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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宁之恋(完)
高子宁推开房门来到了他们的正面前,看着李和易说:“李大公子,好福气。浪荡半生依旧风光上榜,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李和易嗤笑看着他:“你就是高子宁,就是被考生都私下称为一甲的人对吧。这样,你再努力三年。我坚信以你的实力一定是状元了。”
“那我这几年的努力是都让狗吃了吗,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敢得到这一切。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都揭穿,贡院一定会取消你的成绩的。”高子宁不解地看着他,但满眼都是坚定。
就在高子宁相信贡院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判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子宁啊,凡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你变通一下。”说着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是指引高子宁考试的人,是会给他一些世面上买不到的书,是冬天给他一杯暖汤,是被高子宁唯一承认的老师。
高子宁一脸茫然不解看着老师:“你也觉得我应该拿自己的努力给他让路吗?你也觉得他这样做是可以的,那我努力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他们这些人一个机会吗?我给他们机会了,谁给我机会啊,你不是我老师,我不认了。”
李和易看着劝说无果的高子宁说:“高公子,你当然可以再来三年,你还年轻。这样吧,作为补偿我给你五十两金子。”
这边话一说完,高子宁的老师又来劝说:“这个金子他要是不想也是可以不给的,你即使去贡院找礼部尚书他们不会给你任何结果的,你知道现在这个结果除非皇帝到来要求查探,不然下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人去调查的。我们看是站优势,其实我们只是在坐井观天罢了。”
他拍了拍高子宁的肩膀说:“但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我都不会考了九年。即使你不认我了,那我就在说最后一句话,听我一句话,你还年轻,任何事还有希望。”
高子宁没说话,他这十几年的遭遇告诉他,老师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就是不甘心啊,没考上他拿什么去娶她啊。
他没拿金子,疯跑到了贡院。
“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吧,求求你们,我要见他,我要举报有人作弊弄虚作假我要求还我一个真相。”门口的侍卫不为所动。高子宁看着这个状况也没放弃,苦苦哀求。但没人看他,没人注意他。
“子宁,你还好吧。”听到这件事的瞬间夏子衣赶快跑来,找了好久发现他在贡院门前。她看着她的少年不顾一些的苦苦哀求,放下他的自尊和骄傲。她拽他起来,把手里的钱财放到侍卫的手中,“各位大哥,还望通融一下吧。”
门口的侍卫说:“这事每天都会上演,但你们听我一句劝,没一个高兴出来的。你若是实在想去,就进去吧。”
高子宁赶快跑了进去,每一次问门口的人礼部侍郎可否一见,都没人理他。夏子衣陪着高子宁等了好久,月亮爬上高空,都没人出来。
月亮高悬,才有人出来。高子宁上去拉着那个人:“大人,可否听我一说。”那个人看了他一眼说:“本次考试公公正正,绝无半点虚假,这位考生还请回吧。”
“大人,我有证据。”高子宁拉着他不放手。“那你说说看。”高子宁把今天李和易的所作所为一并告诉了他。
他听完笑笑说:“你觉得是纸上的成绩更有信服力还是你的一番话更有信服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相较于过程,人们会更愿看到或许不那么真实的结果。”他说完便挣开了高子宁的手离开了。
高子宁瘫坐在地上看着夏子衣说:“我没机会了,我考不上了,世间不会给我一个公道,他们只会看结果。”
夏子衣把他拉起来对他说:“会有办法的,我去找我爹,他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夏子衣把他拉起来并把他送回了家。
夏子衣回到了家,她来到了屋里,站到了夏父的面前。
夏父看着她说:“你不用说话,我从你的表情看出了答案,好了分手吧,你们两个在我这里没结果了。”
“爹,你能不能帮帮他啊,他被人冒名顶替了,他本应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的。求求你帮帮他吧。”
夏父端起茶杯轻蔑看了她一眼说:“你有够傻的夏子衣,冒名的是谁?”
“是御史大夫的儿子李和易。”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原来你知道,他可是御史大夫的儿子,就是他考了状元都不敢有人去质疑。你觉得我会为了他去和他作对吗?”
夏父捧着夏子衣的脸说:“谁不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你是觉得我很清闲吗?谁愿意去趟这摊沼泽,我说不定就死在那里面了。他这件事这个世上没几个人可以帮他。别天真了,你等不了他三年,找个机会分手吧。”
“我就不分,凭什么啊,他都这样了,我不分,我会等他的。”夏子衣看着夏父慢慢跪了下去说:“求求你帮帮他吧,没人愿意帮他,求求你了爹……”
夏父站起来说:“夏子衣,你能不能清醒一下,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我这样做,我是不会帮他的,你也不许出去给我找麻烦。”
便叫来方婆把她关到了屋里。
趁着夜色夏子衣偷偷跑了出去,来到了高子宁的家外。她断断续续敲了好几声门高子宁才把门打开。高子宁苍白憔悴但略带惊喜看着她:“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夏子衣没进去,她搂着他的细长脖颈,把唇放到了高子宁唇上,他搂着她的腰,沉沦于这个荒诞的时光里。
“我去让我爹帮忙,但未果。我今天来是想说。”夏子衣顿了一下牵着他的手说:“我爱你,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爱。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有没有考上我都会只爱你一个。我会等你,如果我爹不同意的话,我会用尽一切办法的。我希望你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我愿意等你。”
高子宁抱着她说:“我也爱你,我相信你。如果这件事真的没办法的话,希望你能够等我一下。”
等我足够配上你的喜欢,等我能够配的上你全部的爱。
夏子衣说完,吻了吻他的嘴角,赶快跑回了家。家里的门是打开的,刚进门就看到了方姨和她爹。
夏子衣怯生生喊了一声爹。夏父没有答应她,只是指着某个地方她让她走了过来。夏子衣走了过去,看到了一个蒲团,然后她扭头不明看着夏父。
“喜欢给他人求情,喜欢半夜偷偷出去,你不是喜欢吗?那就跪在这吧,等到啥时间不喜欢给人求情的话再起来。”
“凭什么,喜欢一个人又没错,我不跪。”
“你当然可以不跪,三年后我保证他也不会上榜。去啊去啊,去找他去吧。”
“对不起,我跪就是了。”夏子衣跪在蒲团上。
“跪到你不喜欢为止。”夏父冷冷说完便离开了。
冷冷清清的夜里,月光也没出。她跪坐在蒲团上连一个影子都不曾陪着她。忽略腿脚的疼痛,夜晚的寒冷,单单是跪在那蒲团上,夏子衣都跪不了一个时辰,但她没办法,她不得不跪。
天微亮,夏子衣由于深夜的寒冷碰上暖煦,头发发梢沾染了一圈雾珠,她没放弃,她依然跪着,端端正正的面对自己的感情,端端正正爱着高子宁。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她扛不住自己深沉的爱意,顶不住腿脚的酸楚,她倒在了勇敢爱意的怀抱里,倒在了冰冷无助的地面上。
夏子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淡淡的月亮,这时方姨过来了,端过来一碗药慢慢喂到她的嘴里。夏子衣喝完药掀开被子看到了整个膝盖全紫了,小腿青一块紫一块的。她盖上了被子,她穿好衣服打算下去,但疼痛使她还未站起就已跌倒在床下。
她没办法拖着这个身躯去看高子宁,免得徒增担心和牵挂顾虑。她想养好欢喜去看高子宁,带着烂漫和喜悦。
“你必须嫁给工部尚书的儿子,不然我养活你这么大干什么,我马上就当丞相了,就差一步。”夏父来到夏子衣的屋前与她争论着。
“我不,我死也不会嫁的,我是我娘生的,我不会听你的。”夏子衣挡住房门不肯让他进来,她牙齿咬着下唇,本来就苍白的嘴唇变得更惨白。
夏子衣刚出生长到一岁,她的母亲便逃出了这个家,把她抛弃于这个牢笼里。年到五岁,便在其他人的口中得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她一岁那年便离开了故乡投湖自尽了。后来她和她爹的关系不再亲,但夏父的掌控却愈加浓烈。
“父亲,你不要逼我。”夏子衣放轻声说。
到了中午,方姨前来送饭,夏子衣问她:“方姨,这个婚我一定要结吗?”方姨把饭放到她的面前,摆好筷子勺子,看着夏子衣说:“小姐,我来这才五年,也见过不少忤逆老爷的人了,他们没一个好下场。你在这二十年了,想必你比我更了解他吧。”
夏子衣端着饭菜一点一点扒到嘴里,无任何吞咽动作,囫囵咽下。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她顶不住心里的压抑,把饭都吐了出来。到了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她一口饭都没再吃,以茶水顶着生命的血脉。
到了晚上,夏父坐不住了。
夏子衣一开门就见到了刀架在脖子上的高子宁。“亲爱的女儿,你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你这个人确实比较冥顽不灵,我怎么说你都不听。这位是你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无权无势,无钱无亲,出去一个月都没人知道。所以你懂了吗?这样的人我杀掉十个,都不会有任何事的,我亲爱的女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那件事。”
夏子衣看着高子宁他的嘴被布堵的严严实实,手脚被绑着,脸朝地被压在地上。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只为抬头看她一眼。
夏子衣露出灿烂阳光的笑意看着高子宁,看着他说了高子宁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失约了,下辈子我再嫁给你好不好!”
说完便走向夏父说:“我同意了。”说完便回屋了。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了他们把高子宁架了出去。她滑落地上,无声痛哭起来告诉自己:“再等几天,他会好好的,在坚持一下吧。”
“母亲,你也是这样坚持不下去的吗?我是他亲女儿啊,他真的不在乎我吗?母亲,我可能要去找你了,我没办法啊,我该怎么办,我想他好好活着,我想和他好好生活。我应该怎么做啊,我没办法啊。”
她靠在墙上一夜未眠。
天亮听到他爹的声音:“这样多好啊,你以后也会富贵开心的,我也可以平步青云了。”他站在门前要推门进来但未踏进来,夏子衣听着他不能入耳的笑,恶狠狠看着他的影子。
夏子衣把桌子上母亲留给的唯一秘色瓷打碎,那拿着瓷片,跺开门。刚好踢到门前的夏父,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夏子衣拿瓷片一下子站在门前,面朝着高子宁家的方向。
“你满意了吧。”
血染湿了本来白色的衣衫,给白色绸缎上平添血红色的花朵。
夏父抱着自己尚存余温的身躯,竟然没流下一滴眼泪,他只是很气愤,自己的大业泡汤了,他让人去了高子宁家里,把他带了过来,关在房屋里。
方姨趁乱把他带了出去。“高公子,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就当是我对死去的小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听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拉着方姨的衣角问:“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嫁人吗,不嫁给我也行啊,夏子衣啊,你不等我就离开了吗?不是说好等着我,不是说好…………”
高子宁说着说着便要拿刀自尽,被方姨了拦了下来,“高公子,小姐已经走了,你也不想她的死毫无意义吧,好好活着吧,小姐会欣慰的。”刀跌落在脚边,他看向远方,任眼泪肆意。
后来高子宁一个人来到了边塞投靠了当时还没当上首领的伶子落。伶子落以自己的钱财和部分权力安插他进入军队。
高子宁不负众望,成了挑起大旗的将军,本以为就要胜利了。来了个先皇的儿子尹玉瑞,他不再有声望了。
他要毁了这个人,毁了这个军队,毁了这个国家。他厌烦一切的捷径和权力。他不似从前的他,但他依旧爱着从前的她。
高子宁来到朝阳的那几天脑子里都是夏子衣对他说的那句话,他不敢出去,即使朝阳阳光灿烂,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黑暗。
山沟那天,他问尹玉瑞:“我做的对吗?不太对吧,看吧,这个世间不太公平。我要毁了这里,凭什么我爱的人都死去了,你们用特权的都该死。”
狱中他向苏青安说:“谢谢你,扳倒了御史大夫一家,可这晚了十年。”说完便看向夏子衣死去的地方对着墙说:“对不起啊夏子衣,我还是很没用吧,看吧,我这么坏,当初你就不该答应我的,我不该遇见你的,我毁了你。我来赎罪了。”
说完便撞向那个方向的墙,死在了墙边。
他想——这样会不会离你近一点,结束了。下辈子别遇见我了夏子衣。
而夏父在夏子衣死的第二年便发疯投湖自尽。
(夏子衣在没遇到高子宁之前就生活在寒冷的边境处,是高子宁给她带去一丝暖意。可以看一下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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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几个月了想起来了就来说一下。
就是夏子衣的母亲是在子衣小时候实在忍受不了夏父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去伤害任何人的做法,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是想带子衣一块走,但迫于夏家戒备森严没能成功。
子衣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会留住任何人,她的母亲离开对她的影响很大,以至于看到高子宁瘫倒在地,她会把所有的罪压在自己身上,就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了。
(真真有点忘了,想起来再补充。安!)
夏父我不想给他一个名字。
双宁篇结束了。
谢谢大家,要不要点个收藏,会有不定时番外更新的,求求你们了,比个心。
欢迎大家去wb:许五月啦 。找我聊天,提建议想法,或是觉得不合适的方面啊,都可以的。感谢感谢,感恩,感激涕零。