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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又是一年春节,何雪梅放一周的假,她回老家后每天帮奶奶忙着置备过年用的东西。
奶奶知道何雪梅有男朋友了,今年更加伤感。每当何雪梅帮忙做家务,奶奶总是带着一丝忧伤地说:“哎,雪梅明年说不定就嫁别人家了,明年过年我可怎么办哟。”
何雪梅安慰奶奶说,明年她的妈妈肯定会来帮忙准备年货,让奶奶不用担心。
奶奶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儿媳虽然能干,但肯定不如自己的亲孙女贴心。
何雪梅察觉到了奶奶的失落,便尽量多花时间陪伴她,聊聊天,做做饭。
在这几天里,何雪梅还发现一件令她担忧的事:奶奶并没有感冒的症状,却天天服用感冒药。
经过询问,奶奶才透露,连续几年了,每年冬天她都会感冒一次,一旦感冒就会咳嗽很久,尤其是晚上咳得更厉害,折腾地她天天睡不好,第二天也没有精神。
村里另一位老婆婆给她建议,即使没感冒也吃感冒药预防,冬天就不会感冒,那个老婆婆还骄傲地说自己就是这样预防才好几年不感冒的。
何雪梅奶奶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今年冬天她也跟风这么做了。
何雪梅担心地劝奶奶不要这样做,看奶奶并不信服,何雪梅特地找出这个感冒药的说明书,把上面的注意事项、不良反应念给她听,告诉她感冒药可能会伤害肝脏和肾脏,不能长期服用。
然而,奶奶表面上答应,实际上还是悄悄继续吃。
在农村,像奶奶这样的中老年妇女大多没有太多文化背景。她们往往对科学知识缺乏了解,更倾向于信任直接的经验或者他人的建议。
那位向奶奶推荐这方法的老婆婆已经连续几年这样吃,而且确实冬天不再感冒。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她们看来是最有效的证明。
尽管何雪梅尽力解释科学道理,但奶奶脑子里没有一点相关知识,她难以把雪梅说的这些和自己几十年的认知建立联系,导致她很难被说服。
她不习惯从辩证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也不会考虑到偶然性和个体差异。对她来说,身边的例子比任何科学论证都来得实在和可信。
过年时何自强在厂里工作的这段时间又攒下了一点钱,过年时他见何雪梅给父母红包,他也拿出了两个大红包给父母。
何雪梅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何爸爸跟儿子说有钱了先把借姐姐的钱还了。
何自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父亲的意思。随后,他拿出了一千元,递到了何雪梅的手中。
“那你还欠我四千五呢,你加油啊”,何雪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何自强却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反驳道:“哪有那么多,总共也就借了你两三千好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不确定。
何雪梅顿时感到无语,她没想到弟弟竟然这样没有记性,前前后后找自己借了七八次钱,每次都至少五百块。现在他刚刚有了一点钱,用不到自己了,就开始玩赖账了。
亲姐弟这种事儿怎么去掰扯呢,又没有借据,也不好当着父母的面跟他细算。
何雪梅跟何自强没有再提还钱,只是私下又跟自己妈妈说起这个事儿,何妈妈也只是叹一口气说:“这个何自强真是不靠谱啊。”
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何自强再也没有提过要还剩下的钱。尽管何雪梅心中有些许不满,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过年这七天假,何雪梅和江尘分别回老家过年,两个人分开后每天都互相想念,每当夜晚降临,她总会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思绪飘向远方的江尘。尽管两人相隔甚远,但她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思念。
在江尘家中,寒冷的冬风与热闹的年味交织。每天,他都会找一些日常琐事作为打电话的借口,只为听听何雪梅的声音。无论是询问她的身体健康,还是聊聊日常小事,每次通话都让他心情愉悦。
江尘的父母虽然对儿子有女朋友的事实已经知晓,但他们内心仍旧希望江尘能回到家乡发展。他们对何雪梅的了解仅限于江尘口中的描述,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江尘在家中的闲暇时刻,总喜欢提起自己心爱的女朋友何雪梅。在烹饪美食的过程中,他会满怀自豪地描述何雪梅如何用她巧妙的双手和独到的见解,将简单的食材变成令人赞叹的佳肴。每当他做饭时,总能想起何雪梅那些精心调制的味道,以及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在安静的阅读时,江尘也会想起何雪梅的才华和智慧。他会跟家人讲述何雪梅如何在他们机构的杂志上发表深具见地的文章,每一篇作品都透露出她对工作和生活的深刻理解与感悟。江尘骄傲地说,何雪梅的文字不仅富有洞察力,而且语言优美,常常让他感到启发和共鸣。
尽管江尘如此珍视和夸赞自己的女朋友,他的父母却持有不同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儿子在外市找到的工作和来自外地的女朋友并不理想。他们心中始终希望江尘能够回到老家,在那里扎根和发展,过上他们心目中理想的生活。
因此,即便他们知道儿子已经有了何雪梅这样的女友,并且两人已经共同生活了半年的时间,但他们依然不愿意就此放弃,仍然想尽办法劝说江尘考虑回家乡生活。
江尘的妈妈没有跟邻居们说儿子有女朋友的事儿,反而拜托大家给儿子介绍女朋友。
真的有邻居给江尘介绍一个女孩儿,是当地的。
江尘妈妈很开心,让儿子务必去见一见。
江尘拒绝了,他心想:“我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去相亲?”
“你不要迷一个女人迷成那样,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天天脑子里就是那个何雪梅。”江尘妈妈愤恨地说,“村里那个郝宇鹏,多少年了一直说自己有女朋友,谁介绍对象也不去看,现在都三十七八了,女朋友在哪呢,谁也没见过他女朋友。村里人没有不说他有病的,你别给我弄这一出。”
江尘觉得自己妈妈莫名其妙,他坚决地跟母亲说自己不可能去相亲。
江尘妈妈可不会任由儿子按自己的想法来,她直接答应了媒人,让女孩子来自己家相看。女孩的照片她看过了,长得很漂亮,自己儿子见了说不定就喜欢了。
年后的一天,媒人领着女孩儿来江尘家了。江尘无语地瞪了自己妈妈一眼,出于礼貌还是跟媒人打了个招呼,给媒人和女孩儿倒了水。
女孩儿对江尘倒没什么意见,但是江尘家的房子让她相看不中,房子太旧了,客厅里很暗,生着炉子也觉不出多暖和,门窗老旧掉漆,电视还是十几年前的二十寸的小电视,只能看三四个台。
女孩儿已经相过多次亲,这家的条件是最差的,女孩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过了没多久江尘妈妈急不可耐地打电话问媒人,女孩儿对自己儿子满意不满意?
媒人支支吾吾地建议说,还是把家里好好地修整一番再相亲比较好,女孩儿嫌弃家里条件太差了。
江尘妈妈听完,立马泄了气,转而责怪江尘爸爸没本事,一辈子什么也没赚下,让自己跟着丢脸。
江尘爸爸听了也很不高兴,气恼恼地说:“我让你过什么苦日子了?家里活儿都是我干,钱都在你手里拿着,你天天不是出去打牌就是跟邻居瞎掰扯。”
江尘妈妈听了瞬间暴怒,她瞪起眼,恨恨的咧着嘴说:“我过好日子了吗?谁家不是指着男人挣钱,家里过成这个样,还怨上我了?你还怪能来,自己挣不来,怨起我来了,咋?出了正月,我出去打工,我养你?”
江尘爸爸不再吱声,一个人默默地收拾起了院子里的桃树,他痛下决心,年后先不出去打工,先把房子翻盖一番。
年假的最后一天江尘已经坐上了火车,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麦田、大棚和房屋,他觉得心情既安宁又对马上见到何雪梅而感到期待,他脑子里满是见到何雪梅,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亲吻她红嫩嘴唇的场景。
到了两人的租房,江尘掏出钥匙打开门,何雪梅还没有回来,房间里还是年前的样子,这让他很失望。
就在江尘打算给何雪梅打个电话催她回来的时候,前女友李晴打来了电话。
江尘顿时觉得心跳地有些快了,他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
“过年好啊,江尘。”李晴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点客气。
“过年好,李晴。嗯……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江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和自在一些。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李晴简单地回复道。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江尘不知道再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努力地想再聊点什么,不要让气氛这么尴尬。
李晴鼓足了勇气,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江尘你有新的女朋友了吗?”
“嗯,有了,年前就有了。你呢,又找到男朋友了吗?”
李晴听到江尘的话,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碎了一样,她的脑子里嗡嗡的,感觉像有一群蜜蜂飞来撞去,她说话的声音都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所以,我们俩还可能复合吗?我是说如果我还爱着你,我愿意再和你在一起,你愿意离开她,再跟我在一起吗?”
李晴极力控制自己,她眼泪却难以控制地流了下来,一滴滴地啪啪滴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像锤子敲在她的心上,她的心酸疼,她的声音已经哽咽。
江尘听着她说完这些话愣住了,他没想到李晴过了这么久又回心转意了。他停顿了一下,回过思绪后没有任何犹豫,坚决又非常遗憾的痛苦地说道:“我们已经结束了,李晴。”
李晴擦干了自己眼角的眼泪,她长吸一口气,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让眼泪重新被吸收,没有流下来。“那你结婚的时候会邀请我吗?或者我先结婚的话,邀请你,你会来吗?”李晴说完,不争气的眼泪重新滑落下来。
江尘苦笑道:“还是不要了,这样大家都挺尴尬的吧。”
“好吧,祝你幸福,江尘,再见。”还没等江尘说话,李晴已经挂了电话。李晴知道,两人不会再见了。她拿着手机,无声地抽泣,眼泪决堤般奔涌而出。从分手以后,她一直在后悔,她那么想他,还以为他也一样痛苦,难以忘记这段感情,没想到,江尘这么绝情,这么短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
李晴擦干了眼泪,觉得自己好傻,人家风花雪月中谈情说爱,她竟然还在单相思。她感谢自己打了这通电话,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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