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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忧参半
谢韵去军中一走两年,打从军营里回来,先是求今上赐婚,接着筹备婚礼,再是亲自去迎亲,如今又是新婚,已是连着两年半没在朝中露面了。
谢韵甫一出现在工部,工部的官员皆是一愣,稀客啊。
工部尚书夏尹连忙起身,笑着问道:“王爷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的时候,怎的来衙内了?”
“哦,是想调些陈年卷宗,还请夏尚书行个方便。”
谢韵几年前也曾在工部呆过一段时间,又赶上黄河决堤案,他几乎将工部扒了一层皮,如今又来查卷宗,夏尹才听了一句,就不免额头冒汗,“可是今上……?”
“并非今上授意,是本王想多知晓些罢了。虽则河阴黄河决堤已过去三年,但每每思及,深觉当日可做之事更多,可救之人远不止河阴县一万之数,本王有愧……”谢韵扫了一眼,一别两年多,倒有几个生面孔了。
“王爷万望自责。当日之事,众人始料不及,王爷当机立断,迁移河阴县百姓,使其免于灾祸,已是无人能及的功德。纵使今上,也不曾怪罪王爷,还赞王爷机敏、有魄力。”
一番寒暄,谢韵终于如愿以偿坐到一僻静之处,翻看起卷宗来。
谢韵连翻了十几卷。天启三年黄河决堤十一万户百姓无家可归,按照这个受损程度,到京中的流民该有十几万,他当时也做此想过。但当年到京中的流民却只有七八万之众,他初次处理此类事件,还当是一部分百姓有亲眷在周边,是奔向京城的少了许多。
此时细一想,普通百姓都是钉在土地上的活物,大部分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出生之地,即使是嫁女娶亲,也不是周边的十里八村,哪有那么多远亲。
“难道真的是傅明希那一套“歪理邪说”?她趁火打劫还有功了?”
“她为什么不向他道明原委?不过是不信他。”谢韵有些失落的想,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又有点恼怒。
谢韵看完卷宗,又去兵部坐了坐,探望一下他曾经的老上司孙尚书。
谢韵自然是不论走到哪都是座上宾,还有未曾谋面的同僚多张望了几眼。
探望而已,话没说几句,谢韵就告辞出来。
谢韵对这位忧国忧民的老尚书极为敬重。“孙尚书留步,不必相送。”
孙尚书年岁有些大了,快致仕了,这一屋子的人,各个都巴望着自己能挪一挪位子呢。
骠骑将军李擎与孙尚书是多年好友,常有书信来往,是以孙尚书对谢韵两年军旅生涯知道的比旁人更多些。
本是金尊玉贵之躯,领了“抚军”的头衔去了军中,却愿意从一名兵丁做起,纡尊降贵和一帮兵丁混在一起。在军营那样的“斗兽场”,谢韵硬生生从一火一队一营中拼来了原本就属于他的荣耀,不知历尽多少辛苦才让那些真刀真枪里活下来的将士们不再嘲笑他是个“绣花枕头”。
孙尚书十分欣赏谢韵,谢韵来看他他十分高兴,像对自家小辈一样说:“王爷且放心,老臣这把骨头还硬朗着,但求能多见识几个像王爷一般出色的年轻人。”
谢韵转身出了宫门便吩咐竹墨,“去打听打听,是只有工部和兵部人事变动的厉害,还是六部都有新人上来了?”
今上有些上了年纪,最近两年眼睛开始不中用了,天一擦黑,便看不太清字了。偶尔再有个头风发作,折子批的就极慢。
幸而太子早已入朝多年,虽没有大功绩,可也没出过大错。
如今经手的折子也都按照今上的意愿批示,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可今日这光景,谢韵看着莫名有些隐忧,生面孔是不是多了些?
谢韵这厢陷于忧患,傅明希那厢正耽于享乐。
十日禁足早已过去,傅明希享用手中权柄正欢。
让刘叔给她准备了几个户籍,盘了几间铺子,让明绣阁的秀娘过来给她做了几身时新又亮眼的衣裳,
又命人去问谢韵要大汉王朝的舆图。
别的倒还罢了,舆图哪是可以随意假于人手的,谢韵让傅明希自己去简居看。
此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傅明希便依然安心呆在和颐居。
倒是谢韵,兴致盎然的等了傅明希一晌午,结果鬼影也没等来一只。
傅明希一向对开食肆没什么兴趣,今年却是准备开一间。
有刘叔帮衬,开间食肆易如反掌,只是人们难免好奇,咸王府怎的还开起食肆来了。
开业那日,一众达官显贵捧场,食间话这个名字怪异的食肆端出来的菜品色泽、口感、味道俱是一流,众人交口称赞,但直等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什么新式菜品。
众人惊喜的表情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最后的菜品端上来就喝个满堂彩,结果没有!再尝一口刚端上来的西湖醋鱼,索然无味,这样贵的一顿饭,回去说给别人听都没什么可炫耀的,还要被人笑是冤大头了。
王府中到没人在意这点小事,一间食肆而已,开好了一年不过赚个几千两银子,开的不好了,一个月不过赔个百十两银子,刘叔就当是给傅明希买个开心。
傅明希心中另有盘算,自然也不在意这时的生意冷清。
这日,傅明希端坐在梳妆台前,杏儿正要帮她描眉,忽然有人伸手递过来一盒螺子黛。杏儿一抬眼,见是谢韵,忙福礼请安:“请王爷安。”
傅明希一回头,看见福了满地的人,眉眼里都是喜色。怪不得没人通报了,都盼着呢,生怕谢韵被凉了一个月便忘了她这个咸王妃。
耍了一个月的威风,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傅明希心下怅然。
咸王妃没了咸王,还是咸王妃,但到底不会有人再尊重了。咸王要是没了咸王妃,大把的黄花闺女前赴后继,等着成为新一任咸王妃。
傅明希心里不高兴,也不起身,点点谢韵手里的螺子黛,点点自己的眉毛,背向谢韵坐正了身子,就不说话了。
下人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谢韵板了脸道:“你学的规矩都让狗吃了?”
要是以前,傅明希听了这话,十成十会立马狗腿的扶谢韵坐下,规矩的行礼问安,然后再奉上一杯温度适中的热茶。
可惜,那是以前。
傅明希翻了个白眼,撅了撅嘴,以示不耐和不悦。脖子一梗,以示坚持。
谢韵眉头一挑,嘴角溢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只可惜从傅明希的角度看不到。
谢韵扳过傅明希的身子,让她看不到镜子,就开始在她眉上描摹起来。
谢韵描摹的轻柔,也很细致,傅明希放心的享受着谢韵的服务。
“好了。”
“谢韵!”镜子里映出傅明希两条蛇行一样的长眉,又粗又黑,丑到她不忍直视。
谢韵惊喜的瞪大眼睛,打横抱起傅明希往床上走去,“我的王妃胆子不小,已经敢直呼我名字了?”
傅明希惊讶的瞪大眼睛,就这样他的吃的下???勉力一笑,“我家王爷眼界真宽,荤素不忌。”
谢韵将被傅明希的“我家王爷”甜到了,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抚着她的脸:“全看我的王妃今天是荤是素。”
妈呀,她就这副尊容他还能说的出情话来,傅明希心中佩服。
顶着两条大黑长虫,谢韵没所谓,傅明希心中却膈应,委屈道:“王爷,太丑了……”
“我丑?我哪儿长的不合你心意了,说说看?”谢韵抓着傅明希的手,一一抚过他的眉、眼、鼻、口。
谢韵将傅明希的手指一一舔过,连指缝都刷过。傅明希心中悸动,异样的酥/麻传遍全身,她极力的回忆自己的眉毛,对抗这种异样的感觉,嗯,太丑了,惨不忍睹。
“啊!”傅明希横眉……曲眉立眼,咬她干嘛?
谢韵含糊道:“你不专心。”
傅明希耸了耸眉,两条黑长虫时而纠结前行,时而腾空欲飞,饶是谢韵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你也不专心。”
“你希望我专心?”谢韵认真的质询。
傅明希看着他满是光彩的眼眸,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谢韵羽毛一般的吻落在傅明希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又将欲望之火引到了她的耳朵上。
“啊……”一声轻/吟溢出,傅明希笑着躲开,“痒……”
谢韵的唇齿重新捉住她的左耳,轻轻舔刮,轻轻咬/噬,一手捉住她的右耳描摹、拨/弄。
傅明希无处可逃,双手不自觉的收紧,想主动去吻谢韵的唇,却不被允,压抑不住的呻/吟断断续续传入谢韵的耳朵。
谢韵耐心的呵气轻语,“我够专心吗?”不等傅明希回答就把舌卷起向她耳内探去。
“够~~~~~~”傅明希刚脱口而出的回答就拐了十八道弯奔天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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