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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原来的配方 还是熟悉的味道
此言一出,三人俱都大惊,我待要往下再问,却知那一惊之隙,时机已过,我与春凤之间的凝神之力已散,我已无力再聚神引她,她亦因对引导有所知觉再不能忆起什么,便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叹道:“你可真了不起,还能把自己埋了。”
东霞跌足道:“你太过急躁霸道,以至于不能持久,我们得慢慢来。”
我咧嘴一笑:“她若是活埋了自己,这一夜下来,可是凶多吉少,快慢都没什么关系了。”
东霞嫌我说话直白尖刻,瞪了我一眼。
春凤心如死灰,木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感觉连毛都灰了一半。
我上身前倾,托着下巴问春凤:“我只是好奇,活埋自己,这技术上是怎么做到的?”
东霞怒道:“你够了啊。”
春凤听而不闻,却抬眼愣愣看着我们,黯然道:“罢了罢了,不用费劲了,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回去见见我妈。”
我见她灵光黯淡,知她此时心力极弱,一时暴起,按住她顶心,瞬间心念合一,跳入进去。
漆黑,一点残光,那是体内残存一魄,那光虽微弱,却牢固,看上去尚可支撑三两日的样子,心跳细不可感,却平稳而有节奏,这正是人体在自发减损,类似冬眠,果然她命不该绝,但不是这里,往前去,我勉力往她思维深处而行,感觉自己像只剩了一个头,颈椎至脑的部位隐隐发胀,
还是漆黑,但魂魄俱全,惊恐,挣扎,有人在喊春凤的名字,出体,魂飞,也不是这里,还要往前去,
挖坑,挖坑,我看到她一脸诡异的笑着,跪在泥地上,身边插着一把铁锹,而她却用双手刨着土,地上坑已成型,坑极小,只能蜷缩着勉强容下一人,却深,坑边摆着一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十几个大塑料桶,这些桶都用长长的绳子系着,绳子一头系在桶上,另一头却合成了一股,亦打了结,勉强连在一起,此时桶里大都已装满她挖出来的泥土沙石,她却还不停手,继续一捧一捧的从坑底挖出泥土石块,手上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疼,过得一阵,她停了下来,怔怔着看着那个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却跑了开去,回来时却抱着一捆树枝和绳子,跳到坑底,用树枝撑着坑壁支了一个小木架子样的东西,然后一扭一扭的从木架与坑壁的空处钻入下面的空间里试了试,又费劲巴拉的钻上来,拿起系着桶的绳子,复又下去侧身躺倒,笑嘻嘻的低声道:“这样。。。这样。。。你就找不到我了。。。嘻嘻。。。”手中使劲,桶倾倒,桶里的泥土沙石滚滚而下,就此将她埋住。
我看着冷汗直冒,但却知此时不能动心,心念一动,情绪即起,杂乱纷呈,那一切都全白废了,现在的重点是得看清楚方位,好赶紧过来把她挖出来,至于她怎会如此,那不是当务之急,慢慢再说。我展目四顾,正是国道周边,在我当年实习之处不远,只是三年时间虽然不长不短,但变化还是挺大的,这一块荒地虽目前尚未开发,但估计也快了,荒地左侧一个新建的小区,一期已有人入住,而马路对面不远处的鞋城正准备搬走,以盖新的住宅小区,而实习公司的旁边,沃尔玛也早已开了两年,春凤所埋之地却是在荒地中央,毫无标记。也不知道她大白天的在这里挖了半天坑怎么会没人看见。
我无法做标记,见周围亦无可标记之物,只能记得大致方位,目标太小,无法精确定位,总不能大白天的在一块地上到处掘吧,却看到坑边零散着半埋着的桶,只得记下这些。
回来时浑身瘫了一般,这感觉还真熟悉,唇边即刻有人递上茶水,却是东霞,她摇头道:“胡闹,你太胡闹了。”虽是责备,脸色和眼色却缓和不少,她拉起我手,我即刻感到手心劳宫穴一动,一股温热的气源源不断的涌进,疲惫感渐消,知这是道家基本的导引之术,我抽出手掌,却点了根烟,东霞皱了皱眉,也不说什么。
非是我不接受她的好意,却是对这些门道,我总是有着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总让我觉得,这些东西于我来说,入门之时,便是大限之日,话说这是上辈子坏事干多了么?
我哑着声音对春凤道:“没事,你还活着。”
春凤眼里灵光一闪:“真的?”
我点点头,一五一十把方才所见告知她们。
东霞听毕,起身道:“事不宜迟,赶紧去吧,迟了恐她不支。”
我踌躇道:“我们总不能大白天的拿个铁锹到处去掘吧,要不等晚上过去,我看她尚可支撑。”
东霞道:“这怎么行?就算她目前凑巧尚有一丝缝隙可供存活,但那个木架不牢靠万一被泥石压塌了可就晚了。”
春凤咬着我的裤腿往外拖,怒道:“可不?那边正准备造房子,来个挖掘机把我挖烂了你怎么赔我?”
我抹了把脸,起身道:“好,走吧。”
东霞看我面青唇白的样子,道:“你在家歇着,我同她去。”
说真我是不想去,我不想去到实习旧地,是那儿有我还是不太想面对的一团乱麻,但事已至此,不去也是有点说不过去,便道:“不用,我不费心也不费神,只是过去给你们指地方。”
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依稀听到脑中有个声音恨恨的哼了一声,东霞转过身来看我,道:“你说什么?”
我一愣,掩饰道:“啊,没啥,鞋子夹了脚。”
幻觉,昨天没睡好,今天又累着了,所以幻觉又来,我这么想着,但猛然惊起,这三年来,其实我已知一切不是幻觉,或自认能分辨是幻觉还是真的有异,而在此刻,一下子好象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声音是真是幻,我辨不出来,而幻觉说在我脑中根深蒂固。
三人来到荒地,却傻了眼,我看到的是昨天下午的景象,而只一天过去,现在却果然已是挖掘机的天下,我摸着春凤的后背,有气无力的叹道:“你看你这乌鸦嘴。”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到场中,时值中午吃饭时间,人倒是不多了,三三两两的在往外走,也没人管我们,东霞打听到因今天是第一天刚入场,还在试机翻土,只开工半天,下午基本就没人了,倒是正中下怀,只不过对于这一通乱挖的状况,都有些提心吊胆。
我沿着场地兜了几个圈子,都没找到哪里有半埋着的桶,一度怀疑自己记错了方位,心下焦躁无比,斜眼见身旁靠着把生了锈的铁锹,抓来大致挑了接近的个方位,便挖了起来,东霞摇头劝道:“你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已知大致这里便可,你曾说她体内尚有一魄,待我细细感应。”
我的火气象开了盖一样大冒,道:“你要感应你感应去,别管我行么?”
春凤也觉出我不对劲,挤挤挨挨的往我身上靠,试图阻止,被我一脚踢开:“滚!”
东霞抱起春凤,冷然道:“你越急越不行,定一下,过去歇着,我来。”
我看着她,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很想一铁锹往她头上拍去,用尽全身力气强压着这股心思,暗自喝道:“灭!”心头猛地惶然空洞,浑身发凉,双手发抖,勉力把铁锹往地上一扔,转身离开场地,坐在路沿上,哆哆嗦嗦的掏出烟来。
过得一时,我感觉好些,东霞走了过来靠着我坐下,春凤蹲在她肩头,一下跳到我膝盖上,抬着猫脸,睁大眼睛看我,一脸萌态。
东霞笑了笑:“你看你,还要一只猫来安慰你。”
说真心话猫脸春凤比人脸春凤看上去可爱多了,我摸了摸她脑袋,问东霞:“感应到了?”
东霞道:“没有,”她眼神疑惑:“我没感应到春凤之魄,倒是感应到另一股气场,凝止不动,却强大至极,这附近必有修行者,但此等功力,实非人所及。”
我道:“坏的?”
东霞摇头:“不是,我一定神,他便主动找上我来,道明此事非他所为,且春凤的情况现时亦在他掌控之中,若真有危险,他会出来调停,而他现时甚至在春凤身周拟了一个结界,所以我们找不到。”
结界,若不是我浑身无力心情极差,便差点笑出声来,这货玄幻看多了么?
东霞看我眼便知我心,道:“咳,我也觉不可思议,这些东西在上古道书中有所记载,但是否真有实事,反正我没见过。”
我叹道:“那我们还忙什么?等时机到他出来就是了,反正你也死不了,是么?”我用食指勾着春凤的下巴,春凤对我怒目相向。
东霞笑了笑,道:“但他说,此事至此,术法为末,要想解决,一切得问你。”
这种神神叨叨半透不透的感觉真的很熟悉啊,我懒得费脑筋,问道:“什么意思?”
东霞耐心解释:“把春凤找出来这事,他认为你有办法,并且不是术法上的办法。”
我确实有办法,而且还是很简单的办法,但我不想用,叹了口气:“这么耍人,好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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