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浮生安怡

作者:苏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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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友


      梁易恒作为梁老首长最为喜爱的嫡孙,在外可不仅仅只有同龄人重视他,其他人也一样。没有办法,在这个圈里,背景就代表了一切。这很现实,也很残酷。

      不过梁家人可从来不嚣张跋扈,而是以礼待人,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智慧,也是梁家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当然,温和有礼并不代表软弱好欺。对你礼貌,那是给你面子,但你要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别人出手教训你。显然,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一点。

      王东文和张景清等人围着梁易恒聊天,张景清最先说道“三少,你可比我那些侄子外甥们靠谱多了,我们可是听了你的传闻很久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哪,好样的。”

      这个张景清正是南方百年望族张家的长子,张景颂的大哥。

      张景清张景颂两兄弟虽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性格却大不相同。张景颂桀骜不驯而叛逆,很早就扬言要脱离张家,十几年都不回帝都,还是这几年才慢慢地和家里关系好转。而张景清就是另一个样子了,他很稳重,对家族也尽心尽力,一直都按照家族既定的人生走下去。他能力超群,交际手腕丰富,现在已经是检察院的一位厅长了。唯一与家人不同的是,他与自己弟弟张景颂的关系很好,就算张景颂多年旅居国外,他俩也一直暗中保持联络。

      梁易恒谦虚道:“张厅长谬赞了。”

      张景清扶了扶眼睛,“哪里,三少你就别谦虚了。你二哥也是对你称赞不绝呢,过去他还担心你太爱玩。”

      张景清是梁易恒二哥梁易温最好的朋友,两人都是很正派的人。虽然张景清的父亲是后来调入帝都的,但事实上他的母族是帝都许家——比不上陈梁等顶级家族但也是帝都里有名的望族。从小父母带着弟弟在杭城生活,而他则早早的被父母送到了帝都的外家生活,他的父母想让他融入帝都子弟圈。

      小时候他也是怨过父母的,独自一人寄人篱下。虽说是外家,但一个大家族本身就有那么多正牌的孙子孙女,家里还要勾心斗角,人家哪会真心事事为他打点。但生在这样的家族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张景清自己争气,上学时门门功课优异,又结识了梁易温这样的知交好友,在帝都里的日子也过得下去。后来张景清的父亲调入帝都成为了政委高官,而他本身又能力过硬,这不,如今是如鱼得水,就是外家的人都要巴结他。

      梁易恒听了便道,“清哥哪里的话,叫我易恒就好了。”

      张景清了然一笑,眼中一片赞赏。以梁家三少的傲气竟能平易近人,有前途。

      他立刻从善如流,“易恒,你哥如今远在南方,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很多人说这话,是客气客气的,但他张景清可是真心的。

      ——他张景清和梁易温什么关系啊,以前不过是看不惯他弟梁易恒的那副样子。现在么,哈哈,有为的年轻人,当年都是自己看走眼了。

      两人对视一眼,举杯对敬。

      众人闲谈间,又有一人至。

      侍女将门推开,陈尚瑜看到走进来的人,招呼道,“小羲来了啊。”

      陈尚羲对着陈尚瑜喊了声“大哥”,然后又和在座几位问好。

      看到梁易恒,陈尚羲惊喜道,“易恒你也在?”

      梁易恒细细观察来人, “尚羲?”

      陈尚羲笑笑,“是我。”

      梁易恒没有想到能再一次见到陈尚羲。

      陈尚羲是陈尚瑜的堂弟,只比梁易恒略大,是陈家最小的孩子,也是陈家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子。小时候陈尚瑜和梁易恒很是要好,后来陈尚瑜随驻外的父亲去了欧洲,两人就再没机会见到了。

      ——说起来陈家梁家似乎只有粱易晖和陈尚瑜两人明里不和。到底是真不和还是假不和,咱们这些外人就不知道了。

      陈尚羲面容清朗,一双眸子总是专注而温柔,用他爱慕者的话说就是一个浊世里翩翩佳公子。陈尚羲的气质和梁易恒有相同之处,但更有很大的不同。两人都是优雅温和,但梁易恒有一种骨子里的疏离,理性冷静,一举一动令人心悦诚服;而陈尚羲却是真正的温柔多情,浪漫感性,平易近人。

      陈尚羲看着梁易恒与小时候完全不同的俊美容颜,叹道,“十多年不见,都快认不出你了。”

      在外十多年陈尚羲都没有回过国,要不是他有心关注过梁易恒他也认不出来。反倒,陈尚羲自己的样子还是有小时候的影子。

      梁易恒也很感慨,十多年不见真的没想到还能遇见,至少上辈子两人是再没有碰上面的。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虽然没有出国留学,但是他与林安阳去了东北捣鼓矿山,而且那时他被林安阳挑唆的很看不上陈家。最后两家的关系被他的小动作越弄越糟了,呵呵,那时真傻。

      ——也是,林家怎么会想看到陈家和梁家交好呢?

      还好,这次没有错过。

      梁易恒神情晦涩的问道,“你这是回国了?”

      对面的陈尚瑜接道,“尚羲大学刚毕业,不想呆在国外。说起来,他和你家还真是有缘,他非要去学什么中国古典文学,现在投到你三叔的门下读研究生呢。”

      陈尚羲一派自然地说,“是啊,我大学修的也是东南亚文学,我就喜欢这个。”

      陈尚瑜调侃道,“小羲,你出国去还真是委屈你了。诶呀,一天到晚呆在外乡,还得学那蝌蚪文……”

      陈尚羲优雅笑笑,端起茶杯并不接话。

      要不是陈尚羲是陈家老幺,还是最受老爷子宠爱的,他哪能去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呢?说起来,还是托了上边哥哥们的福。

      苏远程瞥了陈尚瑜一眼,凉凉道“怎么,古典文学不好?我可是挺喜欢的,哪天我辞职了也去搞研究去。”

      当然苏远程是开玩笑了,他有可能辞职吗?首先国安部那些老头子们就要跳起来。但是,他的话成功让正准备开讽的陈尚瑜息声了。

      ——也没有说错,苏远程是真有才学,不然当年他能成为国安部数一数二的高级间谍?

      陈尚瑜看了把玩着手中沉香木串珠的苏远程一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边陈尚羲乐得自己大哥和苏大哥说话去了,他和大伙说声告罪,就拉着被众人“围攻”的梁易恒到角落边相连的小厅里单独说话去了。

      看着梁易恒,陈尚羲叹气:“易恒,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没想到一别就是十多年。”

      见到旧友梁易恒自然也很高兴,“很不错,尚羲你在欧洲还好吧,真是没想到今天可以见到你。”

      “我也是临时起意回国的。”

      “这次回来不走了?”

      “不走了。”

      ……

      陈尚瑜端起一旁雕花鎏金铜壶温着的兰陵美酒,将面前的两只精雕细琢的玉碗斟满酒,然后他端起一只玉碗递给对坐的梁易恒。

      梁易恒依古礼接过,看一眼酒的陈色,他笑道:“兰陵美酒郁金香。”

      陈尚瑜望向他,浅笑接道:“玉碗盛来琥珀光。”

      两人相视一笑:“当浮一大白。”

      聚会的气氛总是欢乐而和谐,尤其是见到数年未见的旧友,那就更令人惊喜了。梁易恒本也不是嗜酒之人,只是今日见了陈尚羲一时高兴,两人对饮无数,此时都有些真醉了。

      待到两人转回前堂与众人一起玩乐之时,刚刚回国的陈尚羲和久未参与活动的梁易恒都受到了“特殊照顾”,被大伙猛灌了好几瓶。众人都是交好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干,帝都两个小太子,谁敢啊。

      苏远程还想阻止来着:“你们悠着点,易恒身体不好,这次可是回来养伤的。”

      ——做戏总得做足。

      陈尚瑜今天还就和他唱反调:“远程你这么急干嘛,易恒他生病又不是生胃病,喝两口酒能怎么着?”

      苏远程也不像是真心要劝阻,反而斜靠在软垫上慢吞吞地道:“呵,喝两口,你倒是去喝呀。”

      银制鎏金团花纹的灯饰投下斑斓的倒影,映衬着苏远程的脸一明一暗。苏远程似乎并没有想要陈尚瑜回答的样子,他盯着远处的工笔画,像是陷入了沉思。

      陈尚瑜看着苏远程,苏远程并没有令人惊艳的五官,也称不上帅气,但就是这样一张脸却有着吸引人的魔力。陈尚瑜在心中轻叹一口气,这张脸啊,不知道动了多少的刀子。陈尚瑜虽然几乎没有见到过苏远程当间谍时的模样,但想想苏远程曾经让多少人难以忘怀的魅力,必定是整的不成样子的。

      有的时候陈尚瑜甚至会想,这样整来整去的,以后不知道这张脸会不会掉下来。想到这里,陈尚瑜不禁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他却发现自己的笑声原来如此的悲凉。猛地抓起矮桌上的酒杯,陈尚瑜一口吞下烈酒,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压制心里翻腾不住的气息。

      苏远程正想着事,被陈尚瑜一杯酒打断了。

      陈尚瑜待侍女为两人斟好酒,端起一杯递给苏远程,然后又自己端起另一杯,“远程,我们喝。”

      苏远程睨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接过了酒杯,“我看你今晚就睡在这的了。”

      陈尚瑜被讽刺也不恼,边摩擦着酒盏边缘,边说:“有你陪我也值了。”

      “你倒是想得美。”

      “哈,不用谢,知道苏局您酒量差,我可是特意在会所里定下一间套房的。”

      苏远程看都不看陈尚瑜,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以为你喝得过我?”

      陈尚瑜笑,“那就比一比?”

      苏远程从来都是个行动派,不声不响直接一口闷。

      不过,就算是拼酒也不能弄得那么粗俗。叫一旁的侍酒侍女上前充当都知,两人对诗行酒令。几轮下来,苏远程是一点事没有,倒是陈尚瑜有些微醉。

      陈尚瑜本来也不指望在苏远程这里找回场子,虽然他让人上的是长安会里特有的一款烈酒,但熟知苏远程酒量的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其实吧,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想看苏远程醉态的期望,当然,从来没有达成过。

      另外一旁众人也是拼酒拼得厉害,看着两个弟弟苦不堪言却不好拒绝的样子,陈尚瑜乐得清闲,看两人的笑话。要知道,作为聚会的中心,一般都是别人来灌他的。反而今天,他坐在一旁与苏远程闲聊,顺便煽煽风点点火,“尚瑜易恒难得来一次,好好招待。诶呀,黄酒算什么,要上就上白的,还有那几款长安会的特供。今天大家不醉不归啊,我买单,随便喝。”

      连旁边的苏远程都无语地看了幸灾乐祸的陈尚瑜一眼。

      ——陈尚羲,你有这样一个堂哥到底是幸呢,还是不幸呢?

      贺大少听了接道:“大家听到了啊,陈少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可不能客气呀。来来来,继续继续。告诉你们,今天谁醉了,我让我们大队的给你送回去。”

      苏远程坐在边上,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换上的盛着拉菲的水晶酒杯,他一扯嘴角凉凉地说:“哟贺队长,谁敢劳动您大驾啊,还你们队的呢,你怎么不睡干脆把他们都送你们警局算了。”

      摇摇晃晃的贺大少讪讪一笑,好像说的确实蛮有歧义,他只好哈哈一笑,闭嘴不言。

      众人谈笑不断,手中也不含糊,呼啦啦的把酒当水灌。

      梁易恒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内心想着,怪不得长安会盈利远超预计,看看这些人把品酒师精挑细选的珍藏当做水的样子。

      ——何家俊每年抽检财务的时候都很高兴。

      半夜临走时,梁易恒还看到了一身深色直裾的长安会总经理,他特意来向临走的客人敬酒道别(高档服务有没有)。当然,那经理是不认识梁易恒的,顶多他也只知道何家俊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当初在运作长安会时,明面上都是香港来的投资,即使暗地里梁易恒等人也只不过是有一点点个人投资而已,大多是依靠恒西控股操作。

      一看时间太晚,梁易恒就没有回西山院,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处房产胡乱凑合一夜。嗯,市中心的这处房子是他早就看好的,以后他要是和西然回北京就住在这里。

      喝的晕乎乎的梁易恒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好像还很清醒的样子,实际上他行动力减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是苏远程把梁易恒送回来的。

      ——难得逮到个机会灌梁家三少,那群人能放过?

      哎,酒喝都喝了,酒精也都在肚子里了。人都醉得不行了,算了,起码梁易恒和众人的交情一下子也拼酒拼出来了,重新很顺利的融入了那个圈子。这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收获吧。

      不过,要是洛西然知道梁易恒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身体的举动,肯定要生气埋怨了。梁易恒心里想着,嗯,老婆不高兴怎么办?不过他这样也是为了未来不用再这样喝酒了嘛。

      ——当你可以做到没有人敢逼你喝酒,而你也不需要用喝酒的方式去交际的时候,那才算圆满。

      ——真有人敢逼你喝酒?

      ——梁易恒:……

      ——创业中的男人好辛苦。

      ——梁易恒:……

      梁易恒躺在床上感受着孤零零的空房子,想了一想,他拿出手机。虽然脑子炸痛眼睛迷糊,他还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在键盘上找寻,他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五个字,四个字……都不对。最后,打出三个字就废了他好多时间。

      远在杭城的洛西然一早醒来就在手机上看到梁易恒半夜发来的一条短信。

      发信人:老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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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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