傻。
“我想要一个小女儿。”他憧憬道,“又乖又聪明的小女儿。”“你妈不是一直想要孙子吗?”我故意反问。
“她已经有一个孙子了。”蒋杰说,“我喜欢女儿,女儿像你。”
我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嘟囔道:“明年啦,明年一定给你生个小女儿。”
我沉醉在他给与我的浓浓的幸福里,觉得有他便有我,有他便有了安全与温馨,我忘记了,我曾经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Michael的影子已经在我的回忆里变得依稀,蒋杰霸道而多情地闯入我的生命里,不断用他滚烫的爱情强化我关于他的映像,他霸道地占据了我的心,而我的心再一次赤裸的呈在一个男人的手上,他若呵护我便活,他若揉碎,我便死。
蒋杰说到做到,很快就给老太太安排了一套房子,我们住的是小区的高层,婆婆的房子是小区后面靠山的连体别墅,加上半开放的地下室一共三层,240多平,前后都有院子,蒋杰用我的名字做的户主,婆婆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总归能住上新房子她也没话说了。半开放的地下室刚好可以做厨房,二楼作为客厅和客卧,三楼是主卧。全按照婆婆的意思把原来的白色地毯换成了深红色的竹地板,开放式的欧式厨房也改成了中式,吊灯的款式也是婆婆喜欢的古铜色,蒋杰还给她买了一个很大的躺椅,没事可以到院子里去晒太阳。婆婆搬进去以后,立刻开始着手开发菜园,后院的小玫瑰园全部给她悉数拔去种上了菜。养了一对鹦鹉和一只猫,还有几只鸡,婆婆心情也开始变得开朗起来,一心一意地经营她的园子,暂时忘了催促我生孩子。我也乘机把婆婆先前在我家一楼换过的家具全部换回来,窗帘也换成了我最喜欢的淡紫色,乘着蒋杰不在家,叫了家政公司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扫消毒了一遍,婆婆搜罗来的东西我都打好包给她送过去了。
我去送东西的时候,刚把车开到院子里,就听见特特在哭,好像是婆婆在责骂他,不一会又听见蒋杰他二哥的声音,我正在抱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保姆杨姐出来和我打招呼,她帮我把箱子从车里搬下来,压低声音说:“老二又来要钱了。老太太一下给了这个数。”说罢伸出三个指头。
“三万?”我看了她一眼,“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不是才和媳妇离婚了吗?又找了一个对象,对方问他要彩礼。”杨姐说。
这时候婆婆在屋里喊杨姐:“小杨,谁来了?”
杨姐答应到:“是颜颜。”说罢我俩抬着箱子进屋了。
婆婆靠在沙发上喘粗气:“这小兔崽子,气死我了,好了,现在你三婶儿来了,你让她教训你。”
“怎么回事儿?”我走过去蹲在特特面前,看他坐在窗户边抹眼泪。
老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骂道:“怎么事儿,英语才考18分,还学什么学,不是把钱扔水里吗?”
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又骂道:“你还好意思骂他,他学,他花的不是你的钱,你老大不小了,儿子都上二年级了,你还花老娘的钱呢,一大一小,全败家子儿。”
我怕婆婆继续骂下去,赶紧说:“妈,特特很聪明的,给他抓点儿紧就赶上去了。”
“你说怎么办,18分,再怎么抓紧也赶不上人家。”婆婆看着特特,满脸的无奈与伤心,“你说我这孙子怎么就赶不上他三叔百分之一呢?小杰念书那会儿一点不让人操心,每次考第一。”说完又看看我,准确地说是看看我的肚子,“你俩啥时候给我生个孙子就好了,小杰的孩子一准儿聪明学习好。”
眼看又说到我身上了,我赶快说:“妈,特特脑子不笨,挺聪明的小孩,辅导辅导就好了。”
“太好了。”婆婆一拍大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老三。以后从周一到周五,特特住到你们那,周六周日住回来,我看不住他,他从小最怕他三叔,有他看着我最放心。”
我心里格登一下,还没想还词儿,特特便哇地大哭起来:“我不住三叔家,我不住三叔家。三叔会打死我的。”
“他敢。”婆婆安慰他道,“三叔要是平白无故打你,奶奶就揍他,你要是不听话,三叔打你是应该的。”婆婆强调道。
我犹豫道:“妈,你看这事是不是和蒋杰商量一下?”
“没什么可商量的,这事我做主了,反正你俩也不生孩子。”婆婆笑道。我还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等蒋杰下班回来再说。
婆婆打电话给蒋杰和他大哥大嫂叫他们一起过来吃晚饭,蒋杰回来一听说这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妈,你可真想得出来,他自己爹娘都不管叫我来管他。”
婆婆脸沉了:“怎么着特特也是老蒋家的根,是你的血亲,爹不管娘不顾的,只剩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乘着我在世的时候照顾他一点儿,等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让他去当叫化子?啊?”
蒋杰赶紧说:“妈,你想哪去了?我可以供他好吃好穿供他上学,但是我哪有时间去管教他?要不叫二哥搬你这来住。自己儿子自己看着。”
老二正埋头吃饭,一听这话,便放了筷子,笑道:“老三,我这不是文盲一个嘛,我怎么管他?我管出来还不是一个小文盲?还不是照样给蒋家丢脸?再说了,我可不跟咱妈住一个屋了,现在我又处了个对象,更加不方便,人家要知道我有个拖油瓶子,都不惜得看我一眼,对了,老三,你得帮我弄个像样的房子结婚。”
“你拉倒吧你!”蒋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什么时候才有个正形儿?以前那个房子给你赌没了,媳妇儿也跑了,给你找个工作吧,你三天两头打架闹事,现在你还好意思当着你儿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我该你的还是我欠你的要给你弄房子结婚?吃完饭没事儿赶紧滚。”
蒋杰一发火,老二便不吭声了,低头一个劲喝闷酒,他知道蒋杰向来是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刀子嘴豆腐心,该给钱的给钱该照顾的照顾。再说,他也被骂油条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蒋杰是个大嗓门雷暴脾气,他一吵吵侄女侄子全部鸦雀无声。
老大本来就话少,这会就更不说话,大嫂子是聪明人,自然保持沉默,老太太筷子一撂抹开了眼泪:“老三,你这个熊玩意儿,娶了媳妇忘了娘了,你俩不给我生个孙子出来,你就把特特领回家当儿养活。”
我听着明白了,老太太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想催促我们快点要孩子。
蒋杰说:“妈,咱就事论事,干嘛又扯到我们身上。特特不是学习不好吗?我给他找一个好家教,天天来家给补习,你说就这孩子的驴脾气,颜颜能治得了他吗?”
婆婆撇撇嘴道:“你倒是干啥都先为你媳妇想着。不过你俩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必须跟我表个态赶紧要个孩子,你俩都老大不小了,再不生以后想生都生不出来了。”
大哥大嫂子都附和说是,蒋杰看看我:“怎么样,感觉到压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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