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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重逢
沿路闻着各种小吃的香味,惊蛰肚子咕咕叫,实在没忍住,说:“殿……公子,咱还没吃晚饭呢。要不,我们找个面摊先吃碗面?”
谢明朗:“行吧。”
他俩就在路边一个面摊坐下了。
那老板热情打招呼:“客官想吃什么?小店今日特推油泼辣子面,好多人点的,您要不也试试?”
谢明朗:“那就来两碗。”
老板连忙给他们收拾桌子倒茶水,捡起桌边的手帕,问:“公子,这是你的手帕么?”
谢明朗喝着茶,头也没抬说:“不是我的。”
老板嘀咕着:“难道是前面那个姑娘落下的?”
他一抖手帕,打算折叠收起来。
谢明朗余光扫了一眼,就看见素白的手帕一角,绣着三条银色水波纹样式。
他放下茶杯,抽走老板手里的帕子,抖开仔细看了看,怔怔的说:“她回来了。”
惊蛰:“公子,这帕子你认识?看着挺普通呀。”
谢明朗:“这是秋水的帕子。”
惊蛰吃惊,看了眼帕子,又看着他说:“公子怎么确定……”
谢明朗:“天蚕丝不便宜,刺绣的银线也昂贵,一般人家不会舍得拿来做这可能随手丢弃的帕子。舍得的人家,也多喜欢做些精致花哨的刺绣图案。你看这水波图案,整体外形似一轮弯月,十分简洁,应该是她自己画图定制的。”
惊蛰仔细看了看这帕子,才想起来,殿下寝宫的书架暗格里,就有一方这样的帕子。当时还觉得纳闷,殿下怎么把一方普通的帕子放在暗格里保存?
那老板听了,说:“原来你们认识啊。我看那姑娘背着行礼,还用手帕蒙着面,沿路过来的时候,鬼鬼祟祟的,生怕人认出来似的,还觉得纳闷呢。不过她摘下面巾看着倒挺可爱的。哦,她也是点的油泼辣子面,还嫌我给的辣椒不够,自己又加了勺。那姑娘还真是能吃辣。”
谢明朗笑了:“她确实很喜欢吃辣的。”
老板:“既然你们认识,这帕子就帮忙带给她吧。我先去给你们做面条。”
惊蛰:“行,您忙去吧。”
惊蛰转头看着殿下,又看了眼他手里的手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明朗把帕子折叠起来,收进怀里,面上一如往常。
惊蛰:“公子也不要多想。她可能是听说大将军受伤的事,才急匆匆赶回来的。人老板不是说了么,她还背着行礼,说明是刚赶路回来的。至于这手帕蒙面……咳,可能是怕人认出来。您也知道,这节骨眼上,京都血雨腥风的,她大概是怕被卷进来。”
谢明朗:“我知道。”
惊蛰:“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等去了西北,京都这样的繁华夜市,以后怕是不容易见着了。等吃完饭,我陪公子到处逛逛,感受下这人间烟火气息。听说等下还有花车游街,戍时城门楼会燃放礼花,我们也去看看。”
一会儿面来了,谢明朗低着头吃面,没再说话。惊蛰便也跟着埋头吃面。
两人吃完面,才起身,往南市方向走去。
秋水找了几条街,都没找到小满他们,自己倒是累得气喘吁吁的。
街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一眼看过去,眼花缭乱的。
她便想,这样找简直是大海捞针。找个高处,可能看得远些宽广些。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城门城楼。
秋水到了城楼下,却被士兵拦着,不让上去。
她刚打算放弃,一抬头,就看到前面阶梯上,已经有两个年轻男子上去了。
守城的士兵们都像是没看见一样。
秋水气得,指着他们的背影,问拦她的士兵:“他们凭什么能上去?城门楼是他们家开的呀?”
士兵:“城门楼是防守重地,无关人不得擅进。”
秋水看那两人穿的常服,怀疑地说:“难道他们是你的亲戚朋友?还是说,普通百姓上城楼要收费?你直接说收多少吧。”
那士兵听了,生气的说:“胡搅蛮缠!再不走,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谢明朗才走上台阶,就听见下面吵吵嚷嚷的,便让惊蛰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惊蛰去了一趟,一会儿回来,说:“有个姑娘,说她妹妹走丢了,想上城门楼看看各条街道,好找到她的妹妹。但城门楼是防守重地,侍卫不让进。”
谢明朗:“算了,就让她上来吧。”
惊蛰下去传话去了。
不多时,一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小姑娘就跟着惊蛰后面上来了。
谢明朗站在城门楼上,看下面的街道纵横贯通,灯火辉煌。街上行人密密麻麻,远远近近的商贩的吆喝声,来来往往行人说话声音,远远的传了上来。
黄色的灯火一直延续到北市皇宫的方向,皇宫各宫殿也亮着微弱的灯火。
再远处是墨色的群山和深蓝的天幕。抬头看,是一弯明月和浩瀚银河。
秋水上了城门楼,看着下面灯火辉煌的景象,不禁感叹:“哇!原来在城门楼上看,视野这么宽阔。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谢明朗听这声音耳熟,转过头看着她,就看到她的兔子面具下扑闪扑闪的眼睛,面具外露出的小巧的鼻梁和嘴巴。还有她身上斜背着的包裹。
谢明朗一吸气,猛地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远方,身侧的手却紧张地捏了捏。
怎么会是她?
秋水眺望了半天,近处街道上都没看到小满,远处太远了,看不仔细。
她准备下去再找找,一转身就看到旁边不远处,带着狗狗面具的年轻男子,和他旁边的惊蛰。
她走过去打招呼:“今日谢谢你啊。我知道是你让士兵通融,我才上得来的。”
谢明朗:“不用谢。”
秋水问:“你们也是在南城门当值的?”
谢明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惊蛰心虚:“我们,也算是吧。”
秋水又走近了些,小声打听:“那你们认识一个叫冬至的人么?听说他也在这里当差。”
惊蛰:“你怎么认识冬至?”
秋水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俩还真认识。
她就说:“也没什么。就是我一个妹妹对他有点意思,你懂的。我就来打听打听,他是什么样的人?靠谱么?”
惊蛰看着她,又看着殿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这姑娘一直盯着自己,惊蛰只得说:“我劝你妹妹还是放弃吧。”
秋水纳闷:“什么意思?他真的不靠谱?”
惊蛰:“也不是。他这个人吧,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太高冷了,不好与人相处的。你妹妹要喜欢他,肯定得热脸贴冷屁股。”
秋水回忆着冬至和小满的相处细节。他看起来不冷漠呀,甚至可以称得上春风化雨般的柔和。
秋水狐疑:“你们莫不是死对头吧?”
惊蛰吃惊:“你怎么知道?咳……也不是啦,我们是同僚。”
秋水从包裹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他,又拿出一把递给谢明朗,问:“要不要?”
谢明朗看她伸着手等着,不好不接,就伸出手接了过来。
秋水又掏出一把自己嗑了起来,问:“你们既然是同僚,一定非常了解他。展开说说,除了高冷,这人还有什么特点?比如说,缺点坏习惯什么的?”
惊蛰也懵,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发展。
本来是陪殿下上来看看夜景,等着观看礼花的,怎么半途就跟个小姑娘吃着瓜子唠起嗑来了?
看殿下也接过了瓜子,惊蛰就不端着了,也拿起一颗瓜子嗑了起来。
惊蛰:“他缺点可多了。比如说,他非常洁癖,每次训练过后,大家都先去吃饭,他非要先去洗澡换衣服。他还爱说话,平时说得最多的,就是‘是’、‘嗯’之类的,能用一个字表达绝对不用两个字……”
秋水越听越觉得,他嘴里的冬至与自己看到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秋水:“那他岂不是没什么异性缘?”
惊蛰:“别说异性缘,他连人缘这东西都缺。”
秋水:这该说是优点,还是缺点呢?
秋水又想起之前,冬至说,那把四尺枪是他家公子送给自己的。
还一直不知道,他家公子到底是谁呢?
秋水便问:“你们都隶属于京畿守备军么?那你知道,他家主子是谁么?”
惊蛰:“那当然是我们太……”
“咳咳……”谢明朗以手抵着嘴假咳了几声。
惊蛰才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
秋水看着他,等着下文。
惊蛰一时哑口,不知道该怎么编。
谢明朗:“你问他家主子做什么?”
秋水看引起了他的警惕,胡扯说:“我岂止要问他家主子,我还想问他家里几口人呢。”
惊蛰笑:“看来你妹妹是真心喜欢他,竟然连家里几口人都要打听清楚。哈哈,没想到冬至那家伙还有这等艳福。”
看她穿的朴素,又背着包裹,像是外地来的,但口音却是京都的,惊蛰也甚是纳闷。
他便问:“你们是哪里人?若是外地的,我觉得可能没戏。冬至家里在京都大小也算权贵,且家教颇为严格,婚事恐怕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秋水思索着:“这样啊……”
既然他家里都是京都权贵,那他家公子不得是哪个王公侯门大世家的?还与京畿守备军和禁卫军都有关系,会是谁呢?
秋水小声嘀咕着:“总不会是太子殿下吧……不可能,想想都不可能。”
想到太子,秋水又问:“你们京畿守备军也隶属于太子管辖,那你们岂不是经常能接触到他?”
谢明朗不知道她为什么打听自己的消息,并没有接话。
惊蛰看着秋水,又看了看殿下,犹豫地说:“是……还是,不是呢……应该,是吧?”
秋水:“不是听说,他有个白月光么?这事是真是假呀?”
惊蛰看着殿下,不确定地说:“这事儿能说么?有,还是没有呢?”
看惊蛰也一副不甚清楚的样子,秋水纳闷问:“如果有,那他为什么不娶呢?”
她凑近点,小声说:“难道,真的如坊间传闻的那样,是——”
谢明朗看着她,也紧张起来:难道她知道?
惊蛰也跟着紧张起来:难道连坊间都知道殿下心悦……
秋水继续说:“……高尚书家的二姑娘?”
“什么?”
谢明朗怀疑自己听错了。
惊蛰也一脸懵:“这跟高二姑娘有什么关系?”
秋水以为他们还不知道,解释说:“坊间都在传,太子殿下与高二姑娘互相倾心,但碍于姻亲和辈分关系,而不能互相厮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明朗气死:“一派胡言!这是哪里传出的谣言?我怎么可能……”
惊蛰也呛她:“你休要听人以讹传讹,我们殿下怎么会喜欢高二姑娘呢?我们殿下喜欢的明明是……殿下你扯我干什么呀?”
我听到了什么?!
秋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拉扯的二人。
惊蛰低头看着殿下扯着自己袖子的手,又转头看着旁边瞪大眼睛的姑娘。
他这才反应过来:完了,嘴太快,惹祸了!
谢明朗扯他袖子,本意是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没想到惊蛰这个鹦鹉嘴巴,直接露馅了。
看秋水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谢明朗尴尬地收回了手。
秋水盯着谢明朗,惊疑地问:“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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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仔:马甲这么快就掉了,要这蠢面具有何用?
蠢作者:为了显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