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爱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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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某高级餐厅包厢·两年后·周末傍晚
　　阮昭刚下飞机就被父母的电话催得头疼。包厢里，水晶吊灯明晃晃地照着满桌山珍海味，外公坐在轮椅上咳嗽，身上还插着输液管。
　　"昭昭，你陈伯伯家的儿子特地赶回来见你。"妈妈笑着拉她坐下，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刻递来名片——陈氏集团副总裁陈墨，和两年前剑桥遇到的是同一个人。
　　外公突然抓住阮昭的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小墨...咳咳...是外公看着长大的..."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护士赶紧给他吸氧。
　　阮昭看着手机里程叙刚发的消息：「量子学会用马桶了！视频发你邮箱啦」，鼻子突然发酸。她借口去洗手间，躲在隔间看视频——画面里程叙正蹲在猫砂盆旁给量子鼓掌，花臂上的纹身贴都卷边了。
　　医院ICU病房·深夜
　　"你外公的病等不起了！"爸爸把诊断书拍在桌上，"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他唯一心愿就是看你成家。"
　　阮昭摸着包里程叙送的订婚戒指，戒指盒里还塞着量子的照片。病房监控仪"滴滴"响着，陈墨端着果篮进来："昭昭，我托人从日本请了专家..."
　　妈妈突然捂着胸口倒下，护士冲进来测血压："家属别刺激病人！"
　　深圳湾壹号·凌晨两点
　　阮昭瘫在沙发上，量子跳上来蹭她满是泪痕的脸。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邀请，她慌忙擦脸接听。
　　画面里程叙顶着黑眼圈，背景是量子科技的实验室："量子今天吃了整罐猫罐头！"他献宝似的举起空罐子，突然盯着屏幕："你眼睛怎么红了？"
　　"被...被沙子迷了。"阮昭把镜头转向量子，"你看它是不是胖了？"
　　程叙突然凑近镜头，放大的俊脸上贴着卡通创可贴："下周我来接你去看新家，我在院子里装了猫咪游乐园！"他晃了晃缠着绷带的手，"昨天装滑梯时被螺丝刀划的..."
　　陈家别墅·三天后
　　阮昭看着茶几上的婚书，陈墨妈妈正展示着翡翠镯子："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给孙媳妇..."话没说完，保姆突然惊呼："老爷子吐血了！"
　　救护车鸣笛声中，妈妈把笔塞进阮昭手里："快签字让外公安心！"阮昭看见诊断书角落的日期——竟然是三年前的检查报告。
　　她摸到包里震动的手机，程叙发来张照片：他戴着安全帽在工地，背后是盖到一半的别墅，墙上用红漆画着大大的"R.Z.?CX"，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猫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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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老宅·傍晚
　　夕阳把老宅的琉璃瓦染成血红色。阮昭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跨过门槛，青石板缝里的蟋蟀惊得跳开。正厅里摆着八仙桌，外公歪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氧气瓶管子绕在椅背雕花处，像条奄奄一息的白蛇。
　　"昭昭来啦？"大舅妈尖着嗓子迎上来，大红指甲掐住她胳膊，"陈少爷特意从拍卖会给你带的礼物。"
　　茶几上躺着个翡翠镯子，水头太亮，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冻。阮昭想起程叙送的那枚蓝钻戒指——此刻正硌在她牛仔裤口袋，隔着布料烫着大腿。
　　医院VIP病房·深夜
　　消毒水混着线香的味道让人反胃。阮昭盯着监测仪上跳动的绿线，外公枯瘦的手腕上戴着住院手环，姓名栏印着"□□"三个字——她这才知道外公竟随了陈家姓。
　　"昭昭..."妈妈突然在背后开口，旗袍上的牡丹花在月光下泛着青白，"陈伯伯说，要是下个月订婚宴能办，他们就给医院捐台德国进口的呼吸机。"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程叙发来的视频。量子正在新家的猫爬架上打滚，爪子勾破了真皮沙发。阮昭死死掐着翡翠镯子，冰凉的玉石硌得掌心生疼。
　　地下车库·凌晨两点
　　应急灯管滋啦作响，在水泥墙上投下鬼影。阮昭蹲在迈巴赫后面，蓝钻戒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细痕。程叙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三小时前：「新家装了星空顶，量子以为是宇宙飞船」。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慌忙躲进消防通道。陈墨的声音在车库里回荡："...对，老爷子病历要重做一份，把肾衰竭改成心肺衰竭..."
　　阮昭的后背抵着冰凉瓷砖，指甲在消防栓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手机突然亮起，妈妈发来微信：「明早十点试婚纱，陈少爷派车接你」
　　跨海大桥·黎明
　　咸涩的海风灌进车窗。阮昭把油门踩到底，副驾上的翡翠镯子哐当乱滚。后视镜里，陈家的保镖车队闪着刺眼远光灯。
　　手机架突然弹出程叙的视频请求，她慌乱中按了接听。画面里出现程叙乱糟糟的头发，背景是量子的新猫窝："猜猜谁学会按电梯了...你怎么在开车？"
　　"我..."阮昭的眼泪砸在方向盘上，"我在给量子买罐头..."
　　突然有刺耳的刹车声从后方传来，黑色路虎别向她的车道。手机飞出支架，程叙的惊呼卡在电流杂音里："小心！右边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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