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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那次生辰以后,李谛就一直窝在宫中了。
倒不是她不想出宫,一则是因为那日宴席上一众贵女的嘲笑确实给她留下了阴影。二则是因为李厦的婚事将近。贤王妃的意思是想让大姐姐从祖母宫中发嫁,也显得贵重些。
贤王没有儿子,对于他的诉求,父皇和皇祖母都是能应则应的。所以婚礼的程序走下来,忙的周皇后头昏脑涨。
李谛也不在去烦母后,说要出去的事情,上次去陆府把她担心坏了。
还有一事就是李琛从光州来信,大堂姐此次出嫁。他赶不回来,送来了许多新鲜物来,她也要忙帮母后准备添装的事情。
这几日内务府那边的章程都敲定,一众陪嫁婢女,嫁妆也都备齐。李谛才开始有一些闲工夫。
可是她并不想出宫。倒不是不想念陆饧,只是担心大堂姐的婚事。
李厦本身是个性子柔软的人,也不怎么爱说话,那日瞧着慕家似乎并不满意这桩亲事。嫁过去之后贤王府也护不住她。
贤王这几年因为腿疾,也少来宫中走动了。至少还是听李琛说,大伯父醉心做生意,最喜爱的便是南货北卖。李家还未坐上这皇位时,大伯父倒卖丝绸布匹。如今管着川陕二州的铁矿,因此,贤王府很多时候只有贤王妃和三位郡主。
听母亲说这门亲事贤王并不心肯,只是王妃与大群主都满意的狠,他又是个十分能忍耐的人。
这几十年,王妃和三位姐姐无论如何闹,大姐姐还好一些,二姐姐闹起来简直是个炮仗,恨不得把家都给炸了。三姐姐看似知书达理,却也是缠人精。
可这么多年了,大伯父如珠似宝的待着母女四人,就连没有儿子,也没说过纳妾室,找姨娘的。
且不管家里闹成什么样,都是先不言语,等夫人女儿发完怒火再去哄人。
宗太后多次想往贤王府塞人,不是被李进拒绝,就是被那位二姐姐赶出去,从未听说过贤王妃受过什么委屈。
有一次宗太后又塞人,可能是二郡主实在烦了,直呼:“不必再送人过来,就算儿子是从我母亲肚里爬出来我都得摔死的,何况别人!”
把宗太后气了个仰到。惩戒的嬷嬷都已经出宫了,又被太后派人追了回来。
盖因大儿子护妻,因为腿脚不便,太后不忍惹他伤心,再加上心知二孙女说出这话能传出来不外乎自己儿子的放任。也就不想再管。
只每次李进进宫看望她时,总是眼含热泪,让他在外头找人,生下儿子来报过来,自己给他养着也可以。
李进只是笑笑,让自己的母亲好好颐养天年,不用管那么多事,况且现在他知足的很。
因此,有女儿丈夫护着,导致梁氏明明是长嫂,可李家大多数事务都由母后操心。
就连李雨都和李谛调笑过这位大伯父,说他:“勾践和他比起来都是急躁冒进之人。”
李谛倒是十分羡慕贤王妃。但是她总想着陆饧会护着她的。也就不再害怕。
又央求了母亲,给自己找一个围棋师傅来,她想学学这棋。
晚上也去读读佛经,想着总得和陆饧有些共同话题,也怕自己以后嫁入陆家,让他被别人笑话。娶了一个草包妻子。
可是她似乎天生就不是学棋的料,看不懂棋谱,领会不到布局,从来都是直喇剌的,直把师傅气的甩袖欲走。
晚间又要读佛经,捡佛米,白日里还要去学下棋,午后还要陪母后。这一连几日下来,她眼下已经一片淤青,白日里更是昏昏欲睡。
再加上她本身是个怠懒性子,更是没办法聚精会神听师傅讲棋了。
这样过了十几日。如玉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李谛正在与棋盘上的棋子斗争,见她手里的信封,笑道:“太子来信了?快给我看看。”
如玉将信递给她,却紧皱眉头道:“不是太子殿下,是陆大人的信。”
李谛好奇,他可从未给自己写过信呢。心道这也算是鸿雁传书了。她兴冲冲打开信。
上面只写着约她十五日出去游灯会。
她激动的蹦了一下,将信放在自己胸前。笑了一阵。
她将信摊平,小心翼翼的放在信封里,又拿出她专门放心爱之物的匣子。又张罗着给他回信。不免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推。还哭诉围棋很难,自己也不喜欢读佛经等等,足足写了三张纸。
写完便让如玉去送,却见如玉紧皱眉头,盯着她的信。她伸手再她眼前晃了晃,才见那丫头回神。于是李谛道:“如玉,最近你怎么了?可是累了,累了就休息。”
如玉先是跪下请罪,又有些欲言又止。李谛把她扶起来,笑道:“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你就说,我都答应。”
如玉看着她如花苞般的小脸,低声道:“殿下,奴婢是怕您受苦。不舍您出宫,且陆公子真的是良配么?奴婢害怕。”
李谛拍拍她的胳膊,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还有好几年呢。我到时去公主府带着你,让你做大总管,谁都不怕,好不好?”
又道:“可我喜欢陆饧啊!有什么也都认了。他总会喜欢上我的,是不是?”
她睁大双眼,一脸希冀的看着如玉,如玉忍住哭意,笑道:“是,殿下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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