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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林清杳呆呆地看了会儿吴渊。
她终于无力地往旁边歪了歪脑袋。
“我说……吴队长。”
真要被吴渊这样看着，她要心惊胆战啊！
总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如果她面前的人是吴云谦或者唐兰欣，她可不会有这样的心理。
只因为是吴渊，她格外紧张。
“如果我没有说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
话说出口，林清杳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眼看吴渊真的转头看向一边，林清杳心中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越发疯狂地滋长。
“呃……吴队长，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吴渊没有看她，继续看着侧边的墙壁。
“什么意思？”
林清杳说，不想被他这样看着，那他就看别的地方好了。
反正……差别也不大吧？
有点不开心，应该是不开心。但是，也没关系吧？
林清杳烦闷地扯了扯自己头发。
她得怎么和吴渊说清楚她的意思啊！
她这会儿怎么觉得她想和吴渊解释清楚，比让她再将什么世界意识、规则力量分配的事情再说一遍还要艰难？！
起码她现在真的更宁愿说那些，而不是要这样面对着吴渊！
可谁让她刚才已经先说错话了呢？
她现在要不好好说清楚，问题将可能变得更加严重。
指不定会影响到她和吴渊的未来！
林清杳的心猛然一颤。
她想的是未来。
不局限于和吴渊合作对付诡异的未来。
她所想的东西中包含了更多。
这种陌生的情感来得很突然。
她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总觉得感情需要漫长的时光慢慢培养，在不经意间已经习惯了某个人的存在，然后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再也没有一个人有机会将两个人分开，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正刻骨铭心。
但和吴渊认识之后，她其实已经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观念。
就算想要和一个人日久生情，也得先有一见钟情的点吧？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在意某一个人，勉强想着去接触都无法让自己产生名为心动的感觉，那就无论再怎么习惯，也称不上是什么深厚的感情，习惯了之后也并非无可替代，还有可能会发现换上了新的东西，新的更好。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得配合。
而她，对吴渊，有一见钟情的成分。
她可以为自己的心理找到很多合理的解释。
可以说是吊桥效应。
她在危险的时候遇到吴渊，她因为吴渊而安全。
她在危险时产生的心跳加速感和心动产生的心跳加速感太过相似，她正好在那时候看到吴渊，就导致了她对吴渊产生了类似心动的感觉。
之后，她再看到吴渊，她就会联想到当时候有过的感觉，将这误认为是心动。
她也可以说，她现在对吴渊产生的感情，完全来自于她对吴渊实力的认可。
慕强心理很常见。
而当周围的环境越发动荡不安，强者能带给人的安全感就越强。
吴渊显然就是那个强者。
调查局的最强者。
大家安全感的保障。
就连调查局的人都会在发现有危险的时候，下意识地想着吴渊，觉得只要吴渊也出手了，那就万事大吉。
那她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事情的普通人，她现在觉得吴渊很重要，她能在吴渊身边产生类似心动的感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有，她以前没有和别人有过类似的亲密。
现在的她却因为自己遇到的一连串诡异事件，不得不和吴渊产生了亲密一些的接触。
亲密的接触让人产生习惯，紧接着她就将习惯误认为是感情……全都能解释。
但她还是确信，她真的对吴渊，产生了类似于一见钟情的感觉。
她真的对吴渊有情。
她不确定吴渊对她是什么态度，不确定她和吴渊是否还能有将来。
但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她都想抓住。
林清杳如此想着，伸手抓住了吴渊衣角。
略一犹豫后，她抓住了吴渊的手。
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如果是别的时候，她可能会因此先松开吴渊的手。
她会害怕手心的汗给吴渊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她不想放开。
她害怕放开后就真的将她看到的希望给放开了。
她可以接受她和吴渊相处之后，她发现两个人之间其他方面的不契合，从而决定不在一起。
但她没办法接受还没有开始，就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开始的机会。
“吴、吴……”
林清杳的声音在喉咙边打颤。
吴队长？
这是她认识吴渊之后，对吴渊的一贯称呼。
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冷淡了一点，公事公办了一点。
仿佛在她和吴渊之间，只存在着公务上的关系，而不触及任何的情感。
那，阿渊？
又好像太亲密了一些，而且听不出一点的特别。
吴云谦和唐兰欣都是这样喊的。
吴渊。
似乎很合适。
又好像哪里都不合适。
连名带姓地喊大名，总会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是陌生，又似是在陌生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亲密。
当“吴渊”这两个字真正地在林清杳脑海中浮现出来时，林清杳才突兀地意识到，她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过吴渊的名字。
吴渊，吴渊。
林清杳闭了闭眼睛。
她的呼吸明显沉重了一些。
果然呢，过去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感情，以至于当真的感情出现了，她反而不明白自己的心，不知道该要做什么。
好在，算上穿越，她都算是两世为人了，这一点勇气，她总该有的吧？
“吴渊。”
萦绕在心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她自己都震惊于说出来的顺畅程度。
吴渊定定地看着她。
林清杳刚才说过的话短暂地在吴渊心头浮起。
林清杳让他别这样看着她。
但马上，这句话又被他压了下去。
林清杳还说他理解错了呢。
再者，现在是林清杳拉着他。
是林清杳喊了他的名字。
在他的注视下，林清杳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吴渊。”
林清杳微微垂眸。
她真的努力了。
将心里一遍遍地想着的话说出来，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还要在说话的同时，面对着吴渊，处理着吴渊注视她的神情。
没错，吴渊现在看她的目光已经和上一次看她的目光有了区别。
但就这样面对着吴渊，她还是会产生微妙的心理。
“你刚才那样看我，我会担心，是不是我说错了话。还有……”
林清杳的睫毛颤动得更加厉害。
她害怕自己说错话，只是一方面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吴渊在她心中的地位和其他人不同。
她首先得在乎吴渊。
她得在意自己在吴渊心中的评价。
“我……”
担心你会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
哪怕做不到给你留下最完美的印象，我也希望尽可能地让你觉得我是完美的。
“吴渊，我……”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刚刚鼓起勇气，微微张开嘴巴，然后就只能无奈苦笑。
吴渊已经用没被她抓住那只手接听电话了。
林清杳离得近，都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苏雅的声音。
“吴队长？叶家这边有问题！我已经在紧急封锁周边区域了，联系相关单位过来帮忙疏散人群了！吴队长你能不能快点赶过来？！”
苏雅格外庆幸，吴渊没有加入局里正在进行着的最高规格会议。
虽然出现了大事件，最高规则的会议也是能被打断的。
但现在叶家这边发生的情况，还没到这个级别。
但苏雅觉得，如果放任这件事不管，那叶家这边的诡异肯定能不断壮大。
有吴渊，还有林清杳。
一个是战力担当，一个是情报担当。
有这么两个人联手，叶家这边的问题应该就能在壮大之前被顺利解决了吧？
“吴队长，我刚才试着联系心理辅导科的其他人了。之前在名单上的人都需要观察。我现在只能守着叶家这边，其他地方要让心理科的其他人去做……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的权限不足！吴队长你发一下命令！”
现在没有参加新鲜召开的最高层会议的人中，就只有吴渊的权限最高了！
调动心理辅导科的其他人，乃至要紧急封锁很多区域，疏散很多区域的人群。
说是疏散，但考虑到之前蛰伏在叶守忠等心理辅导科退休人员身上的诡异具有的恐怖隐藏性，他们现在疏散人群，多半还得小心一点，尽可能地将疏散的人群都聚集到特定地方，保证能随时找到这些人，不让这些人身上沾染到的诡异力量扩散。
这些事要求的权限都太高了！
如果其他地方已经有明确的诡异危机，那还好点，苏雅还能以紧急状况为由，要求各单位配合。
她现在在叶家附近，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要求调查局的其他同时帮忙。
但其他心理辅导科的退休人员家中，如果还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苏雅就不好以将可能有危险为由，要求各地配合紧急行动了。
吴渊的权限才够高。
吴渊在电话这端简单地应了两声。
苏雅已经挂断电话。
她通知到了吴渊，接下来还要通知其他人呢！
吴渊则看向了林清杳。
事发突然，苏雅那边的情况明显紧急得多。
但林清杳刚才努力地挤出某些话的模样，还在他心中。
她同样想知道林清杳刚才到底准备对他说什么。
他感觉得到，那些话也很重要。
只是现在……
“走！”林清杳已经抓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吴队……吴渊，我们先去找雅雅姐！雅雅姐刚才还提到我了吧？你带上我，我的能力，一定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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