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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如此地好
“妈咪!妹妹长得好丑哦!”
“你比我小,吃不了那么多!拿来!我帮你吃!”
“别哭了!不就是个玩具嘛,坏了就坏了!回家以后不许告诉妈咪!不然我打你!”
“快跑!!!”
……
“妹啊,哥下个月就找到工作了,先借点钱来,哥带你去吃顿好的!”
“今天晚上在网吧通宵,不回来了啊!”
“月月,好月月!你就再给我点儿嘛!我买包烟!”
“饿死我了,饭呢?饭呢!怎么还没煮好!”
“神月!拿来!爸比走了这个家你说了算我说了算?!”
“要不然你还去偷?要不然你就找个有钱人给我嫁了!之前那个谁,不挺好的嘛!”
“听我的,就搞个复印店!赚钱!”
……
“妹妹。”
……
除了血缘关系以外,记忆之中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任何一处是闪耀着的,我的……
笨蛋,哥哥。
现在,很想你呢。
即使我拥有着的,这个世界最高闪耀的人,双手捧给我的心脏和□□,财富和权力,宠爱和许诺……脑中,让人在意着的,却只有血缘关系,恰恰无法闪耀。
我甚至没有想过要去思考,其实这个哥哥并不是我的亲哥哥,而我应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来认命就好,毕竟在这空荡而孤独的寝宫之中,在这封闭而暗沉的一方天地,在这浮香流萦,雕栏画柱的龙床之上……挣扎了喊叫了,咬舌了求饶了……我,终于安静得好像死鱼一样。
嘴里塞着布,双手被反剪握住压在身下,这个男人,享受着征服的快感啊。
“月月别怕,疼一次,就不疼了……”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紧绷的身子,男人开始温柔对我,双手替我抚摸放松,嘴中是低沉缠绵的情话,“月月最怕疼了,哥哥会轻轻的……”
哥哥。
呵。
又有什么差别呢?不过是个男人啊。
男人。
花时。
这一刻想你,想过不如是你,却被你狠狠打了一个嘴巴。
可这一刻想你,现在还会想到你,我是不是犯贱呢?
你会不会来救我?你再不来,就没机会了。
闭眼听天。
“陛下!”
天籁之音,旱地甘霖!
“什么人?!滚!!!”
“陛下!夭凰国来使赤翼,有要事相商!”
赤翼???是你!!!
“孤现在无暇!!!”
“陛下!赤翼愿意放弃和亲之约,促夭凰与天澜成盟一事!还请陛下,即刻相见,容商详谈!”
求求你,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着神阳,眼中含泪却是紧忍着不放!
伏在我身上的男人终于肯停下动作与我对视,用初见时哀痛的目光,只是这眼神中已多了一份势在必得,一份窗户纸捅破、道德线跨过之后的无惧猖狂!
“天下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年轻的帝王如此赌咒。
嘴中布被扯掉,一记深吻堵上,两条受伤的舌头再度缠绵相对,激碰得止血的伤口再度汇血流淌。
半晌。
神阳起身,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门开。
“陛下!请!”
门阖。
“王爷,请!”
溜进宫里的是与雪伴舞而葬、吻过寒冬雪冢的风,它现在跑到我身边,吻上我的四肢百骸,也想要邀请我,与它舞一场。
拉过被子将赤.裸的身子盖上。
不约,风儿我们不约。
你又不是来自春光。
.
“殿下……”椿芽看我始终不说话,大概以为我是受大刺激了,只小心翼翼伺候着我洗刷。
“奴婢要进来,可陛下身边的太监不让!奴婢,奴婢……”椿芽一边替我浇水一边解释,最后一脸懊悔一咬牙,“哎!我就算能把他打趴下!我也不能那么做呀!殿下可要体谅我!”
嗯,体谅。体谅。各为其主嘛。也是难为她了。
“赤翼怎么会来?”我比较好奇这个。
见我有问椿芽忙道:“夭凰王爷正巧来找殿下呢!我就告诉他了!若早知王爷能阻止陛下,我就一早去请他了!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害得殿下你……丢了身子呀……”椿芽说着又懊悔起来。
噗。这种可爱又迷人的反派忠犬系最好给我再来两打?
伸手捏上椿芽脸,我说:“你想什么呢,还没那啥。”
“呀?殿下那时叫得那么凄厉,我以为,陛下早就把殿下给……”椿芽睁大眼不可置信看我。我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搞毛,这是让她失望了?咳。虽然力量悬殊但我犟嘛,加上神阳还算有耐心,才跟他磨了那么久,还好还好,坚持下去见到曙光了这是。
“不晚不早,来得刚好!小爷回头赏你几个金元宝!乖乖回家相夫教子去啊!”我恢复调笑语气,这回轮到椿芽黑线,只手下不停给我搓起了背。
“用力点儿搓,最好能搓掉一层皮下来!”我忙叫道,又想起背上的纹身,“哦对了!你知道我背上的是嘛玩意儿吗?应该是你家老大干的。”
“奴婢不知,奴婢的主子就是殿下和陛下。”椿芽语调平平答道。
嘿这个死丫头!这种时候还是养不家的脾性!
“可是殿下,下一次,你又该如何是好?”椿芽突然说。
噢。
对喔。
来到这个时空,与我纠缠的人事。
现在开始知道,也许纠缠注定,祸患躲不掉?
那怎么办。要解决。要按自己心意……最大限度,按自己心意活好。
花时,这个骗子。
我说过,我是受不得欺负,受了欺负绝对睚眦必报那种人。
对于欺负的定义,花时可能欺负过我很多次了,有的可能是我活该,有的可能是他玩笑,有的可能说不清……但用人命威胁我做事,又让我知道他在我背上纹刻了月亮花,这两件事,是属于我的“欺负”的范畴了。
所以我要报复呐。
怎么报复?还不知道,但是绝不如他所愿、绝不称他心意,这是中心思想、不可动摇!
神阳,这个疯子。
虽然是哥哥这样的身份,却做着强迫我的事。也许吧,也许真的有爱,也许如他所说,那个“神月”太过聪明,从小就知道算计,从小就抱负远大,甚至可能,从小就在编织,用十四年的时间,织了细细密密一张网,将自己的亲哥哥牢牢粘缚,而让他终成自己的工具,把自己的目标视为他的目标。
江山美人,宣之于口,誓之于心,他们之间若有爱,那也算是惊天动地的了。可惜,她死了,我不是她啊。
这份扭曲的爱,我承受不得,我也承受不来。
赤翼,这个瘸子。
……瘸子,这样说他,会感到歉意了。
不是因为知道是“自己”害了他这一生岁月,而是因为,我喜欢他。
喜欢他,当做朋友一样,甚至,比朋友更高一点?所以懂得尊重,不能用身体上的缺陷来指代他了。
而况,即便是现在的神月,也欠他一个大恩了。
所以用最坏的考虑,我也愿意相信,过去的小神月,在那一场与小赤翼的邂逅里,是有用过真心吧?
——否则赤翼这七年的人生怎么会保持得这样好?
怎么会明明应该生活在腐朽绝望的阴暗里,却还总是带着初阳般温暖的笑。
至少我做不到。无法想象双腿不可以走路的我哪里找得到勇气重复和明天问好,更无法想象终年身处寒冷会是怎样的绝望煎熬?就像在极地之寒无人之境,明明就是一个人,却还要看着四周围行走的四季,告诉所有漂浮过的小岛上的人,说我没事、我很好。我做不到。
在那个位置的他,却做到了。
所以一定是因为,他的极地之中,有一朵雪莲盛开过吧?
那份花开的美丽,美好到,足以支撑他走过整个生命的寒冬,足以带给无穷回味的感受,足以令他去包庇,去袒护,去遥隔七年,兑现他的守护不忘。
我就是这样来相信的,是用上了真心,才换得的,他如今,如此地好。
既然赤翼这样好,有没有可能,那朵雪莲,时隔七年,本就打算,用又一次花开,成全他的好?
我的身子在温热的水中被椿芽搓得白中透红,我的脑子在杂乱的思绪里被赤翼引得暗中生亮。
一个还不赖的想法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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