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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情多
完颜康按黄蓉留下的线索,很快找到了欧阳克。见他受了伤,心疼不已。铁木真知道完颜康遇刺的消息,大为吃惊,命三世子窝阔台带人来迎完颜康,将他们一路带回自己的营地。
“小王爷受惊了!”铁木真亲自出迎。完颜康下了马,又从车上扶下欧阳克,道:“大汗太客气了。”
“小王爷快别这么说,这都是本汗治民不善,才会让小王爷犯险。”铁木真道:“本汗已备了水酒,为小王爷压惊。”
“压惊就不必了。”完颜康道:“我朋友受伤了,我要先带他去医治。晚间再向大汗请安。”
“哦?”铁木真有一瞬的迟疑,旋即笑道:“既然如此,那请小王爷先到下处歇息,晚些时候,本汗摆酒为尊使压惊。”
完颜康沉着脸,应了一声,扶着欧阳克就走。铁木真忙命人引完颜康到毡帐休息。
完颜康命阮守诚查看了欧阳克的伤势,又换了药。完颜康看着欧阳克的伤腿,脸色愈发难看。等阮守诚退下,这才道:“我们才到蒙古,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害你伤成这样!这个铁木真是怎么回事!”
“小王爷息怒,”欧阳克的语声有些沙哑:“依在下看来,行刺一事似乎……”
“克儿,”完颜康忽然打断了他:“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在下不明白小王爷的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么?”完颜康心道,刚要动怒,可是见欧阳克弱不禁风的模样,语气又软了下来:“哦,没什么。你刚才要说什么?”
“小王爷,我觉得行刺一事并非蒙古所为。”
“嗯?怎么说?”
欧阳克似乎已经过深思熟虑,接口道:“小王爷请想,若铁木真真的要派人行刺,何必要选在金蒙边界下手,这不是在告诉小王爷,行刺的人是他派来的么?”
“那依你之见?”完颜康若有所思道。
“我看那些刺客,显然有备而来。若他们果真是蒙古人,绝对不会报出自己的名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并非来自蒙古,而是栽赃嫁祸。”
“那你说,那些杀手会是谁派来的?”
“小王爷,你觉得如果金与蒙失和,会对谁最有利呢?”
“自然是宋和西辽。”完颜康沉吟道:“大金据有燕云十六州,宋早就想收复失地;至于西辽,原本与我女真有世仇,其复国之心不死。”
“不错。”欧阳克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不是宋人,就是西辽人。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克儿,”完颜康听他侃侃而谈,忽道:“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蒙古?”
欧阳克一顿,知道完颜康话里有话。
“算了,不说这个了。”完颜康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参加铁木真的宴会。”
“好。”欧阳克道。
见完颜康走了,欧阳克由一名侍卫扶着,出了门。他想去看看郭靖怎么样了,还有给他送从严婆婆身上寻到的解药。
欧阳克拖着伤腿,吃力地来到郭靖的下处,却被华筝的侍女拦住了。
“公主殿下在里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乌云道。
“你去回禀公主,就说我是来送解药的。”欧阳克道。
乌云点点头,转身进了毡房。
郭靖此时恰巧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毡房里,娘亲李萍与华筝正守在自己身边,一脸的担心。
“娘。”
“靖儿,”李萍见郭靖醒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你让娘担心死了!”
“娘,我没事。”郭靖憨憨一笑,道。“我身子壮得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李萍叹了口气,道:“没事就好。你是要成亲的人了,以后凡事要小心,就算不为娘想,也要为华筝想想啊。”
“嗯。”郭靖想起与华筝的婚约,心里一沉。
“郭靖,你吓死我了。”华筝眼圈一红,道:“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啊?”
“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郭靖道。
正说话间,乌云走了进来,朝华筝耳语了几句。“叫他在门外等着。”华筝低声道,忽然抬高了声音:“听说你是为了救欧阳克才受伤的?”
郭靖见她在娘亲面前提起欧阳克,面上一窘,道:“是。”
“欧阳克?是上次跟你一起回来的小伙子么?”李萍道。
“是。”郭靖道。“娘你知道的,他是我们的大恩人,他有危险,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嗯,对。”李萍道:“男子汉要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华筝饶有深意地一笑,道。
“嗯?”李萍不解,望着华筝。
“华筝,你不要乱说。”郭靖急道。
“华筝,你是说靖儿救欧阳克,另有隐情?”李萍道。
“你问他。”华筝朝郭靖一呶嘴。
“娘,”郭靖有些慌张,吞吞吐吐道:“你是知道孩儿的,就算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危险,孩儿也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欧阳克还是我的恩人。”
“你的意思是,你救他,只是出于道义,是么?”华筝故意抬高了声音。
郭靖此时别无选择,只好应了声:“是。”
欧阳克按乌云所说,在门外等候,将这一番话听了个满耳。“出于道义”——他救自己,只是出于道义?不,不是的!他们抱头痛哭,他们同生共死,那岂是“出于道义”四个字所能代替?此刻郭靖的娘亲与华筝都在,他当然不能承认对自己的情意。欧阳克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被华筝的话所干扰。
“这么说,你一点也不喜欢他了?”华筝道。
郭靖急了,娘亲就在身边,华筝这么问无异于置自己于死地。“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他?”
“筝儿,你在说什么?”李萍不解道。
“郭大娘,你不知道,”华筝故作委屈道:“郭靖对那个欧阳克可好了,这次又舍命救他。有时候,我甚至吃他们的醋呢!”
李萍宠溺地一戳华筝的眉心:“你啊,就知道胡思乱想,真是个小丫头。那欧阳克不过是郭靖的救命恩人,靖儿救他是应该的。你是知道靖儿的,就算对陌生人,他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吃什么醋不好,吃他的醋。别说他是个男人,就算他是女人,靖儿要跟他好,我也饶不了他。”
“郭大娘,还是你疼我。”华筝笑靥如花,偎在李萍怀里。
是了,郭靖要做驸马了啊。欧阳克苦笑了一声:自己一时情动,忘了现实。他喜欢自己也好,不喜欢也好,自己与他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欧阳克从怀中取出解药,交给身边的侍卫,道:“这是解药,请帮我转交给驸马。”
“公子你要去哪?”侍卫愣道。
“我出去走走。”
“可是你的腿……”
“死不了。”
“这个给你。”侍卫解下腰中佩刀,递给欧阳克:“公子拿它当拐杖用吧。”
欧阳克接过佩刀,想对侍卫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侍卫见他神情恍惚,想劝他,却又不敢。
草原的风又硬又冷,裹着欧阳克单薄而蹒跚的身影。他整个人像被包围在波浪里面,漂泊无依,不由自主。不知走了多久,风里忽然传来一股浓烈的马粪味道,欧阳克抬头一看,自己居然来到了蒙古马场之外。真是好大一座马场,一排排神骏雄壮的战马精神抖擞,如等待检阅的仪仗一般。
看护马场的侍卫见有人来,忙上前拦阻,说了一句蒙古话。
欧阳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知道他定是问自己是谁,忙道:“对不起,我走错了。”说着便要离开。那侍卫却不由分说,手一挥,立时上来两名蒙古兵,将欧阳克擒住,将他带到首领面前。
看守马场的是一个十夫长,懂些汉语,见欧阳克腿上有伤,身着汉服,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我马场上来?”
“我是与大金国小王爷一起来为公主赐婚的。”欧阳克道。
有使者到来的事早在一个月前已传遍蒙古,十夫长自然知晓。营地里汉人极少,像欧阳克这样身上带着伤,又能自由出入,其中必有缘故。十夫长于是命人前去打探。不久,侍卫引着郭靖来到马场。十夫长连忙迎上前,施礼道:“驸马,您怎么来了?”
郭靖见欧阳克被绑着,忙命人松绑。“你没事吧?”郭靖道。
“没事。”欧阳克道。
“这是大金国来的尊使。”郭靖道。
十夫长这下慌了神,忙向欧阳克赔罪,道:“不知尊使驾到,多有得罪,请尊使恕罪!”
“没什么。”欧阳克道,拄着佩刀想要离开。郭靖上前去扶,却被他躲开了。
“你有伤在身,要注意休息,以后别这样到处乱走了。”
“嗯。”
郭靖小心地陪在他身边,见他走得吃力,道:“你真的不用我扶吗?”
“不用。”欧阳克道。“总归是要一个人走的,你扶得了我一时,扶不了我一世。”
郭靖一愣,停住了脚步,望着欧阳克艰难而倔强的背影,眼窝一热。“我想扶着你,一辈子扶着你。”郭靖心道,却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虽然都不说话,可是却走得很慢,仿佛想让时间也凝固一般。转过一处山坡,已能望见欧阳克的营帐。“驸马留步,我告辞了。”
“好,你小心。”郭靖道。
欧阳克别了郭靖,朝营帐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忽听背后有人叫自己。欧阳克听出是黄蓉的声音,并不回头,淡淡道:“黄姑娘找我有事么?”
黄蓉紧走两步,将解药往欧阳克面前一扔:“你的东西,拿去。”
“这是给郭靖的解药。”
“靖哥哥的毒,我早已为他解了。”黄蓉道:“靖哥哥不需要你卖好!”
“黄姑娘没事的话,在下告辞了。”欧阳克说着要走。
黄蓉伸臂一拉,用力用得猛了,欧阳克没有站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黄蓉一笑,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靖哥哥怎么会喜欢你呢?你别再做梦了!以后你给我离他远点!”
“黄姑娘,你也不要忘了,”欧阳克缓缓道:“郭靖,他是大漠的金刀驸马。”
“我知道。”黄蓉一笑,道:“那又怎样?告诉你,靖哥哥说他喜欢我。我有办法让他喜欢上我,就有办法让他娶我。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娶我,也绝对不会娶你!说不定到时候,我可以为靖哥哥生个一男半女。就算他不跟我在一起,至少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做伴。你有什么?”
黄蓉说的话,字字如刀,刺进欧阳克心里。欧阳克无可辩驳,不由得一阵伤感。
黄蓉面露得色,继续道:“你自己的丑事你自己清楚,还要别人讲出来么?就算今日你投怀送抱,靖哥哥也不会要你的!”
“蓉儿你说什么!”郭靖因为不放心欧阳克,一直留在附近,将黄蓉的一番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靖哥哥!”黄蓉立时梨花带雨,扑到郭靖怀里:“他欺负我!”
郭靖看了一眼在尘埃中一身狼狈的欧阳克:“他欺负你?是你在欺负他还差不多!”
“你凶我!”黄蓉哭得更厉害了:“你明明跟我说过,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郭靖一把推开她:“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黄蓉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你敢做不敢承认么?”
“你……”
黄蓉的眼泪更多了:“你忘了么?穆姑娘死的那天晚上,在郊外农家,你在睡梦中不断喊我的名字,后来,我跟你……”
“你、你别说了……”郭靖窘道。见欧阳克正望着自己,忙将眼睛望向他处。
欧阳克本有些怀疑,见郭靖这副模样,才知黄蓉所言非虚。原来穆姑娘“死”的那个晚上,自己失身于完颜康,郭靖也美人在怀。一种巨大的悲哀涌上心头,欧阳克支撑着想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
郭靖想伸手去扶他,胳膊却被黄蓉拉住。
黄蓉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但马上又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道:“靖哥哥,我也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侠义心肠,可是同情心也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这种人,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我不是同情他。”郭靖望着尘埃中面白如纸的欧阳克,毅然道:“我是……”
“我知道,”黄蓉打断他的话:“你是可怜他。靖哥哥,蓉儿知道,你最善良了。”说着抱住了郭靖。
欧阳克艰难地爬起身,说了一声“告辞”。郭靖被黄蓉抱着,一时间无法脱身。
欧阳克心头如压了一块巨石,艰难地回到自己的下处,一抬头,便见完颜康正在等他。
“克儿,你去哪了?”完颜康见他回来,忙上前搀扶,却见他嘴角有血迹,衣衫也有些尘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
“不小心跌了一跤。”欧阳克尽量平静道。
“不对。”完颜康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的话,我只好找人去问了。”
“我……刚去找郭靖了。”提起郭靖的名字,欧阳克心中一痛。“他中了毒,我去给他送解药。”
“我就知道,每次你见了他,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完颜康醋道。
“不是的,我只是有点累。”
“克儿,”完颜康扶他坐下,柔声道:“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可是他只会带给你痛苦。你明白么?”
“痛苦?”欧阳克一笑,道:“我没有啊,我好得很。”
完颜康知他有意掩饰,并不戳破,按捺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铁木真安排酒宴,到时我来接你。”
为了给完颜康压惊,铁木真大摆盛宴,请完颜康坐了上首,亲自替他斟了一杯酒,道:“小王爷路途遥远辛苦了。刺客的事本汗一定会彻查,希望此事不会影响我们蒙古与大金的盟好。”
“小王也相信,此事绝非大汗有意为之。”完颜康道,将酒喝了。
“多谢小王爷的宽谅。小王爷英明。这位是欧阳公子吧。”铁木真道。
“见过大汗。”欧阳克道。
“欧阳公子救过小女的性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你就不辞而别了。”铁木真道:“这次有缘再来为小女赐婚,终于给了我报答的机会。公子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救人不过是小事,不值一提。”欧阳克道:“大汗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呢?”铁木真道:“听说公子受伤,我刚得了一棵长白山的千年人参,权且送给公子调养身体吧。”
“在下愧不敢当。”
“既然是大汗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完颜康道。
“那就多谢大汗了。”欧阳克道。
铁木真点点头,见郭靖闷闷不乐的样子,笑道:“靖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太辛苦了?”
“没有。”郭靖道。
“华筝,这是大金派来的赐婚使,来见过小王爷。”铁木真道。
“是。”华筝道,向完颜康行了个礼:“见过小王爷。”
“公主多礼了。”完颜康忙还礼道:“素闻公主是草原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郭靖真是有福气啊。”
华筝一笑:“小王爷真会说笑。”
“这位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今随小王爷一起来为你赐婚。不用父王介绍了吧。”铁木真道。
“参见公主。”欧阳克道。
华筝眉尖一挑,冷笑了一声,道:“欧阳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你能来,我真是喜出望外。”
欧阳克一笑:“参加公主的婚礼,是在下的荣幸。”
铁木真又寒暄了几句,便吩咐开宴。一时间美酒佳肴尽备,铁木真站起身,举杯道:“我敬小王爷一杯,愿大金与蒙古永为盟好。”
帐中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一齐敬完颜康。
完颜康便拉欧阳克一起,将酒喝了。
铁木真先安排了一阵歌舞,见时辰尚早,便临时增加了一场摔跤比赛助兴。帐外走上来六名身材健硕的蒙古大汉,均裸露上身,腰系大带,向众人行礼之后,两人一组开始角斗起来。
蒙古摔跤,讲究的是踢、绊、缠、勾,最高级别的勇士可以随意选择对手,而低级别的勇士只能被选择。这两人身高俱在九尺开外,膀大腰圆,斗在一处,颇有看头。
“大汗,”完颜康在一旁看着,忽道:“素闻郭驸马是蒙古第一勇士,摔跤更是了得,在下想与郭驸马切磋一二。”
“这个恐怕不妥吧”,拖雷道:“万一伤到小王爷,下臣可担待不起啊!”
“世子的意思,是小王不如驸马了?”
“不不,下臣不是这个意思。”拖雷忙道。“只是蒙古摔跤有些粗鲁,下臣怕小王爷不适应。”
“小王只是与驸马切磋,点到为止。”完颜康一笑,道。
“既然如此,郭靖,你就陪小王爷走上一二回合。”铁木真道。
“好。”郭靖道。“小王爷请了。”
完颜康其实并不谙摔跤之道,但他身法轻灵,武功要略胜郭靖一筹。加之从欧阳克那学了拨月指,要对付郭靖根本不在话下。郭靖又中过毒,毒性还没有完全散尽。果然,几个回合下来,郭靖已然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
欧阳克在一旁看得真切,知道完颜康是有意要针对郭靖。他虽然气郭靖,可是看着郭靖挨打,心里却更加难过。又想到完颜康,贵为世子,又肩负着蒙古与金国盟好的重任,如今却为了自己,大打出手,心里对他的欠意又多了一层。眼见二人越打越凶,欧阳克便假意喝醉,将摆酒的几案撞翻,杯盏洒了一地。
铁木真等看出完颜康犯规,可是却不好说破,向拖雷使了个眼色。拖雷知道铁木真是让自己出言阻止,可这样贸然叫停,又不是办法。正束手无策之际,忽见欧阳克那边杯盘狼藉,忙高声道:“欧阳公子,你怎么了?”
完颜康已将郭靖撂倒,扬起拳头要打,听到喊声,忙弃了郭靖,去看欧阳克。郭靖此时也站了起来,想过去看,却被华筝拉住。
“克儿,你怎么了?”完颜康道。
“唔……这酒……好烈……”欧阳克含混道。
铁木真并未看出欧阳克假意喝醉,见他如此,有些不悦;不过借此机会,完颜康与郭靖能停手,倒是好事,便道:“想是我们蒙古的酒烈,欧阳公子有伤在身,不胜酒力吧。”
果然,完颜康见欧阳克脸色不好,甚是担心,道:“大汗莫怪,小王先送他回去休息了。”
“好。”铁木真道。待完颜康离去,这才向华筝道:“华筝,带郭靖下去找大夫看看。”
“儿臣遵命。”华筝应着,将郭靖拉出帐蓬。
“拖雷,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铁木真道:“郭靖怎么会得罪完颜康?”
“这个……”拖雷沉吟道:“儿臣以为,完颜康是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们对大金的态度。至于对郭靖,应该没有什么个人恩怨。”
“原来是这样。”铁木真道。“你继续监视,一切要小心。”
“是。”拖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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