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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鹤先生
想到这些,桦繁打量着眼前这个被世人尊为太子的人,一身华贵,可却一脸狼狈,口中不断的重复着饶命,桦繁拿过手中的火炬朝太子脸上一照
太子看见熊熊火焰,害怕的用袖子遮面,哆哆嗦嗦
桦繁看见他这懦弱的模样,眼里说不出的辛酸,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受人敬仰,桦繁略带嘲讽的微笑着看着他
“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啊?是要回皇城吗?”
太子摇摇头,连忙说到:“不,不是,我不是太子,我只是路过的。”
桦繁将火炬靠近太子,让人按着他,感受到熊熊火焰的逼近,太子这才将袖子放下,点头承认自己就是太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
太子胆怯的抬头迅速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这人陌生,可是突然想起那眉眼与嘉舟曲相似,又猛的将头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桦繁
“你是嘉舟曲的女儿?”
那么她一定是为嘉舟曲报仇的,这些人想必就是嘉舟曲养的秘客,那群杀人如麻的秘客,看来现在自己真的要死在他们手里了
就在这慌乱间,太子突然想到禾玮,一瞬间,头脑清醒,像是被打开了思维,所有的一切都让自己大彻大悟
“不是我,是禾玮先生让我杀掉嘉舟曲的。”
“对了,还有璧城百姓的所有性命也是他让我下令斩杀的,还有……”
听到璧城百姓,桦繁双拳紧握,恨意从眼中生出
桦繁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性格,自私,冷漠,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可能只会维护自己,因为这都是曾经的生活对自己的影响,只爱自己一人,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知道害这个家破人亡的凶手就是太子,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去替他们报仇,当自己生出感情,知道感情的可贵,他们却把这感情剥离开,让自己真切的感受到疼痛,也真是这板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这有多疼
既然嘉舟青禾将这身体借给了自己,自己也应该帮她,毕竟他们是嘉舟青禾的亲眷,自己既然重活在她身上,就连她的那份仇恨一起报了
“禾玮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身为太子,做主意还需要听从别人的安排吗?”
“不,禾玮,他一定是十王的人,他是借我的手除掉他们想杀的人,一定是这样的。”
桦繁心中当然了然,也是大致愿意相信的,可她却淡然一笑,玩弄的话语打量着对方
“你是在狗急跳墙吗?你知道我是嘉舟青禾,那么我喜欢的人必然是十王,你想挑拨离间,未免太过可笑了。”
太子和阿欢一样,被气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说:“我对天发誓啊,当初屠杀璧城百姓时,我竭力劝阻,可禾玮就是要我杀了他们,现在想来,他们就是想让我失去民意,打着旗号围剿我,你怎么就不信了?”
桦繁听到这些,光照下点点泪花闪烁,她哭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恨愈发的强烈,几乎是发出嘶吼
“都是禾玮?你难道就没有为了你自己的贪欲而同意这一切的发展吗?你就没有想过获得你想要的权利吗?你杀我阿爹不就是忌惮他的权利,害怕他和十王一同对付你吗?屠害璧城百姓不是因为他们往十王的地盘去,而忽视你这个太子,心中有所嫉妒,有所顾虑吗?”
太子心中的所有想法都被当众拆穿,他也有所心虚,在曾经一直有谋士在提醒自己提防禾玮,可是自己却毫不在意,直到现在自己才意识到,禾玮就是十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可是就像曾经的自己不信任他人一般,没有人相信自己了
太子仰天长啸,无人知他心中恨
“禾玮,你负我啊,你欺我啊!”
说罢,旁边的侍卫在桦繁的指示下折磨着,太子带着悔意倒在地上哀嚎,可是却没能一下子了结而死,桦繁就这么看着太子,太子在被刀剑折磨了一夜后,血干而亡
桦繁的眼泪早就擦干,看到太子带着后悔与不甘咽气后,桦繁皮笑肉不笑
所有事情的真相,自己一定会好好的调查清楚,所有参与璧城屠杀的,自己一个也不会放过
“小姐,他怀里有传国玉玺。”
桦繁接过玉溪,看着这精美的玉玺,心中倒有些兴奋
“将它收好,我自有用处。”
阿欢,太子,秘客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十王不简单,他是一个有野心,有心机的狠人,也是一个将自己隐藏的很好的人,对于现在的百姓来说,十王是最适合成为帝王的人,他待人真诚,忧思百姓,又击退外敌,现在整个国家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威胁了,要想杀十王也难如登天
晨光微熹,女人给桦繁披上披风,披风和发丝也在吹弄着,大风在山谷里面飒飒作响,春雷炸响,开始下雨了,看着眼前的尸骨,桦繁一眼无神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女人带着桦繁准备回去避雨,准备离开的桦繁,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开口
“这些尸骨处理干净,别让人知道太子死了。”
女人点点头吩咐下去,心里暗暗想着嘉舟曲之女,果然也是果敢有谋划的人
桦繁冒着狂风向前走,眼神却是那般坚定,背后的尸骨燃烧化作灰烬,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在禹勤边塞,卿民韫一鼓作气接连拿下四座城池,看着滚滚硝烟在不远处燃起,周围的将士们都欢呼着
卿民韫在他们眼里就是鬼神罗刹,短短一月便将入侵者赶走,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卿民韫夺走了城池
卿民韫脸上却没有笑容,沉默不语的回到营帐,营帐内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置放着一双新鞋子,看到那鞋子,嘴角才露出微笑,眼神逐渐温柔
此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卿民韫的神色又变得严肃
“殿下,已经下令撤兵了,我们是即可回城吗?”
“对,不过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士兵没有多问,下令去做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踏过青青小道,看日初唤醒大地,悠悠绿草,柳枝拂过山水,卿民韫骑在马背上来到竹林,竹子挺立笔直向上,一间草木房子出落在面前,跳下马来,眼前有个门童正无聊的扔着石子玩,见卿民韫来到
也没有太在意,依旧坐在门口,闷闷不乐
“独鹤先生不在,请回去吧。”
“我是来讨口吃食的。”
门童打量了一眼卿民韫,身份一看便与众不同,这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的身型,门童犹豫着
“你这样的人到这竹林间寻吃食,恐不是另有所图。”
卿民韫干脆利落的走到门童身边,看了一眼里屋,确实寂静无人
“若你不信我,便可以到午时将饭菜端出来,我在门口吃,吃完便走。”
门童见卿民韫如此说话,便也点头答应,继续无聊的扔石子,见门童无聊,便细声提问:“我们一同下棋如何?”
门童眼前一亮,欣喜的笑着
“那你等我去偷一副棋出来。”
门童开心的走进里面,卿民韫却嘴角含笑,这门童说漏嘴了,若是无人何须偷?
片刻,门童便鬼鬼祟祟的将棋盘拿出来,与卿民韫对着棋下了起来
竹叶在风中摇晃,竹影落在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时暗时明,门童揪着发髻,摇着手指头迟迟不肯走下一步
“肯定输了,还下什么?”
“谁说的,我再思考一下。”
门童认真的看着棋,试图找到解决办法,卿民韫却带着笑意的看着门童身后,门童的耳朵被人揪着发红,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来的人是独鹤先生
“先生,我错了,我错了。”
男人头戴发冠,木钗固之,眉眼端正,带着笑意的说到:“先生都快饿死了,叫了你多少次啦。”
门童连连求饶,独鹤瞧了一眼面前的卿民韫,说到:“棋局已定,既说留食,那便请进吧。”
“打扰了。”
卿民韫和独鹤一起进去了
饭吃完后,独鹤将卿民韫留了下来
“来到我这里的人络绎不绝,可留下来的人少之又少,能让我出谋划策的人更是没有,若你还有想法,趁早回家吧。”
卿民韫也没有怒目,也没有急躁,反而不紧不慢的回答:“先生是直率之人,我所想也确实有这想法,可也,并不全是。”
卿民韫为独鹤斟茶,斟茶的手法和桦繁一样
“听闻先生生于珂察,十一岁便去了南顾,二十五岁又离开,去禹勤住了两年,来到这个小国待了五年又准备离开,回到珂察对吗?”
独鹤点点头,默默听着卿民韫的话语
“先生离开珂察,是因为先生知道珂察宦官当道,对您没有前路的帮助,您走后,珂察两年内爆发了数百场大乱,直到后来的王上任才恢复了和平。二十五离开南顾,是因为你意识到太子无德无能,可他两位兄弟却有帝王的贤能,所以你提前离开,后来他们也开始经常暗中内斗,拉拢贤士,到现在的大乱斗。禹勤,您也在走后一年,经常遭遇外敌,我想您应该是清楚帝王没有主权,没有帝王之威,所以面对外敌时,无法彻底了结。这个小国您也准备撤退,这是因为,帝王野心勃勃,对外扩展,可内部祸乱还未解决掉,所以你又准备回到珂察,不知我的说法,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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