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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秘方
只见来人高高壮壮，生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瞧着竟是……有些眼熟？
陶青禾努力搜寻记忆，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得带着歉意问道：“您是？”
陈满福见她满脸迷茫的神情，颇觉好笑，赶紧咧着嘴回：“我是陈满福，咱们一个村的，你不记得了？”
陈满福……不就是把陶大郎带回来的人？
陶青禾猛地拍了下额头，满是懊恼，“竟是满福大哥！我这脑子上次撞完便不好使了，你莫要见怪。”
“……”
这陶家妹子说话还怪实诚嘞，陈满福憋着笑又问：“那你怎的不好好休养，在这州城……”他瞅了眼挎篮，“在这州城卖酥饼呢？”
“我阿爹去了，现下又分了家，家里没个进项不行，便来这州城谋个活路。”陶青禾说得坦诚，又将挎篮递到他面前，“满福大哥带些回去？我这酥饼味道可是不错！”
“前些日子才往家里送了些，我可不能再要。”陈满福连连摆手。
陶家阿叔是他带回村的，分家之事又闹得沸沸扬扬……眼下看这陶家妹子竟不似以往胆小，竟在这州城做起了生意。
他又开口，“淮陵州热闹，南来北往的商队也多，凭你的手艺定是能在这立足。”
陶青禾笑着，“便借满福大哥的吉言了。”
她又问道：“满福大哥也在州城做营生？”她想起赵丽娘说过陈满福做生意的事。
“我嘴笨，可做不来生意。”陈满福指了指，“那边有一周家镖局，我便是跟着跑镖的。”
竟不是商人……也难怪他常年不在家，原是要跑镖。只是这会子如何会在街上碰到？
她又问：““你今日不出门跑镖？”
这陶家妹子的想法真是奇特，陈满福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今早刚押了趟镖回城，镖头给我们放了几日的假，没成想竟是遇见你了。”
“……竟是这样。”陶青禾尴尬起来，“那便不耽搁你回家了。”
陈满福也点点头。现下日头已高，说不定要误了陶家妹子的生意。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有甚急事，便去周家镖局找我，镖行的弟兄都是热心肠，断不会让你吃亏。”
陶青禾立马应下，又连连道谢。虽说这些日子在州城没遇上百义县那样的事，但背靠大树好乘凉！
镖局，听起来武力值就很高！
二人再寒暄几句便分开了。陶青禾又沿着街道继续叫卖起来。
……
淮陵州虽不算这一带最为富庶的地方，但因地处江南，水利发达，往来商队众多，无论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多半要途径此处。久而久之，倒也发展出一派繁荣的景象。
孔德信便是北边来的小商人。约摸七日前他从老家出发，带了一批货物要去往青江州贩卖，眼看已经到了淮陵州，离目的地已没有多少路程，便停下脚准备休整一日。
这不，趁着日头还不太高，他赶紧出来逛一逛这州城，瞧瞧有没有新鲜东西能贩卖。
哟！孔德信经过一家铺面，只瞧看了几下，眼神便亮了起来。
这刘家铺子似是出了新款式的丝绸？颜色瞧着倒是更鲜亮了，可仔细看来又不如临州所产。他捋了捋胡子，继续往前走。
嘿？这沈家作坊前竟摆了一批样式新奇的陶器？孔德信赶忙走上前去，拿起一素色执壶细细观看。
只见这执壶通体泛着细腻的光泽，腹部刻有鸟兽纹饰，倒是好看得紧！待返程时必得贩上一批回老家。心里这样想着，他又放下东西，走出了作坊。
“卖炉饼咯！新鲜出锅的炉饼！”
“卖剪纸嘞！客官瞧瞧可有入得了眼的？”
……
孔德信沿街一路走来，经过许多商铺或小摊，发现这淮陵州比先前还热闹，摊贩似是又多了不少！
“卖酥饼咯！满口香酥饼，香甜酥脆，最是美味！”
他继续往前走着，只见一瘦瘦高高的姑娘面前围了些人。那姑娘双手利索得紧，不等人看清就已将东西包好递了出去。
孔德信瞧着新奇，便走上前问：“姑娘这是……”他看了眼背篓，“糕饼？”
陶青禾刚送走几位熟客，眼见又来了人，赶紧回道：“是的客人，满口香酥饼，可要来上几块尝尝？”
孔德信知道淮陵州有家香酥斋卖得糕点最是可口，天气凉快的时候自己常常给老家的娘子带上许多。不过眼前这酥饼，闻着倒是有股特别的香气。他决定试一试。
“什么价钱？”
“六文钱一块，买上五块给您饶一文钱。”陶青禾笑着回。
“便先来两块尝尝味道。”
“好嘞！”陶青禾应下，又拿起箬叶，用木著夹起两块放好再递上前去。
孔德信接过酥饼，又放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果然没错！他心想，是有股特殊的清香。
再捏起一块放入嘴中，一口咬下去，饼皮裹着馅料，香甜酥软，滋味尽显。
！！！
孔德信眼前一亮，立马细细咀嚼起来。这饼馅有讲究！软糯又带着嚼劲，香甜却不会让人腻味。倒像是……盛安城里有名的松花饼！
“姑娘这酥饼可是花材做的馅？”他自信问道。
“客人好生厉害！只一口便尝了出来。”陶青禾忍不住想，再来两个这样的客人，酥饼的秘密约莫就保不住了！
“哈哈！姑娘有所不知，盛安城一糕饼铺售出的松黄饼，便是用松花粉入馅，不过你这酥饼闻着倒是更香一些！”
陶青禾是知道盛安城的，是这大巍朝的都城。
“客人谬赞了，不过是自家的一些手艺，您若吃得习惯，可要再来上一些？”
孔德信稍加思索，这酥饼味道不错，可买了在路上吃，于是又道：“只是不知你这酥饼能放上几日？”
“眼下天气炎热，最多只能存放两三日。”陶青禾对此也很无奈，古代没有防腐剂，这些纯天然的食品，是放不了多久的。
孔德信虽已料到，但仍觉遗憾。可惜！不能带些回去给自家娘子尝个味儿了。
“那便再来上十块！”说完又想到自己返程时会再经过此地，于是又问，“姑娘可是日日在这街上贩饼？”
陶青禾边打包边回：“日日都在，您若吃着喜欢，往后再来光顾便是！”说完又补充了句，“日后若赁了摊子，您再尝尝那新鲜出锅的酥饼，保证香得您都走不动道儿！”
孔德信却是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的口气还挺大！不过酥饼确实是合他口味，便是照顾一下生意也无妨。
二人一手递饼一手给钱，成交后又客套两句，便散开了。
因着家里建房子，和赵丽娘商量过后，陶青禾每日便多带了些酥饼。
她抬头看了眼天，此时已是正午。再数了数背篓里的酥饼，估摸还有二十来块，便转头往雅集轩走去，先吃了午饭再说！
……
等到了茶馆，弹唱声已经响起。陶青禾和门口的阿顺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到桌子前坐下，阿顺却开了口：“陶姑娘，我家小姐刚回来，你可要上去寻她？”
“自是可以，不过二楼可有不方便？”
“不妨事，陶姑娘上了二楼后往左拐，走到尽头便是我家姑娘的房间。”
陶青禾应下声来，又提起背篓往上走去。
待走到二楼，曲调声更近了些，两边的屋子也隐约传来说话声。她并不停留，直直朝着尽头处走去。
咚咚咚！
陶青禾喊：“月琬可在里面？”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被打开。面前梳着高马尾的姑娘正是谭月琬。
“怎的这个点来了？正好进来听会儿曲。”谭月琬拉着人便往里走。
被人拉了进去，陶青禾不忘打量一眼。
这小屋左侧竖着一道绣有山水图案的屏风，屏风后面放着张小榻，约莫是小憩用的。
墙上挂了幅山水画，并无字样，看起来甚是简单。再看窗前，只摆了张茶桌，再没有多余的装饰，倒是颇为符合屋子主人的侠女风范。
陶青禾跟着她走至窗前坐下，再往外瞧着，院中似是搭了个戏台一样，有几位扮了妆的姑娘正弹唱着。原来这就是雅集轩喝茶听曲的地方啊！
回过头来，再看眼谭月琬额间汗湿的头发，她忍不住调笑，“这般匆忙的样子，又去搭救小娘子啦？”
听到这话的谭月琬先是一愣，而后才不好意思道：“你如何知道的……定是阿顺同你说的！”
陶青禾笑着并不回答，只拿出背篓里的馅饼递过去，“猪油渣野菜馅的，尝尝？”
谭月琬接过来，又给两人倒上茶水，才捏着腔调回：“此番倒是没遇上，可惜啊可惜！不然这州城又要多一个年轻貌美的酥饼娘子咯！”
陶青禾佯装正经道：“州城便只有我这个酥饼娘子就够了，再多一个就吃不过来了。”说完这话，二人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待笑声停下，谭月琬才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这茶馆争不过其他家，只能想些别的法子。”
陶青禾听她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后，才明白其中内情。
因着茶馆生意差，谭月琬便常常去县里，想搜寻一些有技艺的人才，或是找些特别的吃食，便也能作为特色吸引人来听曲。
眼下这茶馆里制作糕点的妇人，便是她从前在县里挖过来的。
了解这一切的陶青禾也深感开茶馆不易，可又忍不住好奇道：“既如此，为何茶馆生意却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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