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子的受

作者:呆毛王的咖喱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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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夜行


      夜雾渐浓,我走在黑暗阴湿的青石板道上。被挂在屋檐下的红色灯笼在风中飘摇,像一个个着着红衣的美人在翩翩起舞,酒肆门前的酒旗被夜风展开,发出哗哗哗的响声。灰白色的浓雾就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厚墙围绕在我的四周。穿过雾气,小水珠沾上了我的衣襟,而鞋底被路上小水塘里的污水沾湿。下一刻,我一跃跃至黛青色的屋瓦之上,远眺着雾色中的燕京城。看着这浓浓雾色,看着那在雾色中忽隐忽现,犹如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的环彩阁,心想,今天果然是个杀人的好日子。掐指算了算时辰,差不多到了突袭的最佳时辰,我便以疾步往环彩阁的方向跑去,在屋宇又跃又跳,像只灵巧的羚羊。

      到达环彩阁的时候已是子夜,环彩阁四下无声,想必那江风定是和他那情人已经睡下。这环彩阁是燕京城富人区的一处别院,它的主人是一个以酿酒发家的女人,名为玉丹棠。

      玉丹棠年轻的时候本是燕京城大名鼎鼎的优伶,后来到了三十多岁,攒足了银子,扶植了自己的势力,便离开了妓院,以开酒庄为生。

      至于玉丹棠和江风之事,我也就不知道了,当然我也不想知道。

      我隐在一处花树上,观察着环彩阁四方守卫的情况。果然和探子说的没错,玉丹棠这女人疑心病重,容易心生妒忌,以至于她的手下,从贴身的婢女到管理马房的,全是女子,无一例外。我选中一个点,然后趁着那守卫的女子不注意,跃至她的身后,用力捂住她嘴巴,以一招龙鳞刺,直击她的颈补,让她一声不吭的睡去。接着,我迅速又蹿到另外几个守卫身后,接二连三,将她们一一击晕。正当我以为我已将所有守卫击晕,自身安全的时候,只听一个女声唤道:

      “玉姐姐,有刺客!”

      我一惊,见有人已经发现我的行踪,准备逃离的时候,院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门里都涌出了人,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左半边脸上有绘红色芍药花的女人。

      我听说,江风这个人性格诡异怪癖,被他采过的女人皆会被烙上属于他的印记,即左半边脸上的红色芍药。
      看起来,这个环彩阁名为玉丹棠的别院,实为江风的藏娇的窝点,而这一庄子的女人全特么是江风的!

      正当我暗暗吐槽之时,一个声音从着各色衣裳,神态各异的女子中响起。只听她道:“敢问先生今夜来我环彩阁何事?”

      说完,只见一个穿着黛色翠烟衫,素色百褶长裙,头戴飞凤朝云簪,金瑶银簪,体态丰腴的女人从女人堆里走了出来。她的年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皮肤如清面鹅蛋般细滑柔嫩,媚眼飞翘,玉面红唇,看上去就像一朵漂亮的夜来香,在这夜色中暗暗吐芳。

      这个女人的脸上没有被烙上那诡怪的烙印,再比较了一下她与周遭女人的穿戴,我想,没错的话,这个女人便是那位以酿酒发家的乐伶,玉丹棠。

      我站在原地,不露声色,只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些女人。这些女人个个玉手细滑,再从她们那一双双细小的藕臂便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些女人都不会武功。当然,包括那个玉丹棠。

      生怕有埋伏的我悄悄推出了躺在剑鞘中的卧雨,以不是自己平日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找人。”

      玉丹棠娇笑一声,以长袖掩着自己的笑颜,问道:“不知先生要找我环彩阁中的何人?”

      “找死人。”我回答道。

      闻言,玉丹棠脸上的笑意减了三分,便道:“我这里没有死人。”

      我昂起头,看着这一群妇人,笃定的“有。”

      我以前从来不杀女人和孩子,可是现在看来这些女人是要守卫那采花贼江风。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守护他,明明他玷污了她们的清白,还在她们的脸上烙下可笑的花印,可是她们的眼里却包含着视死如归?这是一种什么心境?这难道是因为爱吗?还真是可笑。

      我抽出了泛着银光的细剑卧雨,以剑尖指着玉丹棠那张敷着胭脂香粉的脸,道:

      “我数到三,你们还不滚开,我就让你们立刻变成死人。”

      闻言,玉丹棠倒也没有害怕,只是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道:“一。”

      只听她说完,几个带着刀的武林高手从高墙之上跃下,跃到我的面前,二话不说,便挥着金背大砍刀朝我砍来。看他们的轻功算是武林中的好手,可是在从小就在无名山庄里滚爬的我来说,杀死他们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他们尚未近身,我便飞出了三只梅花镖,夺了他们的性命。

      见高手一下全死了,玉丹棠的颜色就变了,从刚刚的骄纵变成如今的苍白,而我抹了抹剑尖上的血渍,往前走着,慢条斯理的数道:“二。”

      当我再往前走一步,只见一个穿着花衣,带着珠翠,年纪差不多二十几岁的女孩扑通跪了下来,跪倒我面前,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小腿,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们的夫君!”

      我低下头看着那哭的花容失色的女子,微微俯下身,问道:“他不仅将你们掳到这里,玷污了你们的清白,还让你们出来替他送死,这样的孬种,为何还要保护他?”

      全身颤抖的女子垂眸,双手紧紧的拽着我的裤管,苦笑道:“他是唯一待我们好的人。”

      看着那些一个个跪在地上的女子,和那失色的玉丹棠,我觉得这些人病的不轻,得的还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可是他杀了唯一待我好的人,还让他尸骨无存。”我回答道。

      女子摇着脑袋,用泪眼看着我,道:“不…。”
      可是她还没说完,一把银剑便刺穿了她的心脏,而那把银剑的主人,便是我。我本不杀女人和小孩,可是,今夜,反抗我的人都得死。本来我已给她们指了一条生路,可她们非不走。

      我轻松的将剑抽了出来,这时另外两个女人扑了上来,我一挥,便杀了那两个女人。我一边快剑杀戮着手无寸铁的妇人,一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当

      滚烫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当我享受完恣意杀人的快感,当一具又一具尸体倒在我身下时,立在原地的玉丹棠不再笑,而是捂面直哭。

      我提着被血染红的剑,走到她面前,看着天上的乌云蔽月,叹气道:“三。”

      当我准备一刀杀了玉丹棠时,一把飞刀从她身后的房子里飞出。看来,躲在女人背后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我已剑尖打开了那把技术不高明的飞刀,看着那从雾色中走出来的两个身影。玉丹棠看到那两个身影,眼里多了一丝希望,就是顾及不暇的踉跄跑开,躲到那两人身后,像个受了欺负,找大人替她撑腰的孩子。江风一身青色劲装,还是一脸的猥琐,而江雷背着那鬼面大斧,立在他的身旁。

      江风看着一地的死尸,再看了看我的脸,便道:“你没有中颠声娇的毒。”

      我莞尔一笑,想到那夜的情形,便不想再笑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见我不说话,江风一骇,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不可能,这世上能解颠声娇的只有一人。”

      顿了顿,他似乎又想到什么,便拼命的安慰自己道:“不,那个人已经死了。我是亲眼看着他泰山之巅上摔下去的。”

      一旁不耐心的江雷提起那有厚重的斧头,大叫道:“大哥,还和这人废话干嘛!”

      说完,江雷挥着斧子向我冲来。情报得知,这江风江雷两兄弟中,江雷的武功高一些,而江风只会施毒或使暗器这些伎俩,可是,一旦这两人合在一块,一个负责攻击,打乱战斗节奏,另一个便能趁机下毒,要了人家的性命。

      兄弟一条心,可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江雷以那风驰电掣之速向我砍来,我似飞鱼一般跃起,跳上他的斧刃,朝他刺去。正当我要的手之时,那江风使出暗器,让江雷避开了我的攻击。

      熟知他们攻击模式的我轻松避开,立在一块青砖之上,笑道:“今天你们算错了一件事。”

      他们杀了霜白的那一刻,便应该已经料到无名山庄的人会来找他们复仇。

      “我们知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无名山庄会派一位高手会来寻仇。但是,以我们兄弟二人之力,杀一个无名山庄的刺客还算是绰绰有余。”江风道。

      “是,换成别人你们是绰绰有余,而我是个例外。”我笑道。

      “例外?”脑袋有些笨的江雷问道。

      “因为我不会死。”

      我一说完,便仗剑朝那江雷攻去。剑影如光,我飞至一旁,朝那江雷飞出五只梅花镖,避开了身后江风的暗器,见即将落地的江雷下腹露出空门,便提起剑朝他下腹刺去,让锋利的卧雨贯穿他的五脏六腑。江雷死了,沉沉的落在了地上,就像一只被猎人打死的笨狗熊。见江雷一死,武功不高的江风便疯了一样的朝我飞暗器,正当这时,因为我没有注意,那个叫玉丹棠的女人居然绕到我的身后,一把朝我击来,害我手中的卧雨剑滑出,甩到了江风脚边。

      我被玉丹棠紧紧的抱着,挣扎着,而由不利转至有利的江风笑了,道:

      “可惜,你终究是算错了。”

      说着,提起了地上那把卧雨剑,看了看剑身,道:“用你的剑杀了你,这真是最好不过了。”

      说着,江风掂了掂手里的卧雨剑,似乎意外发现了什么,便笑道:“想不到这好剑居然是空心的。”

      说着,料定我会死的他安心的打开了剑柄,而下一秒他却哭了。数只擦有剧毒的暗箭从剑身中飞出,刺上他的脸空,拉去了他的半张脸。他那张猥琐的脸一半光鲜,一半血肉模糊,十分的慎人。

      见江风倒在地上,玉丹棠无力的坐在地上,而我拿起了卧雨剑,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江风,道:“算错的人终究是你。”

      江风江雷是两个为了金财什么都做的人,而对于这种人来说,好奇心便是他们的死门。当他以为自己可以杀我,放松懈怠的时候,却不知道打开那剑柄,迎接他的便是万丈深渊。

      我提着剑,回首看着那幸存的玉丹棠,玉丹棠吓得浑身哆嗦,我蹲下看着她那张哭的狼狈的脸,似笑非笑道:“方才我数到哪儿了?”

      玉丹棠摇着头,抿着嘴,一脸哀求的看着我,我道:“三。”

      红色的鲜血溅在了白墙之上,似乎一朵红色的牡丹在上面绽放。

      浓雾散去了,浑身透着血腥味的我迎着风走在街上。朝阳从东方升起,看着那一抹橘,风里有个声音,对我说,晚夕雾,你堕落了,你堕落了。

      我想,堕落就堕落吧,不是说愈堕落愈快乐么?

      晌午的时候,我和庆年两人坐在燕京城的酒肆里,一边喝酒一边等着探子和我们接头。庆年吃着花生,我看着锅里温着的美酒,没有说话。

      我和庆年都不知道彼此的过去,我们之间没有友情,因为友情会软化人心,而做我们这一行的,心要越硬硬狠,才好。
      这时,只听坐在我们旁边一桌的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昨天那赫赫有名的环彩阁被人血洗了?那玉丹棠和江风江雷兄弟纷纷惨死在了无名山庄“七杀”晚夕雾手里。”

      “七杀?”旁边有人问道。

      那人又道:“听说无名山庄的头领温宿霜白生前有四个嫡传弟子。一个被逐出了师门,另外三个乃杀破狼三星,分别为“七杀”晚夕雾,“破军”尧庆年和贪狼。那“七杀”晚夕雾使得一手好剑,在他剑下死过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那“破军”尧庆年杀一个人整整要花两天,据说两天后,那被他杀死的人都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至于那“贪狼”是最神秘的,江湖上根本没有关于他的事迹。”

      听到着流言,我差点笑喷,然后看着庆年一眼,想必那散步谣言的人是我们自己人。

      毕竟,谣言是最巧妙的武器,不用一刀一剑,便能让所有人都敬畏自己。

      人被人说的可怕了,也就变成可怕的人了。

      想着,我突然想起,要是这谣言传出去,那朝鹿鸣岂不是也知道了。想到这里,我晃了晃脑袋,罢了,他知道便知道,我想他第一眼应该就能看出来我并不是做正经事的人。

      想到那杀破狼三星,想起他们说霜白有四个嫡传弟子,便问庆年道:“贪狼是谁?”

      庆年饮下了一杯暖酒,转过首去听对面那青楼里商女的歌声,道:“一个奸险诡诈的小人。”

      顿了顿,他又道:“他常年在外面办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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