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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纽蒙迦德尖塔上
一阵巨响以后,两个斯莱特林小巫师重重地摔在地上。
辛迪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疼痛和仍流着血的伤口,第一时间就扑到西弗身边。
她先是叫了他几次,轻拍他的脸颊,当发现他是昏过去之后,她一边喊着“你不能有事,你不能因为我出事!”一边慌张地用魔杖对他进行检查。
一个简单的检查魔法,她抖着手整整说了三次,杖间才有光亮闪现。
当看到魔法显示他的情况并没有大碍,内脏和骨头都没事,魔法发出的只是代表着“需要普通救治”的黄光时,她一下子脱力地坐到了地上。
然后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胳膊还流着血,虽然传送魔咒使用成功以后,鲜血就不会再那么吓人的外溢出来,可此时还是有缕缕血丝顺着她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
简单治疗过自己指挥,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在蜂蜜公爵买的牛奶软糖,自己吃了一些,又将一块塞进了他的嘴里,期望能够微小地补充一下他们两人的体力。
接着她谨慎地对着西弗释放自己知道并且熟练使用过的治疗魔咒,在没有魔药配合的情况下,想要立刻让西弗痊愈是不可能的,但是估计再过一会,他就能醒过来了。
当这些都做完了,辛迪释怀地笑了,满心的愉悦和放松。
但是马上,她猛地意识到有一个问题就摆在眼前,而且很明显这件事情重要无比。
我刚刚动用的可是血缘献祭魔法,她咬着嘴唇暗下决心,得赶紧带着西弗离开这里!
——
血缘献祭魔法是巫师界古老家族保命的手段之一,用途是传送受到威胁的家族成员达到一个安全的保密场所。
哪里的地下深埋有家族的血缘信物,魔法就会传送他们去到哪里。
不过这个魔法的缺陷也十分致命,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迄今为止可能有人尝试过使用第二次,但是他们都没能活下去,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后果如何。
当年霍格沃茨建校期间,魔法部为了拉拢和获得四位创始人的好感,将他们四个家族对于这一魔法的使用记录也都登记在了魔法部里,这本来是只有元老团和一部分德高望重的威森加摩家族才能享有的殊荣。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一旦有这些家族中的成员使用了这一咒语,魔法部马上就会收到警告,然后傲罗们就会根据这一家族登记的“安全地”的记录前去救援。
格兰芬多家族记载中有两个地方放置了信物,一个是禁林的马人居所附近,一个则是爱尔兰的基拉尼湖畔。
后来在基拉尼湖畔的安全地附近,格兰芬多家族建立了自己的聚居区,在远离英格兰的地方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再后来,就是一场天蓝色的大火将那里付之一炬,古老家族的魂灵凄婉地哀嚎着命运的不公,然后被永久地桎梏在了那片土地。
——
辛迪开始死命地掐着西弗的人中,不停地按压他的胸腔,试图尽快把他唤醒, ‘梅林保佑我们现在是在爱尔兰,这样说不定我能在傲罗来之前,带着西弗逃出去’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
辛迪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她全身僵硬地抬起了头颅,震惊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他们所在的地点肯定不是爱尔兰,一场大火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再在那里看到什么树木。
可现在她眼前都是层叠交织的粗壮树干,遮天蔽日的阴影中只有落落的几处空隙。
虽然这里也是树木丛生,但却更不可能是禁林的马人居所了。
因为她再一抬头,顺着空隙向更高远处望去,目之所及之处就能看见一个完全不同于霍格沃茨的建筑,那是一栋高耸入云的纯黑色尖塔古堡。
释放了一个鹰眼咒,她发现尖塔上有着一个一个排列整齐但给人感觉却十分压抑的黑色窗口。
视线再向下压了压,那城堡有着阴森厚重的铁质雕花大门,枯萎的藤蔓层层向上攀援,藤蔓在几个凹陷处停止了生长,几个凹陷是被刻出来的字母,它们拼成了一行句子。
辛迪的德语还算可以,但是阅读德文却有些费力,她只好先一顿一顿地念出凹陷代表着的文字,再进行理解。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将字母连成长句之后,她瞳孔缩紧,同时对着自己嘲讽的一笑。
她第一时间就该想到,除了纽蒙迦德,还有哪里有人会费劲波折地想要她的命?
“放下你的魔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滑腻地出现在她的耳际。
十二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她和西弗的身边,他们又被包围在密实的人墙里。
当辛迪失去意识之前,她最后想到的是——到底是谁发明的幻身咒?
知不知道你坑死小孩子了!
——
壁炉的火噼啪作响,汹涌的热度喷到辛迪的身上,熟睡中她含糊地挠了挠有些刺痒的脸颊,反手还给自己擦了擦湿润的嘴角。
唔,睡得好香啊,就是床好硬。
等等……床?
她眼睛唰的睁大,瞪着天花板,双手在四周摸来摸去却发现没有魔杖的踪迹。
于是她紧绷着神经,缓慢地坐直身体,随着她的动作,屋子的内部构造逐渐被她看清。
整个屋子大体上看倒是非常的富丽堂皇,就连细节处都十分的考究。
看着那雕刻繁复的窗框,那颜色华丽且充满了魔法纹饰的墙壁,还有那质地上等打蜡均匀的木头地板,她就知道用魔法建造这间屋子的人一定耗费了极大的心血。
甚至连屋子本身自带的棱角之处都被绒布包了起来,各个部位之间的装设设计的好像无缝连接一般。
可惜,她啧啧叹息,屋内的摆设根本地暴露了它的主人对这件房子的毫不在意。
她所面朝的方向里,只能看见一件家具,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那里只有铁床一张,上面甚至连被子和枕头都没有,只一个铁架子光秃秃的贴着墙壁。
连个跟装修同一风格的床单都不肯布置,她可以猜测自己背对着的那侧都有点什么了。
估计也是铁制品,而且色调单一,工艺简略。
不过也幸好还有这些家具,才让这里看起来像个正常监狱的样子。
“啪嗒”一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她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她满面笑意的站起,转身,提起裙摆全程低着头行了一个贵族礼。“日安,格林沃德先生。”
一阵静默。
她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快点说句话,前后脚分叉站着腿好软。
自从她发现自己竟然醒来时竟然没有被束缚住,她就知道格林沃德没有想要她的性命。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西弗的安全,但是越担心,她就越要放松,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西弗是她的软肋。
“你很自在。”男声苍老沙哑,语气冷淡平稳,无论说什么都笃定的好像在发号施令,“看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然后又是一声,“啪嗒。”
辛迪笑着抬头,“我只知道您是盖勒特·格林沃德先生,是兜兜转转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人,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转过身的辛迪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背面是一副怎样的光景,一张铁桌,上面是不能自由活动的麻瓜国际象棋。
桌子前还有一张铁质的椅子,一个瘦巴巴的老头坐在上面。
他真瘦,这是辛迪对格林沃德的第一印象。
他当年一定很帅,这是第二印象。
年轻时的金发已经全白,眼睛也被岁月浸染成了深邃浑浊的深灰色,面庞上虽然被皱纹覆盖,却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整个人哪怕安静的坐在那,也有着让人不能忽略的气场。
那可能就是经过时间沉淀而后发酵的魅力吧,辛迪胡思乱想着。
他不说话,她就不敢先开启一个话题。
看来奥古斯汀告诉她的那些巫师界秘闻也不全是信口胡诌,教父告诉她格林沃德和邓布利多都曾经是巫师界有名的美男子。
她当时完全没有相信,因为她根本无法将审美奇特,总穿睡衣,爱吃甜食,身体发福还蓄着长长胡须的邓布利多校长和“美男子”这个词联系起来。
但是格林沃德的存在证实了奥古斯汀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那么……西弗一百五十岁的时候又会是什么长相呢……
“啪嗒”,这是格林沃德在提醒小姑娘不要再继续神游了。
他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但是看人的眼力还是在的。
自从他组建圣徒之后,敢在他面前走神还能活下去的,她是第三个。
格林沃德皱眉,第二个是谁来着?
好像就是她父亲。
“没什么想问我。”格林沃德开口,同时又推动了一枚棋子。
辛迪思索了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语气,是问询还是肯定?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您有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如果您能告知我一些事情,我将非常感激,什么事情都好。”
“我说你是我的孙女,你也将会非常感激。”格林沃德抬起自己这边的骑士,放到半空,认真地琢磨着下步该怎么走。
辛迪猜测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实力诠释了什么叫一脸懵逼,因为她此刻既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
她好像是通过第三视角在看这个屋子,她听见有个类似于自己的声音弱弱地说道,“祖父你好?”
“我其实并不是你的祖父。”
格林沃德的年龄到底是她的十倍还是她的十分之一?没事这样说会吓死人的好吗?!
辛迪觉得自己被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内心既庆幸又憋闷,但是她还不敢表现出任何地生气。
“但是,”他手里的黑骑士被果断放下,棋盘被砸出一声重重地闷响,“我们之间的确有血缘关系。”
辛迪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什么彻底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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