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野

　　瓜34
　　将花坛里的泥捏成玫瑰的样子，静静看着路灯周边飞舞的蛾蚊，像是在下雨。
　　玫瑰出来后，扯扯肩膀快要滑落的衣带，提胯摆腰，作势要走。
　　她叫住小花妖：“玫瑰，来聊聊！”
　　玫瑰看着阴影里的她，活在蚊虫蛇蚁里的枯骨。点一根烟，含在嘴里，模糊的问她：“干什么？”
　　她带笑说：“聊聊嘛。”
　　玫瑰不奈：“跟你有什么好聊的，原型都快出来了，魂是要散了吧？”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玫瑰，“你不说，我都没发觉呢，谢谢你，玫瑰。”
　　玫瑰摆摆手：“只要你下次看见我，别再叫我了，我也不跟你计较。”转身要走。
　　她急忙喊：“玫瑰，玫瑰，帮我个忙。”
　　玫瑰不理，径直走了。
　　她喊：“玫瑰！”
　　“到底怎么……”玫瑰一转过来，眉心撞上了朵泥玫瑰，泥玫瑰落在地上。
　　她走过来，捡起泥玫瑰，“说了跟你聊聊嘛。”
　　带到桥洞下，找了个空瓶插上，就睡了。
　　她一入梦，玫瑰冲过来掐住脖子：“为什么禁住我？是要收了我的修为？人间早已不允许妖内斗了！妖群里才说来了个看不透的，是不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赶紧挣脱，大喘气：“早点睡，早点睡，明早还请你帮帮忙呢。”
　　玫瑰还要冲过来，她赶忙脱梦，一摸额头全是冷汗，不敢再入梦了。浅浅睡。
　　与其他拾荒者一起吃过早餐，她摇摇玻璃瓶上插着的泥玫瑰，“玫瑰，饿不？”
　　“不饿啊，那你……”泥玫瑰狠狠蹦跶了两下。她赶紧扶好，躲在垃圾桶旁边，“那你出来吧。”
　　玫瑰出来了，她赶紧说：“我就想漂亮点，怎么样是漂亮？”
　　“……就这？”玫瑰深吸一口气，吸进了垃圾桶里的包子味，“就这，你禁了我一夜！就这，你让我吃垃圾！就这，你你你……你真是不知死活！”
　　“你漂亮嘛，”她虚伪地笑，说：“你帮我变得跟你一样漂亮嘛。”
　　玫瑰叹气：“那你就不会再缠着我了？”
　　“是！”她发誓。
　　先去了澡堂，站在蓬头下使劲冲，骨头架子都烫变形了，她才出来：“好舒服啊！”
　　“呵，”玫瑰冷笑：“去理发店！”
　　发尾纠结，想跟她剪成短发，她摇头，要哭未哭。只好用梳子使劲扯，扯断了些，烫成水波浪，染成青灰色。她眼冒星星：“好漂亮啊！”
　　“哈，”玫瑰嘲笑：“再去买衣服！”
　　选了条合身的碎花裙子，扔给她换，玫瑰冷眼看她：“幸好不是皮包骨头，还有点肉。”她撇嘴，还想再看看其他的，玫瑰的时间快到了：“我没空陪你，还要去化妆，赶快！”
　　她又高兴了，“化妆啊，真的好漂亮啊！”
　　不需浓妆艳抹，轻轻淡扫峨眉，便像个现代的年轻人了，玫瑰瞧瞧她，“你年纪不大啊，看起来没到二十吧？”
　　她只是幸福的笑。玫瑰瞧着她腰间的挎包，“要不要换个包？”
　　她抓着流苏把玩，从包里摸出一朵冰雪捏成的玫瑰递给玫瑰，说：“这是孔花给我的，不用换。”
　　冰雪玫瑰一落到玫瑰手里，就融进去手心了，瞪着她：“这又是什么？”
　　“礼物，赫赫赫赫。”满脸笑。
　　玫瑰还是瞪她，“那你变漂亮了，要干嘛？”
　　她笑，赫赫赫赫，笑得像个神经病，“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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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玫瑰才说：“早知道，给你打扮得妖冶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钱给我，我要去上工了。”
　　她转身就走，“我也要去上工了。”
　　“喂，给钱！”
　　“赫赫赫赫~”依然像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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