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第一普信男

作者:捕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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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世蜉蝣(二)


      蒲素和喻年走了几十里路,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当初蒲素从黑箱子里拿出的几块碎银已经快花尽了,两人没有办法再继续向前走,只能在这座小城落了脚。

      两人和一群乞丐挤在一个破庙里,兴许是见他们都是小孩子,入冬之后天气渐寒,乞丐们便慷慨地分给了他们一个勉强能避风的小角落。

      “饿了吗?”蒲素裹紧喻年身上的衣服,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喻年摇了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你在这里等哥哥,我去外面买些吃的。”蒲素把包袱塞到喻年的怀里。

      “我要和你一起。”喻年拉着蒲素的袖子道。

      蒲素轻声道:“那可不成,你如果也走了,别人把我们的位置占了怎么办,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回来,好不好?”

      喻年犹豫着点了点头,道:“那哥哥你要快点回来,我害怕。”

      “好。”蒲素揉揉喻年的头,飞快地跑出了破庙。

      他流连在香气四溢的街道上,每路过一个食肆都要咽一次口水,最后他停在了一个烧饼铺前,掏出了一个铜板,羞赧地问:“老板,我可以只买半个烧饼吗?”

      烧饼铺的老板是一个和气的中年男人,他看着窘迫的小少年,笑着道:“可以,稍等啊。”

      老板包了两个烧饼,递给了蒲素。

      蒲素连连摆手道:“我、我我只要半个,我没有那么多钱……”

      老板道:“我看着你面生,可是从外地来,来者便是客,这是我请客人吃的。”

      蒲素愣愣地接过烧饼,红着眼眶道谢:“谢谢,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老板慈祥地道:“不用客气,以后常来啊。”

      蒲素再次鞠躬道谢,抱着烧饼以最快速度回到了破庙。

      “年年,年年,我回来了。”蒲素跑到喻年身边,先掰了半个烧饼给他,然后把剩下的烧饼都塞进了包袱里。

      喻年看着蒲素什么都没留,不由得问道:“哥哥,你不吃吗?”

      蒲素抱起水壶喝了口水,道:“我现在不饿,可以明天再吃。”

      喻年把手中的烧饼递到了蒲素嘴边:“哥哥先吃。”

      蒲素连忙推开他的手,故意板着脸道:“我肚子可没叫,你快点吃听见没有,你可是我买来的,你要是饿死了,我那些钱不是白花了,你吃吧,赶紧的。”

      喻年鼻子一抽,噙着眼泪咬起了烧饼,他寻求安慰似的往蒲素的身边挪,最后抽抽嗒嗒地靠到了蒲素的身上。

      蒲素别无他法,只能将小人儿搂进怀里。

      为了转移喻年的注意力,不让他再掉眼泪,蒲素玩笑似的道:“那些钱其实是我爹攒来给我娶媳妇用的,现在好了,全部都用来买你了。”

      喻年抬头看向蒲素,想了想道:“那我以后给哥哥当媳妇。”

      蒲素“噗”的一声笑开了,他点了下喻年的额头,道:“想什么呢,你真当自己是小妹妹啊。”

      喻年似懂非懂地道:“媳妇是什么?”

      蒲素也说不清楚,他还没开口,旁边一个躺在墙根睡觉的乞丐忽然接话道:“媳妇就是能和你永远在一起的人呐。”

      喻年拉住蒲素的衣襟,认真地道:“那我要当哥哥的媳妇,我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

      乞丐醉话连篇地道:“孺子……可教也。”

      蒲素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他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毕竟他连情窦初开的年纪都没到,完全理解不了这些问题,最后他只能道:“那你得先保证自己不会被饿死,然后才能当我的媳妇,是不是?”

      喻年连连点头,大口大口地吃起饼来。

      直到这一年年底,蒲素也才刚刚十二岁。

      刚满十二岁的少年,为了自己和弟弟能够活下去,拿着比别人少一半的工钱给人当苦力,就连这份活计,都是他苦求而来的。

      世道如此,能活下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大雪纷飞的隆冬要比想象中的难熬,入冬不久喻年便病下了,没钱看病只能硬抗,破庙里有许多小乞丐抵不过冬天的严寒,一个又一个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某个寒冷的冬夜。

      无数个冬夜里,蒲素抱着发热不止的喻年窝在墙角,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上苍垂怜,可是上苍听不见他渺小的声音,也听不见破庙里任何一个卑贱之人的声音。

      什么是苦难?蒲素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只想让喻年活下去。

      只有喻年活下去,他才能活下去。

      他比谁都清楚,不是喻年在依靠他,而是他在依靠这个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否则,他恐怕连蒲家村都走不出去。

      没钱看病,他就去医馆偷看药方,偷偷辨认每种药材,被发现也只不过是被撵出去,最多再被打一顿,这一切他都能忍。他在医馆的渣斗里捡药渣,自己去山里采草药,他使尽浑身解数,把能找到的草药都用在了喻年的身上,喻年也很争气,在蒲素的执着下,终于熬过了隆冬。

      “阿素哥哥,我会不会死?”

      “年年怎么会死呢,有哥哥在,你永远都不会死。”

      “年年不要死,年年要永远和阿素哥哥在一起。”

      “好,年年好好的,哥哥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承诺,喻年在还不知情为何物的时候就偷偷藏进了心里,再也没有忘记过。

      开春以后,日子好过了些许,喻年有时候会背着蒲素偷偷地跟着乞丐们上街乞讨,不过被蒲素知道后总是免不了一顿臭骂,这个时候他通常都默不作声,然后“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他知道他的阿素哥哥会心疼,他一哭他总拿他没办法。

      两个孩子在市井间摸爬滚打着相依为命,在盛世里偷生,在繁华里苟且,他们那么努力地活着,可还是被人随随便便地一脚踢碎了。

      那是一个下着毛毛细雨的黄昏,蒲素在回破庙必经的小巷子里听到一阵呼喊,他当时就变了脸色,他知道喻年每天傍晚都会在那里等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阿素哥哥!”

      “什么阿素哥哥阿荤哥哥,你哥哥不要你了。”

      “你滚开!哥哥才不会不要我!滚开!”

      “小崽子,我是为你好,你这样的,说不定有人把你买回家当养子,到时候还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留在这里拖累你哥干什么。”

      “我不要!我就要阿素哥哥!”

      “小崽子老实点!再动一下我把你卖到倌馆去!”

      “臭老头放开我弟弟!”

      蒲素抓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个人牙子扔去。

      “阿素哥哥!”

      人牙子向旁边一跳躲开了,他见大事不妙,二话不说拎着喻年便要走。

      蒲素纵身扑了上去,拽着人牙子的衣服不让他走。

      “放开他!我让你,放开他!”

      蒲素一口咬在了人牙子的虎口处,人牙子吃痛,一把甩开蒲素,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狗东西!死开!”

      两人力量悬殊,蒲素被那一巴掌掼到墙上后又摔到了地上,沾了满身泥污,他不管不顾地又扑上前去,隔着衣服死死地咬在人牙子的腿上。

      人牙子甩了几下都没甩掉蒲素,只能一把丢开喻年,手脚并用的将蒲素从他腿上“撕”了下来。

      “嘶——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人牙子一把掀开蒲素,一边快步离去一边呸道:“狗东西!晦气!”

      蒲素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血沫子中还混着一颗牙。

      “阿素哥哥!”喻年爬起来跑到蒲素身边,看着那一颗混着血的牙哭着道,“哥哥你的牙……”

      蒲素无声地直起身子,抓起地上的泥就往喻年的脸上抹,抹着抹着又攥着袖子胡乱地擦拭他的脸,喻年被蒲素的样子吓得噤了声,哭也不敢哭了。

      擦着擦着,蒲素也哭了起来,他一把抱住喻年,哽咽着道:“对不起年年,哥哥没保护好你……”

      喻年缩在蒲素的怀里轻轻地发着抖,他害怕地道:“阿素哥哥,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蒲素紧紧地搂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人儿,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慰自己惊惶万状的心:“傻瓜,你命都是我的,哥怎么可能不要你。”

      喻年这才敢大声哭出来:“哥哥呜呜呜……我会听话的呜呜呜……”

      蒲素抚着喻年的头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哥哥护着你,哥哥会一直护着你。”

      翌日,蒲素找工头结了工钱,带着喻年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小半年的小城,再次踏上了颠沛流离之路。

      他不敢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只能不断地四处漂泊,就这么流浪了三年,这三年来蒲素什么营生都干过,跟过戏班子,当过店小二,挖过水渠,还出海打过渔,大多都是卖力气的苦工,好在总能挣到钱,也养得起家,在吃穿方面,他从没有亏待过喻年。

      后来蒲素在抚松镇听说了仙山广招弟子的传闻,这一年蒲素十五岁,喻年十一岁。

      “喻小年,我送你去仙山当弟子好不好,听说只要能通过入门试炼,就不愁吃也不愁穿了,你就再也不用跟着哥当飘萍了。”

      那时蒲素和喻年在一处桥洞下铺了张草席,就把那儿当作临时的家了。

      喻年听了蒲素的话,裹着唯一的破棉被往蒲素的怀里缩了缩,问道:“哥跟我一起去吗?”

      “这都已经快入夏了,你还冷吗?”蒲素想把怀里的人往外推一推,奈何喻年一动不动,蒲素也没坚持,纵着他往自己身边靠,“我这个年纪好像已经很大了,人家不一定要我。”

      喻年道:“哥去哪我就去哪。”

      蒲素想了想道:“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试一试?”

      喻年的声音欢快了许多:“好,都听哥的。”

      “不过去之前,我们最好改个名字。”蒲素道。

      喻年抬起头看着蒲素,茫然地道:“改什么?”

      蒲素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皱巴巴的小册子,摊在腿上翻开来:“这上面有很多字,我们来挑一挑,先给你挑。”

      喻年坐了起来,靠在蒲素身边看着那本小册子,这本书册是蒲素教他认字用的,但蒲素认识的字也不多,很多字即便能读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此这本书册跟了他们四年之久,到如今也没有完整地读过一遍。

      蒲素翻了两页,指着“逍遥”中的“逍”字道:“这个字如何?我记得好像是无拘无束的意思,也很像男孩的名字,年年喜欢吗?”

      喻年点点头道:“这个字我认识,念‘xiao’。”

      “年年真聪明,”蒲素刮了一下喻年的鼻子,笑着道,“再取一个字,我们取两字的名。”

      蒲素又翻了两页,喻年把手指按在一个字上,说:“哥哥,这个字好看。”

      “漓?嗯,虽然这个字有些许复杂,但好在哥哥我也识得,就这个字了,”蒲素一拍草席道,“逍漓,喻逍漓,以后你就叫喻逍漓了。”

      “这是哥哥和我一起取的名字,我喜欢。”喻年高兴地抱住了蒲素的胳膊。

      蒲素摸摸喻年的头道:“那我们再一起给哥取个名字,好不好?”

      喻年道:“好!”

      蒲素先在书册上指了一个“忻”字,道:“这个字看着很顺眼,年年觉得呢?”

      “好看,”喻年道,随后他又在书册上指了一个“澜”字,道:“这个字也有水,和年年的一样,都很好看。”

      蒲素欣然同意,一合书册道:“好,那哥以后就叫蒲忻澜了。”

      自此,蒲素和喻年离开了尘世间,这个世上就只有蒲忻澜和喻逍漓了。

      仙山的入门试炼要比想象中的简单,至少对于蒲忻澜来说,这些幻境远不及他在凡间的万分之一凶险,所以他带着喻逍漓轻而易举地便通过了入门试炼。

      遴选灵根之时,喻逍漓测出了极为罕见的天灵根,那一届入门试炼中,他被玉灵峰长老收为唯一一个座下真传弟子,而蒲忻澜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混合灵根,天赋一般,根骨一般,最后和众多入门弟子一起成为了外门弟子。

      只是玉灵峰长老牵着小徒弟离开时,小徒弟却拉着兄长怎么也不肯走,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谁哄都不管用。

      “哥哥,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喻逍漓委屈的不行,看得蒲忻澜心疼又自责,差点拉着弟弟不管不顾地直接下山去。

      但喻逍漓这点委屈,还不至于让蒲忻澜头脑发热,少年人狠下心又没完全狠彻底,只能向喻逍漓妥协道:“年年,听话,你跟着师尊好好修炼,哥会去看你的,好不好?”

      喻逍漓就在玉灵峰等呀等,日日遥望万相峰,从仲夏等到了初秋,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蒲忻澜。

      甫一见到蒲忻澜,喻逍漓就抱着他的阿素哥哥大哭了一场,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蒲忻澜那么长时间,两个月的分别让他心惊胆战,他几乎以为蒲忻澜这么久不来看他是真的不要他了。

      “好了好了,我没有不要你,真的,看哥哥给你带的好吃的和好玩的,不哭了好不好,是哥哥错了,哥哥下回早点来看你,好不好?”蒲忻澜抱着哭得快抽过去的小少年,又无奈又好笑。

      他要怎么跟他这个傻弟弟解释,这两个月他连心法都没修炼,从万相峰一路走来,他跋涉了多少山路又迷了多少山路才爬上玉灵峰的?

      那时候他也是傻得可笑,一心念着从没离过手的喻小年,迷迷糊糊就被带去了万相峰,也不知道各峰之间其实有灵桥相接,还是后来玉灵峰长老撞见了这俩兄弟堪比牛郎织女的艰苦相会,给两个傻子指了条明路。

      适应了仙山的生活之后,两人的修行之路渐渐步入正轨,不再总是黏在一起,各自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蒲忻澜修行练功很刻苦,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少年心性也会心比天高,就像刚入门时他不懂得灵根的用处,以为这仙人人都能修得,可等到真正修炼起来,才晓得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要说嫉妒心那肯定是有的,但多年来的人间经历,让他磨练出了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性子,这个世上除了爹娘,可能只有喻小年能牵动他的心,他在漫长不得要领的修行中,慢慢学会了接受自己的平庸。

      比起自己的修炼,更让他操心的还属喻小年。

      刚上山的那几年,喻逍漓就像一只刚会飞的雏鸟,即便已经能飞离巢穴,时常也天高任鸟飞的见不着鸟影,但真要见不着蒲忻澜,他也能作天作地,当然只对着蒲忻澜一个人作。

      蒲忻澜知道喻逍漓这个性子多半是他自己纵出来的,想要掰正他也狠不下心,只能自己受着。

      蒲忻澜时常独自在山林里择一处清净之地练功,那一天他正打坐调息,耳边忽然传来几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就见喻逍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逍漓?你怎么来了?”蒲忻澜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道。

      “想见你,就来了。”喻逍漓话刚说完,倏而毫无征兆地向前倒去。

      “哎?逍漓?”

      蒲忻澜一把将软倒下来的少年接在了怀里,他一手揽住少年的背,一手抄过少年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晕了?”

      蒲忻澜手足无措地抱着人原地转了一圈,然后脚步一转决定了方向,他就近将人带到了平时练功的山洞里。

      山洞里有一块平坦的石台,他正要将人放上去,犹豫着又直起了身,这光秃秃的石台他自己皮糙肉厚地躺上一躺也就罢了,怎么能给孩子睡。

      他将横抱着的少年竖着抱在了怀里,单手在石台上铺了几件衣袍在上面,这才把人放了上去。

      他摸着喻逍漓的脉门,半天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出去找个会看病的人来时,喻逍漓醒了过来。

      “年年?你醒了?跟哥说你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就晕了呢?”蒲忻澜用力揉了揉喻逍漓的脸,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清醒了没有。

      “哥,我挺好的,就是练功有些累了,又突然很想见你,然后提前出关了……”

      喻逍漓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蒲忻澜。

      蒲忻澜气不打一处来地给了小少年一记丁壳,道:“喻小年,你想吓死你哥是不是?”

      “没有……”

      “真的没事?”蒲忻澜又问了一句。

      喻逍漓摇头。

      蒲忻澜审视地看着他,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人往里推了推,道:“那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正好我也准备睡觉,咱哥俩挤挤凑合一宿。”

      言罢,蒲忻澜已经把人推到了石台里侧,自己躺在了喻逍漓身边。

      “睡吧。”

      喻逍漓看着蒲忻澜阖上眼眸,怀着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闭上了眼睛。

      蒲忻澜睡着睡着蓦地感到身体很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就见喻逍漓枕着他的胳膊,半个身体都压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挨着他睡得正熟。

      “都多大了,还喜欢往人怀里钻……”蒲忻澜嘟囔着,却也没有把人推开。

      他知道喻逍漓对他有依赖,这种依赖随着两人的分别越来越明显,但人都是会长大的,这样的依赖总有不攻自破的那一天,所以在此之前,他愿意继续当年年的阿素哥哥。

      他翻了个身,像往日在凡间时一样,把喻逍漓圈进了怀里,手掌不自觉地轻抚着他的发丝,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无声安抚。

      其实那一夜,喻逍漓一直醒着,但他没有动,他只想安静地缩在哥哥的怀里,感受着心脏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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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8个月前 来自:河南
    -噗噗小剧场-
    噗(惆怅):怎么都行色匆匆的,票都没发出去几张。
    喻(同款惆怅):可能是我们演的太难看了吧。
    噗(拍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班底戏这么好,只能是咱妈写的不好看!
    喻(汗颜):这么说不太好吧,咱妈会伤心的。
    噗(摆手):无须担心,咱妈能写出这段抽象的玩意说明精神状态非常良好。
    喻(无语凝噎):算了我还是背剧本吧。
    噗(哼):看来只能卖笑求荣了。都给俺笑啊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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