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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喂,我们就这样直接过去真的没问题吗?”
“我又没有反了她,作为她的手下回到大本营有什么问题吗?”
周允嗤笑一声:“您老先生是不是忘了你大张旗鼓上了白林山的事儿了。真当那老妖婆不在乎呢!”
白岭淡淡地瞥他一眼:“可是我这次去就是为了反了她啊。”
周允一口气被他噎的吐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说真的,你的修为到什么境界了,不会坑死我吧。”
白衣青年将手上的书往后翻了一页:“除了魔尊和欲和真人其他都没问题。”他又顿了顿,“哦对,对上黎寂也不一定。”
周允心里藏着事,这件事始终是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刀,在解决之前他必定夜不能寐。白岭的回答让他有了几分把握。
“不行,要不然还是你先去吧,我得去办点事。”
白岭头也不抬:“怎么,还是想去接裴玉泽回来?我之前就很好奇了,他在黎寂身边好好的,师父又是欲和真人你瞎操什么心。”
“我……”他觉得还不是说的时候,“黎寂必定会死的,这里才安全。”
“咱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动黎寂,到时候若是你想护他我留意些就是了。”白岭是很敏锐的,他撂下书直直看向周允的眼睛,“你有事瞒我。”
周允别过头。
“算了,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这边按原计划回南疆,你若去便去吧。”
“……抱歉。”
周允还是离开了。
——
南疆,天横。
高禖神驻地,江南魔城。
充斥着血腥与□□、贪婪与放纵。
与其他魔城相比,这里的黑暗展露的更加肆无忌惮。白岭自认并非迂腐之人,但在第无数次来到这里之后仍然深觉众人未免太过伤风败俗。
堪称赤身裸体少女在城中的大街小巷搔首弄姿,随处可见陷入□□的男女滚作一团。在这里,鞭子与毒蛇无异,都是他们最趁手的工具。
那么,白岭一行出现在这里反而成了格格不入的那一类。
以“高禖神”*之名吗?用得真是趁手。
罗幕微漾。
“妾的爱将,妾的剑师啊,妾在此等候汝多时了。”
朱唇一勾,露出妖媚之姿。
数十少女从后殿鱼贯而出,视觉盛宴不过如此。
香料燃烧挥舞出的薄烟令此番场景更添魅惑。
白岭此时才露出一笑:“三千魔魅女,终究还是比不上斥潋一缕发。”
久德听罢,轻哼了一声,身体向后靠将赤裸的双腿交叠,足踝的铜铃叮当作响。
饶是白岭也不得不承认:好一番美景。
“呐,在妾的地盘提黎寂——这不大合适吧,剑师。”
白岭一挥袖袍席地而坐:“传闻果然不假,黎寂在魔道当真是不招人待见。”
久德果然不满:“他?呵,顶多算是个特立独行的疯子。做魔王?他还差的远呐。”
“也对,好好一个高手混到他这个地步也是怪不容易的。”
白岭冲她举起魔女递上的银樽。二人遥遥的碰杯。
久德饮了酒,还是没忍住问白岭:“黎寂当真那么美?”
女人到底还是有那无关紧要的攀比心。
对此,白岭实话实说回她二字:“当真。”
理应在将死之时哄哄她的……
——
周允其实并不清楚他这番做法是对是错。他可以借口说裴玉泽跟他没有关系自己不必管他,也可以借口说有欲和真人在一切都是可控的……但他并不想找借口。
与其寄希望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做来得实在。
揽月岛一行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他所见所闻堪称惊世骇俗,他知道的太多,已经无法置之度外。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迟早的事,他只不过将事态的发展推动的更快罢了。
“咦?”
“怎么了?”
“山门有点动静,去看看吧。”
“真奇怪,最近是怎么了,白林山十几年没来一个人,这一个月闹腾的。”
……
“这——”
“这可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啊,要去请真人吗?”
“可是之前真人吩咐过了……”
“应该没问题吧?”
“那放他进去?”
“行、行吧。”
“那个——您请进。”
周允收起山主令,如之前白岭一般上山之路畅通无阻。
其实显而易见的,这块山主令正是白林山的山主令。众所周知,山主令对山中人的意味就相当于虎符之于将士、玉玺之于臣子,概括来说,山主令的持有者才是此山之主。必要条件下,秦英也是山主令持有者的拥护者。
对于黎寂来说,周允绝对是一个不速之客。只是可惜了,黎寂恰巧不在。
嘶,但好像裴玉泽也并不欢迎他。所以他究竟为什么过来自讨没趣!
怎么将裴玉泽骗走成了一个大问题。一路上周允都拒绝去想这件事,因为他深知自己能力不足以编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总不能说:喂,跟我走。
当然,也不能说:黎寂会害惨你,赶快过来我这边。
这没道理。这太没道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周允碰见了秦英。他显然知晓一切。
“怎么,拿了山主令却不会用?”
秦英显然也是对山主令不日易主的行为颇有微词。
“不是不会用,而是不管我用不用您都不会改变您的想法。”
秦英笑了:“也对。”
“但你这样会害惨裴玉泽。”
这有些不对吧,他这意思似乎知道许多隐情?
秦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人瞬移到后山:“你知道什么?”
周允冷笑一声,秦英果然知道,所以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四年前,我在现场。”
四年前。
四年前。
说到四年前,人们会想到什么?
现在是二月,那以年份来算的话,四年前是哪一年?
“不可能。”
不可能,如果四年前周允在现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秦英还想强颜欢笑,因为没人能够逃过《驭鬼术》,裴玉泽能够侥幸逃生也不过是因为那一颗血玉!
“真人,您配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英笑笑:“如果要套我话的话,就不必了。你走吧,我可以当你没有来过。”
周允挣开秦英的手:“您为什么要当我没来过呢?我没关系的,您告诉谁都没关系。不管您信不信我的话我都不在意的,但如果您还想让您保护的这些人好过,我劝您就把裴玉泽送走。当然,我这里永远为他敞开大门。”
“可是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您这是承认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
到底是周允拿捏着秦英的命脉,他自然比不得秦英着急:“裴玉泽就在这,山主令在我手里,怎么看我也不像是着急的。您若是真不放人,就小心点不要被我得手吧!”
说罢扭头就走:“哦对了,您堂堂欲和真人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干杀人灭口的行当吧?”
便是再未回头看秦英一眼。
所以是为什么啊?
秦英跌坐在地上,纯白的裙摆染上尘埃。
到时间了。
周允不像是信口胡诌,那当年怎么会留下活口?
不是宫里的,是城里?
不对不对!不会这么不小心的……
难道是在城郊?
——
“清理干净。”
魔城易主。
白岭放松地倚靠在沾满鲜血的王座上,丝毫不顾白衣被染上血色。
苍白的手搭在扶手上,手心感受到玉石残存的余温。
他看着殿上堆叠的尸体喃喃道:“放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回本了吧……”
就这样,纹丝不动,直至破晓。
他滚动了一下眼珠。
“周允呢?”
“回主上,还在白林山地界。”
“……啊,这样,太慢了。”有问题。
“主上,斥潋王似乎离开了。”
有趣。
“罢了,原计划——上澜沧。”
最诱人的总要留到最后才开席。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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