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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看看周边又看看自己身边,把椅子往一边挪了挪,低语感慨:“着实没想到你男朋友沈先生和徐霁清还是好朋友,看样子他们还是旧友。”
秦雁也惊讶:“婚礼现场见到你我也很疑惑呢,不过圈子真小。”
“确实意外。”
好友见面总要多聊几句,难免冷落了某人。
坐秦雁旁边的沈秦瞧了悄悄话说得正起劲的二人,端着水杯随性不羁靠着椅背,笑着打趣:“徐霁清,你女朋友缠着我的女朋友,你我竟然都被落一边,坐冷板凳了,我头一回看你有这样的待遇啊。”
徐霁清面上倒看不出被冷落,歪头看了看正敬酒的严知礼,笑:“这么多席面,严总向你求助呢。”
沈秦端了酒杯去了严知礼那边,徐霁清给星漫的碗夹了菜:“青鱼青鱼煎糟,剃了鱼刺,味道不错,你试试。”
青鱼煎糟是道以“糟香”为灵魂的江南传统菜,以青鱼为主料,糟卤为辅料。鱼皮金黄焦脆,咬着带点焦香,鱼肉吸足了糟卤后,鲜嫩不柴,纤维感分明,鱼肉裹着浓稠汤汁,酒香和糟香混合相融。
淡淡酒香中和了鱼肉的腥味,入口鲜嫩,没有异味,同时又不抢酒糟的风头,这道菜她此前没有吃过,但一次就爱上了。
徐霁清看她眼睛放光,又夹了两块,剔了刺,星漫也吃掉了,见身边的人还要在夹,一席人,实在不好意思,就制止了他:“我吃好啦,别夹了。”
徐霁清知道她爱吃,也知道她明显没够味,碍于场合,靠近低语:“回头我给你做,不是很难做的菜,一次就能成功。”
听到他的话,很开心了:“好,鱼肉好吃,这种做法也特别。”
“鱼肉补脑还是优质蛋白。”
补脑?她使眼色,徐霁清笑得温和:“我的意思是你很聪明。”
她怒了,咬着牙低声:“我本生的就聪明,天生的,不吃鱼也聪明!”
秦雁看徐霁清手法娴熟,又见二人耳鬓厮磨的亲密样子,露出笑:“徐先生还真体贴,星漫你看人准。”
星漫抬眉之际,对上秦雁的眼,总觉得她的眼神里艳羡居多。
她微笑:“运气成分多一些。”
新婚夫妻严知礼和季歆过来敬酒时,沈秦的脸色泛白,那是喝多了,秦雁担心,扯他袖子,小声提醒:“喝慢点,吃点菜垫垫肚子。”
沈秦有些不耐烦,语气倒温柔:“放心,我酒量很好,你知道的。”
秦雁不说话了,随他去,转过去对新人贺喜权当他不存在。
宴席后半程,不知是不是错觉,星漫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除了用餐期间她都是带着口罩的,环顾了好几圈也没发现不妥,暗想是自己想多了。
把新人送回新房,徐霁清和沈秦陪着严知礼的其他朋友闹了会,人多,星漫就没上去,秦雁性子安静也没去,二人在车里聊天。
“星漫,刚才喜宴间,我看到旁边那桌有个女的一直观察你和你家徐霁清,你留意到了吗?那眼神看着不像你的粉丝,反而有几分敌意。”有了上次电影院偷拍事件后,秦雁把自己无意间看到的说了出来,好友在自己的领域里名气还是不小的,要是在这种场合曝光总是新人和她都不妥。
星漫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不是她的错觉,回忆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我也有这种感觉,就是没注意到哪个。”
秦雁倒是印象深刻:“那位客人长得也好看,打扮也精致,大卷发,是看你还是徐霁清就不清楚了。”那女子正在她斜对面,星漫和徐霁清则是在自己侧边,视线所落之处她不会看错。
经秦雁这么一说,她有点印象了。
她在脑海过了一遍,确定自己不认识,随之而起还有他的猜测,徐霁清说过,他和严知礼是大学期间认识的朋友,那就是他们的旧友。
“应该不是看我。”话没说死,但她心里能确定那位客人认识徐霁清。
见星漫深色还在深思,秦雁换了松快的语气活跃气氛:“也许是我看错了,你家徐先生玉树临风的,有异姓多看几眼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星漫一笑:“也是,一会儿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呀。”不必心里七想八想的。
确定她没放在心里,秦雁有些后悔多言了,心底只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别换了好友的神仙爱情,那种经历她不久前刚经历过,不好受得很。
抛开不合适的话题,星漫反而更关心秦雁的生活:“再沪城的这段时间适应吗?你工作室怎么样了?”
秦雁舒了口气,说道:“除了没法经常回家,其他倒还好,工作室招到了不少生源,眼下看还可以,我自己租了房子,沈秦几乎只要店里没事,都过来陪我,也就没那么想家了。”
想到沈秦,不去想刚才敬酒期间的语气,这一个月很多事都是沈秦抽出时间来帮她处理,她眼眶不自觉露出笑意。
从秦雁的述说和笑容来看,来沪城后的生活应该还不错。
见到徐霁清和脚步飘的沈秦下楼后,她很自然从后座换到副驾驶座,惹得秦雁笑话她,正主意识很强。
沈秦钻进后座,一股子酒气弥散,徐霁清没喝酒,开口解释:“他们玩了会游戏,沈总给严总挡酒酒喝多了。”
秦雁窃笑,这哪是解释,是担心他身边的人闻到酒味不舒服吧。她倒是习惯了酒气,席间沈秦没吃多少东西,拿了瓶水拧开瓶盖,示意沈秦喝,自己包里有饼干,也翻出来。
沈秦这会儿酒精上头,喝了口水润嗓子,哪里会吃甜腻的饼干,推开秦雁的手,从自己口袋摸出烟和精致的打火机。
徐霁清眼睛透过后视镜,忙不迭地制止:“沈总,要不你忍下,?车里还坐着女生呢。”
听他这么一说,沈秦来精神了,他徐霁清什么时候有不能在车里抽烟的规矩了?
收了烟,拿过秦雁手中的那袋饼干,大着舌头:“行行行,我不抽烟,我吃块饼干垫垫肚子总没气味了吧?”说着一口咬下半块饼干,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动。
徐霁清皱皱眉:“会掉渣。”
一只没说话的星漫定住,睁大双目看向开车的人,得来一个温柔的眼神,一时想起她在他车里吃东西的次数,两位数字只有多不会少,她:“……”
秦雁默默收了要拿饼干的手,有些尴尬,只得继续拿水给喝醉酒的男人。
“……”大概是沈秦连着被拒绝,故意大口咬掉剩下的半块,迷离着双眼:“脏了洗不就是了,知道你有洁癖,抽口烟都不行,还是不是好朋友。?”
副驾驶的人听着心一颤,他这是双标对待吗?怎么感觉很开心呢。
“不是。”简短且直接明了。
沈秦迷迷糊糊睡着了,秦雁报了住址,车里重新归于安静。
把沈秦和秦雁送回后,回了苏河湾。
还没喝口水,徐霁清手机响了,接通后一直没说话,坐沙发上的星漫注意到他深情有异,最后只听到他冷冷说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对上她的视线,徐霁清问:“见个朋友,星漫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她吃惊:“我去合适吗?”
“合适,不能大范围公开,但有些朋友你应该见一见,把我们的关系明朗化。”徐霁清拨了拨她垂在胸前的长发。
既然他觉得没问题,她也就没理由拒绝了,“好,按我陪你一起。”
到了地方,是个茶馆,她一眼就看到那个些微面熟的面孔,直觉告诉她,徐霁清电话里的那个人是她。
徐霁清牵了她的手在那个位置顿步,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第六感还挺强。
唐琦回头的一瞬,见到二人,视线落在二人牵着手,微微一笑:“来了,请坐。”
徐霁清给星漫拉了椅子,正正坐在唐琦的对面。
星漫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尹星漫。”
唐琦目光越过正对面的男人,在星漫身上来回了几次,点头笑:“唐琦,徐霁清的朋友,辛苦你们回家了还跑出来一趟。”
话是这么说,徐霁清待女孩一起来赴约是她没想到的,而表面的得体和礼貌她并不想丢弃。
星漫也点头回应,唐琦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和打量,不过没有敌意。
唐琦噙着淡淡的笑问:“徐霁清,你不介绍介绍吗?”
徐霁清看了唐琦一眼,缓缓道:“星漫是我的妻子。”
星漫注意到唐琦的瞳孔里从平静到震起惊浪,放在桌上的双手难以自控地握紧。
“你,结婚了?”
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即使她隐藏得很好,徐霁清没有忽略,提了茶壶给她的杯子续了茶,才说:“新婚不久,暂时没有办婚礼的打算,还请你为我们保密。”
虽说都年没见,徐霁清多少知道唐琦约他出来的意图,在这件事上,他不打算敷衍,把事实摆上彼此的面前来说,才是最好的做法。
星漫配合着说道:“确定了办婚礼的时间,到时候一定给唐小姐发请柬。”
缓过震惊,唐琦寄出几丝不自然的笑容:“好,一定。”
她想过他身边有女孩子,他们可以是女朋友,却没想过是妻子,在她对他的了解里,他不是会闪婚的性格,半年前,和严师兄的联络中她知道他是没女朋友的,甚至这几年都没有对象的。
从茶馆出来,车子没启动,空气有些过于安静,这是他们相识至今,第一次气氛微妙。
徐霁清手不断摩擦方向盘,他在想从哪里说起。星漫是不藏话、有问题直截了当说出来的性子,而她只是恋爱经验近乎没有,并不是看不懂唐琦和看徐霁清的眼神中暗潮涌动,她歪着头主动提及:“唐小姐是……”
徐霁清在意外中快速截了话头:“星漫,唐琦是严知礼的同校学妹,他们学校和我的学校就隔一条马路,大四那年因为严知礼我们也就认识了。”
“她真的是你前女朋友啊,唐小姐很漂亮的。”
惊讶于她轻松不在意的语调,徐霁清点头:“是。”
随后转折,“不过,谈的时间不长,不到一年。”
徐霁清又问:“你会不会不舒服?”
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扬着灿烂夺目的笑容:“怎么会,以你的外在形象,没谈过恋爱我才该要害怕了呢。”
看她笑得意味深长,徐霁清几乎是秒懂,难得耳骨升温了:“你……胆子大了。”
徐霁清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机智地憋笑,眼往前面的路看,证明她什么都没说。
“星漫这样想,看来是遗憾谈恋爱谈少了。”
他一这个调调说话,她就知道有人又泛酸了,她憋笑不住了,敞敞亮亮笑得好不开怀,然后耐心哄:“哪有,这不有最好的你了嘛。”
这话徐霁清爱听,谁有不爱听好听的话呢。
不过他记得他们达成交往共识的时候她提过一句,也有个前男友的,一时来了兴趣,脸色变化极快:“你呢?”
星漫心里泛起波澜,面上沉静不变,以笑掩饰:“跟你说过,交往时间很短的,就三个月而已。”
徐霁清一听她的话,心里暗暗不爽得紧,还而已上了。
不爽归不爽,但前男友的嫉妒占了上风,较上劲:“你的过去也可以说给我听听。”
“哪有什么过去啊,还有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呀,那会儿我识人不清,对你们男人的认识不够,没想到遇到的是个看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面渣嘛。”
徐霁清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意味深长反问:“那现在认识够了?”
话说漏的星漫打哈哈傻笑:“没有够,没有够。”
“没有?”
反应过来,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索性不回答,还要“哼”他一声。
了解了徐霁清和唐琦的那段过去,难怪宴席上唐琦会把视线落在徐霁清身边的自己头上。
不过,她也知道了唐琦还没有放下徐霁清。她倒不担心自己和徐霁清的关系,他解释得妥当且不拖泥带水,那时他们之间的事,她相信他能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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