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妹是亡国公主

作者:林中九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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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契



      好一番肺腑之言。

      殷成柳本意是想威慑一二,这姑娘是个小滑头,可萧令月这厮,看似稳重做起事来却不管不管,不过是让他的小师妹受了点皮肉之苦,他便气势汹汹提剑而来。

      心软之人,向来没有好结果。

      他沉着脸:“既然贤侄不惜代价也要为她作保,那老夫便到此为止,不揭穿她的身份。”

      萧令月怕他出尔反尔,急道:“掌门的条件是什么?”

      “十日后的洗剑大会,我要天虞山参加。”

      为何?

      萧令月心头一紧,洗剑大会乃中州仙门盛事,每隔十年由浮玉山开启上古幻境,弟子们参加试炼后便可获得各色秘宝,运气好的还会得到传说中的仙灵指点仙法。

      殷成柳明明对天虞山心有不满,转眼却以此为条件,实在怪异。

      可眼下的处境他已无暇猜测其背后目的,洗剑大会并非龙潭虎穴,他深深看了眼苏羡鱼肩头的旧伤,心中已有决断,此行或许是一件好事。

      “掌门视我师妹性命如草芥,我要如何相信您不会再次伤害她?”

      “那贤侄希望老夫如何?”难道要他堂堂掌门屈尊向一个妖女赔罪?

      殷成柳冷笑。

      萧令月抬手,掌中浮现出一枚幽光流转的骨戒,道:“此戒名为叫“胤真”,佩戴在手指上可隐于无形,如若无物。但若掌门违背诺言,它便会穿透血肉,紧紧缠在骨头上,日日承受剔骨之痛。”

      他面无波澜:“掌门愿受此戒,我才可安心,日后浮玉山有降妖之事,在下也听凭差遣。”

      “老夫答应你。”殷成柳将骨戒套上手指,戒身倏忽隐没,与肌肤融为一体,他摩挲着手指,心下明了,果然,这古怪玩意他解不开。

      萧令月厌倦道:“明日还要为慕仙师解除捆仙索,掌门早些歇息,在下与师妹先行告退。”

      说完他一手抄过苏羡鱼的膝弯,另一手稳托她的背脊,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怀中人轻得像一拢云絮,失了所有锋锐,软软靠在他怀中,浑身冰凉。

      他看了一眼那段布满伤痕的脖颈,加快步伐朝外走去。

      殿门轰然大开,此时天光正好,阳光明晃晃地照在殿前的金漆牌匾上,光芒刺目,照得“终善”二字滚滚发烫。

      殷成柳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语意幽深:“真是多此一举!”

      “你那小师妹可死不得,她的命不在老夫手里,当然也不在她自己手里。”

      池塘小筑内,苏羡鱼一路本是清醒的,可心海中被注入了太多温暖的灵力,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一丝抚慰,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萧令月将人安置在床上,走到窗边展开那封未及阅览的密信。信中寥寥几笔,只一眼便可窥知其意,可他的目光却粘在纸上久久不能离去。

      过了许久,他才将那封信化为齑粉。

      浮生若梦境……殷成柳莫不是疯了?

      床上传来被褥摩擦的轻微响动,萧令月藏起情绪,凑近轻声问道:“醒了?脖子还疼么?”说着便又要抬手为她渡灵力。

      苏羡鱼反手扣住萧令月的手腕,先是摇头,继而问道:“方才,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萧令月又靠近一寸,待目光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他登时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些无可奈何,“你装晕。”

      苏羡鱼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眼神无辜:“真晕了,但尚有一丝意识,幸好还有些意识,不然可就错过了师兄的肺腑之言。”

      “萧令月,你终于愿意承认我这个师妹了。”苏羡鱼语气婉转,而后叹了口气。

      语气只低落了一瞬,她便又笑音玲玲,柔荑般的手指缓缓攀上萧令月的衣袖,借力将他拉近:“那你还要把我关进无相塔吗?那日在少吾洞疗伤,你说过要赶我走。”

      萧令月被她那双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脸上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别扭,“你不曾伤害无辜,我为何要关你。”

      “我原以为天下妖兽皆是一个模样,噬血残暴,无恶不作……其实并非如此,你与别的妖不一样。”

      苏羡鱼眼底掠过一抹诧异,神色变得认真。

      萧令月弯下腰,平视着她的眼睛:“洗剑大会云集了各方势力,你又是长老破例新收的弟子,势必引来无数目光。”

      “所以日后师妹要做什么,有何计划,可不能单独行动,万一招来不怀好心之人,我也怕分身乏术顾及不过来。”

      他不疾不徐,话音里带着哄人安睡般的轻柔:“以后我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千万不能对对方有所隐瞒,否则便是生死难料。”

      萧令月意有所指,可苏羡鱼假装听不懂这弦外之音。

      “师兄,我说过,我此行是为了姑获鸟,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抓住它。”

      “你怎肯定它此次必会现身?”

      “离恨海我折了她的翅膀,想来也该恢复好了,她定然也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况且,她四处收集祟气,洗剑大会是个合适的机会。”

      若她是姑获鸟,她绝不会放回这个机会,苏羡鱼眼中毫不掩饰对姑获鸟恨意。

      萧令月想起了筑雪堂那晚,她面对姑获鸟失控,似乎迄今为止,她所有的汲汲为营都是为了那只恶妖,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获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痛苦?”

      苏羡鱼蓦地怔住,沉默下去。

      萧令月本不指望听到答案,却听她轻声道:“倘若她背后之人杀了我全家呢?”

      嗓音轻渺,却如雷鸣入耳,萧令月瞳孔骤然放大,一股润物细无声的寒意从脚下升起,他试图在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可苏羡鱼却牵起唇角,嘲讽般笑了笑,她是默认了这是一句玩笑话,还是在嘲讽他差点信以为真。

      萧令月一点也不懂,他只是笨拙地猜测,但不管怎样,他都有些不舒服,也许是气馁,也许是隔阂难消,每当他放任自己的好奇前进一步时,苏羡鱼只会虚晃一招,而后又缩回壳里。

      就像一本玄妙晦涩的剑谱,悟到紧要关头却发现自己天赋不够,难以运用自如,若再高深一点的,他更读不懂。

      俗话说因材施教,天下剑谱众多,遇到不匹配的,大不了舍弃,没必要死啃。

      可人心比剑谱更难懂,他也偏偏生了好胜之心。

      师父说他轴,做事一意孤行,如今彻底应验了,他势必要啃下这晦涩难懂的剑谱。

      近日脑中不断盘旋着苏羡鱼的一颦一笑,萧令月只觉万分刺眼,不由得生起闷气。

      他这是怎么了,萧令月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的情绪都没有眼下一刻来得复杂多变,像极了走火入魔的前兆。

      他想起幼时被师父扔在沙漠历练时捡到的一只小猫,那小猫奄奄一息,他好心喂水,却遭利爪相向。好在,最终他以几滴血换来了信任。于是,在此后漫长孤寂的历练中,他总算有了伙伴。

      “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强求,不必开这种玩笑搪塞我。”萧令月淡淡开口。

      苏羡鱼隐约察觉到他有些情绪,实在摸不着头脑,但为了甘甜可口的灵力,她捏了捏他的衣袖,柔道:“师兄,等我逮住姑获鸟背后之人的那天,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萧令月错开她的目光,略带不经意地轻点了下头,其实他也没那么好奇,他心想。

      “师兄呢,你来中州,所为何事?”苏羡鱼趁热打铁。

      “寻找一样东西。”萧令月看着她的脸,就这样脱口而出。

      苏羡鱼皱起眉头,他来中州有些年头了,按理说中州早被他翻遍了,“莫不是什么奇世罕物?师兄你要不告诉我,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况且你都愿意护着我了,师兄妹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萧令月揪开袖子上不安分的手指,向后退了一步,“事关大荒内务,倒也不用你操心。”他顿了顿,故意吓她,“况且那东西凶险诡异,说不好是要以命相换的。”

      “你能愿意?”

      苏羡鱼闭上眼,不是很想理睬。

      “海外高手如云,只派你一个青涩弟子,这不是推你入火坑吗?”

      萧令月心情莫名好起来,认真答道:“若能找到那样东西,就算用我这条命换,也是值得的。”

      苏羡鱼忍不住冷笑一声:“说的轻巧,这世上哪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话刚说出口,许是气息波动大了些,她只觉得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快要破笼而出,与心海中的灵力互相撕扯。

      是祟气,莫不是先前试图催动这才导致它蠢蠢欲动,苏羡鱼浑身骨血仿佛被银针来回穿透,疼极了,她煞白着脸,暗自凝力将那祟气死死压下去。

      “怎么了?”萧令月注意到了她的反常,伸手想要把脉,苏羡鱼唰一下从床头滑了下去,“无碍,有点晕罢了。”

      看萧令月没有要走的打算,她只能屏着气赶客:“许是伤了脖子不通气,师兄快些回去吧,我睡一觉便好。”

      萧令月又不知哪里惹她不快,却只能照做,他仔细掖好被角,又用灵力温好桌上的茶壶,接着从怀中取出一支膏药置于榻边。

      他看着那颗背对着自己的、毛茸茸的脑袋,欲言又止,终是转身绕过屏风离去。

      门口的脚步徘徊几声彻底消失后,床上的女子一把掀开被子,满头大汗地捂住心口喘着粗气,她绷着身子极力忍耐着痛意。

      苏羡鱼盘膝坐起,凝神运功,却无事于补。这祟气来得突然,且难以控制,她万万没想到因为一次催动会带来这么大的反噬,从前这股力量只是安静地盘踞在她体内,可这一次,它想冲出来。

      甚至,剥夺她。

      这让她方寸大乱,许是内息无比紊乱,让玄龟甲也感受到了异动,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是苏瓷。

      玄龟甲内时光流转与外界不同,苏瓷借苏羡鱼之力在其中修炼多日,已渐渐掌控残存力量,可今日修炼时她却在苏羡鱼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充满恶意的力量。

      苏瓷实在放心不下,便出来看她,她提起袖角,轻柔拭去苏羡鱼额间冷汗,满目忧色:“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苏羡鱼靠回软枕说道:“今日殷成柳看穿了我的身份,为了逃命我催动了体内的祟气。”

      “如你所见,它很不听话,很难控制。”

      她将手腕送至苏瓷面前,哪怕苏瓷不太懂医理,也能摸到那紊乱不堪的脉象。

      苏瓷看着她的脸色,又猜到她与萧令月灵力之间的联系,小心翼翼问道:“主人,其实是有解决办法的,对吗?”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苏羡鱼还没有做好决定。

      苏瓷明白了。“那主人先前去小九峰,计划可顺利?招风长老和廉将山答应你了吗?”

      小九峰……

      两个时辰前。

      苏羡鱼刚踏上小九峰的地界,这座山在浮玉山众多灵峰中实在不起眼,没有玉宇琼楼,也无霞光万道,只一层温润的青色覆盖于秋意之上,寻常得很。

      行至山腰,有几间竹屋静立于此,苏羡鱼忽然听到前方有几道谈话声,她站在原地,敛起气息竖起耳朵听着。

      院中,招风长老拂去石凳尘埃,肃容坐下,厉色道:“山儿,你实话告诉为师,对你下毒之人,究竟是不是戚叶那丫头?”

      柴真人虽不满招风的做派,可若真是戚叶下的毒,她应该不会如此厚脸皮,除非是戚叶瞒着招风。

      不料廉将山蓦然跪地,说道:“师父,徒儿有罪。”

      都说师徒一条心,这么多年柴真人早把廉将山当做了家人,彼此心有默契,廉将山这一跪,柴真人心里大约明白了,她不做声,让她说下去。

      “师父,戚叶是想在我房中做手脚,但她是在火烛上注入了无影水,此香无色无味,需经年累月才可生效,在不知不觉间散去人的内力。”

      “你早就知道,她要对付你?”

      “没错,所以徒儿将计就计,假装中毒就是想要诈她。”

      先发制人,如此一来戚叶有冤也说不出口,毕竟她确实做了手脚,可戚叶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先一步知道,这次她是哑巴吃了黄莲。

      “戚叶与我的矛盾很深,她要是想害我便不会只有这一次,我如今被她害的卧病在床,日后我若是再出现什么问题,戚叶便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她日后也会掂量着。”

      柴真人叹气道:“招风疼爱她,自然也会监视着不让她犯浑,不让她沾上谋害同门的污名。”

      她眼中掠过心疼,伸手将廉将山扶起,道:“山儿,师父这次很生气。”

      “从小到大,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可这次你却不提前告诉为师。”

      廉将山自知有愧,低下了头:“这是宣城内部之争,师父一向厌恶这些,徒儿不想师父为我破例。”

      柴真人耐不住,将圆桌拍的哐啪啪响,道:“说什么傻话呢,我知道你自幼苦修是为了坐上仙师的位置,招风那样自私的人尚且全心全意为戚叶打算,为师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宣城仙师之争,高手如云。你的剑法已臻化境,可还缺一样东西。”

      “青峰是师父亲自带我去剑冢取来的法器,徒儿觉得甚好,并无不妥之处。”廉将山看着自己腰间的法器,不懂师父所言何意。

      “九幽圣火,若能得到九幽圣火的淬炼,青锋方能展露真正锋芒,可惜这圣火,世间罕有,如果没有洗剑大会,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获得。”

      “师父的意思是,那几处幻境里会有九幽圣火?”

      “那几处幻境,乃三界之外的空间,相传是上古时期一位神女自创的一方小世界,神归于混沌后,幻境中的神力和生灵也都追随神女而去,这便是乾坤盘中幻境的由来,若不是年代久远,幻境中的力量早已消散,如此圣物,也落不到掌门手中。”

      廉将山却觉得奇怪,“掌门竟这般厉害,能得如此宝物。”

      柴真人面色顿了顿,“许是他老人家年少成仙,得到过许多圣人恩泽,我等凡人自是难以想象。”

      “只要你这次能在洗剑大会中找到九幽烛圣火,便多一分机会。”

      洗剑大会,九幽圣火……

      苏羡鱼彻去了敛声诀,将自己暴露在外。

      “何人鬼鬼祟祟?”柴真人刚说完,便察觉到有人,她挥出一道灵光将人逼出来。

      苏羡鱼从草木中走出来,躬身行了一礼:“晚辈见过柴真人,见过廉师姐。”

      柴真人对她有印象,不过方才没有心思顾及,也不知被偷听了多少,“你是天虞山弟子素玉,鬼鬼祟祟,来此何意?”

      还未等苏羡鱼开口,廉将山便迎了上来,开口解围:“师妹莫怕,师父今日因为我的事急火攻心,这才凶了一点。”

      柴真人看自家徒儿使了个眼色,这才面色稍霁。廉将山将苏羡鱼引至石桌旁,亲手为她斟了杯茶。

      “今日晨间,晚辈听说师姐受了重伤,心中担忧便不请自来探望一番。”苏羡鱼举杯微啜,“如今看来师姐并无大碍,我便安心了。”

      廉将山被这美人盈盈目光看得有些耳热,道:“给大师兄传话让我小心的人是你吧,素玉师妹。”

      苏羡鱼笑意更深:“师姐果然直爽,我虽不了解无影水,但也知道它不可能致人重伤,我怕哪里出了问题,毕竟消息是我传的,便想来一探究竟。”

      “原来如此,你是如何知道戚叶要对我下手的?”廉将山好奇她如何未卜先知。

      “前些日子,我与师兄在玉石村恰好撞见戚叶和魏胥二人因为师姐发生争吵,无意见听到了这些,而后又在一家食肆起了冲突。”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这孩子了。”柴真人说着,提起茶壶为她添水。

      “真人没错,在下方才的确方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断不会将师姐假装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不过,也恳请真人容我把话说完。”

      柴真人眸光一凛,手中茶壶顿在半空,片刻沉寂后,她缓缓注水入杯,“请。”

      “戚叶处处针对廉师姐,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了争夺怀隐师兄的注意力。直到我听见二位谈话才恍然大悟,怀隐师兄只是个幌子,她真正在意的人是师姐你。”

      她看着廉将山:“是因为宣城内政?老城主不看好自己的女儿,反而更中意师姐,当然师姐也心怀壮志,不会放弃机会。”

      廉将山对她多了几分刮目相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我可帮师姐拿到九幽圣火,仙师争夺之中,若师姐需要天虞山帮衬,我亦在所不辞,就看真人与师姐愿不愿意相信我,同我做这笔交易,多一个助力,于师姐而言是好事。”

      柴真人眉间微动,长老不能参与洗剑大会,她这徒儿虽剑术精湛却难敌旁人的邪门歪道,“不过,姑娘怎么确定此次洗剑大会掌门会邀请天虞山参加。”

      “我与师兄是为了姑获鸟而来,那妖物四处收集怨气,断然不会错失这次机会,届时我师兄会禀明掌门入境捉妖,顺便替浮玉山保护众弟子,难道掌门还有拒绝的道理?”

      廉将山见二人言语往来,暗藏机锋,自己一时插不上话,便只好等她们先说。

      “姑娘说得不错,这笔交易的确划算,可我们师徒二人身上怕是没有姑娘想要的。”

      苏羡鱼没有接柴真人的话,转头看着廉将山,“廉师姐为人光明磊落,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很久之前,我的家在盛京,早年家中生变,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虽是天虞山弟子,可迟早是要回去的。”

      “在仙门,我有天虞山庇护,可在如今的盛京城,我需要宣城的帮助。”

      “你是盛京人士?”廉将山问道。

      苏羡鱼掌心向上,一枚玉佩悄然浮现。

      “这是我阿娘的玉佩,师姐若不相信可派人前去盛京查明,此等纹样与工艺,只有盛京皇朝司的匠人才能做出来。”

      廉将山火眼金睛扫了一眼,的确如此。廉氏族中曾有女手艺人在皇朝司当差,皇朝司负责盛京达官显贵的服饰器用,这枚玉佩的工艺特殊,仙法做不得假。

      原来她出自贵族又突逢家变,难怪……廉将山向柴真人投去一道心安的眼神,心中已有决断,她没有拿走玉佩,反而伸出手。

      郑重道:“能与师妹结盟,是我之荣幸。”

      ……

      “那主人,日后需要宣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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