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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银河
顾安喝醉了,很明显。
懒懒散散不爱搭理人的顾少主,把温阳踹晕以后,没有立即下台。
他随意地蹲在温阳旁边,伸手戳戳他的腰封,扒扒他的衣袖,终于找到了温阳的储物袋:一个外表朴实无华的灰色口袋。
旁边候着御医和一干侍女,想上前又不敢催促顾少主下台。
众人见顾安动作,都伸长着脖子,想看看这位大名鼎鼎又不怎么露面的顾少主想做什么。
顾安拿着储物袋,也不看周围的人,不知是不是蹲累了,他一撩衣摆坐在了刚被烈火烤过的地面上,在储物袋上方信手抹过。
不待大家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旁边的温阳先吐了一口血。
“顾安!温阳还没死呢,众目睽睽之下,你就想把他的储物袋据为己有吗?”
温家的人还未发话,苏柏倒是先站了出来,义正言辞。
苏家主正沉迷美色不可自拔,也不管自己的好大儿是不是又给他“长脸”了。
也可能是没有精力管了。
苏柏说完,想寻求认同,他转头看遍全场,没有一个人和他对视。
“哈哈哈,我相信顾少主行事定有他的道理,他一定是发现这温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是啊是啊,顾少主少年英雄,一向明察秋毫!”
“没错没错,咱再看看,顾少主定有大事要做…”
“……”
众人静默不过片刻,就已然笑开了花。
都乐呵呵地看着“英明神武”的顾少主要做什么。
苏柏像个小丑一样直挺挺地站着,他心有不甘地看向温家,温阳不是近两年很得宠吗?
你们倒是站出来啊?
温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看苏柏。
脸上堆着笑,跟着大家一起起哄:
“温阳这小子是有些不对劲,我早就觉得他行径奇怪了!”
“还得多谢顾少主,屈尊替我温家教训弟子…”
“……”
温洛抬手喝了一口酒,余光瞥了眼气的发抖的苏柏,眼里尽是嘲弄。
不过一群墙头草罢了,温阳只不过会点邪术,还万万不够分量让这群伪君子为了他,和顾家,和明光楼对上。
在大家的无比“信任”和期待的目光下,顾安仍旧不紧不慢。
他埋头扒拉着温阳的储物袋,看着一堆金光闪闪的宝器和有些刺眼的灵石,很没有耐心地把这些东西全倒了出来。
霎时间,一地的“金银珠宝”,差点亮瞎众人的双眼。
“这…这不是我那…”
一个人好像认出了自己的东西,但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是他暗地里,偷偷去暗夜帝国参加拍卖会时,因为带的钱不够,典当用了的东西。
“温家竟如此如日中天吗?一个小小的庶子,竟拿的出如此之多的极品灵石?”
“上次我去温家就医,他们还与我哭穷呢!一个庶子都有如此数量的财宝,你们温家到底做了什么营生?!”
温家人也白了脸:这温阳,怎么会偷偷藏了这么多宝贝!
“皇上明查啊!我们确实不知温阳打哪来的这些东西啊!”
温家人见状不对,当即跪下求宗帝明鉴。
宗帝:“………”
他倒是知道这温阳从哪来的,他也不能说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既然如此,就把你弃了罢!
不过还没等宗帝开口,顾安先动了起来,他找到了温阳给那些小东西吃的黑色药丸了。
吃了以后就能让它们特别听话,他觉得很有意思,刚就想拿来试试了。
顾安站起来,倒了一个药丸出来,捏着它举起来,眯着一只眼观察了一下,没看出名堂,回身就给温阳塞嘴里了。
萧时柒在顾安举起的时候,也看见了那东西,但他对那东西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初级版的言从蛊。
不过比起他吃的,这个的药力要弱一些:
想控制服了药的人,唯有说话让他听到才行,持续的时间也有限,少则数日,多也不过半月而已。
宗帝满头冒汗。
这玩意儿,能让人听话到,你问什么,他答什么;你说什么,他做什么。
他就怕顾安这会儿问温阳为谁做事,同伙是谁…
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我们的顾少主喝醉了,他只想玩玩温阳。
见温阳咽下去后,顾安眯了眯眼,有些疑惑:
他怎么躺着不动?
是要我开口才会动吗?
“站起来。”
温阳仍旧昏着,可身体却真的站了起来。
“穿件衣服。”袒露着上半身,辣眼睛。
温阳如提线木偶般,回身从顾安倒出的东西里掏出一件衣服套了上去。
说来也巧,闭着眼的温阳随手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女服。
套上以后,衣服被他仍旧暴起的肌肉撑的鼓鼓囊囊,着实不雅。
“跳个舞。”顾安觉得甚是有趣,双手抱胸,懒懒命令道。
温阳十分听话,闭着眼,跳了个脱衣舞…
那舞姿,看的苏家主的小宠都自愧不如。
“够了。”
顾安皱了皱眉,站到温阳和萧时柒中间,挡住这衣不蔽体的家伙,怎么如此伤风败俗!
接下来,众人大跌眼镜地看着顾少主让温阳:
学狗叫,后空翻,捡灵石,卧地打滚…
就差让他去吃屎了。
顾安玩的开心,可大家心里却满是后怕。
这是什么邪物?
竟能,竟能让人听话至此!
这东西若是用来控制人…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了,依旧一脸荡漾调戏美人的,苏家主。
众人咽了咽口水,又把思绪延伸到身边性情大变的人…
越想越觉得,这明国上下,已经被大面积渗透了。
坐在台下的人心思各异,但都一样的细思极恐。
他们是会明争暗斗抢夺资源,可这也不代表他们愿意看到那么多位高权重的人,被控制在了不知底细的人手里。
明明魔化灵兽已经被控制住了,可他们的背后却冷汗涔涔,怕是真正可怕的,还在后头啊。
所有人细思极恐,宗帝也面色惨白,扶着龙椅的手都不稳了。
而他的好大儿宗盛,还一脸单纯地转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父皇,你脸色不太好,要叫御医吗?”
叫个屁的御医,这儿子自小养在宫外头,一点都不懂他!
幸好大家都在回忆着过往的细节,宗帝的表现也不显得过分突兀。
对于修者,这药效可能要打个折扣。
温阳此刻已经倒地不起了,顾安觉得没劲,撇了撇嘴,回头看了一眼童墨,示意他走人。
早已停下碗筷的童墨见少主终于玩够要回家了,擦了擦头上的汗,喊上他的少夫人,赶紧离席了。
这边宗帝见这小祖宗终于走了,赶紧命人把温阳拷起来。
就凭他的那一堆赃物和这邪乎的药丸,温阳就不可能平安回到温家。
为了避免别人先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宗帝决定先下手为强,赶紧把他抓起来,再暗中除掉他!
——
顾安和萧时柒坐在马车里。
往常只看着马车地面的顾少主,这会儿却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坐在对面的人。
今天萧时柒和顾安穿着同一系列的衣袍,依旧是墨色为主,右肩的地方用银丝寥寥几笔勾勒了一片祥云。
眼前人双手交握,脸庞在黑衣的衬托下更加显得白皙而恬静,黑亮的眼睛低垂着,忽而又会抬起看他一眼,对上自己的视线后又移向车外。
顾安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也不说话,看了一会儿还伸手摸摸人家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上面的眼皮。
忽而他又把手放到萧时柒眼皮子底下,也不顾人家往后避了一下的动作,似命令又似请求:
“眨眼。”
萧时柒:“………”
好吧,那就眨眼。
感受着细软纤长的睫毛刷过指尖,顾安心满意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睫毛挺软的。”
这下倒是把萧时柒看呆了,眼前的少年比起第一次见面,又成熟了一些,眉目如画,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常年清冷的面容微微一笑,好像一朵花开在了心底…
顾安感受完眼睫毛,还想再看看别处,但是童墨已经停车了,萧时柒也低下头,轻声说该下车了。
根正苗红的顾少主一向守规矩,他略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钻出了马车,往承安阁走去。
路过童墨的时候,还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被打了头的童墨无奈摸摸自己的脑袋,扭脸安排下人:去给少主端一碗醒酒汤。
他去把萧时柒送到安时殿。
——
承安阁。
顾安进屋后看也没看之前剩下的文书。
他先是跳到树上,坐在树枝上,一只腿垂下去,晃呀晃,也不看下人刚送进来的醒酒汤。
坐了一会儿,他觉得甚是无趣。
一个翻转,倒挂在了树梢上,勾着枝杈的不是双腿,而是他刚伸出来的尾巴,而头上刚冒出的两只白色红尖的耳朵,忽闪了两下后又没精打采的垂了下来。
吊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了。
一甩身子坐了回去,猫耳朵仍旧耷拉着,但脸上还是一派的沉着冷静,好像在思考什么大事,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烦躁。
眼睛突然撇到了地上的毛毯,不知想到了什么,顾安一跃跳到上面。
再起身,已经是一只雪白的猫了,他打了个滚儿,脑海里闪过了那一片银河,爪子有点痒,想摸。
想干就干,顾少主从不知道什么叫踌躇。
他一个飞跃就窜出去老远,没几下就跑到了安时殿。
——
安时殿。
萧时柒正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思索着下一步怎么走,想着想着…
他怎么觉得被窝里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掀起被子,定睛一看,顾安?
顾安正在扒拉他的中衣,猫爪有些笨,扒拉不开,见状他伸出爪尖就要给萧时柒抓破。
萧时柒头脑一热,直接拎着顾安的后脑勺给他提了起来。
意识到这不是猫,是顾少主,又赶紧放了下去。
顾安愣愣地眨巴了一下猫眼,抬头看着床上衣衫半敞的绝美“老婆”,觉得自己应该尊重一下他的意愿。
“我想看银河。”
“?”
见他不解,顾安抬爪拍了拍他的肚子。
“……”
萧时柒懂了,顾安想看他的…半妖特征。
在他心里,这是银河吗?
但萧时柒犹豫了。
这一片鳞片一直被他视为不祥:
就是它们害得他孤苦无依,也是它们害得他饱受磋磨。
可…
同样也是因为它们,他才有机会认识顾少主,还成了他的未婚妻。
顾安见漂亮“老婆”迟迟没有动作,以为他不愿意。
怎么办?
[顾安安,我跟你说,其实吧,老婆说不要那就是要,老婆说不行就是行。就算真的不行,我们也可以哄得他行!]
江睿的教导如雷贯耳,顾安身行力践:
他睁着金灿灿亮闪闪的双眸,充满期待地望向萧时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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