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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
我跟李尤她们分道扬镳之后,看到柳诗发来的短信,“我爸已经走了,怎么还不回来。”
刚一进门,柳诗就放下嘴里吃着的的苹果,结果发现我两手空空,奇怪的问:“夜宵呢?”
我耷拉着脑袋坐下来,不想说身上的钱都被一个神经病讹走了。
转移话题:“跟警察叔叔沟通的怎么样?”
柳诗点点头,说:“挺好的。”
我定定地盯了她一会儿,说:“柳诗,正儿八经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柳诗大概是没见过我这样认真说话的样子,不由得敛起笑容,若有所思。末了,只说了一个“好”。
我早该隐约料到这件事是跟随清扬有关系的。
那年随清扬被勒令退学之后,到了社会上以后开始处处碰壁。
后来出现了一个人改变了这种现状。这个人叫冷玉,与随清扬一般大的年纪。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样认识的,也不知道认识了多久,随清扬从来不愿开口提起,柳诗也就无从知晓。
可是柳诗知道一件事,这件事就足以让这次的整件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冷玉喜欢随清扬,也许一点都不比当年的柳诗少。
随清扬不说,可柳诗看得出来。
因为每次回家的路上,她和随清扬牵手走着,身后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人,还有那不太友好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穿透。
柳诗曾经亲眼看到过他们两个人在地铁口争吵,吵得很激烈,柳诗从未见过随清扬那样气愤的样子,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而她当时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吵成这样为什么还没有动起手来。
后来随清扬的生日那天,她们去了海边搭帐篷,点篝火,吃烤肉。后来冷玉也出现了,手里提着蛋糕和红酒。他几乎是全当柳诗不存在,淡淡笑着对随清扬说蛋糕是他亲手做的。
打开之后,上面用鲜红色奶油涂了三个单词,不舒服的刺眼。
“To my love”,冷玉语气随意,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海边整整一晚,冷玉在醉酒之后看随清扬的眼神让柳诗从心里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是爱他的。
随清扬死后,冷玉带着不友好的态度,找过她几次。
最后一次,冷玉口里说出的话让柳诗几乎崩溃。
“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
柳诗也曾陆陆续续从知情人的口中得知,冷玉的父亲是当地势力庞大的□□组织的成员,十几年前因为涉嫌一起杀人案被黑龙江警方通缉,后来一直在外地逃窜。
这起案件中被抓获的只是一些爪牙,真正的幕后黑手仍是逍遥法外。警察心里不是不清楚,可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即使是以保护人民生命安全为天职的人民警察也不外乎。
“你不是人!”柳诗激动地冲过去抓住他脖上的围巾,“魔鬼!”
“他是你害死的。”冷玉甩开柳诗的手,狠狠地抹着嘴角,“我们会再见面的。”
柳诗当时想不明白这两句话到底有什么关系,可她确实被冷玉的话狠狠地打击了一下,整件事情的过程仍然朦朦胧胧,而柳诗清楚了一件事,如果没有她的话,随清扬也就不会死。
说完最后一句话,柳诗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靠上了床头的枕头,泪水夺眶而出。我走过去,慢慢抚着她的头发,弯下腰来亲亲她的额头,眼睛,想要把她的眼泪吻干。
柳诗紧紧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到我的肚子上,肩膀抽搐着哭的更凶。
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柳诗情绪失控的这样彻底。
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哭起来没完的时候我妈唱给我的那首歌,好像是一首法语的催眠曲。音节简单,加上听得次数又多,也慢慢学会了。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想让她的情绪慢慢地缓和下来,
“Dodo, l\'enfant do, l\'enfant dormira bien vite. Dodo, l\'enfant do, l\'enfant dormira bientt .”
温润的法语轻轻柔柔的飘洒在安静的房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柳诗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隋意,吻我。”语气里是坚决的不容置疑。
我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嘴唇上。我几乎是用着全身的气力去吻她,想要把她这么久以来隐藏着的情绪全部吸走。
柳诗马上又忍不住泪流不止了,她努力推开我,用手随便抹抹脸上的泪水,然后扶住额头,看上去好像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在害怕。”柳诗说话的音调几乎颤抖着。
我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啄了一下,说:“别怕,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的。”
“不是!我怕,你会因为我……”柳诗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一软,坐下来把她拥进怀里,慢慢抚着她的肩膀,“你想多啦,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只要你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你。”
当晚关了灯,和柳诗同睡在一张床上,我始终抱着她,听着她气息不太均匀的呼吸声,借着月光看着她即使睡着也放松不下来的脸庞,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她口述的那些事,我想不通为什么上帝要让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冷玉真的是个危险的人物。
身后那么庞大的□□势力,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出手,可他偏偏亲自找上门来,足以看出他决意不会想放过柳诗。我想,警察即使抓获了他,可凭着可怕的实力,大概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我深深吸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抱得又紧了紧。
□□又怎样?有势力又怎样?所有黑暗的东西休想再接近柳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隋意。”怀中的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
我一惊,“你怎么醒了?”
柳诗轻轻蠕动几下,状似不满地说:“你抱这么紧,谁睡得着。”
我故意又紧了紧手臂,面目狰狞地说:“有能耐挣开我。”
柳诗也笑,“等我好了,指不定谁挣不开谁呢。”
说着,她伸出被两个躯体压迫着的手,我以为她是要推开我,没想到她却把手放到我背后,也更用力的拥着我。
“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柳诗说,“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抱我。”
我明白柳诗的意思,我用下巴去碰碰她的额头,“放心吧。”
两手在后面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睡觉一样,嘴里又轻轻哼起那首催眠曲,“Dodo, l\'enfant do, l\'enfant dormira bien vite. Dodo, l\'enfant do, l\'enfant dormira bient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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