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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安,南烛灭
月吟感觉自己身处于一片无垠的天地,入目之处皆为迷雾。
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一朵残花,她认出这就是那朵小银花,可此刻这朵花却有脑袋般大小 。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这朵残花,可残余的六片花瓣在她碰到的那一瞬间,悉数脱落。
月吟:又来!!!
噔噔噔的后退好几步,生怕这朵花又碰瓷。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花瓣脱落之后没有消失,而是围绕在她的身边。
再次伸出手,花瓣便像是有意识般,飞落到她的掌心。花瓣入手,月吟便感知到它所蕴含的磅礴力量,心中一动,立马打坐入定,吸收起这些花瓣的力量。
月吟的意识在灵台内吸收着银花的力量,可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长睡不醒,这一睡,便是半个月之久,久到裴泽都已经醒了,她还在睡。
这半个月,全靠丹药续着,维持身体的机能。
裴泽醒后也来看过几次,可到底毒素没有排干净,也只能过来陪一会便回隔壁休息了。
意识沉于灵台内的月吟,此刻已悉数将花瓣的力量吸收,睁开眼,便看到了那颗光秃秃的花芯。
月吟起身走近,在看清花芯全貌的那一刻瞳孔骤缩。只见花芯内躺着一个将将成型的婴儿,摸着自己的小腹,月吟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就是自己与裴泽的孩子吗?现在好小一坨啊!原来,真的要当娘了呢!
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花芯滋养着,月吟会心一笑,雪巨猿,这人情真的欠大了啊!
所以,当初自己到底有没有把他杀了呢?
再次睁开眼,又是半个多月后。月吟看着这有些眼熟的床帐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醒了?”耳边好像是杜衡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了杜衡。他好似憔悴了许多,眼底带着乌青,头发也油糟糟的,看样子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我睡了多久?”开口声音略带沙哑,月吟起身接过杜衡递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嗓子好受了许多。
杜衡见她喝完水才道:“你这一睡便是一个多月,要不是我日日来诊脉,还以为你真的受了什么暗伤呢。”
月吟心头一暖,突然想到什么,便问:“裴泽怎么样了?”
“毒已经解了,白术也已经查到毒药的来源,前两天将离也动身去抓那毒医了。”听到月吟一醒便问裴泽的情况,杜衡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也回答了。
听到毒解了,月吟心里也松快了些,本是想起床去看看裴泽,却被杜衡制止了,只以灵力化音把裴泽喊来。等裴泽到了之后,他便退出房间,把空间让给了他们二人,只是在关门的时候,到底还是多看了眼。
两人互问了一番对方的身体状况之后,话题也到了正事上。
“阿泽,如今你有何打算?”月吟问这个问题私心里是想让裴泽就这么假死留在朝歌城的,可她知道裴泽绝不会只甘于留在她的内苑,迟早还是要杀回梦月城的。
果然,裴泽的回答如她所料。
“我的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之前麻烦白术大人替我去查过梦月城的情况,父亲得知我的死讯之后就病了,估摸着过段时间便会重新立城君了。”裴泽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静,好像说的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一般。
“那等将离抓到人,我们便杀回去。”
“不急,再等等,等裴怀被册封的时候再回去,总要给我这个兄长一点希望不是。”
两人对视鸡贼一笑,是啊,让裴怀的美梦止步在离城君之位最近的那一刻,对他是最残酷的诛心了吧。
于是归期便也就这么定下了,在等着回去报仇的这几天,裴泽在养伤之余也去审问了那个毒医。
果不其然,这个毒医是裴怀的人,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毒医竟也与怀夕一般,借着花娘子的身份,被裴怀安排入了内苑。
可这不是最匪夷所思的,毕竟他能安排怀夕的身份,别人自然也可以这么做。最令裴泽震怒的是他父亲的病竟也是因着下毒所致,一开始的确是得知自己的死讯气急攻心,可裴怀竟在他的饮食里动了手脚,让父亲越来越虚弱!
裴泽捏紧了拳头,虽然父亲对于他生母的死视若无睹,可终究父子一场,他纵使想要那个位置,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弑父!
与裴泽这边的低气压不同,月吟则是忙着做大生意。
景皓听说月吟醒了,便也带了礼来探望,这不赶巧月吟即将又要去干大事,便想着将这生意早点做了。
月吟把南烛楼原有的和在幽林密宫找到的金系灵技秘本全部拿出来放在了桌上推到了景皓面前,“这里一共二十三本低阶,十一本中阶,两本高阶,还是按照之前商量的,中低阶灵器一共让三成利,高阶还是一成就行。”
景皓接过这一堆灵技,一时百感交集,这一波,算是他们点金城占了大便宜,不说其他,光这两本高阶灵技,便有希望可以尝试炼制极品灵器了!月吟这人情算是真的欠下了。收好灵技,景皓便起身行礼致谢。
月吟见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这桩买卖在她眼里算是共赢,毕竟就像之前说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在灵器方面分一杯羹,这些金系灵技放在她这就是落灰的,倒不如把它们给真正需要的人。
“这些灵技只是其一,其二我还想送几个人给点金城。”
景皓闻言心思一动,又见五个身着有南烛楼徽记服饰的人进入屋内,心下了然,哪能不明白月吟此举为何意。
景皓想通其中关窍,便也直接说出口了:“城主这是想让我们点金城在大比上挪一挪位置?”
“你们点金一直都在下三城,不说别的,光每年缴税便要去了一大半的国库吧。”
景皓闻言,果然与他想的一样,不由更加感激起月吟,有南烛楼的弑者坐镇,那他们今年武比方面定不会垫底了!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城主为何如此帮衬我们点金城?”是啊,又是在生意上让步,又是送打手的,生活在早已没有上进心的点金城的景皓,实在想不通月吟为何要这么做。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把这九城的位置在这次定下来,大比将近,此番过后,我便会废了中三城的上供,往后只收下三城的税收。”月吟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番话,却把景皓惊的呆在了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句“城主就如此有信心会夺得魁首?”
“这上三城,无非依旧是朝歌梦月和奔雷,无论谁是魁首,不都是自己人。况且免去税收,中三城的人哪有不乐意的。”
景皓不知道月吟与裴泽的关系,所以很惊讶梦月城竟然也与朝歌奔雷在大比这件事上结盟了,但还是不由问道:“那下三城岂不会怨声载道?”
月吟轻蔑一笑:“本也是想免去下三城的,这不有个不长眼的得罪过我,另外两城也只能跟着倒霉了。”
景皓眼珠一转,便明白月吟口中得罪过她的是谁了,这九城,明面上与月吟或是说朝歌城有过节的便也只有焱火城了,想罢便又开口道:“那不如直接将焱火打压成末城,这样只需让末城纳税就行了。”
月吟看着眼前这个尚还稚嫩的城君,平时虽然看着跳脱,与苏木一样整天咋咋呼呼,但在正事上还挺有见解的,可惜终究是太年轻了。
“在你眼里我就真这么无所不能?我能给你们送人,难不成还能给其他城送人?就算我送了,其他城就真的会毫无忌惮的收下?目前的我,所能操控的也只是把焱火城赶到下三城去,不急,总有一天会把他们磋磨到末城去的。”
景皓闻言,不由敬佩起月吟的深思熟虑,到了下三城,重税交个几年,城中发展自然而然的就会被拖慢。就像他们点金城一直在下三城,虽靠着卖灵器收入不菲,可要交的税收也高,能留下来周转的自然就少,长此往复,恶性循环。
月吟见他想通,便继续道:“这五人也算是我们南烛楼排的上名次的人,三名弑者,一名谛听和一名医毒师。他们平时便配合的极好,以后便是你的手下了。”
景皓闻言感激是有的,但他想起了之前问白术的问题,便又开口问月吟:“为什么他们要叫弑者?”
月吟醒来后也听白术抱怨过景皓问题颇多,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没有不耐烦,但是开口却多了分郑重:“弑者与逝者同音,意为自从踏上弑杀这条路,往后便是过着有今朝没明日的生活。他们出任务,不是目标变成逝者,就是他们变成逝者,南烛楼但凡接手的任务,不死不归,从未失败。”
“那...我是说假如哈,他们要是死了呢?”景皓被月吟的话震撼到了,但又贱嗖嗖的问了一嘴。
月吟翻了个白眼,觉得白术说的没错,这小屁孩的问题真的太多了,“他们若在任务中死了,三位楼主会亲自去报仇,往年都是我和鬼卿苏木三个,现在轮到朱砂将离和白术了。如果是在选拔中没撑下来的,会有绿翎及以上的弑者去为他们了了俗世之怨。”
叹了口气,月吟凄然一笑:“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进南烛楼呢?支撑他们活下去的,也就是仇恨罢了,报了仇,私怨了,替南烛楼卖命到三十岁,便也可以退休养老了。”
景皓闻言心里突然不好受了,南烛楼在外人看来一直是一个嗜杀的存在,可如果天下太平,又哪来这么多无处可依的人呢?也许,月吟真的有本事能够让九城太平,到时候不再需要南烛楼,他们也都能安心养老了吧,那朱砂......
(忘忧喜乐:下一章过后便要九城大比了,比完男女主也差不多BE了,还有几章就回第九重天再续前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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