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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自有真情在
“还知道回来呀,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呀,翅膀硬了是不是,家里搁不下你了是不是,自己偷偷转学,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呀。”刚一进门,凌云就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仿佛家里的不开心都是凌云翰造成的。凌云是行伍出身,虽然以过半百,但头发依然黑亮。雷打不动的五官写着权势的不容践踏,凌厉的眸子里暗藏着火焰,仿佛随时就要迸发。
“你看看你,快把孩子吓坏了,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小瀚,跟小姨说说为什么转校,看把我和你爸都急坏了。要不是问你三哥,还不知道你去老家去了呢?”小姨爱怜的抚摸着凌云翰,凌云翰推开了她的手。小姨说不上漂亮,但绝对有气质,那身高挑的身材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我见到董兰阿姨了。”凌云不由一怔。
“她告诉了我出生的一些情况,说我是难产,差点要了我妈的命。”凌云的心头不由得一颤,端茶杯的手也有点不稳了。
凌云挥了挥手,示意瑞芳先进内屋。他知道儿子要问什么了。
“我妈是大出血,您给他输了O型血,结果血型不合。”凌云翰一字一句的讲着,仿佛就是自己看见一般,凌云的头低下了,水雾朦胧了他的双眼。
“后来金子的妈妈给我妈输了血才保住我妈的命,但是也留下了后遗症------我妈文化是低点,但这样就配不上你了吗?”凌云翰有点气愤。
“你也犯不着把她摔死呀!”凌云翰感情突然失控。
“小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姨冲出来保住凌云翰,眼泪流了出来,往日的事情潮水般到了出来。
“你敢说,我妈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凌云翰指着他的父亲,17年来父子俩第一次针锋相对。
“小瀚,不要那么对你父亲,他是有苦衷的。”小姨哭着解释。
“还有你,干嘛我妈死了姥姥什么条件都不要,非要把你嫁给他,你敢说你俩没有私情吗?”凌云翰越说越激动,根本不顾及什么后果。
“你!你浑蛋,没有她你早死了。”凌云一下子恢复了狮子般怒吼的样子。
“让他说,省的憋在心里难受。”小姨知道到该摊牌的时候了。自己遭人误解也就算了,要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误解,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省的把自己憋坏了。”
“是不是给你说过许多当官的你都不愿意,你干妈非要看上他!”凌云翰指着自己的父亲。小姨看了看凌云,慢慢拉着凌云翰坐下。她知道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否则自己一生都会在自责中度过。
“高中毕业那年我19岁,高考落榜,心情烦闷就来到姐姐家,姐姐盼我再复习一年,姐夫却盼我找个工作安排了得了,说反正将来也是找工作。当时正好有个指标先做合同工,等有机会在转正,我也就工作了。我羡慕姐姐有个好归宿,渐渐的也对姐夫有了好感。但姐夫对姐姐用情至深,我根本也插不进去,更何况我也不可能骗我姐姐,就这样一直拖延者,岁数也越来越大。你出生后姐姐虽是捡了一条命,但靠打激素维持着身体,随着体形的变化,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坏,所以,大多数时间是我照顾你。你的身体总是热热的,但一靠近我姐马上就能正常下来,连医学都没法解释这种现象。当时以为是吃姐姐的奶水造成的,毕竟她的身体里流着好几种血。后来姐姐就老说她是该走的人,有人不让它走,直到------”瑞芳看了一眼凌云,凌云低下了头,眼神中哀怨沉沉,凌云接过来继续说道:“直到你12岁那年,你妈非要回你姥姥家,还不让带着你,连开车都不让,非要骑摩托车驮着她,于是在下大堤的时候,就看到一束亮光一闪向我们扑过来,于是我一捏扎,之后就被甩了出去,也正好你妈摘了头盔,结果摔了脑袋,当场就------哎!你说我捏什么扎呀!”说完狠狠地用拳头垂打自己的头部。撕心裂肺的抓狂令人为之感动。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而且还亮光一闪?”凌云翰半信半疑。但语气却也缓和了不少。
“说到亮光,我怎么感觉小瀚出生时也有啊,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小姨忽然想到什么。
“好像是有吧,当时我的脑子乱哄哄的,哪有心思看那个也,就是一霎眼的事。这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但村里的人都传是我和你小姨害死的你妈妈,在加上你姥姥的参与,结果就成你想的那样子了,我们本来想等你满十八岁再告诉你,既然你已知道了,也没必要在瞒你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就全问了吧,省的搁在心里难受。”凌云全部向凌云翰摊牌。
“难道你对我小姨就没有一点感觉?”虽然是在质问,但语气却平缓了许多。
“我要说没感觉你信吗?我和你妈是怎么走过来的,那不是感情,是一份亲情在里面,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欺,你爸我这个思想还是传统的,再说我这个身份,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吗?你姥姥就他姐俩,我不照顾谁照顾呀,这是一份责任,我有让大家都幸福的责任。至于后来娶了你小姨,说句不好听的话,那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受到一点委屈,你小姨为你做了多大牺牲你真不知道,你这个熊孩子咋就这么不了解呢?”
“别说了,我姐在天上看着呢。你要是对我有我姐一半的好,我也就不枉此生了,”说完怨怒的看了一眼那个让他又爱又恨还有魂牵梦绕的男人。
男人低下高贵的头,他也在自责,不知道自己是做得对还是做的错,一方面牵挂着自己的前妻,一方面又觉得愧对自己的小姨子,他在夹缝中生活。
人的心就拳头那么大,给你多点,就得给别人少点,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把全身心的爱都给了自己呢,虽然他已不是自己的姐夫,但骨子里对自己的亲情却是大于爱情的,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的吗?但为了那条延续的生命,女人放弃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母爱背后的代价却要背上小三的罪名,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凌云翰渐渐能够理解,但现在那道白光却有成了他的心病。怎么三个人都提到白光呀,看来那道白光是解开一切问题的关键。他还要彻查此事。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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