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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吉原游郭,那是一片连月光都仿佛被染上奢靡色彩的不夜之地。当鬼杀队总部接到多名女性在花街离奇失踪的情报,并将调查任务交付时,气氛便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潜入花街?”我妻善逸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声音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种地方……那种可怕的地方!一定会遇到很多粗鲁的客人,会被逼着喝很多酒,还会被……”
“吵死了!权八郎!给我安静点!”嘴平伊之助不耐烦地吼道,野猪头套下的双眼却闪烁着对未知战场的好奇光芒。
灶门炭治郎则显得沉稳许多,他仔细聆听着宇髄天元关于任务细节和伪装身份的交代,鼻尖微微耸动,似乎已经在空气中捕捉到了远方传来的、混杂着脂粉与淡淡鬼气的复杂气味。
伪装成女性潜入,这是宇髄天元制定的计划。于是,在蝶屋侍女们哭笑不得的帮助下,一场堪称灾难的“变装”开始了。炭治郎僵硬地穿着繁复的和服,脸上扑着厚厚的白粉,表情如同赴死;善逸尖叫着被按在镜子前梳头,眼泪几乎要把脸上的妆容冲花;伊之助则对自己的新形象充满困惑,不时想去扯掉头上的假发和发簪。
“真是……毫无美感。”宇髄天元看着自己的三个“继子”,扶额叹息,但还是严厉地命令他们记住各自的伪装身份和任务要点。
说着,宇髄天元的鎏金折扇就拍在了三小只面前。蝶屋的木廊下,三套花哨的女式和服堆得像小山,脂粉香混着绸缎的光泽,看得善逸当场哀嚎:“凭什么他穿得像神,我们要扮成姑娘啊!”
“少废话。”宇髄天元金绿相间的羽织扫过地面,“我妻子须磨、牧绪、莳绪失联,上弦之鬼藏在这花街里。你们扮成游女侍从混入三家屋馆,找不到人就提头来见!”
与此同时,远在黑暗据点中的雪村白河,也通过黑死牟,得知了无惨的命令——“前往吉原,观察堕姬的‘游戏’,确保猎鬼人不会搅乱这场盛宴,并收集他们的战斗数据。”
雪村单膝跪在黑暗中,紫藤色的眼眸低垂:"遵命。"
要在这座被精心管控的花街长期潜伏,寻常男子的身份太过显眼。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成形——既然要观察,就要融入这片夜色最深处。
三日后,前往吉原的必经之路上,完成任务的村田贤一郎正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总部。忽然,他瞥见前方小径上有个撑着油纸伞的窈窕身影。
那身姿很是特别,既带着游女特有的柔媚,又透着一股说不清的疏离。村田鬼使神差地加快脚步,脱口而出:"请留步!"
伞沿微抬,露出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紫藤色眼眸。
村田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那张精心妆点过的脸上,分明就是白河!
雪村淡淡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告,随即收起目光,继续以优雅的步伐消失在道路尽头。村田呆立良久,最终红着脸喃喃自语:"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京极屋来了一位名叫"青莲"的新人。她沉默寡言,容貌清丽,却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这反倒引起了一些客人的兴趣。
"真是个冰山美人呢。"
"听说连蕨姬花魁都对她另眼相看。"
此刻,雪村正跪坐在和室内,对面是化身蕨姬的堕姬。这位上弦之陆难得收起嚣张的气焰,像只温顺的猫儿般凑近。
"季大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堕姬把玩着发梢,"像月光下的紫藤花。比那些臭男人干净多了。"
雪村不动声色地避开她过分亲近的动作:"无惨大人希望你不要玩得太过火。"
"知道啦。"堕姬撅起嘴,"我会好好遵守规则的。不过季大人既然来了,要不要看看我新得的和服?"
这日晚间,一个醉醺醺的客人闯进游女们的茶室,径直走向角落里的"青莲"。
"装什么清高!"他满身酒气地伸手欲抓。
雪村抬眸,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
"啊!"客人突然惨叫倒地,口吐白沫地抽搐起来。
周围的游女们吓得四散。只有雪村依然端坐,指尖在袖中轻轻一动。方才他不过释放了一丝凋零的气息,就足以让这个无礼之徒尝到苦头。
"拖出去。"他淡淡吩咐。
吉原的夜空总像是被灯火染上一层暧昧的橘红。在京极屋最深处一间罕有人至的和室内,三道非人的身影正以奇妙的平衡共处一室。
堕姬像只慵懒的猫般伏在软垫上,华美的和服袖摆铺散开来。她仰头看着静立窗边的雪村白河,眼中满是纯粹的好奇。
"季大人成为上弦之前,是什么样子呢?"她忽然问道,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也像我这样,在什么地方等待着无惨大人吗?"
妓夫太郎蹲在房间的阴影处,闻言发出沙哑的嗤笑:"梅,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雪村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紫藤色的眼眸在烛光中显得格外深邃。他尚未回答,堕姬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和哥哥啊,从小就在这吉原最肮脏的角落里挣扎。"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仿佛在说什么值得炫耀的往事,"那些臭男人把吃剩的食物扔进水沟,我们就得和野狗争抢。哥哥总是把稍微干净些的部分留给我……"
妓夫太郎闷声道:"说这些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堕姬不满地撇嘴,"后来我长得越来越美,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把钱财捧到我面前。"她的笑容忽然变得狰狞,"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了。"
雪村静静地听着,窗外的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当堕姬说完,他轻声道:"我曾经……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这句话让兄妹二人都愣住了。就连一直表现得很不耐烦的妓夫太郎也抬起头,六只眼睛同时聚焦在雪村身上。
"他像太阳一样耀眼。"雪村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而我,不过是倚靠着那点温暖才能存活的藤蔓。"
堕姬歪着头:"后来呢?"
"后来……"雪村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太阳陨落了。而我,选择了永夜。"
妓夫太郎突然冷笑:"为了复仇?"
"为了不再失去。"雪村纠正道。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堕姬罕见地收起嬉笑的表情,妓夫太郎也不再出声。三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妙的重叠——他们都曾失去,都曾挣扎,最终都选择了坠入黑暗。
"季大人。"堕姬忽然轻声说,"如果你说的那个太阳还在,他会理解你现在的选择吗?"
雪村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望向窗外,任由月光将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妓夫太郎站起身,拉着妹妹准备离开。在踏出门槛前,他忽然回头看了雪村一眼:
"至少你现在还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待兄妹二人的脚步声远去,雪村才轻轻闭上双眼。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枚粗糙的紫藤花书签,仿佛在触摸一个早已逝去的温度。
在这座充满欲望与堕落的城市里,三个鬼的过往如同交错而过的流星,在永夜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
花街的石板路被晨光晒暖,鬼杀队三人分头行动。炭治郎化名“炭子”,凭着老实勤恳的模样被时任屋老板收下,他手脚麻利地打扫庭院,鼻尖却敏锐捕捉到一丝混杂在脂粉香里的诡异瘴气。趁送茶之际,他悄悄打听:“听说之前有位叫须磨的姐姐,怎么不见她?”头牌花魁鲤夏闻言眼神闪烁,只含糊道:“她贪玩跑了,别多问。”炭治郎心中一紧,知道这里定有蹊跷。
伊之助化名“猪子”,被荻本屋老板看中——卸妆后那张清秀脸蛋让老板喜出望外,直呼捡了宝贝。他耐着性子装作温顺,耳朵却竖得笔直,捕捉着屋内的异常声响。深夜,他循着微弱的挣扎声摸到柴房,隔着门板闻到了牧绪的气息,还有浓烈的鬼气缠绕,当即握紧了藏在裙摆下的双刀。
善逸最是狼狈,被拒了数次后,只得靠着一手精湛的三味线才艺,才被京极屋勉强收下。他化名“善子”,抱着乐器坐在廊下,指尖拨弄琴弦的同时,听力早已覆盖整座屋馆。他听见现任花魁蕨姬昼伏夜出的动静,还从老仆的闲谈中得知“上一任花魁逃跑”的谎言,更隐约听到厢房里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那是莳绪被囚禁的方向。
随着调查深入,雪村很快锁定了堕姬藏身的地下室。同时,他也注意到三个笨拙的"新人"——炭治郎扮作的杂役,伊之助伪装的花匠,还有在荻本屋"如鱼得水"的善逸。
"真是热闹。"他暗中记录着一切,"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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